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谢邀。

  棉棒沾了风油精往耳朵里擦,他还轻轻给她吹,那种清凉简直要掀翻她的天灵盖了。

  哪里还热!

  “不热。”说着,盛许许打了个寒颤。

  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权野有意无意地拨弄她额前的头发,像玩儿那样,嘴角偷偷上扬,“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他非要问这个问题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以这种糟糕的姿势相处,她不可以脸红吗?

  “耳朵痒,也会脸红。”

  盛许许随便扯了个可信的慌,顺便小声要求他,“你别冲我吹气,很痒……”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痒的时候,权野的心也开始痒了。

  那蠢蠢欲动的、想要对她做点什么的心思,在他心底蔓延,不受控制。

  望着枕在他腿上的人儿,权野的双眸开始失焦,眼前像是被什么蒙住了一般。

  抚在她耳朵上的手顺着她的长发往腰间移,最后定格在她的腰上。

  昨天晚上,他曾紧紧搂过那里……

  那细腻、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掌心。

  权野失神的时候,盛许许又何尝不是。

  她盯着他灰色的睡衣衣摆,妄图用眼神把衣摆掀起来,好让她摸摸他腹肌够不够结实。

  第一次在拳馆见到他的时候,她就有幸摸过一次。

  不过那次只用了一根手指,再加上紧张,什么感觉也没摸出来。

  她只知道很硬就是了。

  盛许许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伸出一只手,像做小偷一样,偷偷捏起他的衣摆,挤着脑袋往他衣服里探。

  “你在做什么?”

  头顶一道略粗哑的男声蓦地响起,打断了她的偷看。

  盛许许猛然清醒,偷看的动作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在干嘛?!

  她的魔爪什么时候伸过去的?

  她的头为什么在他衣服里?

  不过有一说一,这腹肌……啧啧,超级棒!

  盛许许懊恼不已,心里大骂自己流氓,面上却还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脑袋从他衣服里挪出来。

  帮他把衣服抚平后,称赞他道:“腹肌不错。”

  看!她够坦荡了吧。

  她飘忽的眼神和急促杂乱的气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显得特别的欲盖弥彰。

  权野看破不说破,忍笑道:“你想看可以直接看,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

  “谁、谁想看了!”

  盛许许蹭地从他身上起来,不敢看他,“耳朵掏干净了吧?掏干净了我就先下楼睡觉了,晚安。”

  她慌张地往床尾爬,要走。

  权野眼疾手快,长臂一揽,把她带了回来,同时另一只手掀开被子。

  一气呵成。

  盛许许再次回神的时候,她已经稳稳地躺在他怀里,身上盖了被子,房间里的灯也关了。

  “不用那么麻烦,就在这儿睡。”权野在她耳边道。

  想走?

  晚了。

  他已经习惯抱着她睡的感觉了,今晚又特地去酒吧接她回来,就是为了可以跟她一起睡。

  她不能走。

  盛许许睁着一双警惕且不解的眼睛,努力地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不跟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但根本没用!

  她越退缩,他就搂得越紧。

  背抵着他硬.梆梆的胸膛,腰上的胳膊也犹如铁箍一般,叫她无法动弹。

  他是被人换芯了吗?

  怎么突然对她这么主动?

  “权野。”盛许许轻声喊他。

  “嗯。”

  他发出像是鼻音一样的回应,慵懒又不经意。

  “你…干嘛抱我?”

  权野睁开眼睛,沉默片刻,“跟你之前爬我的床,是一样道理。”

  这算什么回答?

  “我之前撩你,不是失败了吗?”盛许许用一种不确定的口气问他。

  上次她背后受伤,他帮她洗澡,她都脱光了权野都无动于衷。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失败了。

  自然也就怂了。

  其实她没有失败,他已经沦陷了。

  权野嘴硬的不肯承认,“失败一次就放弃,不像你的性格。”

  盛许许翻了个白眼。

  她只是失败了一次吗?

  在拳馆、在麓岱酒庄、在酒吧后门,还有在家里的好几次,她不是都没撩动他吗?

  盛许许玩笑地道:“我要是真放弃了呢?”

  权野身躯一僵,搂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

  几次张嘴,欲言又止。

  他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周末有空吗?”盛许许突然x转移话题。

  语气恢复到像之前那样,让人猜不透她说的话,哪句是开玩笑的,哪句是真的。

  “我奶奶,就是青华中小学的创始人,她知道我跟你逃婚了,想见见你,你看有空客串一下我老公吗?”

  客串老公?

  这个词在权野听来十分的刺耳,昨天晚上她还缠着他甜甜地喊老公,那么真诚、那么动听。

  今天就变成客串了!

  “周末什么时间?”

  他很没骨气的答应了。

  “周六晚上跟我回去,一起吃顿饭就行。”盛许许松了口气。

  她终于能把这事儿应付过去了。

  ……

  周六傍晚。

  盛许许带着一身正装的权野如约出现在了程家。

  程家人听说她今天带人回来,她的十个堂兄弟、表姐妹,全都回来了。

  一群人,把程家挤得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其中最高兴的还是程秀芝。

  八十多岁的年纪了,为了招待权野,她特地下厨房,忙碌了一整天,做了两大桌的菜。

  “我奶奶因为当了几十年的老师,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会严肃一点,不过你别怕,她其实很好哄的。”

  从两人出门到程家的楼下,盛许许一路上都在跟权野科普程家的人员性格,让他一会儿好应付些。

  “要说难,程路比较难应付。”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程路,程路太理性,眼睛也毒,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他那关。

  “上去吧。”

  权野看起来比她还要淡定,一点儿都不像第一次上门的“姑爷”。

  他当然淡定,因为他今晚根本就没打算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