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与严戈双雄合璧,但研究却并未取得成功。
虽说众人已提前做好最坏打算,可现实痛击而来时,拳头生硬丝毫不客气。
“每一步研究,每一步验算都没有问题。”
严戈冰冷镜片后,折射出疯狂光芒,看的其他人心惊胆战。
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我不相信!我要再算!我一定可以算出来!”
“严戈!”沈舟关心道,“你先冷静下来。”
地利人和必须,但有时也需要天时帮一把,或许差点好运气。
“我要再算!”严戈眼中疯狂,一把将工作台上所有验算笔记散落在地。
纸张纷飞,飘落在冰冷瓷砖地板,嗤笑严戈所做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严戈!”
沈舟平淡有力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只手紧紧握在严戈手背上,对方被迫停止计算。
“听我的,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继续努力。”
这是严戈第一次参与重大研究项目,并承担重要职责。
沈舟可太懂那种感觉了,迫切想要证明自身价值,迫切想要展示。
“我很抱歉,辜负大家期望。”严戈将头紧紧低下,不叫任何人窥见悲伤痛苦。
“嘿,听着。”沈舟安慰轻抚,宛如一位老父亲。
“不需要道歉,你并没有亏欠任何人。”
确实,就严戈在这个项目上付出地心血,没有任何人敢质疑。
“也许我们都差点运气吧。”沈舟继续安慰道。
只是这句话,不知道是为安慰严戈,还是为抚慰内心深处的过去。
好劝歹劝,严戈终于听人话乖乖回去休息,可把沈舟累坏了。
想当年,他也年纪轻轻失败过无数次,都自个忍着痛,闷着苦,爬起来。
脑袋掉就腕大个疤!
不像现在小年轻,等哪天想不开,身边还有一群嘻嘻哈哈的开导者。
“要不说社会主义真幸福呢。”沈舟由衷感慨道。
身后骤然响起一声疑问,“你不幸福?”
此刻,沈舟选择下意识回答出,“我姓沈。”
可等一回头,高贵晏总正一脸冷清地站在身后,深邃双眸中,流露出看傻子似的嫌弃。
沈舟后悔莫及:就你会抖机灵是吧。
惨遭嫌弃!
“晏总来视察工作?”沈舟干巴巴一句,缓解尴尬。
“随便看看。”晏铭钊心不在焉随意回答。
总不能说是奔你来的吧!
这种话,高贵傲娇晏总表示:就是晏氏集团破产,也不可能说出来。
“那你慢慢看,我去忙了。”
说完,沈舟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实验室外套一穿,小口罩一戴。
唯独露出一双明媚眸子,整个人认真又冷清,确实有几分禁欲味道。
玻璃门外,晏铭钊眸色更深几分,目光看似扫过所有人,却始终落在一人身上。
跟在身后的姚秘书认命般摇摇头:这口是心非,狗见了都摇头啊。
第二日一早,严戈路过实验室,见里面灯火通明,好奇走进。
工作室内,只有沈舟一人身影正埋头苦干。
外间椅子上,刘洋紧闭双眸,双手抱胸,俨然一副假寐模样。
“严工程师。”刘洋意识到有人靠近,急忙起身。
“娱乐圈艺人标准,现在已经这么高了么?”严戈开玩笑吐槽。
盘靓条顺不说,还得身怀特殊技能。
刘洋听对方这么说,深有感触。
自家哥哥要本事有本事,要颜值有颜值,要三观有三观。
怎么就总有黑粉搞事情呢!
但他忘了一件事:为黑而黑,不需要任何理由。
“沈哥做事历来认真勤勉。”刘洋王婆卖瓜。
“他不怕失败吗?”严戈神情黯淡几分。
“失败?”刘洋表示不解。
或许是因为沈舟太过强大全能,能文能武,上得厅堂还下得了厨房。
所以,到如今刘洋也只觉得理所应当。
根本没有想过沈舟吃过多少苦,洒过多少汗,流过多少泪。
“我不知道沈哥是如何一步一步,成长到现在的样子。”
刘洋目光微转,隐藏在边角暗影中,眸光灼灼地注视着他的光芒。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又何必惧怕失败,这或许就是沈哥的答案吧。”
从成为全网怒嘲的黑红,到现在无数人悄然改观,或许未来还能见到沈哥问鼎影帝。
护短洋表示:跟定了!
“对!你说的有道理!”严戈突然拔高声调。
“我既然已经决定投身微领域,就必然会有失败、挫折。”
看着严戈打鸡血似的自我鼓励,刘洋狠狠做出一个胜利姿势。
“看把你嘚瑟的。”沈舟从实验室内走出,一把薅在刘洋呆毛上。
“哥,咱就说我刚才表演,算不算将人物刻画的入木三分。”
“对对对,而且让人眼前一亮。”
“我刚才演的好深情,感觉自己都信了。”
“哈?”
沈舟停下脚步,故意夸张道,“原来咱俩感情,都是演出来的?”
“不不不,我对沈哥一片赤子之心,明月昭昭,天地可鉴。”
“现在是白天,哪来的月亮。”
“怎么没有月亮!”
刘洋朝天一指,声色响亮道,“你自己看,月亮一直在!”
沈舟一抬头,还真在薄红晨空中见着一轮月亮。
可等再低头,刘洋早撅起双腿,跑得快没影了。
这货别是属兔子的吧!
“你这还不是明着演我!”沈舟随即长腿一迈,提步开始猛男追人。
好不容易追上刘洋,长手一钩,如同命运紧紧扼住对方咽喉。
“救命啊,顶流杀人啦!”刘洋扯着嗓子大喊道,丝毫不在乎形象与影响。
“沈大哥,你们在弄啥子嘞。”一声清脆男童声打断二人动作。
见乃弟突然出现,刘洋赶紧挣脱开,大喊道,“弟弟,救我。”
“乃弟,你这么早就去放羊?”沈舟蹲下身,亲切摸了摸乃弟头发。
以前小小干瘦瘦的孩子,现在好不容易双颊长肉,有几分血色。
“是嘞,这几天山里还见着有人拢火嘞。”
“哥,啥意思,翻译翻译。”刘洋完全听不懂乃弟方言。
“乃弟说,有人在山里烧火。”沈舟眸光微闪,似乎在沉思什么。
“这么干的天,还有人敢干这事!”刘洋震惊道。
现在已属深秋,天干物燥,村民深知防火重要性,又怎么会明知故犯。
除非是外来者,隐居山林,无法出山,被迫燃火。
“乃弟,今天我和你一起上山好么?”沈舟建议道。
“好啊!”乃弟欣然同意。
自从沈舟加入实验室,他俩就很少碰上面。
现在乃弟又被送学校读书,见面机会更是少得可怜。
“去山里!”刘洋有些抗拒,“不去行不。”
山里蛇虫鼠蚁啥的,刘洋表示要老命。
“知道你怕,乖乖在家等我。”
沈舟长手一挥,接过乃弟干粮袋,拉起乃弟微长肉的小手,道别刘洋。
晨间薄雾渐散,束束阳光倾洒在田间,照射在辛勤民众脸庞上。
“沈大哥,就是这嘞。”乃弟站在河道边,小手朝对岸一指。
对面河边有早已熄灭的篝火,火堆四周围有三块平整石头,散落着一些食物包装盒。
有人将这里当做营地。
“乃弟,你见过他们没有。”
乃弟摇摇头,“羊跑了,来追,才见到火。”
“你现在回山脚放羊去,这里不安全。”
“那你呢?”乃弟关心询问。
“我过去看看。”
“好吧。”
临走乃弟一把将干粮袋塞到沈舟手中,带着点小偏执、强硬与不容拒绝。
“小大人。”
沈舟低头握紧,有些好笑的同时,更多是欣慰。
不可否认,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像吃甜糖一样美妙。
随后沈舟来到河岸营地,仔细勘察现场。
这一行人有三人,手持利器,所以砍伐四周木材时,切面整洁。
篝火旁沙地内,有清晰搭建帐篷的痕迹。
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什么?
心怀疑惑,沈舟追寻着痕迹,缓缓一路前行。
很快在密林深处,他查觅到一处似是用来处理动物尸体的地方。
周围有一条溪水,方便清洗血迹,地上散落许多羽毛,以及无数血液。
对方用泥土匆匆掩盖,但此刻已然被什么动物扒开。
沈舟蹲下身,修长手指捻起两指泥土,于指尖轻轻一抹,正打算浅嗅。
“你怎么在这?”
身后响起一声男声,低沉而熟悉,夹杂着惊讶中。
沈舟起身转过,晏铭钊身着迷彩劲装,英俊深邃面孔,笼罩在日光斑驳下。
这一身小模样,落沈舟眼里反正挺迷糊人,他小流氓似的,吹了一声口哨。
又撩又贱又得劲。
晏铭钊见状,不想多说,直接转头走人,耳尖薄红。
“晏总晏总。”沈舟厚着脸皮跟上。
“晏总,你来这深山老林干嘛?”
晏铭钊未答。
“体验生活?打野味?”
晏铭钊保持沉默,一个劲往前走,摆明想甩掉身后喋喋不休的“小尾巴”。
“难不成是来追我的吧!”
沈舟破罐子破摔,恶心别人的同时,成功恶心到自己。
这话效果立竿见影。
晏铭钊突然停住,沈舟急刹失败,一头猛扎上对方坚实后背。
“完了完了,鼻梁骨断了!”沈舟神色痛苦,双手捂鼻。
晏铭钊见状,急忙拉开沈舟双手,本想查看伤情,可除了鼻尖有些撞红,看不出半分重伤。
“嘿嘿,晏总终于肯理我了?”
沈舟笑意朗朗犹如白兰绽开,溢出青春活力,就连嘴角都是完美弧度。
更别说一对清泓双眸,明晃晃倒映着晏铭钊身影。
仿佛全世界只盛得下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