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幽怨倚在沙发上,怀里抓着个抱枕,心头郁闷极了。

  项希有些无奈,唐溪这种十八般武艺却没人欣赏的痛苦他当然不懂,毕竟他跟楚砚礼感情那么好, 根本不需要像开屏孔雀似的招摇。

  项希去屋里列了个长长的单子给唐溪说:“你去超市购物吧!单子我列好了。”

  项希这举措跟哄小孩似的。

  唐溪‘呵呵’笑了一声:“你跟我舅舅,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项希挑眉:“要不我们家俩唱一个脸?”

  唐溪一把将项希手里的单子拿走:“不用了!我去买。”

  唐溪说着便起身,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项希薅住唐溪衣领,目光微挑淡淡说道:“小周口味你应该知道吧,我给你机会你可别不中用啊!”

  唐溪先是眨眨眼睛,反应过来后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说:“项希哥,还是你够意思,我舅舅这种人太自私了!他自己有老婆了就不管别人死活了!”

  项希无语:“你是不是缺心眼,你夸我就夸我踩我们家楚砚礼干啥?我能乐意吗?”

  唐溪:“……”

  真难伺候。

  “走了!”

  项希在窗前看着唐溪离开的身影,不禁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他倒不是羡慕唐溪年轻,而是他的心态。

  项希就是比唐溪年纪还小的时候也没他这么多活力,为了喜欢的人身上像是有使不完的劲。

  周嘉彦坐在沙发上刷了会微博,见到项希之后直接将手机放下了。

  “项希哥,听歌吗?”

  “不听。”项希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说:“你也别怕影响我,我心脏强大的可怕。”

  周嘉彦也笑了笑:“我也觉得,就是觉得项瑜这人太贱了。”

  项希:“……”

  他坐直了身体,有些意外那么软乎的周嘉彦也会那么说。

  周嘉彦勾起唇角,用温和的笑意说:“想死死远点不好吗?何必膈应别人?”

  项希:“……”

  其实项希也并不心疼项瑜,他扼腕的是那条健康鲜活的生命。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活没办法。

  而他……

  不过项希现在对项瑜的事情也不感兴趣了,他只好奇楚砚礼。

  楚砚礼检查身体都是请家庭医生,什么时候主动去过医院?

  虽然他大病初愈,可他抱着自己满地跑地图的时候也没见他腿疼,就站了几个小时腿怎么会疼?

  项希当然知道这件事很值得怀疑,但他不怀疑楚砚礼。

  他这么做或许有他的原因,他不想自己知道,应该也有他的原因。

  项希趴在沙发上,揉了揉腰,心想他还是思考一下等会做什么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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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瑜自杀的消息在项希演唱会圆满结束的微博两小时后紧接着就出现了。

  前一秒网友狂欢,还没来得及对项希刮目相看紧接着便见到了如此惊悚的热搜。

  项瑜被带进医院的照片混乱昏暗。

  项希演唱会结束的照片愉悦圆满。

  两相对比,似乎网友稍微站在项希这边,就是对生命的蔑视,都是罪恶的。

  别说是网友,就连项希的粉丝都不敢笑地很大声。

  而项瑜的粉丝更甚,直接在项希的微博下留言——

  【小鱼做错了什么?你把他的所有都抢走了!】

  【你们在狂欢的时候,项瑜到底在经历怎样的苦痛?】

  【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亲人,就这么看着别人煎熬吗?】

  项瑜溺水了,这会儿身体还有些虚弱。

  只是在看到这些言论时心里却透着一股爽。

  经纪人坐在项瑜的身边,有些无奈:“你何必用这么极端的方式,项瑜啊……”

  项瑜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侧脸凉凉看了经纪人一眼说:“我的事,你少管。”

  经纪人无语极了。

  他觉得自己可太难了。

  项瑜怎么说都是顾氏的艺人,可就因为他跟顾璟琛有过一层关系,项瑜不听他的话,他也管不了项瑜。

  而从日常相处中,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项瑜对他的埋怨。

  项瑜的职业道路上任何事情他都要自己做主,可得到了结果之后他却不愿意承担,非要找一个怪罪的对象。

  自从项瑜跟顾璟琛分手之后他都已经打算辞职了。

  但他真觉得自己太无辜了。

  自己就是一个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啊!

  项瑜就是作!

  人家开演唱会,他也要刷个存在感。

  项瑜这张脸又不是什么素人,在桥边晃了那么半天才跳。

  他跳了没两分钟,被粉丝报了警的救援人员马上就到了。

  项瑜呛的那两口水都不如他工作强度高时喝的咖啡多。

  “算了,我管不了你。”

  无力感席卷他的身体,经纪人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却出现了一道身影。

  男人身材颀长挺拔,穿着熨帖整齐的西装,整个人气场温和却强大。

  在进门时候只是礼貌朝着他颔首,问道:“请问这是项瑜的病房吗?”

  男人怀里捧着一束看望病人的花,面色却分外冷冽。

  “是,您是……楚总?”

  在听到这个称呼之后,项瑜马上转头过来。

  在见到楚砚礼的那一刻,他几乎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但很快又撇过头去,目光看向窗外。

  楚砚礼颔首,侧身走了进来,将花束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项瑜已经许久没跟楚砚礼单独相处过了。

  这会儿见到他主动过来还带着一束鲜花,项瑜几乎有些想哭。

  他红着眼眶,话到了嘴边却又变得冷硬起来:“就你自己?项希呢?”

  那口气简直像是在问罪。

  楚砚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淡淡说道:“项希?挺累的,在家休息。”

  项瑜在听到这凉飕飕的声音之后眼睛不禁瞪大。

  他恍然发现,楚砚礼根本不像是来请罪的。

  “项瑜,你的招数…太低端了。除了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挟持别人的情绪,你还有别的招数吗?”

  “招数?”项瑜的眼睛彻底红了:“楚砚礼,我拿回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我的招数有什么问题吗?

  他所拥有的本就是我的,我的家人,我的哥哥!”

  项瑜的手紧紧捏着被子,红着眼眶疯魔了一样。

  “你的?”

  “没错。”项瑜的眼眸坚定而冷硬:“我的,包括你。”

  项瑜想了很久,在他的生活中,他最先失去的就是楚砚礼。

  或许不能说失去,是失控。

  从项希出现,从楚砚礼醒过来,一切都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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