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继位之前,皇室发生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一直都是百姓口中的趣谈。

  这样的趣谈却是在景帝继位之后终止了,并且开启了新的篇章,

  在景帝继位之后,这位新的皇帝一改上位皇帝那般骄奢淫逸的风格,作风堪称朴素。

  为了不像上任皇帝那般骄奢无度,景帝下的第一个决定就是缩减后宫开支,直接宣布将后宫里那些被先皇选来的嫔妃们都放归了家去,即便是不想归家的,也都给她们找好了去处。随着宫里的主子离开,那剩下的太监宫女们,除了必要的,其余的也都一一放离了宫中。

  很快,偌大的皇宫变得越发的冷寂起来。

  在将原先的宫妃们都放离宫之后,景帝再次宣布为了替父皇守孝,也为了不劳民伤财,他在位的前三年,不会举办任何的选秀,也不会让任何的秀女进宫。

  对此,百官有赞同的、有反对的,百姓们却是对此拍手称快的。毕竟,皇上沉迷享乐,那所需之物都是需要下面进贡的,而进贡的财务自然也是从百姓身上来的。

  一时之间,景帝在百姓当中的声望越发的好了,甚至有人说景帝是位难得的好皇帝,既不贪恋美色,也不压榨百姓,简直就是百姓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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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天亮时分,本该是皇上上朝的时间。

  可是金銮殿上依旧没有皇上的身影,最后作为贴身太监的高公公不得不来到凤栖宫,想要将那位还没有动身的皇帝请过去。

  只是高公公才刚刚来到小楼门下,就被守在那里的小鱼给拦住了。

  高公公看着这位皇后身边的红人,小声道:“小鱼内侍,这是?”

  眼下自家公子都成了皇后了,以前就显得沉稳的小鱼,经过一段时间的锤炼,此时也越发的干练了,他已经不是那个说到点不可描述的事,脸就会变红的小鱼了。

  于是,在听到高公公的询问,小鱼面不改色的指了指上面,随即极快的收回了手,低声道:“上面,还在办事呐,劳烦高公公多等等了。”

  高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听到小鱼的话,他还是感叹了一声,“景帝,真是很有精神。”

  小鱼却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预想的却是待会儿上去,他家公子会如何骂人。

  高公公看到小鱼在旁边叹气,却是有些不解,“小鱼内侍,你这是为何叹气?”

  小鱼看着高公公也不是外人,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朝他小声叹气道:“皇上一直缠着公子,公子起来又会发脾气了。”

  高公公显然是不能理解小鱼的烦恼的,此时听到他的话,眼皮子跳了跳。听着小鱼内侍的话,皇后似乎还挺嫌弃皇上的。

  这后宫三千,向来只有争夺皇上宠爱的,那有嫌弃皇上宠爱多的?

  随即又想到自从接了这位进宫之后,这皇上不仅日日歇在这里,还时不时的耽误一下早朝。对于这位的宠爱,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于是,原本想要说点什么的高公公,立马又闭上了嘴。

  两人站在楼下又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听到上面隐约传来了动静,随即挂在门口的铃铛响了响。

  见状,一直守在门口的侍从们立马行动了起来,小鱼带着端着洗漱用品的仆从们陆陆续续的走了进去。

  只是在到达二楼,还没有进入内帐时,却是听到里面人吩咐道:“准备热水,孤要沐浴。”

  “是。”小鱼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就应了一声。

  在小鱼要退下,准备下去打开通往后面浴场的通道时,又听到里面那位吩咐道:“让高公公去通知大人们,朝会一个时辰之后开始。以及,日后的朝会都迁到那个时候举行,往后不必再起那么早了。”

  “是。”小鱼神色一凝,恭敬的退了下去。

  等到小鱼带着人下去,景帝才扭过头去,看着此时软成一滩烂泥、面色绯红、张着殷红的唇瓣小声喘气的人,低头轻轻的在他糜红的唇瓣上轻吻了一口,在他小声的怒骂中笑了一下,然后把人连同薄被抱起,径直朝着准备好的汤池走了去。

  在外间候着的侍女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高大人影怀里的人,露出的白皙纤细手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痕。

  等到景帝给自己和他的皇后洗完了澡,收拾好自己,再随意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刚刚好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景帝摸了摸明显还不在状态的宁舒脑袋,低声告知了他今儿个自己事情比较多,应该会晚点回来,让他晚膳不用等自己了。若是有事,直接让内侍去乾清宫找他。

  在宁舒极为敷衍的应答了之后,景帝便带着人离开了。

  等景帝带着人踏出凤栖宫,原本还有几分迷糊的宁舒立马像是遇到天敌躺在地上装死的兔子,在天敌离开之后立马就恢复了精神一样,激动的朝着瞪直了眼的小鱼道:“小鱼快,你让人去准备马车,我要回宁家去待上一段时间。”

  小鱼听到他家公子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看着他有些为难的道:“公子,作为宫里的嫔妃,没有皇上的准许,你是不能随意出宫的。”

  宁舒扭头看向小鱼。

  就在小鱼以为他家公子要生气的时候,只见他从怀里抽出了一张令牌,然后看着他得意的笑道:“我早就有准备了,你快点去准备,我们得在景帝没有察觉之前离开。”

  小鱼看着他家公子高兴的表情,想说他家公子做为皇后,可不能这样轻易离宫的,可是话都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算了,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侍从,他只是听命行事罢了,他有什么资格不听主子的话呢?

  这样想着,小鱼心安理得的去帮助他家公子开展了离宫计划。

  等到坐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朝着宫门外行驶去时,宁舒的心情简直就像是要飞起来了。他决定这次回到宁家去,不住上个十天半个月,他都不会回来的,最好是能住得长长久久的,远离景帝那个菜鸡。

  想到景帝自从开荤之后的所作所为,宁舒便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他刚开始还想着景帝心情不好,还配合一下,但是景帝虽然硬件不错,偏偏技术不好,每次不是弄得他很痛,就是弄得他很不舒服,偏偏他每天都想要来一次,完美诠释了人菜瘾还大。

  宁舒现在只觉得以前那些小黄书里全是骗人的,他再也不相信里面写的东西了,他现在只想离景帝远远的。至于景帝会不会在自己离开之后生气,从而废了自己,他一点都不担心,大不了他们就和离,到时候他去寻他的自由,景帝去寻自己的美人好了。

  宁舒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着马车过了宫门,在侍卫们疑惑的目光之中朝着宁府行去。

  等到了宁府之后,宁府的人虽然对宁舒突然回来的事感到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本来宁舒在出府之前就是家里的宝贝,如今成了皇后更是越发的受宠了。

  在寒暄了几句,宁舒便回到了自己未出府之前住的地方。

  宁府从来都不缺下人,自从宁舒走了之后,他的房间还是保持着他原先住的样子,以至于他一进来就觉得自己像是没有走出去一般,他也毫不见外的洗漱了一番之后,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地方补起了觉。

  今天早上起来就被景帝一阵折腾,他都要累死了。

  傍晚时分,在宁舒和宁家人吃晚饭吃得高兴时,宫里传来了消息。

  皇上得知皇后离宫回了娘家的消息很是意外,不过若是皇后喜欢,那就让皇后在娘家好好玩,他过两日空闲了之后再过来接他。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原本还高高兴兴的一家人,立马将目光都看向了宁舒。

  宁夫人更是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道:“舒儿,你回来的时候没有同皇上请示吗?”

  宁舒心里腹议自己想要回家就回家,还需要请示什么,他请示完了还能走吗?

  但是看着他娘担忧的眼神,宁舒还是没有这样说,只是冲着他娘露出了一个傻笑。

  看着宁舒这个装傻充愣的样子,宁夫人便知道了事情的答案,她也没有责备宁舒,只是看着他温声劝道:“娘不想多说的,但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向来都是需要有商有量,有事相互分担的。你和景帝亦是如此,切不可一直任性。”

  宁舒撇了撇嘴,他觉得他完全没有任性,他娘根本就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是他也没有回嘴,只是委委屈屈的应了。

  此时景帝才刚刚登基不久,还有许多事需要她处理,虽然景帝晚上的时间都用来缠着宁舒了,但是他白日里还是挺忙的,有时候经常找不见人影。

  宁舒以为他起码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抽出空来理会自己离宫的事,谁知道第三天上午,他在花园里训练府里的狗子挖宝,狗子把东西拿回来,又溅了他一身泥时,景帝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宁舒坐在地上,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沾着泥点的脸上泛着几分傻气,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

  景帝弯下腰来,轻轻的擦拭着宁舒脸上的泥点,看着他微笑道:“自然是来接我的皇后回宫了。”

  宁舒听到他这样说,想到自己离宫之前想得那些,眼神疯狂闪烁,随即吱吱呜呜的道:“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我还想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我娘他们超级想我的,我想多陪陪他们。”

  最重要的是这几天睡觉时没有景帝打扰,他睡得好极了。

  静王索性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歪了歪脑袋看着自家不愿意回去的皇后,有些好奇的道:“舒儿不想我吗?舒儿不在的这两日,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啊!我一个人,可是连觉都没有睡好。”

  听到景帝这样说,宁舒小声嘟囔道:“你一个人有什么睡不好的,一个人睡不是挺好吗?”反正他一个人睡得挺好,好到他都不想回去了。

  景帝听到宁舒这样说,微微眯起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低声道:“看来,在我没有在的日子,舒儿过的很好啊!”

  听到景帝这样说,宁舒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小声辩解道:“没,没有啊!”

  景帝伸手捧住了他的脸,让他躲闪的目光直视自己,继续问道:“那这样的话,舒儿也是想我的了?既然这样,待会儿我们谢过了岳父、岳母,我们就回去吧!”

  宁舒听到景帝这样说,下意识的觉得屁股痛,他拼命的摇了摇头,不断嘀咕道:“不,我现在不回去。”

  景帝看着宁舒这样,看着他循循善诱的道:“为什么舒儿不想回去?是因为住的地方不舒服,还是身边伺候的下人不顺心。若是如此,我帮你处理了身边的下人,再给舒儿换个地方居住怎么样?”

  听到景帝认认真真的给自己盘点着要换的人,要换去那里居住,不知道为什么,宁舒觉得他虽是认真商量的语气,他却能从里面听出几分冷意。

  最终,在景帝说到若是他不喜欢的话,给他重新修建一个宫殿也行的时候,宁舒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道:“不是,没人让我不高兴,我住在那里也很好。”

  景帝还待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舒,继续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宁舒咬了咬唇瓣,他其实不太想说的,但是他又觉得如果自己不说,以后受罪的还是自己,那为了自己的幸福,还是让景帝受点罪算了。

  于是,宁舒张开了口,一脸为难的道:“我,我只是不想和你做那种事了。”景帝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他看着一脸为难的宁舒,慢慢的朝他靠了过去,随即在他纠结的表情中,逐渐将他压倒在了草地上,在他耳边低声道:“舒儿不舒服吗?可是我挺舒服的!”

  眼看着景帝不仅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甚至还有想要野那啥的想法,宁舒终于忍无可忍,直接说了出来,“我不舒服,你的活太烂了!”

  宁舒说完,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的人明显一僵。他立马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他抬眼朝着景帝看过去,只见景帝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那张素来狂傲的脸上甚至出现了长时间的难以置信。

  “真的?!”景帝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宁舒甚至觉得景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但是他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认真应了一声,“嗯,我一直想说,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说来着。但是你最近太过分了,我觉得我再不说就要死了!”

  然后,宁舒就看到了在外人面前都表现得格外冷静镇定的人,此时脸上露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龟裂表情,然后慢慢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慢慢的背过了身去,自己盘腿、耷拉个脑袋坐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忧郁的蘑菇。

  宁舒撑着手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景帝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恼怒的神色。他还从来都没有看见过景帝露出这样大受打击的样子,看起来甚至还有几分可怜。

  想到这种事是男人最不能提到的痛点,宁舒表情扭曲了一下,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慢慢的朝着景帝靠了过去,趴在他的背上,小声的道:“其实,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觉得你多练练就好。”

  景帝没有动作,甚至连头也没有回。

  宁舒想到平日里景帝对他的纵容,再想想自己刚才直接说的话,咬了咬牙又朝他哄道:“其实你的硬件条件很不错的,只是经验少了一些,所以才会那样的!”

  景帝终于有了动作,他扭头看向宁舒,眼神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狼狗,终于看到了愿意带他回家的人。

  景帝看着宁舒,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宁舒看着他这样,觉得心都软了下了,一个激动直接道:“当然是真的,你只要多学习学习,那一定能表现得很好的。”

  “是吗?”景帝又问。

  宁舒见他心情好转,忙不迭的跟着点头,“当然是真的。”

  景帝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继续道:“那舒儿愿意陪我一起吗?”

  宁舒点了点头,点到一边想要放弃,结果对上了景帝的眼神,他强颜欢笑道:“这个,当然了!”

  景帝看着宁舒点头应诺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来,随即道:“那就麻烦舒儿了。”

  当初的景帝就很好看,如今他又成了皇帝,身上又多了几分贵气加成,此时笑起来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了。

  宁舒觉得自己应该是色迷心窍了,看着这样的景帝脑海里想的都是,不说陪他练习了,就算是他要自己的命,自己都给他!

  于是,回了娘家的皇后,在离宫之后的第三天就被皇上亲自接回了宫里。

  在两人回宫之后,景帝再也没有对宁舒动手动脚的,平日里最亲密的举动也只是亲一下,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无比的安分。

  宁舒看着这样的景帝觉得有些奇怪的同时,还觉得有些不大能习惯。只是他也不好意思问出来,怕是自己那天说的话伤到了景帝的自尊心,所以他才会变成这样。

  今天晚上,宁舒吃完了晚饭,又独自散完了步,等到他回房间的时候,发现景帝已经回来了。

  宁舒看着他还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这里才对,不过他也没有多在意,只以为景帝今天的公务不忙,于是开开心心的同他说了一会儿话,便和他一起准备睡觉了。

  在宁舒和景帝平躺在床上,宁舒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自己的腰上覆上了一只手来,紧接着景帝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这段时间学习了很多新东西,你陪我练练?”

  宁舒困顿间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迷迷糊糊就应了,紧接着一晚上他就没有睡好过。

  第二天起来,宁舒浑身无力,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书生一般,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

  而景帝则神清气爽的起了床,紧接着在他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下,低声道:“我还看到了很多好东西,等我回来继续。”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星期。

  终于有一天,等景帝离开了之后,宁舒撑着自己快要被榨干的身子艰难的爬了起来,紧接着连忙喊小鱼,快点收拾东西回宁府去。

  他这一次回家去,不管景帝怎么哄都不要回来了,他保证!

  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景帝榨得干干的,也不知道景帝去那里学习的知识,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小鱼看着被滋润得越发艳丽,仿佛话本中妖精般的公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算了,这恐怕就是公子他和皇上之间的小情趣罢了!

  金銮殿里,一堆的奏折旁边放着一叠与众不同的书,其封面看起来格外的艳俗。

  坐在座位上的男人,随手从里面抽出了一本,看着里面新的打架姿势,眼前一亮,低声呢喃道:“或许今天可是试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