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副本未必真实存在，他们在副本中受的伤感受到的疼痛和绝望却都不会假。
看着那些被挂起来的尸体，听着那痛苦的呻／吟，嗅着空气中混杂了血腥味的腐臭，楚青钰三人对视一眼，牙关都不由咬紧。
突然被拉进副本，面对毫无理智的恶鬼，他们想要活下去本就艰难，莫明空却还一门心思给人添堵。
他们本就不喜欢莫明空，现在更是厌恶到极致。
司书黎为首，一群人向着前方而去。
冯溪南落在最后，她又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呻／吟那人，有些迟疑。
朗阅然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冯溪南？”林梓安一直注意着冯溪南，见她没跟上回头看来。
冯溪南嘴唇翕动，最终还是小跑着跟上。
树林中的风景并无太大变化，举目四望四周皆是树，在这种环境中呆得久了，众人都有些模糊了时间。
一路往前走去，直到所有人都一身汗，走在最前面的司书黎和朗阅然才停下。
朗阅然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
“找个地方休息。”司书黎道。
楚青钰和林梓安都吐出一口气，向着周围散开。
容白舒扶着树干坐下，他本就受伤，这一路下来早已一身一头冷汗，脸色也煞白。
“那边有个凹地。”林梓安很快回来。
稍等片刻，楚青钰回来之后，一群人向着林梓安找到的地方而去。
树林并不是一片平坦，地势有高有低，林梓安找到的就是一处类似山谷的凹地。
凹地不宽，不过中间有一定宽度，人在里面只要不站起来从外面就看不见。
所有人都进入其中后，林梓安立刻替容白舒检查伤口，走了一路，容白舒伤口已经有裂开的迹象，表面红肿不堪还隐隐渗血。
这才是他们进入副本的第二天，接下去还有近四天的时间需要熬，照这速度下去就算莫明空一直找不到他们，容白舒也很有可能在副本结束之前先因为感染而死掉。
看见那伤，还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的寸板头眼中都是不安，他想问，又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冯溪南听见。
“我还有点药……”冯溪南开口。
所有人都看去。
冯溪南打开背包从里面找出一个密封袋，密封袋半透明，里面装着一些徒步登山的常用药。
林梓安接过看了看，里面有止痛和消炎药，她赶紧拿了给容白舒吃。
他们没有水，容白舒只能干咽，那让他五官都扭到一起。
吃完药，容白舒看向冯溪南，“谢谢。”
“嗯……”冯溪南想问又没敢。
朗阅然看看冯溪南，又看了眼寸板头，“这山里还有其他人吗？”
冯溪南沉默，不准备多说。
“这山里头有东西，那些东西一旦到了晚上就会出来攻击人，你可以把那些东西当成是鬼，那些东西大概和山里其他人有关。”朗阅然忽略副本，大概把情况说了下。
冯溪南眼神闪烁，惊讶怀疑之后是不安和若有所思。
“我们和之前村外那群人都是被带来处理那些东西的，你应该也看出来，他们和我们之间有点矛盾。”朗阅然道。
冯溪南脸色连连变化，她几次张嘴想要说话，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她并不相信朗阅然，可是用棍子把人捅穿或许并不难，要把人拖到那么高的地方再穿在树干上却几乎不可能。
之前她就注意看过了，地上树上都没有其它辅助工具的痕迹。
可这一切未免太不可思议……
“这山里还有其他人吗？”朗阅然再次询问。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冯溪南。
冯溪南垂眸，一言不发。
朗阅然耐心等待。
几分钟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冯溪南是铁了心什么都不说时，她开口，“……有。”
“你们一起的？”
“你能带我们去找他们吗？”
“他们在什么地方？”
楚青钰三人迫不及待的询问。
莫明空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会肯定正满山遍野的找人，他们人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找过来。
莫明空他们手里还有枪，硬打他们不占优势。
一旦入夜那些鬼也会出来，虽然不知道昨夜那些东西为什么没攻击他们，但今晚他们未必还有那么好运气。
这种情况下，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尽快弄清楚附灵物是什么，然后想办法抢过来破坏。
在副本里面他们不占优势，但只要能出去那情况就又不同，大不了他们就闯进公安局然后赖着不走，法治社会可容不得莫明空他们乱来。
他们都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莫明空一群人就不一定，能在副本里随便杀人的人要说在现实世界里手脚干净，那他们还真不信。
之前莫明空带人袭击他们时又是□□又是枪的，警察说不定早就已经找过来。
楚青钰三人无比迫切，冯溪南却又变成哑巴。
“你……”寸板头最是着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虽然他才进过两个副本但也算是看出来，副本中这些人就算没直接杀人暗地里也没几个真的无辜。
如果这些人能做到一开始就坦诚，那事情根本就不至于走到死人起尸的这步。
打不得骂不得，寸板头急得抓耳挠腮。
“他们在什么方向？”朗阅然问。
冯溪南一声不吭。
“莫明空不会放过他们，如果他们先被莫明空找到，莫明空肯定会杀了他们。”司书黎开口。
冯溪南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奇怪。
她依然沉默。
见冯溪南是铁了心什么都不说，朗阅然几人只得跟着沉默。
这地方距离城镇已经非常遥远，冯溪南他们却跑来这里，现在冯溪南还一个人，事情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知道问不出什么，几人只得各自找了地方坐下休息。
昨夜他们就只睡了几个小时，上午又走了一上午的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滴水未进，所有人都已疲惫不堪。
坐下后，一群人很快昏昏欲睡。
朗阅然靠在司书黎肩膀上，闭着眼睛假寐。
嗅着司书黎身上熟悉的冰冷气息，朗阅然在他脖颈间蹭了蹭，以吸／吮到更多。，
司书黎负责看守，察觉到动静，他微微侧头看去。
朗阅然和初见时变化挺大。
第一次在副本中见到时，朗阅然安安静静皮肤白人也瘦，现在朗阅然身上明显长了不少肉，人是乎也拔高一截，那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也多了几分血色。
司书黎正望着朗阅然走神，就察觉到视线。
冯溪南打量着他们，似乎有些惊讶，惊讶之余也有些苦涩，她不知道想到什么。
司书黎看去，冯溪南移开视线。
司书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朗阅然也并不是会在乎的人，他收回视线，继续盯着朗阅然的脸颊看。
幼年的遭遇让朗阅然和其他人有些不同，大概也正是那份不同，才让朗阅然喜欢上他这样的怪人。
朗阅然并不在意他是不是冷得跟具尸体一样。
朗阅然喜欢司书黎身上凉凉的触感，闭着眼睛的他享受的在司书黎脖子上蹭蹭，他正准备靠得更近些，眼睛就猛然睁开。
司书黎也在同时有了动静，改坐为蹲跪。
朗阅然眼中不见丝毫睡意，他看向村子的方向。
他们在坑里，只要不站起来就看不见外面，朗阅然集中注意力倾听。
冯溪南吓了一跳，跟着屏息聆听。
冯溪南什么都没听见，朗阅然和司书黎两人听了会后却开始叫醒坑中其他人。
“有人来了。”朗阅然道。
楚青钰几人都习惯副本中神经时刻紧绷的生活，没发出任何声音。
寸板头迷迷糊糊，但见朗阅然他们警惕，也跟着有样学样。
冯溪南继续去听。
将近一分钟后，她总算听见动静。
远处有几个人正向着他们这边走来。
大白天，可见范围广，他们人也多，一群人一边漫不经心的寻找一边抱怨。
“老子迟早弄死他……”
“你这话可别让他听见，不然你小心还没弄死他就被他先弄死。”
“我怕他？”
“你不怕你怎么刚刚不当着他的面说。”
“你这么护着他，怎么，还真准备当这个黎明二当家？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就你？”
“我怎么？我总比有些人好，当面挨骂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背地里……”
“好了，别吵了。”眼见前面两人就要吵起来，第三人打断。
两人不再说话，第四道声音却响起，“你们与其想那什么二当家，还不如想想杀了司书黎之后那姓莫的还会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
“什么意思？”
“你是说……”
“当初司书黎出事不少人第一时间就猜到是他搞的鬼，只不过没有证据，现在我们这么多人围杀司书黎不就成了活生生的证据？你们觉得那姓莫的会允许这种事存在？”
人群安静。
莫明空绝不会让那样的可能发生。
凹洞中，林梓安握紧手中枪，楚青钰和容白舒也都握紧手中匕首。
之前袭击发生得突然，楚青钰三人都没带武器，他们的武器还是进来之后捡的。
寸板头没有武器，他在凹洞中捡了块石头。
冯溪南抱紧怀中背包。
“沙……”
那几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002.
脚步声越来越近，十米，八米。
只剩下五米时，朗阅然和司书黎同时动作，两人一个翻身爬了出去，一左一右以极快速度冲向那几人。
对方一共六人，四个在前两个在后。
后面两人中一个有枪，反应过来后立刻抬手，朗阅然同时动作，他手中斧头飞出径直向着那人脑门而去。
斧头先一步砸在那人脑袋上，那人直接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冲到前面那四人面前的司书黎一个回首间踹飞出去两人。
朗阅然赤手空拳把其中一人打晕时，司书黎已经把第三个踹趴下。
他们都不准备再给对方爬起来的机会，所以下手都极狠，那几人连哀嚎的时间都没有就彻底倒下。
解决完手上的，两人同时看向最后那人。
那人走得慢，距离前面一群人近十来米，朗阅然两人看去时他已经往回跑出许远。
朗阅然立刻冲向自己的斧头，捡起斧头的瞬间借着前冲的力量把斧头扔了出去。
破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逃跑那人下意识回头，动作间他脚崴了下，身体向着右侧歪去。
斧头同时从他肩膀上划过，在他肩头划出一条血口，然后直直砍进前面的树干，发出一声闷响。
那人顾不上肩膀上的伤，在地上一撑，手忙脚乱地飞奔而去。
没砸到人，朗阅然眉头皱了下，快速追去。
“朗阅然。”司书黎叫住他。
那人吓得不轻，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逃跑，仅片刻就已跑出许远。
林梓安从坑中用枪瞄准，但到底没扣下扳机，她只要一开枪莫明空立刻就会知道他们在这边。
朗阅然停下脚步，拔出树上斧头。
“离开这里。”司书黎道。
楚青钰和林梓安立刻扶着容白舒往坑上走，寸板头和冯溪南紧随其后。
从坑里出来，一群人立刻向着距离村子更远的方向而去。
走出几步寸板头又跑了回去，从地上不知死活的那几人身边捡走武器。
五个人里四个人用的是冷兵器，但其中一个人有枪。
几人速度快，十多分钟后就已彻底远离之前那凹洞。
半小时后，他们才在一条干枯的山涧附近停下休息。
雨季下雨时林子里的水顺着低凹处流下，流得多了就形成小溪山涧，如今是夏季，小溪水流干枯只剩下一堆石块。
一群人在两块大石头中间停下。
“今夜就在这边过夜？”楚青钰问。
天色已经快暗下来，这里是树林不是城市，就算再去找也未必能找到比这更适合藏身的地方。
环顾一圈，朗阅然点头。
得了空，寸板头赶紧掏出之前捡到的手/枪查看。
枪是手/枪，但比普通手/枪要长些，拿在手里沉甸甸。
“给我。”寸板头正高兴，楚青钰就伸手。
寸板头纠结地看看手里的枪，迟疑片刻后还是递了过去，“你会用？”
楚青钰接过，在几人的注视下顺利地卸下弹匣看了看，弹匣不满，一共就七八颗子弹。
见楚青钰好像真会，寸板头愈发哭丧着脸。
他们现在是一个团体，最大程度武装团队才是正确做法，他第一次接触这玩意，除非对面站着不动让他打否则他大概率也是浪费子弹，但用枪可比用刀威风多了。
交了枪，寸板头从剩下的四把冷兵器中选了把最长的，到一旁空地中比划，要尽快适应。
冯溪南看了眼寸板头手里剩下的刀，想要却没好意思开口。
“我去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点水。”林梓安看了眼容白舒后道。
吃了药，容白舒情况并未好转，整张脸都因为高烧而通红。
“有水壶吗？”朗阅然看向冯溪南。
他们被拉进来得突然，手里什么都没有。
冯溪南看了眼容白舒，从背包中找出一个还有两口的水壶，把水喝掉，把水壶递给朗阅然。
“我和你一起去。”朗阅然起身。
天马上就要黑了，一旦入夜，昨夜袭击树林中那些人的鬼就会出来，他们必须尽快熟悉周围环境，万一有个什么也好有方向逃跑。
两人离开石头后，向着上游而去。
从小溪里岩石上留下的痕迹来看，小溪存在的时间最短恐怕都已经有几十年。
小溪地势平坦，他们往前走了很远都没看见任何水，眼见着天色就快完全暗下，林梓安停下脚步。
朗阅然径直往前走去。
容白舒如果不补充水份，情况会更糟糕。
林梓安无奈间跟上。
某种程度来说，她觉得朗阅然和司书黎其实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有着一般人比不上的能力，情况允许之下也愿意救人，但两人也不同。
司书黎虽然也会救人，但却并不准备和任何人深交，他就仿佛活在只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朗阅然却不同，他并不拒绝其他人的靠近。
天色完全暗下时，他们总算在前方看见一个小水潭。
水潭很深，水还算清澈。
水滩周围的地上有动物的脚印，但并不见尸体，水没毒。
两人试着喝了些，没喝到什么异味后，装了满满一水壶。
回去的路上他们走得快，只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
回到石头堆石，已经是接近七点。
月亮被乌云笼罩，朦朦胧胧挂在天边，根本不足以照亮下方。
朗阅然拍醒容白舒，把水壶打开递给他。
“谢谢……”容白舒一口气喝了小半壶，他一直流汗。
容白舒之后，水壶在人群中传了一圈，最后回到朗阅然手里时已经一滴不剩，他们喉咙早就快冒烟。
朗阅然把水壶还给冯溪南。
朗阅然看向寸板头，“给她一把刀。”
寸板头看了眼冯溪南，从自己剩下的三把刀里抽出一把递了过去。
冯溪南接过。
朗阅然道：“夜里两个人一组守夜，你跟我守上半夜。”
让冯溪南自己亲眼见见鬼，大概是撬开她嘴的唯一办法。
其他人都猜到朗阅然的打算，没吭声，各自调节了姿势躺下，要趁着还有时间尽可能再休息会。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无人说话后，黑暗中就只剩下寂静。
林中时不时会传来虫鸣鸟叫以及风声。
一开始那些声音还不明显，但随着夜越来越深四周愈发寂静无声，那些声音就被不断放大，每有一丝声音传来冯溪南就忍不住看去。
大概是夜里十点多时，树林中温度极速下降。
他们穿着夏季的薄衣，又不能点火，好几个人都被冻醒。
冯溪南无声在黑暗中搓了搓手臂，正准备把怀中的背包抱得更紧些，眼角余光就瞥见远处的夜空中有什么东西亮了下。
不等冯溪南提醒，朗阅然就看过去。
光线只闪了两三下后就再也没亮起。
那亮光不同于火光，非常白，应该是手电筒。
那地方距离这边远，他们也没听见任何动静。
“是那些人……”冯溪南压低声音，正准备询问，上游的小溪中就传来石头落地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胆，非常清脆，那声音也绝不是自然产生，更像是什么人走动间踢到石头。
冯溪南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她握紧手中刀，人也朝着上游看去。
小溪狭窄，两侧又都是高大树木，只能看见一条被树木夹击的狭隘通道。
通道中空空荡荡，只余黑暗。
没看见其它东西，冯溪南吐出一口气。
她收回视线回头时，坐在她对面的朗阅然和不知何时醒来的司书黎都正直直看着她。
旁边，楚青钰四人除了容白舒都已经醒来，三人都握紧手中武器低着头。
冯溪南怔愣一瞬，很快回神。
她身体僵硬，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回头看去。
“呼……”什么东西呼吸的声音在冯溪南头顶响起，她背靠着其中一块大石头而坐。
冯溪南咬紧下唇。
朗阅然漫不经心地摆弄手里的斧头，斧头不大，就比成人手臂长点，对他来说比一般刀子好用但还是有些小了。
司书黎微微歪着头，看着朗阅然摆弄。
朗阅然不动，楚青钰和林梓安也不动，有了白素素那副本的经验的他们都清楚，只要那鬼不主动攻击，朗阅然能就这么坐一夜。
那鬼很有耐心，他并不急躁，趴在岩石上方一动不动，只一双充血的眼死死看着下方几人。
四周太黑，楚青钰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只能用眼角余光扫过，那鬼是个男人，身上穿着和冯溪南差不多的登山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脏狂跳血液激流的楚青钰几人握着武器的手都因为太过紧张而发麻时，黑暗中有了动静。
先动作的是朗阅然，他突然侧过身去扯石头缝隙间的草，那草一节一节，每一根都长得非常长。
他拔了一大把后，开始编绳。
他们人手太少，对上莫明空太吃亏……
一开始他动作不熟，编得歪歪扭扭，但很快绳子就变得规整粗长。
冯溪南脸色煞白间茫然地看着朗阅然不明白朗阅然想做什么，一旁楚青钰和林梓安却已经明白过来。
两人心情复杂间看向司书黎。
司书黎也已经明白，他微微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如果朗阅然之后想带出去的话应该关在哪？
楚青钰和林梓安对视一眼，两眼放空。
“呼……”见朗阅然编绳子编得飞起，在石头上那鬼不淡定了，他以人类绝对做不到的姿势缓缓向石头下方探出头。
什么冰冷腥臭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跌在冯溪南脸上。
冯溪南摸了摸，摸到一手血。
不知道想到什么，惊讶恐慌之后，冯溪南咬紧牙关眼中生出几分疯狂狠意。
对面，朗阅然编绳子的动作也加快，两只手都快抡成幻影。
不着急，再等等，他就快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