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知闲这么讲,黎姗也害怕起来。

  就算移植了骨髓,也要吃排异药,还有复发的可能,一辈子都不得好了,她谨慎地说:“我已经很小心地注意自己的身体了,天天养生,活得像七老八十岁一样,这样还会转重症吗?”

  “转不转重症跟你的意志无关,是由剧情推动。”

  闻言,黎姗回忆道:“原书里黎家小妹是跟着家里人一起去郊区游玩,然后不小心掉到水里,收到惊吓并且发烧,病情就恶化了,那我不去不就行了?”说到这儿,黎姗很紧张:“我会游泳,还特意请过私教,自救应该没问题。”

  情节没来临之前,谁也说不准,他只能嘱咐黎姗:“反正万事小心,这次说不定不是掉水里,而是摔倒之类的。”

  黎姗打了个哆嗦:“好可怕,那我还是别出门了。”

  宽慰了她几句,为了方便联系,裴知闲给了她一部手机,有事的时候直接联系。

  两个人在餐厅里吃了午饭,吃完饭后裴知闲带着小姑娘走到街上,准备去跟秦风眠碰头。

  结果黎姗一上街,抽抽鼻子说:“好香呀。”

  裴知闲也觉得很香,因为旁边就是一家卖铁板鱿鱼的,他没在意,准备继续往前走,谁知道师妹走不动路了。

  “小师兄。”她眼巴巴地看着裴知闲,“可不可以给我买一串。”

  裴知闲觉得不可思议:“不是才吃过吗?而且烤鱿鱼这种味重的东西,你可以吃吗?”

  小姑娘央求道:“我平时吃得可清淡了,烧烤什么的根本不敢想,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就买给我吧。”

  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让裴知闲哭笑不得:“刚才是谁说的要好好养身体的。”

  “养生有用吗?”黎姗撇了撇嘴:“按小师兄说的,剧情无法避免,还不如现在先享受享受。”

  裴知闲被她的歪道理搞得很服气,看她实在可怜,到鱿鱼摊上买了一串鱿鱼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开开心心地吃起来。

  裴知闲觉得师妹穿成了小学生,有时候行为举止确实挺小学生的……

  他心里一惊,摸摸自己的脸,原来真的会被影响,怪不得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脾气也越来越年轻化了。

  秦风眠赶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裴知闲和黎姗在烤鱿鱼摊边站着。

  他们的身后远远围着一群保镖,一大一小衣着精致精致,和小摊小贩格格不入。

  但裴知闲的表情很平和,望着旁边的小姑娘,脸上有点无奈,又有点纵容。

  少年身形纤长,唇红齿白,含着笑意的眼睛灵动而清澈,看起来有点古灵精怪。

  秦风眠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认真,一旦认准的事情便勇往直前,也知道被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的感觉。

  望着裴知闲的眼睛,他心里有些痒痒,好不容易空出的周末,两个人能在外面见面。

  如此这般,旁边那个啃鱿鱼啃得开心的小姑娘就有点碍眼了。

  秦风眠走过去,裴知闲见他来了,嘴角的弧度加大,指着鱿鱼摊问他:“你吃么?”

  “只想吃你。”

  黎姗:“???”

  “瞎说什么呢。”裴知闲脸红了,清清嗓子,对黎姗说,“你们估计不能出来太久吧。”

  黎姗拿着鱿鱼惊魂未定,刚才一定是她听错了,秦风眠怎么可能对小师兄说那样的话,慌张地点点头,说:“求了好半天才让出来几个小时,再不回去妈妈该出来找了。”

  其实黎姗求着出来想见裴知闲,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诡异,但秦风眠什么也没多问,只是说:“还不擦擦嘴?准备嘴角挂着烧烤酱回家吗。”

  黎姗抹了一把嘴,哀怨地想,这能怪她偏向黎阳吗,黎阳当时在家的时候,对她温温柔柔,而秦风眠从来不会好好说话。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秦风眠今天对她格外挑剔,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

  裴知闲看着秦风眠,觉得他们两个人难得在校外见面,可有黎姗在什么都做不了,有点可惜。

  他压下心里的念头,笑着说:“你们早点回去吧。”

  他刚准备给两人挥手道别,秦风眠便伸出手,把他拽住,拖着他往街道背面走。

  “在这里等十分钟。”秦风眠冷冷地对黎姗说。

  然后两个人消失在墙后面。

  黎姗手里抓着鱿鱼,震惊地看着他们,顿时觉得手里的鱿鱼不香了。

  怪不得小师兄那么向着秦风眠!

  秦风眠拉着裴知闲,在众人视线里消失了十分钟,等两人再次出现时候,裴知闲眸光闪躲,脸颊绯红,嘴角噙着笑意。

  三观被完全颠覆的黎姗说不出话了,傻愣愣地被秦风眠拖走了。

  走之前还没收了她没吃完鱿鱼。

  裴知闲整理整理衣服,笑着转身去往自家公司研发中心,他还要修改实验数据,准备去参加国赛呢。

  晚上在家时候,裴知闲收到了黎姗消息轰炸。

  “啊啊啊啊啊!我三观炸裂了!师兄你告诉我!你和秦风眠是什么关系!”

  别以为躲到墙后面去了她就没看见,她分明看到秦风眠一把揽住裴知闲腰,将他拽进暗处。

  本也没想过藏着掖着,裴知闲抠字回复:“就是你想那种关系。”

  “让我缓缓,我受到冲击太大。”

  过了好半天,黎姗才继续发消息:“我对性向没有任何意见。”他们研究所里男同女同都有,尊重性取向自由,“但是为什么是秦风眠呢?你不会是被胁迫吧?师兄,你要是被威胁了就抠个1。”

  裴知闲笑出声:“想多了,没有人能威胁我。”

  “可是秦风眠这个人带着反派性质,而且有很强攻击性,真没问题吗?”

  裴知闲微笑:“没问题,他不会伤害我。”

  这是专属于裴知闲自信。

  好几次他察觉到秦风眠情绪波动,但都被秦风眠压了下来,最终呈现给他,只有无尽温柔以待。

  就连摩天轮那次吃醋,秦风眠也是克制了几天才表达出来。

  他宁愿去揍黎阳,也不想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是秦风眠给了裴知闲这份自信,裴知闲便不会辜负秦风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