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说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封印兽愤怒咆哮:“柯南也这么觉得!那个网球小子迟钝就算了,银时为什么你也骗我们啊!”
坂田银时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我只是说大概是你们的错觉啦,我又没说没人跟着我们,说没有的是绯宁啊,你要是不服气你就找她算账啊! ”
听他这么说,封印兽更加愤怒了:“我要是敢找她我还跟你喊什么!你以为她在这里我还会说话这么大声吗!”
柯南:“……”
越前龙马:“……”
别太离谱,球球。
总之,青学网球部的正选队员们,在手冢国光的带领下,不仅帮助坂田银时成功打退木村秀实和他的武士们,还跟在越前他们身后,看到了属于谷行丹穗的过往。
周正的青学网球部部长不能理解的这样的行为。
海堂薰闭着眼睛:“这个混蛋,他以为足球是什么啊。”
干开口:“站在他的角度上,我能够理解他想要妈妈开心的心情,只是这样的做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河村隆点点头。
封印兽抱臂:“可是出生在他那样的家庭里,也很难吧。”
“所以说,为什么我们要一直站在门口啊,桃城那家伙就在里面吧,柯南,我们要进去吗?”
柯南想了t想:“再等一下吧。”
“诶?还要等吗?”
“嗯,趁着宁酱还没有来,就当是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这是你最后选择的机会了。”谷行周穗说:“你看到了吗?那群黑袍在她的符咒之下根本就无法反抗,我与你不一样,作为灵魂的我能感受到她身上强大的力量, 那是每一个灵魂都无法拒绝的压制, 你对上她, 毫无胜算。”
谷行周穗还试图劝解谷行丹穗:“这些年来,教练利用你伤害那些无辜的生命, 我没有阻止,是我的错,我以为你赢了就会高兴起来,可是丹穗,你真的有快乐起来吗?你仔细看过你获得冠军的那些照片吗?你之后的笑容,还是我们一开始在一起踢球的样子吗?”
谷行周穗哈哈大笑。
隔着门,柯南龙马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开心?哥哥你在说什么啊?”谷行周穗笑的快要崩溃:“你知道你们离开之后,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妈妈不会笑了,只有我在比赛中获得冠军的时候她才会露出一点点笑容,我怎么能让这样的笑容消失呢。”
“教练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救命恩人。”
“我们那个破碎的家啊,只有教练才能帮我粘贴起来,哥哥啊,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回头,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纠正过去的错误了。”
他看着桃城。
“在我们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们的因果,我不是你,我不要幡然醒悟,就算是死去,我也要在黑暗中破碎。”
“还有啊,我真的很讨厌足球。”
“什么啊,怎么可以这样……”菊丸英二不能理解。 “有喜欢的运动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为什么……”
柯南推了推眼镜:“根据我查到的,谷行丹穗的妈妈,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患上绝症,去世了。”
封印兽:“所以……”
柯南:“可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留恋的东西了吧,可是,这也不应该是他伤害其他人的理由。”
“所以他会付出代价的啊。”
铃铛的响声由远及近,越前龙马的眼睛微微一亮。
绯宁对挑了挑眉:“都在这儿呢,是等我过来吗?”
她走上前,毫不留情地推开那扇门。
“这个世界的机会,是留给那些愿意悔过的人,而不是一个明知道错误,还用不回头的人。”
“谷行丹穗,你总说自己的苦难,但你带给别人的苦难,又该如何消除呢。”
她与谷行丹穗、谷行周穗面对面。
黑色的雾气在她背后涌现。
灵魂们的哀怨在肆意增长,谷行丹穗总算有了一丝害怕。
“你……你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绯宁将困在桃城武身上的禁制解除,示意越前龙马他们将桃城武搬走,才对谷行丹穗说:“你以为死去就是解脱吗?你以为你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情就可以用死亡来减轻罪恶吗?诚然你有赴死的精神,可我不是阴阳师。”
越前龙马扶着桃城武走向门口。
一向活蹦乱跳的桃城学长像是被抽光了力气,无力的耸拉着眼睛。
大石担心地揽着他:“阿桃,你还好吧。”
封印兽看了看他:“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还是快把他送回家吧,他看起来是很需要休息的样子。”
绯宁点头:“记号消除,他会虚弱几天的时间,让他早点休息吧。”
不二周助:“那你……”
绯宁:“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顿了一下:“普通人,别来参与。”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手冢国光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们会把桃城好好地送回家的,大家,走吧。”
菊丸英二:“诶?我们就走了吗?小不点你不和我们一块吗?可恶。”
绯宁甩出符文。
门再一次关闭。
青学网球部的人被隔离在大门之外。
除了越前龙马。
他看着绯宁。
少女眸光淡漠,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谷行丹穗:“好好看看,你造成的苦难,死去?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命运的线条从她身后的怨念中延展。
她手中新画出的符文散入夜空,将命运线上的记忆一股脑地灌入谷行丹穗的脑袋。
“啊——”
他发出痛苦的哀嚎。
痛苦不止他一个人的声线。
“我的儿子!”
“哥哥,谁能来救救我的哥哥!”
“如果有可能,我愿意代替大空去死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打棒球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坚定的选择。”
“我热爱运动,我永远喜欢跑步。”
“我知道啊,以我的能力可能永远没有办法在全国大赛上获得冠军,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乒乓球。”
“梦想,我们都有梦想。”
“家庭,我们都有家庭。”
痛苦的声线合成一道,震耳欲聋,又悲痛万分。
“是你,毁坏了我们的梦想,毁坏了我们的家庭,是你,让我们失去了一切。”
“你的罪恶,死亡难消!”
“啊啊啊啊啊啊——”
谷行丹穗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被撕扯,巨大的疼痛让他倒在地上到处打滚,谷行周穗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一幕,他化成黑雾疯狂撞击着伤害他弟弟的怨念。
可惜,痛苦的魂灵太多,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
“大人,我愿以我的灵魂作为交换,求求你放过他吧。”谷行周穗哭泣着恳求:“丹穗他,实在是太痛苦了。”
柯南张了张嘴,他似乎是想对绯宁说些什么,但他最终没有说出口。
法律无法制裁谷行丹穗。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合规的存在,没有证据,没有逻辑。
封印兽本想拦住绯宁,可是它也看到了怨念们痛彻心扉的苦难。
它能说什么呢。
它什么都说不出口。
坂田银时看着没有窗的外面。
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越前龙马双手插兜,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只是看向绯宁的眼睛里,隐隐有着担忧。
面对谷行周穗的恳求,绯宁只是稍微偏了偏头:“你的灵魂,对于我来说有什么用呢,她问。”
“这里不是人间,不是最后悔悟就能获得原谅,在他没有遇见我之前,所犯下的恶行,你没有参与,也没有阻止吧。”
“我不需要,该坠入地狱的灵魂。”
“虽说教练是背后主谋,可做出选择的是他,认可他选择的人,是你。”
她冷笑。
“这样的灵魂,我要不起。”
砰——
子弹的声音穿墙而过,打在谷行周穗的身上,对方张了张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此刻他就要烟消云散。
砰——
又一发子弹踏碎黑暗,打穿谷行丹穗,他的世界总算得到安静,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柿叶从他们身边蔓延,璀璨的红光从天际散开。
如同风筝线一般连接二人的命运线,倏然断落。
两发子弹带着强大的力量,打断了所有过错与不甘。
绯宁转身欲寻人,刀锋闪过她的发梢。
长发断落,银白色的头发落在地上,再只听见刺啦一声。
她发梢的铃铛摇摇晃晃,发出清脆的哀鸣。
刀锋穿透她的身体。
鲜血顺着刀滴答着落下。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越前龙马双目睁大:“阿宁——”
坂田银时瞬间抽剑,却被绯宁阻拦。
“退后——”
她咳嗽一声,血顺着口腔溢出。
绯宁向下看去。
刀光冰凉,上头倒映着她皱着的眉头。
对方偏过头,身着黑衣的男人像一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那种烦人的东西还是直接让他们消失吧,吵得人头都痛了,反正,连灵魂都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哎呀呀,不知道我这一刀,会不会要了你的命呢。”
“可是啊,我是真的很希望你死,所以才等到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稍微松懈一点吧。”
他嘻嘻地笑了两声。
抽回刀,一步步融入黑暗。
“雪姬,很高兴和你重逢,也很期待我们下次再见。”
男人消散于夜色。
轻巧的不留痕迹。
绯宁向前倾倒。
伤口不断地在往外冒血,她看见越前龙马蹲在她的身边,想要扶她起来,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剑气中带着的符文在不断侵蚀她的气血。
她拉住越前龙马的袖子。
“不去医院。”
她拼尽全力地说:“带我回家。”
然后,手指脱力,闭上眼睛。
“阿宁————”
绯宁猛地睁开眼睛:“喊什么喊!我还t没死呢!快点背我回家!我的符咒能回血!跑快点。”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哦。”
-
越前龙马从来都没有跑的这样快。
他背着绯宁,如同以前一样。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少女不再是疲劳到脱力,而是奄奄一息。
他感觉到她胸前的血渗透在他的衣服上。
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不送去医院真的没关系吗?”柯南焦急地说:“可恶,这附近怎么一辆车都没有,荒郊野岭的,连个人都没有。”
封印兽语气急切:“我能感受到她的伤口上有奇怪的力量,这种情况下去医院也没有吧,她之前在家里画了好多符咒,或许有解开的方法。”
坂田银时跟在越前龙马身后:“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可恶,我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她不是总说自己完了这个世界也就完了,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被人捅了个对穿啊,喂,小子,你要是没有力气了要及时和我说啊,我来背着她也能跑起来啊。”
“喂,恋爱少女你振作一点啊,不要闭着眼睛不说话,和我说话啊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发型像被狗啃了一样,少女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啊,喂,你跟我说话啊!”
坂田银时狂躁不已。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越前龙马根本就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风在他耳边呼啸。
夜色在身旁围绕。
他对世界上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充耳不闻,他唯一知道的是,刚才还与他说话的阿宁,还趴在他的后背。
“等一等,别跑了!”
封印兽察觉到规则松动,它叫住众人。
来不及解释。
身躯逐渐变化,玩具布偶身躯拉长,小巧的翅膀生长到覆盖月光。
封印解除。
魔力充沛的封印兽恢复了魔力,变成了原来的形态。
“把她带上来,快一点。”封印兽喊着。
飞的总是比跑的快,没几分钟,绯宁就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封印兽恢复平时玩具布偶的模样,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匣子——
是一开始绯宁写的符咒。
那会儿它还信誓旦旦说这是普通人的世界。
它把所有符咒一股脑地扔在绯宁身上。
有的符咒飘飘然落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有的符咒发出淡淡的金光,消失在她身上。
伤痕以肉眼可见的方式逐渐缩小。
最后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封印兽翻出来又翻出来一罐伤药,它对着绯宁撒了点点药,昏睡的少女疼的龇牙咧嘴,却没有醒来。
“呼。”封印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幸好这个家伙做事情总会留一手,万一没有这些符咒,她就完蛋了。”
坂田银时也松了口气,他仔细看了看绯宁:“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不过这种东西后续也不好说,不然我们轮流守着她等她醒过来吧。”
柯南:“我同意。”
越前龙马:“我看着她。”
少年坐在她的床边,眼神空洞的吓人:“我看着她。”
柯南:“可是……”
坂田银时制止住他:“就让他在这里吧,我们先去休息,网球小子,如果绯宁有任何不对劲,要记得叫我们啊。”
越前龙马面无表情。
“算了,我们先出去吧。”
柯南说。
封印兽甩了甩尾巴,跟着柯南他们一起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越前龙马和绯宁两个人。
她面容惨白,安静地躺在床上。
白日里明艳的少女,晚上就变了另一幅模样。
越前龙马看着绯宁胸前的染着血液的衣衫,血红的颜色正在逐渐干涸。
他和以往一样,握住绯宁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比绯宁还要凉。
他松开手,不断的搓着手掌,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暖意,又覆盖到绯宁的手掌。
笨拙的少年想用这样的方式温暖她。
哪怕一点点也好。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都无法温暖她的手指。
在这一刻,越前龙马终于明白他们其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山海相隔,岁月蹉跎。
他们的命运纵横。
却无法相接。
如果这样,只要能让她活蹦乱跳地活着也好。
他从此不参与她的生活也没有问题。
他从来都没有害怕失去什么,可这一刻他会失去阿宁的念头盘踞在他脑海,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别丢下他。
别丢下他。
他开始祈祷。
不知不觉,眼泪滴落在绯宁的手掌心。
心口抽痛的厉害,他的手指轻轻发颤。
“咳咳……”
床上的人总算有了动静,绯宁半死不活地看着越前龙马:“你在那搓什么啊,我桌子里有个暖水袋,你要是没事干给我灌点热水,咳咳……狗东西下手真狠啊。”
她闭上眼睛:“我要休息,再发出奇怪的声音我就揍你。”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哦。”
他擦掉真情实感的眼泪,老老实实地去灌热水。
绯闭着眼无声叹气。
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缠绕在她身上的宿命,没有那么容易解开。
绯宁能理解这家伙见到自己受伤可能会难过或者有无能为力的情绪。
但是为什么她会接收到一种“以命换命”的强烈感情啊,这很不对劲。
如果不是这样的情绪太过强烈。
她也不会在受伤情况下醒来。
命运线牵引的感觉,的确是越前龙马发出的强烈意志。
但好像是从更遥远的地方传来。
不是此地。
不知何地。
她不觉得现在越前龙马会对她有这样强烈的感情。
哪怕这家伙眼睛都哭红了。
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爱意仍在悄然增长。
柯南捧着魔法书:“越前龙马指数百分之百了啊,球球,而绯宁这边还是百分之三,这样不对等的爱情真的有未来吗?”
封印兽摸着下巴:“虽然但是,我总觉得是宁酱做了手脚,那家伙之前就有故意把魔法书丢在国外的黑历史,我是不知道她和魔法师比起来谁更厉害一点啦,不过她想出办法改变数值,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吧。”
柯南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无论是从各种方面来看,她都是一个不愿意表达感情的人啊。”
坂田银时躺在一边,无所谓地说:“人就是不够坦率才让人担心啊。”
封印兽抱臂:“今天刺她一刀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柯南:“反正肯定是她认识的人,你没听到那人都能叫出她以前的名字吗?不过,她以前到底叫什么啊?”
封印兽:“我也不知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叫绯宁了。”
柯南:“诶?有点好奇呢。”
坂田银时仍旧懒洋洋的:“我劝你少好奇哦,说不定就会卷入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当中啊,大叔我没有时间救你啊。”
柯南:“呵呵,我可不用你来救。”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柯南将魔法书放回原来的位置,打开门,发现是越前龙马。
他在烧热水。
烧热水?
柯南惊诧道:“绯宁醒了?”
越前龙马点点头,他拎着个热水袋,上面还有可爱的小兔子。
他的眼角和小兔子的眼睛差不多红。
柯南舒了口气:“那看起来是没事了。”
越前龙马面无表情:“嗯,甚至可以揍我。”
柯南:“……”
还得是你,若林绯宁。
坂田银时听见这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就说这家伙的命硬的很吧,既然没事了那我也去休息了,网球小子,我们宁酱今天晚上就交给你照顾了哦,虽然交给你了但你可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喔,大叔我一个就可以把你揍到起不来呢。”
越前龙马蹙眉:“你在说什么啊,我又不是奇怪的大叔。”
坂田银时:“啊嘞啊嘞,总之我要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顿了一下,他丢了一件衣服给越前龙马。
“有点大,但总比你背上血淋淋的强,换一下吧。”
越前龙马愣了一下,接过:“谢谢。”
越前龙马换好衣服,又将热水袋灌好水,塞进了绯宁被子里。
温度逐渐变暖,她呼吸平缓,像是在做梦。
眉头一直皱着。
越前趴在她的床头,他盯着绯宁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踢掉了被子,睡成大字。
越前龙马:“……”
一看就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不少,他帮绯宁盖好被子。
疲倦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叫嚣,很快,他就挨着绯宁睡着了。
-
鱼肚白从天边翻起,黎明将至的时候,有人坐在空旷的房间里喝酒。
先前一刀刺穿绯t宁胸口的男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满屋酒气,带着颓废与悲哀,哀哉走进他房间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身穿法袍的大阴阳师面色冷凝地看着他。
男人眯着眼睛,似乎在辨认来的到底是谁,在看清楚之后,他哈哈大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阴阳一脉的大长老啊,怎么不远万里的找到我了,哎呀,该不会是因为我伤了你们曾经最出色的阴阳师吧。”
他拎起酒杯,清酒拍在他的脸上。
哀哉用冰凉的目光注视着他:“你明知道当年的事情不是她的过错,且她早已脱离阴阳一脉,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男人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为什么,这句话从你们阴阳师口中问出来还真是奇怪啊,大长老,你为阴阳一脉正统传人,怎么也会问别人这样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不是很清楚吗?当年的事情,直至今日我仍旧无法忘记,大长老,与其在我这里多费口舌,不如让三长老小心点,我杀不了雪姬,可不代表我杀不了他。”
“这个绝望的世界啊,就是要早点毁掉才好呢,你说是不是啊,大长老。”
他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哀哉并未多言,只是男人离开的背影。
天光从他身后亮起。
掩藏一地尘埃。
“我还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鬼刀。”哀哉叫住男人,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你是否已加入永生社?”
鬼刀站定,阳光在他面前,黑影在他身后。
他抬头,摆摆手:“随你怎么想。”
-
绯宁第二天一早上就醒了。
太阳刚刚落在她的身上,少女就被迫睁开了眼睛。
到底是谁拉开了她的窗帘!
这么大的太阳真的很难睡着觉诶! ! !
她从床上跳起,疾风骤雨地拉上窗帘,在屋内陷入昏暗之后,美滋滋地侧身躺下,准备睡一个回笼觉。
等等。
这坨墨绿色的是什么东西。
她睁眼。
看错了吧,一定是看错了吧,她的房间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她闭眼。
默数十个数。
又再一次睁眼。
墨绿色的发梢就在她眼前。
越!前!龙!马!
他怎么还在这儿!
少年,一个晚上了,你都不回家吗! ! !
绯宁揉了揉太阳穴,带动着视线落在胸前,昨天晚上男人刺伤她的伤疤早已复原,但衣服上沾染的血迹和裂缝却还在诉说着昨晚的伤害。
绯宁翻了个身。
空白的卡片在她身侧。
上面依然没有任何痕迹,不过绯宁却感觉到魔法的流失。
看来这张牌想要收复的,就是谷行家的两个兄弟没有错了。
可是,那种灵魂谁会需要啊。
不是绯宁不想原谅他们。
而是人家受害者都没说原谅,她一个旁观者凭什么代替受害者发言啊。
这种卡牌不要也罢。
她两根手指捏起卡牌,向着桌子一丢。
卡牌自然而然进入抽屉。
她又翻了个身。
或许是动作比较大,在她床头迷糊着睡着的越前龙马睡眼惺忪地醒来,见她在床上不安分的翻滚,他迅速地摁住她的手:“你在干嘛,昨天晚上才受的伤,要好好躺着才行。”
她才不要好好躺着。
床就是用来滚的啊!
绯宁指着自己的胸口据理力争:“你看,我的伤口都长好了,我一点事情都没有,滚两圈怎么了。”
越前龙马:“?”
伤口的确愈合了。
不过这个位置……
越前龙马猛地将少女脚底下的被子掀起来盖在他身上,少年的脸涨的通红,语气不自然极了:“不要随便把这种地方给别人看,我知道你没事就可以了,那我先回去了,还有……”
他低着头:“你换个衣服再好好休息吧。”
绯宁:“……哦。”
她等他走了之后才掀开被子。
衣服上的裂口不过一两厘米。
红色的血液衬的她的皮肤更加雪白。
等等。
这不是她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绯宁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尖叫起来。
日子还是要过,不能因为看了一点点东西就停止,也不能挨了一刀就不过了。
她蒙上被子开始睡觉。
时间缓慢穿过。
新的一天,是开学日。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吃早餐。
封印兽又开始对着魔法书钻研,他在绯宁受伤的那天晚上开始就感觉到了规则再次松动,这也是它能够变回原形的原因。
“可是,过去的事情还是想不起来啊,到底是谁把我送过来的,这家伙到底设置了什么陷阱啊。”
它说这话的时候绯宁正在吃面包,闻言安慰它:“我也没有全部想起来,不过我也感觉到了力量的回归,怎么说呢,我感觉以我现在的能力,一剑可以荡平阴阳寮。”
坂田银时哈哈冷笑了两声:“不是你被一刀刺中的时候啦。”
绯宁想了想:“那是个意外,如果他再来找我的话,不出十招我肯定能弄死他。”
坂田银时:“恋爱少女,我建议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看你的头发,你的长发被砍了只剩点杂毛了!”
绯宁:“……”
绯宁一脸正色:“你不懂,我只是觉得短发好看,所以才没有躲他的刀。”
“是谁全身上下嘴最硬啊。”坂田银时一边吸着草莓牛奶一边说:“话说你那天根本就没发现人家来了吧,少女啊,吹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绯宁瞥了一眼全力开火的坂田银时和一脸暗搓搓盯着她的柯南,心下了然:“你们两个肯定是想问那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吧,可是我还是不想告诉你们呢,哎呀,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学了。”
她叼着面包,拎起书包,走到柯南旁边:“激将法不管用,我的前尘往事也没有地方能查到,死心吧你。”
柯南:“……”
柯南拒绝承认:“谁要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啊,我只是觉得永生社和那个人有关系才想问你的。”
绯宁慢条斯理的咬了最后一口面包:“别人我不知道,那个人,永远不可能和永生社扯上联系。”
“你不懂。”
“他是天上的孤星。”
她说完,拎起袋子,背着书包走出家门。
谷行家的事件结束,她也要重新回归校园。
坂田银时继续吸草莓牛奶:“啊嘞,就这么走了吗?亏得大叔我还想问问她恢没恢复呢,不过柯南,你说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天上的孤星啊,诶,我的草莓牛奶怎么没了,柯南,再给我从冰箱里拿一瓶新的来。”
柯南跳下椅子,置若罔闻。
“我也要上学去咯。”
“喂,小鬼,这么小的忙都不愿意帮的话以后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哦!”
-
绯宁一出门就看到了越前龙马。
她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你的衣服,洗好了,怎么在我家楼下等,不在路口吗?”
越前龙马接过袋子,伸出手,十分自然地握住绯宁的手:“反正也没事,不说这个,你好的真快,才一天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绯宁点头:“那是,我那些符咒可不是白画的,好在球球也聪明,不过这一次符咒的消耗量有点大,家里画符用的东西都快没了,等这周结束了我还得去补个货。”
越前龙马想起那天的事情还有点后怕:“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多画点。”
绯宁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周末不是有比赛吗,哪有空啊。”
越前龙马哦了一声:“比赛结束之后有时间的,我会很快就结束比赛的。”
“那也行。”绯宁也不想打消越前龙马的积极性:“到时候一起去吧。”
“下午放学的时候也一起走吧,你会来看我训练吧。”
绯宁:“……”
为什么她感觉这家伙好像有点黏人啊。
很奇怪。
不过她还是说:“好吧。”
反正她也没有别的事情干。
又是一天无聊的课程,直到她下午放学的时候看到满脸是伤的越前龙马,绯宁忍不住震惊。
厉害了我的小男朋友,才一下午不见,你干了什么!
越前龙马一脸平静:“我不小心跌倒了。”
绯宁:“你觉得我相信吗?”
越前龙马仍然保持平静:“我没事,我真的是不小心跌倒了。”
绯宁:“……”
fine,你开心就好。
阿桃学长从他身后过来:“若林你不要听他的啦,他这个样子……痛痛痛,越前你干嘛啊,很痛诶,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好嘛,你就是跌倒的行了t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啊若林,那天晚上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绯宁露出一个笑容:“你没事就好,不过你恢复的挺快啊,普通人的话怎么也要躺一个礼拜才能恢复呢。”
桃城武哈哈大笑:“我这个人啊,从小就比别人身体好,我就烧了一晚上,早上就好啦。”
他大大咧咧的继续说:“不过,若林,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啊。”
绯宁:“……”
绯宁一脸平静:“心情不好,换个发型。”
越前龙马语调拉长,戏谑的笑起来:“诶?是这样吗?”
绯宁仍然保持平静的脸:“我说了,是心情不好换个发型,你猜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越前龙马:“……”
好,好凶。
桃城武拽了拽越前龙马的袖子:“喂,你是不是惹人家不高兴了,你小子,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要好好珍惜啊,免得到时候被别人抢走了。”
绯宁哼了声,懒得搭理他,她挥了挥手:“外面等你。”
“诶?”越前龙马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语气急了:“不是说看我训练吗?”
绯宁回头,冲他做鬼脸:“没办法啊,我心情不好,略。”
越前龙马:“……”
却是勾起嘴角嘀咕:“小气鬼,说一句都不行。”
桃城武:“喔唷喔唷,越前,你女朋友好像生气了耶。”
“……我去训练了。”
“喂,越前,你有没有在听学长说话啊!”
虽然说不去看了,也不能真的不去,绯宁去买了杯果汁,就重新回到球场上去了。
球场上正在玩命狂奔。
绯宁:“?”
只是跑步而已,需要这么拼命吗?
直到——
干贞治:“啊,是若林学妹啊,正好我这里有新作的处罚茶,你要不要也来一点看看。”
绯宁:“……不用了,谢谢。”
她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玩命了。
最终是大家一起到达终点,谁也没喝。
今天的训练也是照常结束了呢。
绯宁在门口等着越前龙马,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身边跟着一群学长,走在最前方的菊丸英二看见她,高兴地对她挥了挥手:“若林!要不要一起去吃汉堡。 ”
绯宁:“诶?”
桃城武也冲到她旁边:“没错没错,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有感谢你,反正越前也要一起去,你就不要推辞了嘛,再说了,这可是菊丸学长请客!”
菊丸英二:“诶!桃城,你太诈了啦,你也要单独请若林表示感谢吧!”
“好啦好啦,总之我们一起过去吧。”菊丸英二揽住桃城的肩膀:“我们两个走在前面,放心吧,我们肯定不偷看你们约会。”
越前龙马:“……”
绯宁:“……”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