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希的大脑混沌,眼神也逐渐空洞起来。

  他整个人放空,处于一种对‘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都很茫然的状态。

  他脑袋有些眩晕,但同时很清醒。

  他总是有些奇妙的幻想,幻想自己经历的这一切到底发生在哪里?

  他会不会是在平行世界吗?

  这一切该不会是他臆想出来的?

  毕竟系统什么的太过玄幻了。

  项希又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睡上一觉,会在哪里醒过来。

  是回到幼年那个破破烂烂却能暂时避风遮雨的孤儿院?

  还是回到他已经确诊,那个如同囚牢一样困着他的医院?

  亦或是……

  就在这时,他额前突然覆上温热的唇。

  项希睁开眼睛,楚砚礼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

  这个吻一秒钟将项希拉回现实,而这张放大在眼前的俊逸容颜也给了他一种真实感。

  楚砚礼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吻是热的。

  项希心中沉睡着的潮汐终于像被唤醒一样翻涌起来。

  他对上那双乌润漆黑的眸子,妄图再去寻求一些真实感。

  他微微仰起下巴,温热的吻落在男人的唇.瓣上。

  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唇.瓣与喷洒在脸上熟悉的呼吸,项希的心脏猛地跳动一下。

  他喜欢这种感觉,爱意在这一刻彻底具体化的表达出来。

  项希靠过来,手臂勾住楚砚礼的脖子,捏住他的下巴俯身就啃。

  他显然不会什么温柔似水缠.绵悱恻的吻法。

  他喜欢炽烈的,狂热的,疼一点最好,让他更能感受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项希像是寄生在楚砚礼身上一样,他拥抱着对对方,微微仰头去索取,像是期待给予他最热烈的反馈。

  两人甜腻的呼吸纠缠着交织在一起。

  楚砚礼感觉自己被点燃了,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

  但此刻的项希热情地反常,相比于索求,项希此刻更像是迫切的想要证明什么。

  楚砚礼脑海无限播放着他刚才耍酒疯说自己重生了的场景。

  而那时候,楚砚礼心里不自觉走过一句‘真话往往是以玩笑的方式说出来’。

  这个可能性匪夷所思,却让人忍不住沉思。

  “唔……”

  怀里的人有些呼吸不畅,他挪动了一下,微张着被疼爱泛红的唇呼吸。

  那双眸子泛着淡淡的水雾,仍旧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醉态格外诱人。

  楚砚礼手臂禁锢着他纤秀柔韧的腰,如同安抚迷路惊慌失措的小兽一般安慰着他。

  男人温热的吻如同细密雨点落下。

  他的吻跟气息满足了项希所需要的安全感。

  他伏在项希的耳畔,低哑的声音沉重而虔诚,像是童话故事里唤醒沉睡公主的咒语。

  “你是项希,是楚砚礼喜欢的人。”

  项希盯着楚砚礼,不知道听没听懂,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他秀气地打了个哈欠,脸颊往楚砚礼身前一凑,闭上眼睛,顷刻间呼吸便均匀了起来。

  楚砚礼看着这个撩过火亲够了倒头就睡的渣男,无奈叹了口气。

  而项希……

  他得到了一个足够驱赶他彷徨的答案后逐渐被困意侵袭,很容易地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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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谁也没醒过来,因为都喝多了。

  项希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脑袋空了一瞬间,紧接着昨晚的一些记忆如同洪水朝着他袭来。

  那些明明很不切实际却又分外有真实感的画面在他大脑循环播放,项希心脏乱跳,喉结狠狠的滚了滚。

  【我把楚砚礼啃了?】

  【那是错觉吗?】

  【喝醉酒之后顺便做个春.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虽然说我对他稍微有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但我应该不会那么冲动吧!】

  【我该不会这一刻也是在做梦吧!】

  项希脖子有些僵硬,战战兢兢地侧目去看楚砚礼。

  他还睡着, 看上去跟往日没什么不同,直到——

  项希目光骤然一缩,注意到男人唇角明显被啃破的伤口。

  项希:“!!!”

  【我草!这不会是我干的?】

  楚砚礼听到了这么多内心戏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酒醒之后的四目相对往往尤为尴尬,但楚砚礼就是有将这一切淡化的能力。

  “早上好。”男人清晨醒来的声音微微哑,又带着别样性.感的撩。

  可蓦地,一句低语声在项希耳畔回荡起来……

  【你是项希,是楚砚礼喜欢的人。】

  项希:“……”

  这句,应该不是幻觉吗?

  “早、早上好。”项希轻轻地咽了咽,指着自己的嘴巴问:“你的嘴…是、是不是……”

  “哦,上火了。没事。”|

  项希:“……”

  楚砚礼上辈子怕不是卖梯子的,这台阶递来的真及时。

  楚砚礼没有戳破他,但也没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项希,人是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知道吗?”

  项希盯着他看。

  “我不会叫,我希望他能够自己睁开眼睛,主动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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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希下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项奕跟两个小屁孩都已经离开了。

  项希看着手机里的留言,心想不知道这俩小屁孩和好了没有。

  不过未来一段时间唐溪不会再过来那么勤快了,毕竟后面的学业也比较繁重。

  项希揉了揉脑袋,额头抵在墙壁上,想到昨晚种种还是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而且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来。

  芳姨上楼,身后是一群穿着医生制服的人。

  “项先生,我们来接楚总入院。”

  “好,他马上下来。”项希说。

  楚砚礼在楚家控股的私人医院入职,再加上一切都安排好了,一切程序在安全的条件下也很妥帖。

  虽然这个程序项希已经熟记于心了,可真正到了医院这种地方,他还是会忍不住紧张起来。

  项希随着楚砚礼在医院里做检查,他的手一直抓着楚砚礼的肩膀。

  楚砚礼见到项希明显比他要紧张的模样,无奈道:“这种检查做过很多次了,你紧张什么?”

  “我、我不紧张。”

  楚砚礼:“……”

  他牵起了项希的手说:“你再紧张下去,我也要害怕了。”

  楚娇娇适时露出柔弱的表情。

  项希闻声瞬间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