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网上的发酵越来越大,韩子苓兴奋的手都有些颤抖,庄陶风光了这么久,这回可真是栽了一个大跟头,他以后还能翻身么?

  “不过,”韩子苓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不安地说:“如果沈宵特别喜欢庄陶,不在乎他是不是脚踏两只船,还愿意替他澄清怎么办?”

  林鹿笑了笑,“沈宵的确会帮庄陶澄清,但庄陶会不会告诉他这件事就未知了。”

  到时候就算沈宵后知后觉知道了这件事,再澄清又有什么用呢?

  那时候庄陶早已失去心心念念的白星艺术团的名额了。

  而当事件已经深入人心,哪怕他是清白的,所有人也会对他心有芥蒂。

  任嘉调出和宋妄的聊天框,迅速编辑消息发了过去:“【链接】,宋哥看看这个,关于陶陶的。”

  不消片刻,宋妄直接拨了电话过来,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这是谁做的,陶陶知不知道这回事?”

  “他当然知道了,”任嘉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他看到消息后来不及处理,直接上台准备二面了,关键是他不让我告诉沈宵,说他正处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打扰。”

  “这的确是他能做出来的,”沈宵和沈家的商战宋妄也早有耳闻,现在的确是白热化的阶段,“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热度过去再澄清就晚了。”

  “说的就是啊!”任嘉拍了下大腿,“但这件事必须由沈宵出面才行,宋哥,你能不能联系到他,告诉他这件事?”

  那边沉吟片刻,宋妄说:“好,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金融大厦B座十八层会议室

  骆氏和沈氏的两方人互坐在对面,与骆氏一众人员掩盖不住的焦急不同,沈氏的人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这几次角逐你们应该认识到和我们的差距了吧?还不放弃,看着你们公司落到我们手里才肯死心?”

  “你闭嘴,”其中一名骆氏人员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切,那就拭目以待吧。”

  会议室两侧的门忽然打开,沈宵和沈策几乎是同时进入,大屏上,最后一轮的结果将会在上午十点准时发出,两方都赌上了全部;

  如果沈氏输了,其近90%的资金都会流入骆氏,而如果骆氏输了,它将再无翻身的可能,而沈宵的名字也会消失在商界。

  经过一个月的角逐,现在他们要做的只有等待,分针一点一点划过,刚过半刻,一个工作人员敲开门,径直来到沈宵身侧;

  “沈先生,”工作人员低声道:“门外有一个叫宋妄的人找你。”

  沈宵微微抬起眼皮,宋妄这个时候在这找他,难道是有关陶陶的事?他没有犹豫地起身,正要离开,骆氏的人叫住了他:“沈先生!”他的神色有焦虑不解:“这个时候您要去哪?这里需要您。”

  沈宵看了他一眼,“我会准时回来。”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沈氏看着这一幕,嘲笑道:“沈宵不会是已经预料到结果,嫌丢人所以找个由头跑了吧?”

  “你闭嘴,”骆氏的人没有丝毫迟疑地说:“沈先生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看着论坛上铺天盖地的辱骂嘲讽,沈宵捏紧拳,“看来幕后黑手是特意在这个时候发布的,知道我这个时候抽不开身,恰好陶陶又处在面试的关键时期。”

  “他特意叮嘱任嘉不告诉你,”宋妄说:“为的就是怕你知道了会影响自己的事。”

  “……这个小傻子,”沈宵的眼神柔软下来,他看了眼时间,距离十一点还有二十五分钟,“我现在回学校,你协助我一起澄清。”

  正要离开,宋妄却忽然拽住他的胳膊,“这个时间肯定来不及赶回来了,你确定?”

  沈宵沉默几秒,“我会尽快处理完,一切后果由我自己承担。”

  在这种时刻,沈宵毫不犹豫的,坚定地选择了自己的爱人。

  宋妄极淡地笑了下,“算你有种,但我不能让你走。”

  “什么?”

  “如果陶陶知道因为我导致你放弃最终的机会的话,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宋妄说:“他是最不希望你放弃的人,所以你必须等事情结束再走。”

  距离十点还有五分钟,会议室的门重新打开,沈宵目不斜视地走进来入座,沈梁宪那边看着逐渐拉大的差距,渐渐都露出胜利的笑意。

  十点整,股市重刷,骆氏的人虽然相信沈宵,但在出结果的瞬间也还是下意识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对面庆祝的声音没有出现,他们缓缓睁开眼,看着大屏幕上的股价愣住了。

  沈梁宪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明明之前所有数据都表明沈氏才会是最后的赢家,怎么会……

  沈宵露出一点笑意,他站起身,居高临下道:“沈先生,谢谢你为骆氏所做的一切,我代表骆氏感谢你的无私奉献。”

  “沈宵他们怎么还没来啊,”眼看演奏马上开始了,任嘉急的几乎团团转,“要是等艺术团的结果下来就晚了。”

  无论再怎么希望延长时间,该来的总会来,轮到庄陶上场,台下的评委互相看了眼,“你要表演的曲目是《捷利斯之舞》,对吗?”

  庄陶淡淡颔首,将琴柄放在肩头。

  这首曲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演奏者的心境会影响奏出的效果,大部分人听这首曲子时感受到的都是欢乐,而当琴音从舞台中央流淌出的瞬间,所有人都被其中的感情震撼到了。

  那音调低沉庄严,仿佛挺拔的松树一般矗立在万难之间,评委缓缓坐直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沉浸在演奏中。

  一曲奏闭,庄陶缓缓睁开眼,平静地看着前方。

  十几秒过后,评委席和观众席齐齐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庄陶鞠了一躬,转身一步步回到后台,终于泄力般地放下琴,不管结果如何,他已经用尽全力,这就够了。

  走出礼堂,周围人的视线似乎有些奇怪,庄陶并未多想,身后任嘉冲上来,“陶陶,你快看学校论坛!”

  听着他的语气,难道事情有转机了?庄陶打开,刚进入首页,操作的手指忽然顿住,随及不敢置信地打开第一个帖子;

  那是一段视频和几段文字,视频主人公是沈宵,他似乎是刚参加完什么活动,身上还穿着正经的西装;

  “大家好,我是事件的主人公之一沈宵,”他淡淡看着镜头,“鉴于本次风波对我的爱人庄陶已经造成困扰,我必须在此澄清:

  庄陶和我是恋人关系,我们已经交往一年有余,照片的另一主人公宋妄,则是与庄陶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并无任何过分亲密举动,后续所有有关证据我们会放在下面,对于发布不实消息,散播不实谣言者,我们绝不会姑息。”

  庄陶喃喃道:“怎么会……”

  “不是我说的啊,”任嘉赶忙说:“我没告诉他这件事。”

  “他现在在哪?!”庄陶有些急,沈宵如果因为他影响了自己的事情怎么办,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骆氏全体员工一直以来的努力,骆冠清对他的信任,还有——

  “陶陶,”沈宵轻声叫他的名字,“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庄陶怕对方是在骗自己,“真的?”

  “真的,”沈宵勾起一点唇角,“骆氏赢了,我和宋妄在事情结束的第一刻就录制了视频,没有耽误正事。”

  庄陶松口气,身体的全部力气在此时卸下来,“那就好……”

  沈宵把他拥在怀里,“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一定会找到,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一周后,白星艺术团的面试彻底落下帷幕,庄陶的成绩毫无悬念地入选了,他和沈宵共同打开了这份纸质的入团邀请书。

  看着上面的手写字迹,两人一时间百感交集,庄陶转过头,捧着沈宵的脸,第一次大胆地吻了上去。

  骆氏在短短一月内资产膨胀,连带着老总骆冠清的身价都跟着水涨船高,外界对他既羡慕又敬佩,毕竟在当时的情景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把骆氏放心大胆地交给沈宵的。

  本以为沈宵从此会在骆氏坐稳一把手的位置,没想到媒体居然曝出他被许久未出现的沈氏掌权人沈策邀请到沈家,两人不知谈了什么,据知情人说,沈策当时的情况很糟糕,他坐在轮椅上,几乎是请求沈宵救救沈家。

  “不可能的,沈宵怎么会抛弃势头这么好的骆氏不要,转而去接沈家这么个烂摊子呢?”

  “就是,不知道沈策怎么会想到求沈宵,莫不是快死了精神也出问题了。”

  但谁也没想到反转来的这么快,沈宵居然是沈策的亲生儿子。

  他在深思熟虑过后接受了沈策的条件,众人本以为他冷不丁接手一家满目疮痍的大型集团会吃不消,可没想到沈宵像是对沈氏不能再熟悉似的,刚上任不久就问稳住了局面。

  沈梁宪输的彻底,身上可以说是分文没有,已经没脸在华都待下去了,临走前,他本想带走林鹿,发誓哪怕自己有一口吃的都会分给他,没想到沈宵却发给他这样一段视频;

  视频中,林鹿在沈氏门口等了足足一天才等到沈宵,他哭的梨花带雨,说是沈梁宪威胁自己跟他在一起,但他最喜欢的其实还是沈宵,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看沈宵没反应,办公室里,林鹿缓缓当着他的面脱下衣服,要做什么不言而喻,沈宵头也没抬,在林鹿几乎脱光后叫下内线,让人进来把他直接扔了出去。

  后来林鹿的结局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毕竟背叛了最睚眦必报的沈梁宪,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至于韩子苓,知道林鹿出事后,他本想当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回了寝室,却发现秋玉宣和乔聪看他的眼神很冰冷,他和林鹿密谋的视频被发到学校论坛,像当初陷害庄陶一样的方式被爆了出来。

  最后韩子苓受不了所有人对他的嘲讽,主动退学了。

  而这些庄陶本人都是不知道的,他进入艺术团以后没有丝毫松懈,看到比自己更优秀的人就在身边,他每天都很满足,经过一年的不懈努力,庄陶终于有了独立上台演奏的机会。

  个人演出的地点需要自己联系,当时正赶上华都有几场大型活动,位置并不好约,庄陶正发愁时,华都新建的一家最大规模的剧院却主动向他发出邀请;

  演出当天,台下座无虚席,庄家人,沈宵,宋妄,任嘉,还有简澄扬他们那些高中同学纷纷到场,看着台上耀眼的庄陶,他们相视一笑,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欣慰。

  “怎么了呀,”庄陶下了台,还没来得及卸妆就被沈宵带了上来,看他还要往上走,庄陶急忙想要拉住对方:“演出前工作人员特地讲过,上面不允许进入的,这是剧院老板的私人场地。”

  沈宵拿出卡,径直在那上面一刷,门缓缓打开,他拉着愣住的庄陶上去,剧院顶部不知什么时候翻装过,挂满了亮晶晶的小灯,从这个地方直接抬头看,能看到华都整片天空的星星。

  庄陶看着眼前的景象,呆呆地说:“宵宵,你这是……把这里租下来了?”

  沈宵失笑,没办法,他在庄陶这里穷了太多年,似乎的确没什么可信度。

  “从十七到二十一,”沈宵说:“我已经错过了你三个生日,第四个生日我不想隐藏在人群中只能看着你了。”

  从前的庄陶什么都有,过生日时收到的礼物是沈宵永远也给不了的,但现在他有能力了,他要把之前缺少的一一补回来;

  “陶陶,”沈宵递给他一个钥匙,下面还有一张产权转让书,庄陶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沈宵说:“也就是这个剧院,希望你以后永远快乐,永远幸福。”

  在我的港湾里做一艘永远不会被风和海浪伤害的小帆船。

  庄陶已经不知作何反应,“你真是,建造一座剧院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你不拿来盈利,拿它送给我做礼物?你疯了……”

  “那也是因你而疯的,”沈宵笑笑,远处的天空突然升起巨大的烟花,在最高点爆炸开来,他们宛如回到了高考前的那个新年;

  沈宵缓缓从身后拿出一枚钻戒,庄陶曾在一篇杂志上看到过它,前不久在香港一家拍卖会上以不可思议的高价被人拍了下来;

  “陶陶,”沈宵的声音几乎有一丝微不可见的颤抖,他说:“你是我黑暗路上的光,是带我走出迷途的金丝雀,是我永远不想放弃的爱人……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不必再多说,庄陶已经倾身上去吻住他的唇角,在漫天的烟花下,他说:“我愿意”

  正文完结了!休息几天,还有一些想写的番外,会隔日更,我可爱的陶陶,让人心疼的宵宵,妈妈舍不得你们!

  顺便推推预收,《把我送给对家后他追悔莫及》

  姜骄跟在盛修白身边三年,作为助理尽力尽责,从不逾矩一步,可任谁都看得出他对盛家少爷的心意。

  盛家的死对头殷郁提出交易——告诉盛修白多年来寻找的白月光的踪迹,作为交换,对方要他手里的姜骄。

  盛修白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好友问:“小骄人长得漂亮,能力也强,你舍得送人?”

  盛修白嗤笑一声,“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下属。”

  站在门外的姜骄面色一白,正要敲门的手指微微蜷缩,眸光暗淡下来。

  他掐灭自己最后一丝幻想,收拾行李离开了盛家。

  再见面是三个月后,殷郁当着盛修白的面捏起姜骄的下巴,在他白皙的脸蛋印下一个吻,眼里闪着戏谑的光芒。

  盛修白站在远处看不清姜骄的表情,只觉这一幕无比刺眼。

  圈里人惊讶地发现盛修白忽然不惜一切代价要把姜骄夺回来,据说同殷郁谈判时甚至掀了桌子。

  可得知了消息的姜骄眉眼淡淡,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欣喜。

  没过多久,姜骄的死讯传到盛家。

  仓库监控显示,当时他的手边就有一部手机,姜骄大可以叫仅两公里外的盛修白来救他,但他没有,只是任血液从额头流下,缓缓闭上双眼。

  从那以后,姜骄成了盛家谁也不能提及的名字。

  姜家对外公布了丢失多年的小少爷,据说被找到时只剩下一口气,全家人恨不得放在心尖上宠,还特地为他举办了盛大的生辰宴。

  盛修白应邀参加,阴沉目光不经意间一瞥,整个人却猛的顿住,猩红双眼紧紧盯着台上。

  三年来让他魂牵梦绕的人被簇拥在人群中央,正浅笑着与姜家父母为他寻的未婚夫交谈,没分给他丝毫视线。

  *1v1 双C HE 酸爽追妻火葬场 白月光就是受

  《老婆不认识我哎》

  卫轻患有严重的脸盲症,他无法通过容貌判断对方的身份,这对凭借成绩得以进入这所私立高中的卫轻来说是必须守住的秘密。

  好在他足够小心,依靠声音和特征辨识老师同学,从没有人发现端倪。

  贺饶是S高出了名的富家子弟,桀骜不驯,肆意妄为,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卫轻,明明没有任何靠山,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总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总有一天,他要撕下卫轻的面具,看看这幅漂亮皮囊下究竟是怎样的面孔,贺饶恶劣地想。

  酒吧内,贺饶在卡座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朋友招手叫来酒保,那人身穿马甲制服,稳稳地端着托盘,在昏暗的灯光下无比显眼,招来附近若有若无的视线。

  同白日里穿着校服,佩戴红袖章的风纪委员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可令贺饶意外的是,卫轻似乎完全没有认出他。

  “先生,干马天尼没有了,给您换成威士忌可以吗?”

  四周吵闹,卫轻怕客人听不见,只好凑近对方加大音量。

  温热的气体轻拂在贺饶脸上,他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对方眼眸清澈平静,似乎真的只把他当做普通的客人。

  贺饶若有所思,忽然伸手捏住了卫轻的下巴,轻抬起他的脸。

  卫轻微微一僵,攥紧手里的托盘,强忍着没有挣扎。

  贺饶眼底缓缓浮现出笑意,

  看,他似乎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