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暴露后, 尤里乌斯学会了放飞自我。
血条补满,他就急急忙忙地传送回家了。
现在他不再是之前的丘丘人了,他是2.0版本的丘丘人, 不仅能够操控五种元素,还能随时随地使用魔法。
尤里乌斯有些膨胀, 回到韦恩家的当晚就给全家人表演了一个水淹餐厅。
没了隐瞒身份的顾忌,在餐桌上,尤里乌斯小嘴叭叭地, 兴奋劲儿十足, 把自己日常任务中遇到的趣事一件件讲给布鲁斯和哥哥们听。
他说的兴起, 像只叽叽喳喳的团雀, 也没注意到布鲁斯僵硬的唇角,甚至把哥哥们对老父亲的嘲笑, 当做了被自己逗笑的成果。
谁能想到呢?
从前天天一帧一帧看监控,只为了获得更多关于丘丘人行事细节的老蝙蝠, 有一天能从当事人的口中亲耳听到最完整的事件经过。
如果这个当事人不是他可可爱爱的小儿子,老蝠亲一定满怀欣慰。
可他现在什么也不敢透露,只能带着僵硬的微笑听尤里乌斯讲自己的英雄事迹, 目前已经讲到暴揍蝙蝠侠的阶段了。
迪克和提姆正嚼着牛肉,就被如此劲爆的消息砸在脑袋上,两人同时上演了一场嗓子眼太细吞不下肉的戏码——其实就是消息过于劲爆, 被卡住了。
两人咳个不停,眼角都溢出了泪水, 贴心宝宝尤里乌斯还着急忙慌地给两个哥哥拿饮料, 凑上去给迪克拍拍背, 又给提姆拍拍背。
等两个哥哥的嗓子眼终于顺畅了,尤里乌斯还来了一句, “我就知道蝙蝠侠真讨厌!”
迪克和提姆:“……!”
小弟,别说了,再说我俩又要卡住了,这事太乐了,尤其是看见老蝙蝠那张冰块不得不露出微笑时,他俩的唇角就控制不住上扬。
好在因为迪克和提姆的小插曲,尤里乌斯决定跳过和蝙蝠侠相关的话题,转而讲起了和超人克拉克上月球、上火星、看云看海看星星的事,还特别真挚地表达了这些风景有多么漂亮、多么震撼人心,强烈邀请爸爸和哥哥们下一次一定要和他一起去看。
布鲁斯:“……”
小儿子的要求他当然不会拒绝。
迪克和提姆:……
他俩已经看见了残酷的未来,大超危矣!
叭叭讲完了任务过程中的趣事,兴致上头的尤里乌斯拿出了法杖,像每个喜欢炫耀的小孩子一样,尤里乌斯也不例外,他要给自己的最爱的家人们表演一番魔法的奇迹。
于是布鲁斯一个没来得及阻止,稍稍没控制好术法威力的尤里乌斯就在唤云化雨时,把整个餐厅都给淹了。
厚重的乌云顶在众人头顶,餐厅天花板下,雨水哗啦啦直下,瓢泼大雨一般,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餐厅地面积起了没过脚背的水,摆满了美食的餐桌都被雨水淋透了,韦恩家的成员也全都成了落汤鸡。
尤里乌斯见闯了祸,手忙脚乱地收起乌云,看着水淋淋一片的餐厅,清楚自家小宿主有什么想法的系统86都来不及阻止,尤里乌斯就甩出了风场,企图风干餐厅的水。
然而这是一个极其糟糕且错误的决定,风涡不止卷起了污水,还卷起了餐厅里零零碎碎的杂物,其中以餐桌上的食物和盘子最多。
尤里乌斯看见食物被卷起来的一瞬间就知道又闯祸了,握着法杖的小手一挥,风止,所有零碎的物品叮叮当当得掉了下来。
现在整个餐厅不止是污水满地了,碎掉的盘子和食物残渣落了一地,简直是一片狼藉。
尤里乌斯不敢再用魔法了,他收回法杖,坐在椅子上,双腿紧闭,闯祸的小手乖巧地整齐放在膝盖上,整个一副三好小朋友的模样。
配上他一身湿漉漉的衣裳,还在啪嗒啪嗒滴水的黑发,眼睛下垂,小心翼翼地偷瞄身旁的布鲁斯,这副模样还真像一个可怜巴巴的小流浪狗。
如果不是清楚他就是这一地狼藉的罪魁祸首,换成谁会不心软呢?
布鲁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气又无奈地想着,孩子大了,不好带了!
尤里乌斯怯生生地喊道:“爸爸——”
老父亲布鲁斯一脸麻木地摇头,“爸爸没用,阿福已经来了。”
餐厅门口,兢兢业业的老管家正看着他们,也看着这个仿佛被扔进洗衣机滚筒搅过一遍的餐厅。
明明阿尔弗雷德目光平静,面色也一如往常,但尤里乌斯就是仿佛从这平静的目光中看出闪烁的刀子。
怂哒哒的尤里乌斯飞快认错,“阿福,我错了。”
阿尔弗雷德相当平静地表示:“小少爷知错能改,做得很好。”
坐在小儿子身旁的布鲁斯突感背后一寒,当即接话:“阿福,我也有错,没有拦住尤利。”
和蔼的老管家呵呵一笑,所有人都感觉心头一紧,这是来自最高食物链先生的压迫感,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他们必须手动将整个餐厅打扫干净。
阿尔弗雷德虽然对家里的孩子们很宠爱,却从不惯着,到现在厨房门口还挂着那张牌子,上书:【小狗和布鲁斯和尤里乌斯,坚决不许进出厨房】,不过以前的小狗只是一个没有意义的代词,现在特指已经进化成二哈的小六。
介于尤里乌斯今晚闯下的祸,第二天清晨,行动迅速的前英式特工·现韦恩管家已经在大厅里挂上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牌子,上面用工整的英文标准体写着:【小狗和尤里乌斯不可以在家使用魔法。】
二哈小六:……狗脸茫然jpg
尤里乌斯:……心虚jpg
最后在尤里乌斯的软磨硬泡下,阿尔弗雷德勉强放开了他的魔法使用权限——仅能在花园中使用草系魔法。
布鲁斯站在房间窗口,阳光正好,他的目光注视着在花园里跑跑跳跳的小儿子。
花园里花草比之往昔繁茂了太多,基本全是尤里乌斯的功劳,深绿色的荆棘藤蔓绕着几颗松柏缠了一圈又一圈。
二哈小六在一堆花花草草里横冲直撞,高声呜呼着寻找小主人,但只有从布鲁斯的位置才能看见藏在藤蔓中的尤里乌斯。
学校的教学楼被炸塌了,又因为小丑事件的余韵,学生和老师们都人心惶惶、后怕不已,所以学校暂时放了半个月的假期。
有了假期,尤里乌斯也就有了在家里瞎折腾的时间。
不用遮掩身份的好处就是他可以明目张胆地在家里试验自己的魔法,在玩耍的过程中提高术法的熟练度。
布鲁斯静静地看了半晌,卧室的房门被敲响,是阿尔弗雷德来送下午茶。
“如果毒藤女小姐看见这个花园,恐怕会羡慕的流下眼泪。”阿尔弗雷德对窗边的布鲁斯半开玩笑道。
布鲁斯抿了一口红茶,无奈地说:“不用看见这个花园了,毒藤女已经羡慕的眼泪直掉了,尤利那几只植物系魔物早就被她盯上了。”
毒藤女近一年来的每次越狱都是冲着尤里乌斯的三棵魔树和骗骗花家族来的,然而每一次越狱都因为被骗骗花蛊惑,从而宣告越狱失败,但是下一次毒藤女还是乐此不疲地栽在善于伪装的骗骗花头上,属实是越挫越勇、越来越爱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骗骗花家族为布鲁斯减轻了太多负担,至少他不用头疼毒藤女那么频繁的越狱次数了。
只是……布鲁斯头疼的原因转移了,他看着下方耍赖放出祸草毒雾,以此来迷惑二哈小六嗅觉的小儿子,头疼的快炸了。
但老管家并不惯着他,特地询问:“老爷,想好缓冲的办法了吗?”
布鲁斯露出苦涩的笑:“阿福……”
阿尔弗雷德了然。
他就知道他家老爷不是个坦诚的性子。
布鲁斯犹豫道:“或许我应该再多试探一下尤利对蝙蝠侠的看法?”
阿尔弗雷德微笑:“老爷,我从不知道你还有自虐的倾向。”
布鲁斯:“……”
不管怎么样,布鲁斯和蝙蝠侠的关系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他们不可能对尤里乌斯永远保守这个秘密,那么除了消除隔阂,别无他法。
布鲁斯尝试温水煮青蛙,他刻意将宣布自己资助正义联盟的新闻放在餐桌上,尤里乌斯看见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却没多说什么。
他平静的反应让布鲁斯找了希望的苗头,“尤利,考虑到你的身份,我对超级英雄们的事业也有了些了解,所以资助了正义联盟,你觉得怎么样?”
尤里乌斯没什么意见,他回道:“挺好的呀,克拉克应该会轻松很多吧,虽然他没说过,但是我知道他因为钱的事情,总是很苦恼。”
布鲁斯:……
他拳头都捏紧了,没想到因为超人失算了。
没办法,布鲁斯只好直白一点,说:“上次多亏了蝙蝠侠,所以这笔资助也算是对他的一点感谢。”
尤里乌斯却没所谓地道:“一点点感谢就够了,他帮我,我会还回去的,反正他总是会遇到很多危险,大不了下一次我帮他,这又不影响我讨厌蝙蝠侠。”
“爸爸,你是不是不讨厌他了呀?”尤里乌斯偏过头,看布鲁斯的神情,贴心地问,“你要是不讨厌他了,我以后就不在你面前讲他的坏话了。”
布鲁斯僵住了,“没有,蝙蝠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我只是考虑到你或许需要他的帮助。”
尤里乌斯眉眼弯弯,凑近布鲁斯,甜甜地说:“爸爸,那我们不要再谈讨厌的蝙蝠侠了,我下午想去旁听庭审,你能带我去吗?”
学校放了半个月假,主线任务还没完成,这个时间差正好给了尤里乌斯思考的时间。
他搜查了很多小丑以前的事迹,也浏览了蝙蝠侠从前对小丑的处理方式,大部分内容都看得尤里乌斯小眉头紧皱,一度想冲到阿卡姆把小丑暴揍一顿。
因为他对小丑的观感,系统86询问过他是否要选择红头罩的阵营。
可想到红头罩对小丑的处理态度,尤里乌斯又犹豫了。
在他看来,生命是非常珍贵且来之不易的,所以他才会对小丑肆意剥夺他人生命而感到愤怒。
但这份对生命的尊重,也让尤里乌斯对红头罩的做法产生了一丝犹豫。
他不确定,红头罩选择以杀止杀的做法是否正确。
明明学校和书本都在告诉他们,警察和法律才是处理违法乱纪的人的最好方式,可现实却告诉他,警察也许是坏人帮凶,法律也许是无用的制度。
尤里乌斯感到茫然,他暂时失去了对事物的衡量判断,于是系统86建议他去旁听一下哥谭法院的庭审。
布鲁斯对他的提议稍有些诧异,他知道这孩子最近在苦恼什么,很多小丑的犯罪事迹还是他偷偷整理出来放到尤里乌斯能够浏览到的网页上。
尤里乌斯以后必定要走上义警的道路,那么提前了解哥谭的罪恶,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他正处在探索世界,形成价值体系的年龄。
为了能带尤里乌斯去旁观庭审,布鲁斯推掉了今天所有的宴会应酬。
他们在下午两点十分到达哥谭法院。
此时有一场庭审刚刚开席。
这是一场寻常的强-奸案,至少对于哥谭这个城市来说,寻常又普通。
稍稍有些不同的是,被控告的男人是哥谭某个上流家族的少爷,而鼓起勇气报案控诉他的女孩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因为家境贫寒,为了赚取大学学费,女孩在同学的介绍下,成为这个家族少爷的家庭教师。
然而在一切发生前,她不知道的是,这本就是一个阴谋。
不怀好意的大少爷通过薪水丰厚的兼职工作,诱-奸家庭贫寒急需钱财却相貌姣好的女孩。
女孩就这样走进了恶人的阴谋中,在她之前,已经有过多个受害者,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主动站出来选择控告这个大少爷。
布鲁斯带着尤里乌斯进入庭审现场时并没有惊动他人,他们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听着前方的辩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尤里乌斯时而皱眉低声怒骂可恶的大少爷,时而眉开眼笑地为女孩鼓掌,布鲁斯一边听着庭审现场,一边分出三分精力观察小儿子的状态。
庭审时间陆陆续续大约持续了三个小时,在证据充分明确的情况下,检察官根本没有偏袒这个强-奸犯的可能性。
然而越到快结束审判的时间,尤里乌斯的眉头就越是紧锁,即便他以前没有任何观看庭审的经验,也能一眼看出检察官在刻意拖延时间。
当他刚要向身边的爸爸寻求解答时,本来一脸严肃的检察官此时仿佛松了口气一般,他敲响了手中的法锤,宣告了这场庭审的最终结论。
——控诉不予成立!
全场哗然,女孩不可置信地看着满脸肥肉的检察官,对面的强-奸犯眉飞色舞,神色嚣张地看着女孩。
因为这个宣判,庭审现场议论纷纷,然而众人却都顾忌着强-奸犯的家族,即便有愤怒不满的,也只敢低声咒骂两句。
尤里乌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蹭的从最后一排座位站起来,冲着还没离开的检察官们高声喊道:“我不同意这个结论,你们在包庇一个坏人。”
他说着,还推开了挡板,目光坚定地走向前方,指着检察官们一字一句地说:“所有人都能看见你们在包庇一个坏人,这场庭审结论应该作废。”
为首的检察官挺着大肚子,一脸油腻的肥肉挤压着他的五官,此时拧起眉头目光阴毒的模样更是难以直视,他用尖利的嗓音喊道:“法警,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赶出去。”
尤里乌斯气得握紧了拳头,不过那些法警还没能冲上前,就因为站在他身后的布鲁斯退却了。
哥谭几乎没有人不认识这张面孔,布鲁斯快步走到尤里乌斯的身后,他像一堵可以倚靠的高墙,无声地告诉众人他是尤里乌斯的依靠。
布鲁斯目光冰冷地看向审判台上的检察官,语气近乎凉薄冷淡,像是要把人冻成冰一样,“巴特检察官,你打算把我的儿子赶到哪里去?我不知道哥谭的政法体系已经腐败到了这种程度吗?仅仅是对一桩证据确凿却没能宣判的案件提出质疑,身为检察官的你却要将质疑者赶出去?”
这一字一句,字字珠玑,巴特检察官在布鲁斯的诘问下冷汗涟涟、两股战战,恨不得自己当场晕过去。
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到头了,韦恩虽然是个草包,却不是他可以愚弄的存在,尤其是他还当众冒犯了韦恩的儿子。
布鲁斯如果能知道他的想法,心中的失望还要加大几分,他无法想象这个人竟然更担忧的是训斥了韦恩的儿子,而不是当庭操纵冤假错案。
这场本会被糊弄过去的强-奸案,因为尤里乌斯和布鲁斯的介入,本场庭审结论被判作废,在场所有的检察官都要面临撤职调查的结果。
意图逃脱法律裁制的强-奸犯也被重新收押,布鲁斯在这场儿戏一般的庭审过后,特意去找了那个勇敢的女孩,他告诉女孩,会为她提供最好的律师团队,所有费用都将由韦恩集团承担。
尤里乌斯就坐在布鲁斯的身边,他看着这个叫吉娜的女孩从不可置信到泣不成声。
她哽咽地感谢他们的帮助,尤里乌斯默默从衣袋里拿出了干净的手帕递给吉娜,安慰道:“姐姐,这个给你,擦擦眼泪,不要哭了,我们应该笑着看大坏蛋哭。”
听着这天真稚气的安慰,吉娜破涕而笑,她吸吸鼻子,接过手帕,本就坚韧不拔的女孩擦掉眼泪,点头道:“对,不该我哭,我应该那个混蛋进监狱时的肮脏哭脸笑。”
解决完吉娜的案件,天色已经暗下来,哥谭的夜总是黑的深沉,连星光都甚少看见,在这样的夜色下,人难免感到沉郁,更何况经历了这样糟糕的一件事。
在来观看庭审前,他们没有打听今天的庭审内容,随意选择的时间,可没想到最后会看到这样的庭审。
尤里乌斯头靠着车窗,默默地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城市建筑,尽管在他和布鲁斯的插手,事情得以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可离开之后,他仍然觉得心脏闷闷,像压抑一块大石,沉重的让他快喘不过气。
他过分安静,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庭审宣判结果时的那一幕。
布鲁斯并不打扰小儿子的思考,他给出时间让尤里乌斯自己选择问题和观点。
良久,尤里乌斯侧过头向父亲提问:“爸爸,这种事情很常见吗?”
布鲁斯平静地说:“在哥谭很常见,哪怕韦恩集团已经在尽可能地给予一些受害者帮助,然而这点帮助对于整个哥谭来说,杯水车薪。”
尤里乌斯不说话了,如果这样一个小小的强-奸犯,仅仅因为家中有资本就能干扰法律的审判,那么其他更可恶的罪犯呢?
比如黑门监狱,比如阿卡姆,不正是因为各种因素外加政治博弈,所以才导致这两处有那么多应该宣判死刑却始终好好活着的罪犯。
这样的话,法律还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本该作为人最低道德底线的法律,甚至成为了一部分上层人的政治资本工具,人类社会的文明秩序正在悄无声息的坍塌。
尤里乌斯感到很难过,他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红头罩那么愤怒执着地想要杀了小丑。
小丑的存在既是哥谭普通人头顶悬着尖刀,也是无辜遇难者灵魂难以安息的源头。
如果他不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那么谁来平息受害者的伤痛?
如果法律无法成为审判他的工具,那么人能否来成为宣判他死刑的刽子手?
尤里乌斯的脑子一团乱麻,他抬头与布鲁斯对视,他似乎觉得父亲的眼中透出以往从未有过的情感,像一场无声的风暴。
这给了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他讨厌的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