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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天道之宠爱者,乃天命之子也,神界未来之主。即便他今日救了你的父亲,未来也会为了天下苍生而杀死你父亲的,这样的天道之子,你也敢称他做你的再生之父?】
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夙今安原本带笑的眉眼,逐渐冷却下来。
不过楚淮并没有注意到,他轻咳了一声,目光转向自家师弟们。
“姜岑,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楚淮看了看周围那些伤痕累累的弟子,又看了看完好无损的夙今安,问道。
“大师兄,我们……”
紫岑看了看夙今安又看了看与楚淮站在一起的夙青棠,有些犹豫该怎么开口。
他总不能说他们一群人刚进城就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夙今安当做魇鬼不成还反被其捉弄了吧。
这说出来,他们长月仙宗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哼!”夙今安瞅了他们一眼,冷哼了一声,到底没跟他们计较太多,而是转向夙青棠,“父亲,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客栈吧。”
夙今安拉着夙青棠的袖子就往客栈里面走去。
楚淮看着夙今安拉着夙青棠的手,微微沉默了一瞬,最终也没多说什么,也跟着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进入客栈。
客栈内桌椅乱七八糟地摆在一起,其中一些桌子上还摆着馊了的残羹剩饭,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楚淮皱了皱眉头,直接撕下一块衣摆布,将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擦干净,随即抬头对着一旁的夙青棠道:“你坐。”
夙青棠:“……”
紫岑和其余弟子都惊讶地看着楚淮,没想到他们大师兄竟然还有如此细致体贴的时候。
夙今安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眼楚淮,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椅子上的手。
“谢谢。”
夙青棠没有拒绝楚淮的好意,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有很多拖拽过的痕迹,想必这里也遭了魇气的侵袭。”
“魇气还未全部消散,很快就会重新凝聚,这些魇气最喜阳气,若不尽早驱散,魇气逐渐扩散,怕是会危及整个南部的所有城镇……咳咳……”夙青棠说着,忍不住低声咳嗽了几声。
楚淮食指微蜷,目光落在夙青棠身上,“看你们二人着装不像是修仙宗门的人,这里既然我们来了,就归我们长月仙宗处理,夙仙友不用担心。”
夙青棠微微一愣:“长月仙宗……”
“嗯。”楚淮道,“对了,看夙仙友的身体,似乎有些亏虚,方才又被魇气所伤,夙仙友若是愿意,此事事了,可以随我回长月仙宗一趟,我们仙宗内灵气充沛,对你的身体极为有益。”
夙青棠摇了摇头:“多谢楚仙师好意,此次出门有急事,不能耽搁,我和今安天亮就离开。”
两人一来一往客气地推辞,让旁边的众弟子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大师兄楚淮居然会有这样善心大发的一天,看得他们有些瞠目结舌。
楚淮也没想到夙青棠会拒绝,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他转头看了眼一群瞠目结舌的弟子,淡淡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还需要我教你们做事?”
“不……不敢。”
“把这里清理一下,今晚在这歇息。”
“是。”
“是。”
一群弟子应道,然后迅速行动起来。
楚淮则看了夙青棠一眼,转身离开。
夙青棠看着楚淮离开,嘴角缓缓勾起。
夙今安:“父亲,你认识这位楚仙师?”
夙青棠笑了一下:“不算熟。”
夙今安:“我怎么感觉他怪怪的……”似乎有些过于热情了……
夙青棠笑笑,并没有解释。
……
热水刚烧好,夙今安取来热水为夙青棠泡了一壶茶,又拿出了一颗药丸放在他面前:“父亲,您先吃药。”
夙青棠看着夙今安递过来的药丸,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夙今安将杯子放到夙青棠手中,道:“父亲,我去准备些吃的。”
夙青棠点点头。
夙今安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后厨走去。
夙青棠看着手中的药丸,微微蹙眉,最后还是将药剂化为齑粉。
“这么大人了,居然还怕吃药?”
楚淮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夙青棠看着楚淮,微微一顿:“这药对我来说,吃不吃无关紧要了。”
“哦?”楚淮挑了挑眉头,打量了一番夙青棠,“我倒是会些医术,夙仙友若信得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把把脉,万一给我治好了也不一定呢。”
“我相信你。”夙青棠看着楚淮,眼中闪过一抹微光,“不过我这身病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
楚淮将托盘放下,然后坐在了夙青棠面前的凳子上。
他伸手拿起了夙青棠的右手,看着消瘦苍白的掌纹,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他将手搭上夙青棠的腕脉,闭上双眸仔细探究着他的脉象。
夙青棠见状,并没有阻止楚淮的行为。
楚淮的手指轻轻拂过夙青棠的腕部经脉。
灵力顺着经络缓缓沿着心脏而去。
“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楚淮喃喃道,他细细感受着夙青棠心脏的位置,那里如残败的花瓣凋零,没有丝毫灵气流淌,仿佛没有任何生机。
“你的身上的伤……不像是被一般的法器所造成……”
楚淮抬头看着夙青棠,眼底划过一丝稀奇:“伤成这样,你是如何活到今日的,你这些年一直服用什么药物维持?”
夙青棠摇摇头,“我并没有服用任何东西。”
楚淮看着夙青棠。
夙青棠笑了笑,清冽的嗓音宛如泉水叮咚。
“只要这世上我所爱之人依然没有忘了我,那么我可以永远活下去。”
楚淮沉默了。
脑海中浮现夙今安那张与夙青棠有几分相像的面孔,不由得抿了抿唇,心底头一次产生出不爽和嫉妒的情绪。
楚淮出生至今,没有对任何男女有过什么兴趣,如今,第一个让他感到好奇,甚至有几分心软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不知道大他多少岁的男人。
还是一个有“孩”,有“病”,有“妇”之夫的漂亮“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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