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贺弥嘴上说着, 如果时砚不离婚,她就敢上节目去给他戴绿帽,但实际上她并不能真的这么做。
一旦被发现, 她会被节目组告不说,还会被观众的口水淹死。
当然, 她自己在道德上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得让时砚把婚离了。
可时砚油盐不进的样子, 贺弥气急, “敢结不敢离,你是不是男人!”
说着,猛地将手里的水杯放下,杯子撞击桌面发出一道尖锐的声响。
时砚抬眸,轻嗤了声,反问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
贺弥:“……”
“还是说……”时砚似有意似无意地顿了下, 提步逼近她的同时, 将扯下的领带慢条斯理地在手里缠绕了几圈,“间隔时间太久,你忘了?”
他话里有话, 语气和视线既暧昧又逼人。
贺弥错开眼,捡起一旁高脚椅上的外套,气呼呼地大步往外走。
此番前来,谈判无效。
经过时砚身边时, 贺弥的手臂还被他抓住。
“都这么晚了, 还要去哪儿?”他转过头, 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问。
贺弥推开他的手, 瞪他一眼,“不要你管。”
说完, 大步从他身边走开,不忘拉上客厅的行李箱一同离开。
时砚抬手摁了摁太阳穴,有些头疼。
随后他脱了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在贺弥适才放过外套的高脚椅上,将缠在手里的领带松开一并放下,绕过吧台走到酒柜前,取了瓶威士忌。
拿杯子倒上,时砚喝了两口,燥郁的情绪却仍旧没有压下。
他敛着眉,到冰箱前打开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两块冰,添进杯子里。
又倒了杯酒,等待冰块融化的过程,时砚捞过一旁的手机,垂眸拨了通电话出去。
**
贺弥从时砚的公寓离开后,随便找了家五星级酒店入住。
但是前台告诉她已经没有空房了,于是她又换了一家。
但是第二家还是给了她同样的理由。
怎么可能这么巧呢?贺弥怀疑是时砚在背后搞的鬼,于是给他发了条消息过去质问他。
【是不是你交代的酒店不让我住!】
渣男:【家里随你住。】
!!!
他没有否认!
贺弥气不过,才不要向他屈服,想了想,找到自己亲大哥的微信,给他发了条求助的消息。
虽说南洲是时家的地盘,但是近两年贺家和时间多了许多生意往来,总有一家酒店是贺家说得上话的。
但是大哥看了她的消息后,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关心道:【回了南洲为什么不住家里?】
贺弥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露馅。
眼珠子转了转,她撒了个小谎,【是帮朋友订的。】
大哥:【好。】
贺弥这才松了口气,移步走到旁边休息区,准备坐着等会儿。
但是她刚坐下,就收到了大哥打来的电话。
“喂?大哥。”贺弥有些奇怪地接起电话。
紧跟着听到大哥问:“你是不是跟时砚闹不愉快了?”
贺弥:“……”
“没、没有啊。”
她下意识否认。
“那怎么酒店的人说,是时砚交代过不让你办理入住呢?”
贺弥:“……”
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要把离婚的事告诉大哥。
“也就一个小事情。”
时贺两家现在利益牵扯太大了,如果家里知道她要离婚,大概率会阻拦。
她现在说服时砚就够费劲的了,可不想家里还给她增添阻力。
她这位大哥还好说,毕竟当初她想要进娱乐圈,大哥是支持她的,可是母亲苏明澜严重反对,倘若得知她要离婚,家里人的态度恐怕跟当初知道她想进娱乐圈差不多。
“那需要大哥给你做主吗?”贺之洲又问。
贺弥连连拒绝,“不,不用!”
一旦大哥现在跟时砚联系上,那她要跟时砚离婚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我自己能解决好。”
那头默了几秒,说:“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跟大哥联系。”
贺弥嗯了声,“好的,谢谢大哥。”
她将耳边的手机拿下来,穿着酒店统一工作服的经理笑着走过来,殷勤道:“时太太,我们送您回家吧?”
贺弥戴着口罩,下意识捏了下鼻梁处,生怕对方认出她是明星。
总不能流落街头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贺弥露着两只眼睛眨了眨,说:“那好吧。”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经理赶紧帮她拉上旁边的行李箱。
二十分钟后。
贺弥又回到了时砚那个宽敞的客厅里。
“时总,太太给您送回来了。”酒店经理跟在贺弥身后,小声恭敬提醒。
时砚立在落地窗前,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上捏着杯洋酒,闻言回过头,目光落在贺弥身上。
贺弥气鼓鼓地盯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经理登时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眼珠子转了转,赶紧招了招身后的下属。
下属手里还拎着给夫妻二人准备的晚餐。
当着外人的面,夫妻二人一言不发,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不给外人听八卦看笑话的机会。
经理带着他的下属很快将晚餐摆上餐桌,然后又恭敬道:“两位请慢用。”
时砚这才收回跟贺弥对视的视线,客气地跟两位员工道了声:“辛苦了。”
“是我们的荣幸。”经理卑躬屈膝地欠了欠身,领着下属赶紧逃离。
生怕再晚一步,就看到豪门夫妻大动干戈伤及无辜。
听到门关上以后,时砚这才终于开口说话。
“饿了吧?”他踱步走到餐桌边,随手拉开一张椅子,抬眸看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贺弥,“坐下吃点?”
贺弥晚餐还没吃,现在确实饿得厉害。
她走过去,表面上还端着,抱着两条胳膊在他拉开的椅子坐下,高贵冷艳道:“要不是你使手段,我才不会回来,更不会吃你的东西。”
时砚已经绕过餐桌,拉开她对面的椅子,轻笑着点了下头,“嗯,是,我坏,都是我逼你的。”
他倒是从善如流,毫不狡辩,贺弥睇他一眼,“知道就好!”
于是她拿起桌上的筷子,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时砚看她傲娇的样子,笑了笑,有几分宠溺,又有几分无奈。
晚餐吃得迟,吃完已经将近九点了。
贺弥见时间不早了,准备到房间洗洗睡觉。
找了间客房,但是发现长时间没有用过,里面所有东西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客房太脏了。”贺弥从房间退出来,回到餐厅找时砚,“没法住,我要睡主卧。”
时砚端起手边水杯喝了一口,抬眸睇她,“我好像没有要求你睡客房吧?”
“我的意思是……”贺弥顿了下,严正强调,“虽然我选择睡主卧,但是并不代表我在暗示你什么,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你如果敢硬来,我……”她突然有点词穷,又再次停顿了下。
时砚微挑了下眉,好整以暇问:“你怎样?”
“我会去告你!”贺弥认真道,“告你强/奸!”
她不记得先前在哪里看到过的,大概意思是即便是婚后,违背妇女意愿强行发生关系,那也是强/奸,法律上叫婚内强/奸。
时砚闻言,苦涩地笑了下。
很好,他的妻子,已经开始拿起法律的武器对抗他了。
贺弥撂下狠话,转过身,大步朝主卧走去。
洗完澡,做完成套护肤流程,贺弥就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了。
时砚用的床品自然无可挑剔,上面留有他本人所用的香氛,似有若无清香宜人。
贺弥下午坐飞机过来,晚上又在这里和酒店之间来回折腾,多少是有些累了,加上还不错的睡眠环境,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时砚后面过来,洗了澡在她身边躺下。
卧室只留了角落的睡眠灯,他在昏暗中盯着天花板,脑海里都是贺弥进卧室前留给他的警告——我会告你强/奸。
可美人在侧,单纯只是睡觉,着实是一种考验。
一时半会儿无法入眠,时砚转过头,盯着沉浸在梦乡中的女人。
贺弥睡觉算不上安分,某个瞬间,忽然一个转身,半个身子趴在他的身上,膝盖微屈抬起,恰好抵在他要命的地方,双手像抱抱枕似的搂着他的脖子。
时砚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只有喉结性感难耐地滚动了下。
他垂眸看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嗓音克制沙哑,“别这么折磨我。”
加上男人呼吸变重,身体滚烫,睡梦中的人似乎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缓缓睁开眼,男人的喉结出现在眼前。
贺弥眨了眨眼,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正埋在男人的颈窝里。
她瞬间往后弹开。
时砚:“……”
他错愕又无辜地看着她。
贺弥惊诧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你……”毕竟刚醒,贺弥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时砚已经克制到了极限,性感的喉结再度滚了滚,掀开被子转过身,从床上坐起来。
“我去外面睡。”他起身往外走。
贺弥看着他的背影,一脸状况外地陷入沉默。
她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管他呢?
他爱睡哪儿睡哪儿,关她什么事。
于是贺弥翻了个身,拉高身上滑落的被子,重新闭上眼,继续陷入梦乡。
一觉睡到自然醒,次日清晨,贺弥轻松惬意地从床上起来。
有点渴,她准备到外面去找水喝,刚到客厅,忽然听到几声咳嗽。
她循声望去,见时砚坐在沙发上,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克制地又咳嗽了两声。
看样子,他昨晚是在沙发上睡的。
谁让他非得逼她回来这里住?“活该!”
她小声哔哔,但还是被时砚听到了。
他闻声转头,贺弥错开他的视线,朝吧台走去。
时砚看她冷漠无情的样子,自嘲地笑了下,“是啊,我活该。”
明知道贺弥不爱他,他还是要用联姻的方式将她捆绑到自己身边,即便她现在想要逃离,他也不愿放手。
他不是活该是什么?
又咳了两声,时砚伸手捞过茶几上的手机,垂眸发了条消息,让人将早餐送过来,然后起身回卧室,到盥洗室洗漱。
两人先后洗漱好,让人送的早餐也到了。
“一会儿吃完带你出去玩。”时砚坐在餐厅里,边垂眸给自己秘书发消息,交代对方将当日工作推后,边这样跟贺弥说。
贺弥拍着脸上的精华,走到餐桌边拉开他对面的椅子,说:“不要。”
两人一同出门如果被拍到,又会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
而且现在都预备离婚了,何必在这种时候节外生枝。
时砚放下手机,抬眸看她。
默了几秒后,他说:“在家呆着也行。”
两人婚后几乎没有共同生活的经历,缺少了那么些夫妻和家庭的感觉,现在倒不失是个好机会。
早餐吃到一半,贺弥收到徐婧发来的消息,提醒她记得先看看明天就要拍的综艺节目流程。
贺弥回了句,把早餐吃完后,就拿着手机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点开徐婧发给她的文件好好看了看。
时砚到书房拿了台笔记本电脑,坐在她旁边位置处理工作。
贺弥抬眸看了他一眼。
兴许是感知到她的目光,时砚也抬眸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贺弥又收回视线,继续滑动自己的手机。
时砚默了默,目光回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
两个人无声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时间静静流淌。
把节目流程看完,贺弥也没什么要紧事了。
在沙发上保持同一个姿势坐了会儿有点累,她放下手机起身,伸了个懒腰。
她穿了件短款毛衣,随着伸懒腰的动作,一小截细腰露出来。
时砚见她站起,下意识抬眸看去,目光恰好落在她那纤细的腰肢上。
“你这有锻炼器材的吧?”贺弥倏然转过头问他。
时砚收回视线,心猿意马地点了下键盘,嗯了声。
“在左手边第二间。”
贺弥看他反应有点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不过也懒得深究了,踱步回房间。
换了身运动服,贺弥找到器材室,先是用瑜伽球练了会儿腰。
等她上跑步机,时砚也换了身运动服进来。
贺弥转头看他一眼,心想,怎么她到哪儿,他也到哪儿呢?
是巧合还是他是故意的?
时砚也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窗边,特别熟练地做起了热身运动。
贺弥跑步机上的速度提上来,时砚也结束热身了,走到旁边的仰卧起坐板上。
快跑了几分钟,贺弥将速度降下来,终于有空转头往旁边看了下。
运动服紧贴在腹部,随着仰卧的动作,隔着布料都能看到腹肌的隐现。
而且从他仰卧起坐的速度和持续时间来看,腰腹力量是真的强,难怪床上那么厉害。
一下就想歪了,脑子里蹦出那些画面来。
时砚也渐渐停下动作,许是感知到她的视线,坐在器械上缓缓的同时,转过头,朝她那边看了过去。
贺弥猝不及防和他视线对上,脑子里正活色生香,像是被他撞破了什么尴尬场面似的,极为不好意思地转过脸。
面颊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她停了跑步机,从机子上下来,假装若无其事地往外走。
到外面补充了水分,又进浴室冲洗了一番身上的汗液,再换了套干净的衣物,贺弥从卧室出来。
保姆拎着东西刚进屋,突然看见屋子里多了个女人,面上一惊,脚步停顿。
她下意识扫视了下客厅,确认自己没有走错雇主的屋子。
贺弥看着突然闯入的陌生人,上下打量了下。
她上次被时砚带过来,只待了一晚就走了,没在这里见到过其他人。
时砚擦着头发从公卫的浴室出来,保姆立即跟他问候了一声,识趣地没有多管雇主的闲事,拎着东西往厨房去。
“这是周姨。”继续朝贺弥身边走去,“这里的卫生,饭菜都是她负责的。”
贺弥看她拎着菜进厨房就看出来了,往厨房那看了两眼,回过头,有些担心地问:“她应该不会到外面乱说,对吧?”
时砚摇了摇头,“不会。”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贺弥也就放心了。
周姨熟练地将午餐做好端上桌,两人在餐厅坐下来。
“一会儿收拾间客房出来。”时砚不忘交代周姨。
“好的。”周姨应道。
“不用了。”贺弥却出声阻拦,“我下午就走。”
时砚垂眸拿起筷子,闻言抬眸看她,“去哪?”
“录节目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那个恋爱综艺。”贺弥边伸手夹菜边说。
“好想和你谈恋爱?”时砚确认道。
“对啊,下午跟节目组对接,明天一早就录。”贺弥抬眸睇他,“等着我给你戴绿帽吧。”
“呵。”时砚轻笑了下,“我拭目以待。”
贺弥:?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淡定了?
真就被戴绿帽都无所谓了?
其实从小在豪门圈子里长大,贺弥见过不少为了利益结合的婚姻。只要不动摇双方利益,夫妻双方各玩各的大有人在。
时砚现在是准备像那些人一样?
那看来两家维持姻亲关系对他的好处也太大了,难怪他怎么都不肯离呢。
得亏她进了娱乐圈,没有跟大哥一样做生意,否则跟时砚他们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打交道,她简直要怄死。
反正她从小就见不惯那些各玩各的夫妻,放在自己身上肯定是更加不行,所以呢,她也就肯定不会配合时砚,这个婚,她必须得离!
贺弥这边上演了好一番内心戏,时砚亦心猿意马,敛着眉拿起手机,给陆宴之发了条消息。
【《好想和你谈恋爱》这个节目,不是月中才开录吗?】
陆宴之:【是啊。】
时砚:【那怎么贺弥明天就要开始录了?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陆宴之:【哦~在你之前会让贺小姐先见一下另一个男嘉宾。】
【不过只是用来衬托你的,不用担心。】
时砚眉宇间褶皱加深:【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宴之:
【好像是个ABC留学海龟,搞金融的】
【不过跟你之前比差远了,放心啦~】
时砚在归国接手家里的公司之前,是华尔街出了名的投资圣手。
可话虽如此,时砚还是有些不放心。
万一那个比他先出场的男嘉宾让贺弥心动了呢?
【我需要及时了解到他们的现场拍摄情况。】
陆宴之:【你这怎么就那么不放心呢?】
【再说了,贺弥上这个节目也就是为了给自己增加热度,她正是事业上升期,压根就不可能谈恋爱,只是去走过场的,别说一号男嘉宾了,到时候就算是你,她最终也不会跟你谈什么恋爱。】
【这也就是给你一个培养感情的好机会而已。】
但时砚还是坚持:【还是让我看看现场吧。】
陆宴之:【那行吧,我到时候让节目组把拍到的都第一时间发给你。】
时砚跟他道谢,陆宴之又继续调侃:【不过你对这位贺小姐未免也太上心了点吧。】
【Crush的魔力就是不一般。】
……
吃过饭后,贺弥休息了会儿,收到阳阳的消息,说她已经到南洲,在节目组预定的酒店办理好了入住,等她过去。
于是她也把自己的行李收一收,准备过去了。
推着行李从客厅穿过时,正在擦拭窗台的周姨礼貌跟她道别。
时砚原本在书房办公,大概是听到动静,开门从里面出来。
见贺弥推着行李要走了,他提步追上去,说:“我送你。”
贺弥走到玄关,闻言回过头,说:“不用。”
她换上自己的鞋,时砚走过来。
看他还想坚持的样子,贺弥抬眸睇他一眼,“一会儿被拍到。”
这个时候,节目组的人陆陆续续都会到达预定的酒店,人多眼杂,被拍到的可能性更大了。
时砚自然不会想要给她招惹麻烦,在她一再推迟下,也就打消了亲自送她的念头。
“让司机送你。”他说着,垂眸点开手机。
“我自己打了车。”贺弥换好鞋子从矮凳上站起来,刚好,手机响了起来。
她垂眸看了眼,一个陌生号码。
大概率就是她在网上打的车的司机电话。
于是她边接起,边转身打开门。
等她回过身要拉行李,行李箱上已经多了一只男人的手,骨节分明。
她讲着电话,抬眸看他一眼。
“送你到楼下。”时砚垂眸看着她说。
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贺弥懒得跟他争,回过身,挂了耳边的电话往外走。
乘自己打的车来到酒店。
贺弥刚下车,等在酒店门口的阳阳就跑过来,帮她从后备箱取出行李。
这是节目组给她们预定的酒店,两人进去放好行李后,到租用的会议室跟节目组的人对接。
次日一早,综艺正式开始拍摄。
节目组为了捕捉到所有嘉宾最真实的反应,并没有提前透露嘉宾的身份。
所以贺弥前往指定的餐厅见第一位男嘉宾时,还不知道即将要见到的人会是谁。
男嘉宾比她先到,在她走进餐厅时,惊喜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弥弥!”他笑着跟她打招呼,口音有点明显的ABC。
贺弥见到他也很是意外,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几分,“Henry!”
这是她在国外留学时的大学同学!
……
当日中午,时砚结束会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走廊上收到节目组给他发来上午拍摄的录像。
他垂眸点开,苏谨言为他推开办公室的门。
时砚边看边走进去,苏谨言似有意似无意地往他手机上扫了一眼。
她没看错吧?时总在看贺弥的视频?
镜头刚好对着贺弥,看她见到男嘉宾那么开心,时砚眉头瞬间蹙起。
在办公位坐下,看视频里的人聊起大学往事,时砚这才知道,两人竟然还是大学同学。
他全程眉头紧锁地看着,见贺弥跟男同学相谈甚欢的样子,酸水直冒。
记忆中,她在他这个丈夫面前都没有笑得那么开心过!
后续已经看不下去了,他锁了手机屏,重重地将手机扔在桌子上。
苏谨言端着他的午餐送进来,手机砸在桌上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见他这样烦躁失态过。
在她的印象里,时砚是个极为强大的男人,不管是能力上,还是心理素质上,以前在华尔街跟在他身边做事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强大到,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
永远运筹帷幄云淡风轻。
贵公子的做派和修养,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也因此,她愈发为他着迷。
可此刻,他竟然表现出了烦躁、慌乱的情绪?
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能够这样左右他?
与此同时,贺弥正在跟一号男嘉宾愉快地共进午餐。
下午还一起约会了,直到晚上将近九点,男嘉宾才将她送回入住的酒店。
贺弥刷了房卡,门打开,跟拍的摄影师也在这时放下了镜头,结束一天的拍摄。
贺弥转过头,礼貌地跟对方道了声辛苦,对方笑了笑回应,跟她道再见。
摄影师拎着设备离开,贺弥回过头,将门推开,走进去。
反手关上门,倏然嗅到一阵香烟的味道。
她微凛了下眉,抬眸往里面望去。
万万没想到,时砚竟然在她的房间里!
贺弥楞了下,惊诧道:“你怎么在这里?”
时砚坐在一张椅子上,放在桌上的手指尖夹着燃到一半的烟,旁边的烟灰缸里,快要挤满了抽过的烟蒂。
他眼皮轻抬,板着张脸,答非所问:“约会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