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真也开始计划怎么逃跑。
现在事情是这样的。
费奥多尔自从三天前将他关到公寓之后, 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可就算没有出现,也还是让那个叫做普希金的家伙一直守在门外。
我妻真也将这个公寓上上下下思考个遍,目前找不到任何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房间内的一切信号都被屏蔽,手机拨打不出去, 使用房间内自带的座机电话也无法拨打电话, 这也说明他不能向外界求救。
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盯着眼前的送来的午餐。
色泽鲜艳, 香气扑鼻。
他看一眼玄关处, 抬手将午餐带着盘子摔到地上。
门外的普希金听到声音立刻闯进来,害怕门内关着的祖宗出了什么事。
房间内关着的少年, 和费奥多尔关系匪浅,极其难养活, 要求极多,最主要的是, 他还敢对着费奥多尔发脾气。
发过脾气后还活得好好的, 没有死。
就冲这点,普希金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出一点儿意外。否则可能就会出现,出了意外之后对方活蹦乱跳一点儿事也没有, 自己却被费奥多尔一命呜呼的惨状。
“我要离开这里。”我妻真也说。
普希金太阳穴猛跳:“你这个要求有点难办。”
我妻真也早就猜到普希金会这样回复,他转转眼睛, “费奥多尔最近在做些什么?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普希金闭嘴不谈。
我妻真也假意威胁:“你不告诉我,下次费奥多尔来了, 我就告诉他说你要放走我。”
普希金:“费奥多尔大人不会相信的。”
我妻真也有点炫耀般:“我就是因为骗到了他才会被关到这里的。”
普希金:“……大人最近在做的事和黑手党有关,我只知道他在收集黑手党的信息。外面的情况吗,我只知道港口黑手党遇见了一个大麻烦。”
我妻真也慢慢垂下眼睛,身子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消瘦许多, 脖子仿佛是颗嫩芽,一掐就断。
他思索一会儿后说:“你出去吧。”
客厅内只剩一个人, 房间内的电视机还在不停播放着小人剧。
我妻真也的心跳在逐渐加快。
他感觉普希金说的黑手党遇见的大麻烦,与费奥多尔有关。
他咬了咬手指,担心这个大麻烦,会让本就行将就木的黑手党变得奄奄一息。
他要加快时间回到黑手党了。
一直等到夜间。
夜里面静悄悄的,也很少有人出现。
找了一个借口将普希金直走后,虽然有点怀疑对方这次这么容易就离开,可是想回到黑手党的念头占了上风。
从窗户看到普希金离开的背影后,我妻真也咬了咬牙,抓起一个椅子向着卧房的窗户砸去。
公寓的所有窗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被焊死锁严。我妻真也离开心切,只能寄希望于砸破玻璃翻窗离开。
这个公寓是在五楼,他小心点,抓紧水管,不会有事的。
就在椅子将窗户破开一个大口后,我妻真也眼睛亮了亮,感觉看到了希望,准备再砸一次。
“真也,你在做什么呢?”不知何时出现的费奥多尔站在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微笑说,“是逃跑吗?我要是你,我会选择砸开客厅的窗户。因为楼下的住户客厅窗户并没有关上,破窗逃到他的家中,再从那里回到黑手党,这样能省很多力气。”
我妻真也身子僵硬,没有侧首去看。
“不过不难理解,毕竟你所有的小聪明都用在嘴甜骗人上面了。”他摘下头上的毛毡帽子,放在一旁的书桌上。
随后,他把我妻真也双手都禁锢住,无视我妻真也的反抗,将对方拦腰抱去公寓内的另一间卧室。
我妻真也瞳孔放大,被放到床上时,他向后退了退,谨慎护住自己的衣服,说:“我不想做你的女朋友了,我要和你分手,所以你不能这样做。”
费奥多尔低声重复:“你要和我分手?”
我妻真也说:“我不喜欢你了。你明明知道我是黑手党的首领,却还是对黑手党下手,我不喜欢你了。”
费奥多尔低笑一声,像是带了点自嘲,“随便吧。”
我妻真也发现费奥多尔铁了心一般一定要这样干,开始剧烈挣扎,腿四处乱踢,细哑着嗓子尖锐哭叫:“真的,我讨厌你,你不许这样。”
我妻真也不明白人为什么一定要干这档子事。
他不断反抗。
他什么电影都爱看,自然也无意间看过一两盘咳咳小电影的开头,虽然都是发现不对就换掉,但也知道男男的那种事要怎么做。
费奥多尔的就像道具一样,要是真的和电影中的演员们一样进去了,那他该痛到要死了吧。
我妻真也娇气怕吃苦,同时是真的讨厌起了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动作一顿,他站起身,看着我妻真也,看到对方升起的真切的讨厌时,伸手捂住对方的眼睛。
心中升起一股烦躁,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睛充满厌意看着自己。
叮咚叮咚。
公寓门铃响了。
费奥多尔本忽视这个门铃,可听到门铃声按的紧急,外加我妻真也哭的厉害,也是为了给我妻真也一个喘口气的机会,离开卧室去开门。
卧室门被咔嚓一声响关住后,我妻真也睁开眼睛看了眼周围,吞咽了几口空气,囫囵吞枣找到一件上衣穿上。
就在他穿好衣服后,费奥多尔面色冷硬走过来。
像是真正遇到了麻烦事。
我妻真也抬眼看他。
发现他的目光中带着幸灾乐祸,费奥多尔扯了扯他的脸,“我有事需要处理,你乖乖待在这里,如果不想港口黑手党陷入更大的麻烦,就不要逃跑。”
我妻真也撇过头。
费奥多尔眉头紧皱,可因为想起外边敲门的人说的话,不得不抓紧时间离开。
不过为了保险,吩咐普希金守在这个卧室门外看好屋内的人。
我妻真也坐在卧室,不知道该跑还是不跑,感觉到了一阵反胃。
他蜷缩起身子,抱紧自己,可是那股反胃的感觉迟迟不散,甚至整个人都有种发麻的感觉,
为了舒服点,他第一次主动摘下耳朵上的助听器。
这样躺了不知道多久,我妻真也感觉到卧室房门处升起了很强的亮光。
他以为是费奥多尔回来了,没有转头紧闭上眼睛,向房门处扔了一个枕头,又紧紧用双手捂住耳朵。
可随后,他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人从耳朵上拿起。
这才睁开眼睛。
没想到来人,居然是本该在诊所的沢田纲吉。
醒着的、有清醒意识的沢田纲吉。
我妻真也左右看了看,发现原本守在门外的普希金,现在昏迷着,被用沙发罩五花大绑着放到地上,嘴中还塞了一团棉布。
注意到我妻真也耳间的助听器消失不见,沢田纲吉弯腰寻找到助听器,为他佩戴好:“可能有很多事需要解释,但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妻真也收回目光,摇摇头,低声说,“不行,不能离开。费奥多尔说,我离开这里,黑手党会陷入更大的麻烦。”
费奥多尔大概就是那个“哥哥”了。
沢田纲吉回想一下小栗虫太郎告知自己的消息,笑了一下随后说:“不用担心,费奥多尔现在的行踪已经被国际异能力者组织发现,并且国际异能力者组织已经来到横滨抓捕他,他不能再逗留横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