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嘞?啊嘞?

  坂田银时瞪着他的死鱼眼,等了几秒钟之后他抓着头发崩溃道:“刚送走一个怎么又来了一个!现代人的爱情都这么可怕的吗?你们到底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的事情啊,大家都心平气和一点不好吗!喂,我说阿宁啊,快点拔出你的剑,直接给她也带走啊!现在的年轻人啊,总觉得爱情很重要,没有爱情都活不下去了,可是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啊,不要为了一点点爱就要死要活啊!”

  新木奈江:“我想要杀掉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想起来这件事,我就会觉得心很痛,我有一种感觉,我曾经,是可以为他去死的。”

  坂田银时:“:……”

  绯宁:“……”

  你快别说了,你跟上一个有什么区别啊!

  绯宁也很暴躁,如果不是她身上的怨念几乎凝成实质,无边的恨意环绕在她身上,以一种不完成就无法解脱的方式侵蚀着她,绯宁真的很想给她一剑送走。

  问就是真的很心累。

  新木奈江:“可是,我恨他,我什至不知道这种恨意从哪里来, 我巴不得他立刻去死。”

  “也许是我死了的原因吧, 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大人,您会帮我的对吗?”

  坂田银时麻了:“所以我说啊,恋爱什么的真的很讨厌啊。”

  绯宁:“我也觉得。”

  坂田银时:“你别觉得,你不恋爱的后果我真的没法帮你兜底。”

  绯宁:“……”

  坂田银时有气无力地问:“你能看到她的记忆吗?”

  绯宁:“看不见,只能看见一点正在哭泣的命运线。”

  寂静,沉默,无言。

  坂田银时痛苦的拍了下额头:“我好想柯南。”

  绯宁也拍额头:“我也是。”

  情绪稳定的小学生,他们真的太需要了。

  正在无所事事翻小学课本玩的额柯南:阿嚏!阿嚏!阿嚏!

  怎么回事啊。

  那两个人……

  他扯了下嘴角。

  真的有在好好拯救世界吗!

  记忆是看不成的。

  失去一半能力,绯宁又回到了命运的原点,只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命运线,但这问题不大,新木奈江很好说话,她本来就是阴阳师出身,死后的灵魂比一半的灵魂要强大很多,即便是跟着他们回家也没有问题。

  这种事情当然是交给柯南啊!

  坂田银时和绯宁两个人丝毫没有负担地想。

  新木奈江似乎看出绯宁在想些什么。

  她摇摇头:“如您所见,我无法从这里离开。”

  所以一开始才隐匿在这里吗?

  一般情况下,如果怨念无法离开附近某一处地方,十九□□是被什么法术困在这里。

  绯宁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十分破烂,酸臭腐烂的味道从各个位置传来,附近没有特别强大的鬼怪,也没有其他什么夺取别人力量的符文或者是法器,那么,作为一个实力还可以的阴阳师,不应该是失去移动的能力。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不远处的烟筒冒出袅袅春炊烟。

  她看到新木奈江身上的线顺着烟的方向缠绕。

  它们在诉说着痛苦。

  它们指引她,新木奈江死去的地点。

  绯宁摸了摸下巴,对坂田银时说:“好像看到了一点点新的线索,要一起去看看吗?”

  坂田银时拉耸着死鱼眼:“不,我要罢工。”

  好吧。

  说着不去,实际上在绯宁向着冒着黑烟的地方行动时,还是跟在她的身后。

  那是一处很小的房间,经过的时候有腐臭和呛鼻的味道,坂田银时捏着鼻子:“不会吧,怎么还有这种地方啊,不是说要保护环境吗?为什么这里还用最原始的方式烧毁垃圾啊。”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屋内没有人,绯宁的视线落在正在燃烧垃圾的锅炉内。

  残缺的命运在摇摆。

  她皱起眉头。

  新木奈江倒是神色平静:“就像您看到的,大人。”

  “尸骨无存,连灰都没有剩下。”

  滔天恨意侵蚀在她的灵魂之上,将她禁锢在这一片方寸之地。

  坂田银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也太狠了吧。

  挫骨扬灰也没有这么狠绝啊。

  他忍不住问:“这该不会是你丈夫干的吧。”

  新木奈江平静开口:“我不知道。”

  没法沟通了。

  绯宁略微思考了一下:“晚一点我再去找你,银时,走了。”

  她暂时也看不出来什么,就叫坂田银时先回家,自己却回到学校,去找羽地诚。

  正好他今天也在办公室,听到绯宁说的,他皱了下眉头:“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说:“自从幸荣长老受伤之后,大长老召集我们重新开了一次会议,他说了关于千春长老的事情,然后叫我们自行出世,可能是千春长老的故事实在是太令人心痛了,我们在处理怨念的时候产生了迷茫。”

  “你也知道,即便阴阳一脉人数稀少,但在这个法术湮灭的年代,我们的人数占据了所有能够清楚怨念人数的大部分。”

  羽地诚想了想,更正说辞:“绝大部分,四分之三还要多一点。”

  明白了。

  他们人数多,又是所谓“正统”。

  余下的人十有八九会有样学样,于是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场面。

  羽地诚:“需不需要我帮忙?”

  绯宁点头,确实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羽地诚搓搓手,绯宁比他厉害,他如果一起去的话也能学习不少。

  绯宁:“我需要多请几天假,跟你说一声,不要去找我麻烦。”

  羽地诚:“……”

  好无情啊。

  他不死心的问:“真的不能去看看吗?”

  绯宁:“不知道,我总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这样吧,如果你没事儿干可以跟我们一起,到时候我提前给你发消息,对了,怎么联系。”

  羽地诚:“……”

  他默默掏出手机。

  加了羽地诚的联系方式之后,绯宁坐电车回到家里。

  门口,越前龙马正在等她。

  长大后的他个子很高,绯宁需要仰着头才能看他,今天的越前龙马穿了一身红色的衬衫,领口的两个扣字没有扣,露出优越的锁骨,隐约还能看见充满力量的胸膛。

  就是……这衬衫是不是薄了一点。

  绯宁晃了晃脑袋,她决定忽略掉男色的问题。

  “你站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越前龙马挑眉:“不是你让我帮忙干活吗?”

  绯宁不解地看着他手中提着的箱子,皱眉:“我只是让你帮帮忙。”

  越前龙马:“我想过了,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最快的帮你啊,那些怨念又不会按时找你,而且你不是也说了,我可以过来。”

  拜托诶!

  她是说你想过来就过来。

  不是说你打包好行李一直过来诶!

  她简直要气笑了。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赖皮吧!

  越前龙马这个人就是生来克她的!

  绯宁根本不想搭理他。

  她开门,上楼,话都不说一句。

  但门是开着的。

  越前龙马抿唇,勾出淡淡的笑。

  他就知道,他的阿宁没有办法拒绝他。

  他拖着行李,跟着她后面,想要上楼。

  绯宁回头,恶狠狠地:“不许上来,楼下客房。”

  好吧。

  再往前一步是不被允许的。

  越前龙马耸肩,回到他昨天住的客房收拾东西。

  其实他的东西并不多,也就是几件衣服,还有一些打网球用的东西,他有些怀念地摸了摸网球拍。

  在没有绯宁的那些日子里,网球成为他唯一的目标。

  他是从心底热爱网球这项运动的,从小的时候就以世界冠军为目标。

  直到绯宁消失之后。

  他麻木的打着网球,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

  之所以清醒,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找到了他。

  那个自称为库洛里德的男人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如果绯宁回来看到这样的你,应该不会喜欢吧。”

  他怎么可能让她不喜欢她!

  他更加努力的练习,除了原来就有的,以世界冠军为目标之外,他也希望,他能够被更多的人看到,这样如果绯宁回来之后,就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他。

  思念没有随着时间冷却,反而在时间的酝酿t之下,变得更加深入骨髓。

  好在她真的回来了。

  越前龙马伸了伸手。

  在获得绯宁的力量之后,他也感受到了世界发生的改变。

  不知何处来的邪祟,街边躲藏起来的怨念越来越多,他想,既然已经获得了世界冠军,那么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和她一起,为这个世界,做所有能做的事情。

  虽然,没有继续打网球很可惜。

  不过,那些对手就算是来了,也只会被他打败第二次。

  他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

  不过现在……

  他放下球拍,向二楼走去。

  绯宁在床上才躺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绯宁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给越前龙马开门。

  她有点不耐烦:“怎么了?”

  都让他住进来了,再提要求真的很过分了啊!

  越前龙马倒是没多说什么,他直愣愣地看着绯宁。

  “一天多了。”

  他说。

  绯宁没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一天多了。

  越前龙马钝钝地说:“家里没人。”

  绯宁:“?”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她看见他的喉结上下吞咽。

  然后越前龙马迅速地伸出手,扣住绯宁的后脑勺,将人带过来,低下头。

  轻轻地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