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言被系统扛在肩上,陌生的气息让他心中涌上不安,他费力地抬眼,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看到惨淡的月光。
而后扛着他的人进了一间屋子,那是师尊的屋子。
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是想再次让师尊误会他吗?
不可以!
师尊那么厌恶他,他要是被丢进了师尊房间里,师尊一定会认为他又想做什么的!
萧轻言挣扎得厉害,酒精作用下,他的那点挣扎就像是小猫力气,挣不开半点。
那人将他丢到了床上,他酒几乎已经醒了,四处找着师尊,发现师尊不在后,他松了口气。
“系统,你怎么把我带到师尊屋子里来?是师尊又出什么事了吗?”
萧轻言下意识就想到系统出来,应该是师尊出事了,完全没想到师尊会做接下来让他无比绝望的事。
系统没有回答萧轻言的话,他转身就走了。
萧轻言想要追上去问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系统想要让师尊误会他吗?
现在系统让师尊误会他有什么好处?只会让师尊更想离开他!
“系统!”
他面前出现一个男人,比他要高出半个头,一只手扣住他肩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提了起来。
萧轻言瞳孔无限放大,他脑海里全是师尊那一句,“你这么想催发你体内的炉鼎,我会帮你找人来帮你。”
“师尊!!!”
萧轻言发出凄厉的嘶吼,身子却是动不了半点,一双手甚至还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是他师尊喂给他的傀儡水!!!
师尊白日里是故意要和他说吃樱桃的,可是樱桃酒酿是他自己提出来要做的。
师尊只不过是想着把他灌醉更好听话了,他知道的,傀儡水在他清醒的情况下,他可以反抗。
只是……
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要!
他不要!!!
萧轻言动作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体内的炉鼎印瞬间被催发,意识在炉鼎印和傀儡水双重作用下,变得无比欢愉。
他感觉自己的心和身体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火热的,一半是冰凉的。
只有绝望是真的。
师尊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没有欲仙,只有欲死。
“师尊,求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玄冰石我也立马去给你寻来,你想要离开我,我也放你离开。你想要我死,我也可以的。”
萧轻言不断的求着,直到嘶哑得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双目无神的进行着动作,像是一个没了灵魂的傀儡,听从主人的命令。
…………
林随不知不觉睡着了,再次醒来时,萧轻言白着一张脸在他面前跪着。
“跪这里做什么?”
萧轻言身子一抖,显然是被林随这话吓了一跳,他露出个笑,大着胆子的去扯了扯林随衣袖。
“师尊。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求你不要再那么对我。我真的错了。我……我不会再缠着师尊,我现在就走。等我为师尊寻到玄冰石,我就放这幻境中的人出去。”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能让发生的事变成没有发生过吗?你不能。”
林随躲开萧轻言伸过来的手,眸中厌恶显露,“不要碰我。”
萧轻言手收回了手,垂下眼睑,敛去眸中痛色,缓缓站起身。
“师尊早些休息,我不会再纠缠师尊了的。”
萧轻言丹田痛的剧烈,他生生冲破了体内的傀儡水,才没有继续被师尊控制。
他打伤了那男人,刀抵在了男人的脖颈上,也没有见男人反抗半分。
好似这男人的任务只是来催发他体内的炉鼎印的。
萧轻言挣扎再三,还是将男人的脖颈划破,并没有流血。
男人变成一张符纸轻飘飘的落在了他身边,他捏起那张符纸,心有余悸地喘息着。
师尊其实还是心软了不是吗?
萧轻言勾了勾唇,只要师尊还是对他有意就够了。
至于系统说的那师尊必须陪在他身边九十九天,师尊不愿,他可以悄悄地躲在师尊看不到的地方。
他发现了,只要自己离开师尊的时间太长,或者是距离太远,师尊就会晕倒。
他不敢和师尊说,他怕师尊认为自己又在骗他。
“走什么?”林随皱眉,越发看不懂萧轻言了,这人发现了他的手脚,竟然不会自信的认为他是心疼吗?
萧轻言转身,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师尊,是……是想和我一起去寻玄冰石吗?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我能感应到玄冰石就在城中心的客栈里。”
“答应过你的,会在找到玄冰石后就离开。”
林随刚在系统那里得知,这幻境的主人并不是萧轻言,而是一直藏在暗处的另一个先天魔体。
不是萧轻言,另一个先天魔体。
这世间只能容许一个先天魔体存在,而现在出现了两个,那哪一个是假的?
萧轻言!
林随眸子一震,如果是萧轻言是假的的话,那这个幻境就危险了。
暗处的人估计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收进了眼底。
这幻境不好出了。
玄冰石恐怕也不那么好拿。
暗处的人知道他要玄冰石,所以故意把玄冰石放在了客栈里吗?
到时萧轻言和林星洲等人碰面,一定会打起来。
那暗处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先天魔体,和他有仇。
难不成真的是上一任魔尊?
林随此刻脑中无比清晰,原身的记忆好像在这一刻全被他想起来。
于是他叫住了萧轻言。
他是想让萧轻言主动离开没错,但是这还关系着其他人的安危,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师尊。那我们现在去吗?”
萧轻言抬眸观看着林随神色,发现林随面上没有别的情绪后,他又试着开口。
“师尊现在身体不是很好,要不我们过了今晚再去?”
林随看着萧轻言脸上满是隐忍的痛。
他刚才醒来还是系统告诉他萧轻言冲破了他下的傀儡水,又将那个傀儡杀了。
丹田受到反噬,如今还能站着实属不易。
他点点头,“好。你的屋子在哪?我睡你那间,你就睡我那间吧。”
“师尊,我为你准备一间新的吧,不必住我住过的。”
萧轻言说完,又往前走了几步,喉间血液几次涌上,都被他压下。
“如此甚好。”林随道。
林随跟着萧轻言缓慢的走着,好几次看到萧轻言快要摔倒,他都是往后一退。
萧轻言自知师尊厌恶他,他胸腔苦涩填满,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
林随看不下去了,主要是真怕这人倒下后,系统让他把人抱回去。
萧轻言顿了顿,不肯离去。
“我还得给师尊铺床褥。”
“你这个样子,我等你铺好床褥天都亮了,还是说你想让我心疼你?”
林随说的话字字都刺痛着萧轻言的心脏,他急急开口想说不是。
一口血喷出,他脸色更加白了,丹田撕裂的痛,让他身形维持不住的要倒下去。
“师尊,我会快一点的,我没有要让你心疼,我只是想给师尊把床褥铺好,没有别的想法。”
萧轻言着急的证明自己,他擦去唇边的血迹,加快了步子把房门推开,还没踏进去却听到林随说。
“不用,我让大发给我铺好就行。”
萧轻言站在门中央,笑得难看的问,“师尊,大发是谁?”
“你不是知道他存在吗?需要我现在让他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