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路人攻到底误解了什么【完结番外】>第090章 东厂督30(番外)

  “夫人。”柔软湿润的舌头掠过耳廓,轻啄,“可还称心如意?”

  “噼啪。”红烛爆出轻响,暗香袅袅。

  沈言轻拨青丝,倚在床头,眉眼微垂,看向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小将军啊。

  抬手,摸了摸男人湿漉漉的脑袋,得到不耐烦地一拱。

  走开。

  指尖掠过长发,摸了摸埋在被子下的脸,风沙挟裹的脸有些粗粝,指尖碰触,却又是软的,像面团似的。

  捏。

  噗,好可爱。

  听到逐渐远去的,状似嘲笑的低语,季山河犹自不甘地闷在被子里,狠狠锤了两下床板。

  直把床捶的震响。

  可恶,太可恶了,扭头,湿漉漉的青丝滑落,露出半张绯红的脸,冰冷的指尖捏着他的脸,风吹日晒的脸就更红了,混蛋,气势汹汹的小将军双眼微转,就要跳起来,“你……”

  有本事你就……

  没等他继续嘴硬挑衅。

  天旋地转。身上一暖,肩上盖了软被,被裹了个严实。

  好热。

  这种时候你体贴,体贴个甚,“热……”季山河挣了挣,没挣脱,又被连人带被捞了起来。

  本是结实坚韧的身躯,扭了扭,方才半拒半从地靠在男人的身上。

  湿发垂落。

  “你作甚,我还可以……”被激起了奇怪的胜负欲,季山河嚷嚷着继续。

  又被搂紧。

  头顶传来一声闷笑。

  直把季山河笑的浑身不自在,什么啊,你那时候不也是成天……

  额头碰触,眼前突然黑了下来。

  温热的呼吸掠过脸侧,痒痒的。

  呼吸一滞,睫毛微颤,躁动紧张的心,忽的安静了下来。

  沈言……

  双眼只能看到眼前放大了的美颜,光滑如瓷,清俊淡雅。

  好看的过分。

  不由看的入了神,半晌,又极快地反应过来。

  干,干什么,突然……

  纤细的指尖轻轻撩起湿润的发丝,别在耳后,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季山河愣愣地看着男人的动作。

  微浅的双眼始终倒映着他呆傻的模样,眼里带笑,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捋额发,微痒,略带薄茧的指腹抹去侧脸的薄汗,有点凉,指尖掠过颧骨,冰凉的手指勾起下颌。

  像,索吻的姿态。

  顺着力道微微仰头,耳尖不自觉的红了。

  沈言……

  青丝拂过脸颊,眼前一黑,双眼不由轻阖,睫毛颤动。

  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鼻尖轻触,唇角微凉,低哑的声音响起,拨动人心。

  “是,夫人,很厉害。”

  心里登时盛满了花,心脏全然失守,满脸通红。

  掩饰般地推了推近在咫尺的侧脸。

  说,这种话,搞的又像我在无理取闹。

  季山河不甘嘟囔,“混蛋。”推拒的手被抓住,轻吻,低头,叭叭的嘴巴又被擒住逗弄。

  微凉的嘴唇温柔地轻啄薄唇,面上嘴硬,嘴上却又情不自禁地回应着。

  双眼迷醉飘忽。

  不同于狂风骤雨的撕咬啃食。

  心意相通的恩爱,如鱼得水,像浸在了蜜罐里,一下子尝遍了这世间的甜,被抓在手心的双手不由收紧,抵在心尖。

  沈言……

  “啵。”呼吸粗重。呼吸喷洒在脸上,烛光里,清瘦俊雅的男人垂头,目光凝视着他,微浅的双眼满是光亮,温柔缱绻几乎要溢出来。

  像无形的手撩拨着心房,就算是这样的我,寻常又可以随时被取代的我,也能被你注视着,喜欢着,宠爱着。光是想想,浑身都要战栗起来。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看着我。

  沈言。

  好美。这样的表情,想将我拆骨入腹的神情,无意间的痴恋偏爱,便是眼里的专注深切,好美。沈言。唔。

  别过头,躲开了乘胜追击的嘴唇,却是不经意把微红的耳垂送了上去,湿润的鼻息喷洒而过,像毒蛇猎食前麻痹猎物的毒液,微颤。

  “……沈言。”轻轻的嘬吻顺着耳廓往下,抓住胳膊的手不由收紧,喉结微动,季山河垂头轻哼,面红耳赤,双眼迷蒙,又忍不住喊着男人的名字。

  “叫我夫君,嗯?”耳边传来低哑的诱哄软语,伴随着密密麻麻的轻吻。

  这种话怎么说的出来,全然忘了自己之前试图撩拨人时的气话。

  红烛帐暖,被翻红浪,洞房花烛夜!

  他……彻底属于我了。

  心满餍足。

  被欺负的乱七八糟,还被哄着说了好多话,好羞耻。

  呸。

  但是……

  梗着脖子,羞得浑身通红,脚趾蜷缩,声如蚊呐,一双眼躲躲闪闪,“夫君。”

  也,也有点喜欢。他哄我的语气。

  头顶传来愉悦的轻笑,冰凉的嘴唇又贴了上来,温柔细致的舔舐,双手不自觉地挣脱了束缚,主动揽住男人的脖颈,低垂的头微仰,辗转回应,深陷其中。

  沈言。唔,沈言沈言……

  浑身充斥着彼此的气息,好喜欢他,一吻毕,季山河晕乎乎地埋首在肩窝上。醉醺醺,轻飘飘。

  沈言。

  浑身暖洋洋的,我们成亲了,是夫妻,不,比夫妻更特别的关系,独一无二。

  像做梦一样。

  好喜欢。

  沈言沈言沈言!

  夫君……

  嘿嘿。

  *

  开了荤的小将军格外粘人,就算被翻来覆去欺负哭,下次还是乐此不彼地凑上来。虽然,粘人的小将军也别有一番滋味。但时间长了,便就彰显出老夫少妻的弊端来。

  沈言,有时候,真的不行。

  沉稳有力的脚掌踩在青砖上。

  清瘦纤弱的身影,横抱着比他体型大上一圈的男人,一步步走进温泉池里。

  微烫的泉水浸没了微微蜷缩的脚趾,胫骨,腰腹,到胸廓,肩头,流水潺潺,水光浮动,隐约可见麦色肌肤上的红痕。

  半靠在池壁边上,疲乏的筋骨得到松缓,季山河眉头微松。

  冰凉的手指轻轻托着后颈,将晕乎乎的脑袋摁在肩头。

  纤细的指尖轻按酸软的肌腱,好温柔,唔,季山河微微仰头,双眼涣散,完全沉浸其中,这世间还有谁会这样对我温柔以待,很奇怪吧,就算是男人,偶尔也会希望被人捧在手心。

  我长成这样,便就该顶天立地,独当一面,光是站在那里,都会让人忌惮。但是,便是孩童时期,训练到晕厥,发热打摆昏倒,重伤倒地,从来,从来没有人抱过我,也没有人哄过我,更没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大抵幼时未曾得到过的东西,长大后便疯狂想要。

  说我见识少好骗也好,涉世未深太天真也好,可是,我已经见识过最好的人,旁的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喜欢他抱我,哄我,爱我如珍宝。

  啊,好羞耻。额头抵住纤瘦的脖颈,蹭了蹭,又摸了摸微微突起的背脊,“我之前也送了好多补品,你怎么不吃,好瘦,好硌手。”

  摸了摸男人的脑袋,醉酒娇痴的姿态着实让人招架不住,只是,沈言神色微妙,“你那各种鞭,我要全吃了,怕不是要,咳……”想到某人讨厌死不死的,只含糊掠过,“憋得慌。”

  “我不管,你要长命百岁,知道吗?”身强力壮的男人拱着脑袋乱蹭,“活着宠我,爱我,只爱我,更爱我。”

  平日里的小将军是断断说不出这种话来的,可谁叫他今天喝醉了呢?头昏脑胀,五迷三道,怕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好好好。”把自己灌醉的小将军,可爱的过分,指尖抚摸着男人的后脑,任由对方在脸上胡乱亲吻,嘬吮,像被猛兽扑倒舔舐一样。反手摁住男人的脑袋,照着侧脸,轻咬了一口,舔。

  像互相舔毛的玄狐猛虎,温暖的泉水仿佛也沸腾了起来。

  “唔,不想分开。”黏糊糊抱着有些热起来的消瘦身影,迷迷瞪瞪,“我想,在这里来一次好不好,沈言,夫君,好人……”

  “你醉了。先歇会儿。”额头碰了碰傻到要卖了自己的小将军,方才到底是谁哭着说不要了。沈言面不改色地帮着清理了一番,把不安分的人摁在肩上,“好了,小憩一会儿。”

  勉强许诺,“等你醒了,再继续。”

  至于是继续睡,还是继续做什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小将军太热情,就算是他也稍微有点吃不消。

  醉成浆糊的脑袋分辨不出真伪,便也以为得偿所愿,安心地全然托付,身体一软,陷入了沉睡。

  沈言扶住男人沉甸甸的身体,偏头又亲了一口,“真醉了啊。”戳了戳毫无防备的睡颜。眼里溢出了笑意。

  可可爱爱。

  浓密的睫毛微颤,仿若骄傲的应和。

  *

  但旱了那么久的小将军也不是好糊弄的,正如沈言之前说的,两个男人才要见缝插针地亲近。他可是有在认真践行。

  舔舔舔。

  嘬嘬嘬。

  亲亲……

  沈言摁住在后颈作乱的脑袋,有点怀疑到底谁才是见色起意的那个,“我真不行,身子虚。”

  手上一使劲,把人给拉到前面来。

  “那你躺着。”顺势侧坐在男人的膝上,粗壮的胳膊抱住清雅俊逸的脸,眉头微挑,口吻嫌弃,“我自己来。”

  “……可饶了我吧。”额头抵住胸膛,隔着衣衫,仍能感觉到宽阔结实的轮廓,嗯唔,虽然诱惑很大,但这样放纵,“你明日不是还要带人去演练?骑马,会不舒服吧。”

  “不会啊,你很温柔。”彻底感受到了鱼水之欢的快乐,季山河抱颈,把男人的脑袋摁在胸前,“你不是很喜欢吗?我这段时间有照着你的法子锻炼,举石锁,挑石担,提水桶,力气大涨,都能拉开七石弓了。”

  “你看我有没有精进。”

  沈言艰难地挪开手,揽住腰腹,试图转移话题,不过,这手感,用双臂丈量了一番劲腰,可疑沉默了一瞬,“……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季山河干咳了两声,理直气壮,“这还不是你手艺太好,我忍不住多吃了两碗才……我也没躲懒啊,这不是肥膘,都是腱子肉。”

  “你摸摸看。”非要拉着沈言的手摸。

  沈言,沈言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忍无可忍,反手把人推倒在暖炕上。

  “你欺负我。”被床褥裹了个严严实实,像夹着馅的春卷,男人艰难地探出一个头来,蠕动,眼神控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怎能如此冷酷无情,拒绝我的一片真心。”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双眼从书面挪开,看了一眼床上被绑住的小可爱,心里摇头,放置不理,便让他好好冷静一番,纤长的指尖翻了一页,沈言斜倚在暖炕上,目光又落在了书上,渐渐入了神。

  男人慵懒地靠着帛枕,长发披肩,一身中衣勾勒出清瘦颀长的轮廓,身姿舒展,不为外人所示的双足自然地搭在炕上,洁白如玉,脚弓微弯,冷白的肌肤,因地热晕开浅浅的粉。

  黑眸凝视着静谧安然的画面,眼里氤氲着微光。

  真好啊,你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下颌抵在床上,季山河仰着头,看着灯下美人,唇角不自觉溢出一丝笑意,很幸福哦,你选择了我。

  烛光摇曳,仿若又回到了那天夜里。

  床褥下陷,冰冷的身躯靠了过来。本就因着和沈言狼狈为奸,欺骗忠仆的事弄的心烦意乱,兼之,被褥枕巾,仿佛都充斥着其间主人的气息,像被拥在怀里,越发不自在。

  睡意尚浅,有人靠近,便就惊醒了,浓郁的香气散开,是沈言。

  背对着男人,季山河神色紧张,呼吸竭力保持平缓。大抵是真的累了,又对他没有防备,躺在他旁边的人没察觉到异样,沉沉睡去。

  等了一会儿,感觉呼吸声平稳下来,他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料想中放松怡然的姿态没有出现,便是睡着了,男人仍是眉头微蹙,没有刻意控制的神色显露出几分经久的疲惫和倦怠。

  沈言。双眼微垂,伸出的指尖悬在半空,懵懂不清的心横冲直撞,半晌,粗大的手落下,轻轻拢住冰冷纤弱的手。

  “嗯。”仿佛陷入了梦魇,消瘦纤细的男人蜷缩着身体,眉头紧皱,发出轻哼。

  拨开衣襟,别眼,将冰冷的手捂在心头,好冷,隆起的胸肌因突如其来的刺激瑟缩了一下。感受到热量,纤细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指甲刮蹭,“嗯唔。”一阵酥麻,喉咙泄出一丝闷响,季山河闭眼,耳尖通红。

  手臂敞开,把人拉进了怀里,只此一次,我就是,看他太可怜了。

  畏寒喜热的身子无意识地顺从贴了上去,紧密相拥,胸襟相触,却不是柔软身躯的触感,低头,只见书籍的一角露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书,便是睡觉也要带着?

  脑海里闪过一丝疑惑。

  无意探寻对方的机密,季山河伸手,想将那书推回去。男人身体突然一颤,书便顺着衣襟滑了出来。

  来不及在意书的事,季山河有些紧张地打量着男人的神色,摸了摸冰冷的脸,将人抱紧了一些,胸口大敞,将两只手都揣了进去。好冷。

  小腿肚压住冰冷的双足。

  感觉到弥漫的热量,紧锁的眉头微松。没有错过男人的神色变化,季山河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又极快反应过来,我干嘛要关心这色胚。

  就,就是纯粹怕他突然死在床上,害我和尸体睡上一宿。

  别扭地说服了自己,他才有心思看落在被子上的书,书籍横摊开来,借着朦胧的月光,他只一瞥,便看到了……

  脸色涨红,避火图。猛地想起对方在监狱里也是,这人,竟然还随身带着,想到对方可能也给哪个囚犯看过,甚至……

  心里有些堵塞。

  既然不是机要,那他看看,也没关系吧。

  粗糙的指尖翻动着纸面,越来越急,从头到尾。

  安然沉睡的男人犹自不觉,因身体的疼痛和冰冷,额头冒出了细汗,却又被宽大的手轻轻擦掉。

  原来是这样。

  季山河愣愣地看着睡在他怀里的人。

  可是为什么?这世间受苦受难的人那么多,里面的人也与他有诸多不同,那该是真正的小将军,可我……

  被重击的大脑一阵疼痛,头晕目眩,我不是,我是,我……

  “呼。”猛地噙住近在咫尺的嘴唇,仿佛吃下镇痛的苦药,呼吸粗重,“嗯唔。”睡梦中的男人发出无意识的声响。

  嘴唇相贴,轻轻含住冰冷的唇瓣,可是为什么,他慌乱地将书放回原处。沈言会死,不对,在监狱的时候,我们就,沈言没有落狱,他也早就出来了。

  难道,他们两再次落狱,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沈言会脱症急发,死在他身上?

  怎么可能呢?沈言,沈言那么爱干净,这样不体面的死法。

  却又想起初见时那双空寂幽冷的双眸,难道,沈言提前知道了?

  所以那样对他,是在报复还是试探,亦或者宣泄?

  心哀莫大于心死,这世间便就没有对方留恋之物?

  便是一时欢愉,也只是濒死前的狂欢。

  恍惚理解了对方锲而不舍的亲近,可是,从一开始的冷漠,再到只对我一人的偏爱。为何,会选择我?

  既然招惹了我,又为何……

  完全忘了自己可能会遭受的罪,反倒只想到了沈言,一想到对方会死,心像被剥离了一样刺痛,冷静,对方不也把某个画面给他看过了吗?

  说不定只是……

  烛光摇曳,烛芯爆出轻响。

  是真的,沈言觉得那是真的,并为此做出的努力。

  我有看到。

  我知道的啊,他那样的人啊,绝非善类,纵然浑身骂名,手染鲜血,骨子里的骄傲,便是死,也不会轻易改变。

  可是,他为我改变,为我努力活着,他担心我,宠爱我,就算很少表现出来……

  只是为了得到我的身子,没必要做那么多事,对吧。

  把我关起来,像牲畜一样对待,甚至,做些更过分的事情。虽,虽然他一开始也很过分,但是,也不是原谅,或者当做无事发生,我,他……

  啊,就是这样。

  颓然垂头。

  承受过诸多刑罚的身体无坚不摧,比起落在身上的酷刑,分明是那润物无声般的爱意,一点点,将我浸透,让我变得柔和,变得鲜活。

  也,更像一个人了。

  失了魂魄的傀儡,竟也生出了妄念。

  季山河趴在床上,看着男人的恬淡闲逸的侧脸,双眼缀着光。

  你把它烧了,便就是承认,我才是此间真实。

  只有我,一开始就是我,无论我是谁……

  身体卷卷卷,滚到地上。

  “山河!”

  余光瞥见黑影落下,心跳停滞,扔了书,猛地冲了过去,堪堪接住了团成卷的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在身上,沈言又气又急,忍不住隔着被褥,狠狠地拍了某人的屁股一下,个小混账,哪怕知晓地上铺了毯子……

  好喜欢你。

  温热的嘴唇却是贴了上来,明亮的双眼满是他的倒影。

  ……堵在心里的气瞬间消了,心里无奈,这都算什么事啊。

  沈言瞪眼,惩罚般轻咬嘴唇。

  本就绑的不甚结实的绳索松开,被褥散乱,便像拆开了的厚礼,麦色的手掌轻抚苍白的脸庞,眼里星光璀璨,低声道,“我是你的小将军。”永远。

  偏浅的双眼微怔。

  低头,在那美丽的眼上,落下轻吻。

  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我爱你啊,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