“姜云姣!”

  “你也太不厚道了!中途要走也不和我说一声!”

  “害我遇到贺钰深那个瘟神……”

  宋晚疏先是抱怨姜云姣提前走,接着便一直骂贺钰深。

  这个过程中,姜云姣已经编好了一套说辞。

  等宋晚疏骂够了,她柔声说道,“抱歉,昨晚人太多了,我被挤得找不到地方就先走了,本来想和你说一声的,但后来有点事情就忘记了。”

  好在宋晚疏以为她只是提前走了。

  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只不过,这样骗宋晚疏,又让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宋晚疏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跟我道歉我就会原谅你吗?”

  姜云姣沉思片刻,“我请你吃饭。”

  “那行吧。”宋晚疏的语气听起来很勉强的样子。

  姜云姣失笑,“晚上下班我来找你。”

  ……

  姜若言的事仍旧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还有同事大胆的向姜云姣打听姜若言。

  姜云姣神色淡然道,“我很早就出国读书了,对她的事不是很了解。”

  她拒绝得如此直接,其他人也不好再多问。

  下午,她接到郁斯寒的电话。

  “你爷爷的律师和我联系了,他们要庭下和解。”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进姜氏集团的技术部,至于其他,全听郁律师的安排。”

  “你对金额没有要求?”

  “郁律师很专业,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好的,姜小姐。”

  ……

  公司的新品发布会在即,姜宁康没精力和姜云姣耗下去,下午就出院回公司找她了。

  姜宁康的办公室里,他带着律师和姜行逸坐在对面,姜云姣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她身旁的位置还是空的。

  姜行逸最先沉不住气,问她,“你的律师到底来不来?”

  “一会儿就到。”姜云姣垂着眼,轻轻吹着面前的热茶。

  郁斯寒工作忙,这边临时叫他过来,自然需要将手头的工作先安排一些。

  姜行逸本来就觉得姜云姣能请得动郁斯寒很不可思议,现在郁斯寒迟迟不出现,他就觉得郁斯寒可能是懒得搭理姜云姣了。

  他冷笑着挖苦姜云姣,“你刚才也说一会儿就到,这都过去多久了?”

  “抱歉,来晚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郁斯寒站在门口,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嘴上说着抱歉,可脸上却不见丝毫歉意。

  姜行逸面色有些难看的别过脸。

  姜云姣站起身来,“应该道歉的是我,临时把郁律师叫过来,一定打乱了你的工作计划。”

  “你是我的客户,客户有需求,我自然是要过来的。”郁斯寒面带微笑,看起来十分斯文。

  他在桌前坐下,拿出自己拟好的合约与金额表,神色严肃得如同换了一个人,“当事人的要求都在这里了。”

  姜宁康的律师拿过去看了一眼,便睁大了眼,“这……”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郁斯寒一眼,将金额表递给姜宁康,“姜董事,您看。”

  姜宁康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姜行逸先瞪大眼,“十亿?姜云姣你想钱想疯了吧?”

  十亿!

  姜云姣心底一惊,转头去看郁斯寒。

  他面色平静,仿佛上面写的不是十亿,而是十块。

  她的心理价位比这少了十倍。

  大律师就是不一样,真敢开口。

  可姜宁康那么精于算计,肯定不会给。

  事实也和她猜想的一样。

  啪!

  姜宁康将金额表狠狠摔到桌上,“想要十亿?做梦!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郁斯寒面色平静的收好文件,“那就法庭见。”

  ……

  姜云姣将郁斯寒送出姜氏大楼。

  “麻烦郁律师了。”

  “应该的。”郁斯寒露出标志性的职业微笑,微微一顿,“姜小姐有话直说。”

  姜云姣直言道,“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要十亿。”

  “因为他一定会给。”郁斯寒的表情看起来志在必得。

  姜云姣见状,便没再多问。

  上车前,郁斯寒想起什么,又回头看向她,“我父亲病情好转,最近几天如果姜小姐有时间的话,他希望你能去见见他。”

  “好!”

  ……

  接下来的几个工作日,姜云姣也跟着变得忙碌起来。

  霍祈骁出差在外地,除了每天晚上有时间和她联系一会儿外,其他时间都没什么消息。

  转眼就到了周末。

  她找出郁斯寒之前给她的医院地址,准备去见一见他的父亲。

  到了医院她才发现,竟然是那天她在上北汇晕倒之后,被霍祈骁送来的那间医院。

  大概是郁斯寒提前打点过,她进去之后报了名字,就畅通无阻的被带到了他父亲的病房。

  “你是……姜云姣?”

  面前的老人气色很差,但却穿了正装,很明显因为要见她,特意准备的。

  姜云姣恭敬的点头,“郁先生您好。”

  “长这么大了。”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感慨,“快坐。”

  姜云姣刚坐下,就听见他问,“听说你结婚了?”

  “嗯,前不久刚结的。”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错。”

  随后,他便敛了神色,指向桌子上放着的文件袋,“自己打开看,看完了我们再谈后面的事。”

  姜云姣狐疑的拿起文件袋,问道,“是跟我爸爸有关的事情?”

  郁父点头。

  她拆开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房间里寂静下来,只有她偶尔翻页的声音。

  许久,她抬起头来,眼眶通红,“我爸爸让我结婚后才能继承遗产,是不是因为他早就看穿了爷爷的为人?”

  郁父不好评论别人的家事,只说道,“接下来再走一个继承的程序就可以了。”

  ……

  从病房里出来,姜云姣失魂落魄的进了电梯。

  等电梯门打开,她走出来之后,才发现电梯是上行的。

  她只好继续等下去的电梯。

  这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让你喝酒,更严重了吧?”

  她回头,看清对方之后,有些惊讶的叫了一声,“贺钰深?”

  贺钰深刚从转角处走出来,他身后跟了一个人,只不过在她出声后,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人就将步子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