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继续和徐闻有藕断丝连的可能呢?

  徐闻听到这一条件,又一次刷新了对皇室之人的看法,赵景培也不愧是称霸一方的人,这肚子里的诡计一出一出的,让人很难料到。

  现在摆在徐闻眼前的,似乎就是两条路。

  一条他乖乖按照赵景培提的要求,唯有这样,萧寒瑜才能够得到喘息的机会,萧国才不会断送在他的手里,也不会被后世之人耻笑谩骂是“亡国之君”。

  更重要的是,那般骄傲的一个人,不该成为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也不该成为别国的阶下囚。

  而另一条路,就是徐闻不答应赵景培提出的条件,赵景培让赵军铁骑踏破萧国皇城,然后再强行将徐闻和徐家人直接打晕带回赵国,徐闻也没法反抗。

  这两条路,这么比较而看,徐闻也只能选出第一条路。

  但是这条路的代价……

  徐闻缓缓抬眸,对上不远处那人紧张又慌张的目光,对方似是因为担忧他的安危,肉眼可见气势变得不必刚才那般淡定自若。

  所有的理智冷静,在面对徐闻的事情上,顿时土崩瓦解。

  他如果承认了,那对萧寒瑜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徐闻生平第一次如此犹豫,张了张嘴,居然不敢说出来些伤人绝情的谎话。

  他不是自诩理性吗?为何明明知道,自己只需要说出些冷漠的话,他和萧寒瑜都能够没有什么损失,这话他以前又不是没说过,对他来说应当很简单才对啊,为何说不出口呢……

  实际上他心里很清楚,今时不同往日,要让他以“为对方好”为名,说些绝情的狠话,伤害他最爱的人。

  他没有能力去保护对方,甚至还是往对方心口里狠狠插刀的人。

  又一次彰显了他的无能。

  他的成长速度太慢了,所以每一回都是不得不让心爱之人替他挨着痛苦。

  徐闻啊徐闻,你可知你成为了懦夫无能之辈?

  但是,他这个懦夫,暂时还得继续做下去。

  “本皇子的好表弟,来和太子殿下说一说话吧,你是不该动的人吗?”也就在此时,赵景培转过头来,提醒徐闻道。

  而他的称呼一出,已经足以让殿内所有的人一片哗然。

  “什么?表弟?!”

  “徐大人是赵国皇室的??”

  “……可是徐大人不是太子的,真的假的又是一个特意潜伏在我国里的奸细?”

  除了萧国群臣小声议论,那些附属国使臣也是面面相觑,因为这事,他们也不知晓,但他们都没有话语权,哪怕是疑惑为何赵二皇子还不让军队打进来,也只能强压下心中不解。

  而萧寒瑜则是脸色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黑,倏忽地看向赵景培,“你说什么?”

  然而他实际上也根本不想听赵景培说话,他往台阶下走了两步,厉随紧跟在他的身边,死死地盯着赵景培带来的私兵。

  刀剑无眼,但是萧寒瑜却一点也不在乎,他径直地继续往前走,几乎是要与赵军的兵刃相触之时,徐闻忍无可忍,喊住他,“太子!”

  他并不想将两人的关系真的公诸于世,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过糟糕。

  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个称呼,徐闻很明显地看到萧寒瑜脚步一顿,眼神隐隐破碎了。

  萧寒瑜只是看着徐闻,已然乖乖地停下,但神态却透出一种恳求的意味。

  徐闻敛眸,躲过他的目光,只淡声道:“太子,我本就是赵国人,我回自己的家,天经地义不是吗?”

  “你何曾是赵国人了!”萧寒瑜没忍住,“孤认识你这么久,也知晓你的祖籍在哪,结果你和孤说,你蓄意接近和欺骗孤?”

  徐闻轻描淡写:“我本来就并非想要招惹殿下,是殿下先招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