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傅屿唯正陪着谢乐宁给这些小鸭子洗澡,见谢灼凌远远走过来,不见陆煜丰的身影。

  “陆公子回去了?”

  谢灼凌嗯道:“刚走。”

  傅屿唯:“他不是觉得无聊,怎么回去这么早?”

  谢灼凌:“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傅屿唯好笑道:“我就随口一问。”

  谢灼凌哼道:“不准问他。”

  谢乐宁在一旁说道:“好啦,咱们一人洗一只,爹爹这个留给你洗!”

  小家伙挑了三只小鸭,个个憨头憨脑的,大木盆里装满了清水。

  谢灼凌坐在下人放置的矮凳上,长腿无处安放,有些憋屈,捉住余下的那只小鸭,“怎么没多选几只?”

  “三只就好了。”

  谢乐宁兴高采烈地指了指,给他介绍,“这只是娘亲鸭,你这只是爹爹鸭,宝宝这只是小宝宝鸭。”

  “……”

  谢灼凌闻言恶作剧将小鸭从他二人手里拿了过来,然后在水中搅了搅,打乱了小鸭子的位置,“现在还能分得清哪只是哪只吗?”

  谢乐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个操作,“爹爹你——”

  傅屿唯无奈极了。

  谢灼凌见他们这个反应,又默默把小鸭子重新分配到他们手中。

  谢乐宁咕哝道:“爹爹真幼稚!”

  谢灼凌:“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谢乐宁:“一点都不好笑。”

  谢灼凌闻言撩了些水放到谢乐宁手背上,“小气鬼。”

  谢乐宁又笑了起来。

  等给小鸭洗完澡擦干后,长公主那边传话说做了些点心,让谢乐宁去她那边。

  谢乐宁一听有好吃的,乐颠颠地过去了。

  傅屿唯净了净手,“世子的书房在哪里?”

  谢灼凌:“问这个做什么?”

  左右无聊,也没什么事做的,看会书打发一下时间。

  傅屿唯:“有些无趣,世子平时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谢灼凌:“……”

  反正不是看书打发时间,世子爷作为纨绔可以打发时间的游戏有很多,要不是傅屿唯在这边,世子爷早就出去玩了。

  “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带你去——”

  傅屿唯其实不太喜欢热闹的地方:“不出去了。”

  谢灼凌闻言便带傅屿唯去了他的书房,可以看出世子爷不常过来,架上只摆了几本闲书,看情形没怎么打开过,倒是案几上放了两本兵书,应当是读的最多的,页角有些毛边。

  傅屿唯拿起台上只刻了一半的玉石,“这个是世子做的吗?”

  谢灼凌含糊道:“以前刻着玩的。”

  其实是他性子太顽劣了,根本坐不住,将军为了磨他性子,就让他学刻玉石。

  傅屿唯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不喜欢,便放下了,意有所指道:“世子这里书有些少。”

  很快谢灼凌把他压在案台上亲,话语从唇齿碾压中泄.出。

  “想看什么书,明叫人给你买些来。”

  傅屿唯腰都快贴到案台上了,胳膊环着他的肩支撑着,提醒道:“腰要断了。”

  谢灼凌搂着他的腰把人从案台上带了起来,掐了两下,“断不了,挺柔韧的。”

  傅屿唯闻言眉间浮现几分笑意,打趣道:“世子也该照拂体恤,毕竟我这么大年纪了,说压了过来就压过来,也不怕折了我的腰。”

  谢灼凌不以为意,傅屿唯身体柔韧性都快比得上有些习武之人了,哪里像他说的那般,不过到底还是把他抱坐在案台上,重新亲了上去,“这样可以了吧?”

  书房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些舒服的喘.息声。

  一吻完毕。

  傅屿唯拿膝盖鼎了一下小灼凌,夸赞道:“有进步,亲多了,世子都没反应了。”

  谢灼凌被他的膝盖逗弄了一下,很快就精神了,没好气道:“你故意的。”

  傅屿唯笑盈盈的语气说道:“这是给世子练练定力。”

  谢灼凌面对傅屿唯的时候,哪里有什么定力,本来就年轻气盛,一朝吃到甜头,恨不得天天缠着他要。

  只是世子到底还年轻,有时候脸上薄,不好意思提。

  傅屿唯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搂着他的脖颈,调笑道:“不可以,重谷欠不好,世子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胡来,仔细年级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谢灼凌:“……”

  傅屿唯说的煞有其事:“世子别不信,泄.多了,亏身子,别还没到我这个年纪就不中用了。”

  谢灼凌无语:“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傅屿唯笑着眨眼:“那没有,世子可比三岁小孩成熟多了。”

  谢灼凌听着他的取笑,气恼地再次将他按到了案台上。

  “好了好了,唔…不开玩笑了,嗯…腰,啊…真的要断了。”

  傅屿唯最后拿膝盖给他弄出来的,世子才放过他。

  “以后我要远着世子,这青天白日的,世子真不知羞,竟然在书房白日宣.淫,有辱斯文。”

  谢灼凌不搭理他。

  傅屿唯此时还坐在案台上,拿脚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而后往上点了点,“世子怎么不说话了?”

  谢灼凌整理好衣袍:“说什么?”

  傅屿唯打量着他笑道:“我怎么看世子好像有些谷欠求不满?”

  谢灼凌:“……”

  傅屿唯:“不喜欢这种?”

  也不是不喜欢,主要是谢灼凌总觉得不如从前那般尽兴了。

  谢灼凌略做思考形容道:“犹如隔靴止痒。”

  傅屿唯没忍住笑出了声,把脸埋在谢灼凌的肩膀。

  谢灼凌见他肩膀颤动,没好气道:“有什么好笑的?”

  傅屿唯拖腔拿调道:“没,就是觉得世子可爱,喜欢世子。”

  谢灼凌:“……”

  傅屿唯见好就收,正色道:“好了好了,别气,我不笑了,世子这么觉得也正常,可能世子已经不满足这种程度的了。”

  “世子现在就惦记昨晚那种了是吧?”

  谢灼凌心思被戳破,有些不自在。

  傅屿唯捧上他的脸:“喜欢也不能总做,世子要学会克制。”

  谢灼凌和他对视,幽深的眸子带着炙热:“下次是什么时候?”

  傅屿唯故意道:“嗓子不舒服,以后再说吧。”

  谢灼凌:“……”

  -

  快到傍晚时,陆煜丰又过来了。

  此时的傅屿唯正在作画。

  毕竟也是出身豪门,琴棋书画不说精通,均有涉猎,刚刚兴致上来了,打算给谢灼凌画张像,他书法习的好,却没用过毛笔做过画,只会素描和油彩,但是问题不大。

  谢灼凌就立在他正前方,说是要画他,见他连眼都不抬,没好气道:“你都没看我!”

  傅屿唯已经构思了个轮廓,“世子在我脑海里,不需看。”

  谢灼凌爱听这话,压了压上扬的唇角,哼道:“那还让我站着做什么?”

  傅屿唯抬头:“就像这样,画累了,欣赏世子的风姿。”

  谢灼凌被他一番话哄得舒舒服服。

  下人过来禀告,谢灼凌知道陆煜丰是过来做什么的,不想让傅屿唯知道,“我去看看,你继续。”

  傅屿唯:“嗯。”

  得亏谢灼凌离开了,傅屿唯看着宣纸上的人像轮廓,虽然和世子相像,眉眼之间却还能看出些微区别。

  傅屿唯既然画了,索性提笔画完。

  -

  陆煜丰坐在花厅中,见谢灼凌过来,往他身后看了看,“就你一个?”

  谢灼凌在他身旁坐下:“你不是怕人知道你的龌蹉。”

  陆煜丰:“……”

  这事到底是谁提的?

  陆煜丰从怀里取出图本,“据说是孤本,这可是我和人掌柜的关系好,他才肯借我的。”

  谢灼凌:“真的假的?”

  陆煜丰啧了一声:“我都看了一下午了!”

  谢灼凌:“?”

  “你已经看了?”

  陆煜丰:“都看完了。”

  不怪陆煜丰这个淡定的态度,实在是陆少爷对这方面毫无经验,他看的时候就单纯当着画来看,一点遐想都不曾有,看的极快。

  陆煜丰神神秘秘道:“不过后面几页,我劝你别看。”

  谢灼凌听他这么说,立即翻到最后面,“什么——”

  图上彩绘的是两个男人,上下位置,交接之处画的很清晰。

  “。”

  陆煜丰见他这个表情,“都让你别看了,少见多怪,好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咱们这边不盛行,据说端摇国男风很盛。”

  谢灼凌合上了图册,脑海里不可避免想的是傅屿唯和他。

  草,原来真是可以!

  谢灼凌镇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又听谁说的?”

  陆煜丰不以为意:“就是借我这个的李掌柜,说端摇那边怕成亲前弄大丫鬟肚子,就是这样和随从,那边大户人家还养娈.童,知道是什么吗?和女子一样漂亮的男孩。”

  谢灼凌:“……”

  陆煜丰叮嘱道:“你看不惯可别撕,我还要还回去的,毕竟是孤本。”

  谢灼凌:“知道了。”

  陆煜丰过来就是送这个的,今日他家中有贵客,便没久留。

  谢灼凌拿着图本装模作样地进了内室,然后打开,他直接看的最后几页,图文详解,极尽详细。

  世子爷大为震撼。

  一炷香之后合上了图册,耳朵泛红,一想到以后和傅屿唯这样,心里头砰砰乱跳。

  傅屿唯画的很投入,压根没听到谢灼凌进来的脚步声。

  谢灼凌见状便没出声,走到他身旁,视线落在宣纸中的画上。

  “?”

  “这怎么画的这么奇怪?”

  傅屿唯将毛笔搁在一旁,“哪里奇怪了?”

  谢灼凌拿起画,越看越皱眉头,“你画的不会是我哥吧!”

  傅屿唯:“……”

  把傅屿唯给气笑了,他画的是成熟的世子,且不说谢辉昌和谢灼凌眉宇之间仅两分相似,哪里像了?

  “世子年纪轻轻怎么眼神不好?”

  谢灼凌听他这么说,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和他哥不像。

  可这副画乍一看是他,仔细看又觉得有些不像。

  傅屿唯:“世子不喜欢就算了,我在画一张。”

  谢灼凌确实是不太满意,哼哼道:“在画一张,看着我画!”

  世子觉得还是自己离开了,导致傅屿唯画的神情不似他。

  傅屿唯答应的爽快:“行。”

  谢灼凌走到案台前坐下。

  傅屿唯时不时抬眼,在纸上作画,显然已经找回用毛笔的手感,这下画的便快了些,寥寥几笔就绘出世子爷眉眼之间的恣睢不羁。

  谢灼凌见傅屿唯突然笑了起来,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傅屿唯忍住笑:“别动,还未画完。”

  谢灼凌只好听话一动不动,傍晚的斜阳透过窗撒在傅屿唯的身上,举手投足皆是温雅清致。

  “完成,世子过来瞧瞧,看看喜不喜欢?”

  谢灼凌忙起身走过去,拿起宣纸一看。

  “……”

  纸上这次确实是世子了,只不过这画很不正经,谢灼凌坐在榻上,衣袍凌乱地搭在一旁,小兄弟昂.扬,一双玉手搭在上面,色气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