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这天。
宋家一早就来了一拨十几人的造型团队。
苏依瑶的专属团队。
这也是温如枳来宋家最热闹的一天。
至于金喻然,她昨天就回去了。
因为她父母也要参加宴会,所以她不得不回去。
而宋辞一道早就走了,特别着急。
一定是迫不及待去找金喻然了。
今天他们俩一定会成为焦点。
光是想想,温如枳便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四个多小时后,苏依瑶的造型总算结束了。
她在宋成松和温兰的赞美声中走出了房间。
就连温如枳在房间也听得清清楚楚。
“依瑶,你太美了,简直就是公主。”温兰毫不吝啬地夸赞苏依瑶。
温如枳却站在镜子前穿着几乎什么都遮不住的礼服。
她曾经也很想得到温兰的夸赞。
但她得到最多的是辱骂和憎恨。
现在,她也不奢望了。
门外和谐的赞美声渐渐消失。
温如枳以为他们会一起离开,没想到苏依瑶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了她。
“如枳呢?不会比我还慢吧?她这造型这么麻烦?”
“怎么可能?我来喊她出来。”
温兰说完,就用力敲门。
“温如枳,几点了,你还不出来?难不成还要我们等你不成?”
“来了。”
温如枳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房门。
房门打开。
温如枳缓缓走到了人前,抬眸间,看到的都是等着看笑话的嘴脸。
包括她亲妈,温兰。
不过,她并没如他们所愿。
她身上穿了一件长款棉服,几乎完全遮住了礼服,只露出了裙子的下摆。
温兰似乎不太满意,啧啧道:“你裹着一个大棉袄干什么?快脱了,让大家看看你的礼服,这可是你自己要的礼服,多亏了苏小姐送给你。”
夏莲一听是自己女儿送的,不由得神气起来,趁机还不忘对温兰冷嘲热讽一顿。
“小东西而已,依瑶不在乎的,我们家也送得起,做人嘛,也不能只顾着自己,一定能过要大气。”
听闻,温兰脸色铁青,伸手去脱温如枳棉袄的手也顿了顿。
夏莲居然讽刺她小家子气,自私自利。
温如枳看着她,故意低声提醒道:“妈,你感激别人,别人却在等着看你的笑话,我还要脱吗?”
温兰表情一僵。
她可以让温如枳出丑,丢人,但还轮不到夏莲在这里对她说教。
想着,她余光落在了棉袄下的裙摆上,嘴角溢出笑。
原来穿棉袄是为了遮羞啊。
穿了就好。
反正去了宴会上还是得脱,到时候温如枳就是作为叶淮的女伴丢人。
衣服也是苏依瑶送的,夏莲就算是想说什么,也不敢当众说。
温兰抬起的手落在温如枳的领子上,替她整理了一下。
“外面的确冷,小心着凉。”
夏莲自讨没趣,不再说话。
但温兰怎么可能这么放过她呢?
温兰缓缓转身,委屈的目光落在了苏世阳身上,然后迅速挪开。
苏世阳皱眉,不悦地看着夏莲。
“好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走吧,你在这里说这么多意见干什么?”
夏莲蹙眉抿了一下红唇,想说点什么,但在人前,她还是要顾及家族颜面,只能默默点点头。
苏世阳喊上了宋成松,带着人下楼。
隔着几人,温如枳与苏依瑶对视,苏依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裙摆上,嘴角带着恶趣味的弧度。
温兰催促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跟上。别给我耍花招。”
温如枳点头,默默跟上。
她就知道温兰和苏依瑶不看着她上车离开,是不会放心的。
温如枳走在最后,一一看过其他人的穿着。
苏世阳和宋成松依旧是得体的西装,颇有风范。
温兰是一身香槟金荡领紧身长礼服,身姿曼妙,加上她扭胯碎步,分外惹眼。
她骄傲地挺胸,看向了身边的夏莲。
夏莲不屑她这种以色待人的行径,只是稍稍挪开了围在脖子上的披肩。
露出了一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项链,这就是她秒杀温兰的底气。
露得再多,也不如戴的贵。
温兰瞪着那硕大的宝石,眼红得快要滴血。
宋成松的确实现了她的财富自由,可这财富是有额度的,根本不足以支撑她买夏莲这种收藏级别的珠宝。
也不知道是不是温如枳眼花,温兰怨恨看向的人居然不是宋成松,而是苏世阳。
当温如枳想看清楚时,苏依瑶挡住了她。
“如枳,我真的很期待待会儿你的出场。”
说完,苏依瑶在女佣的搀扶下上车。
她裹着一件宽大的斗篷,只有裙摆在地上轻轻曳地。
温如枳盯着裙摆,不知为何,觉得很眼熟。
这时,温兰不悦地喊了一声。
“温如枳,快上车!让大家等你像什么话?”
“好。”
温如枳没多想,直接上车离开。
路上,她收到了叶淮的微信,说在商家外面等她。
……
商家。
温如枳在大门外下了车,温兰已经迫不及待地去加入上流圈了,根本没有时间管她。
她拉紧身上的衣服,看到了路边西装笔挺的叶淮。
叶淮本就长得很帅气,穿上西装后,多了几分雅痞。
站在那双手插在裤头,微微仰头,优越修长的肩颈线,想让人不注意都呢喃。
温如枳快速上前:“叶淮,等很久了吗?”
叶淮笑了笑:“没有,你这是……”
他指了指她身上的大棉服,不由得笑意加深。
温如枳不好意思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早知道我也这么穿了,或许咱们俩站在一起能更般配。”
“你别开玩笑了。”温如枳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走吧。”
“等一下。”
温如枳神神秘秘地拉住了叶淮。
叶淮不解地看着她,她却转身躲到了树丛后面。
“给我两分钟。”温如枳说道。
“好。”
叶淮耐心地站在外面等了两分钟,身后也不断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两分钟后,温如枳轻轻咳了一下。
“好了。”
叶淮闻言转身,却被眼前的人深深惊住。
黑绸般的卷发,一件纯白的吊带长裙,仔细看居然还是纯棉的。
唯一像礼服的地方大概就是加长的礼服,和背后刻意加大的蝴蝶结。
温如枳看叶淮愣着,无奈道:“是不是不好看?我就知道自己改的裙子肯定不行。”
她有些愧疚,觉得自己的自作主张害了叶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