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很快振作了起来,对梁远说:“所以你什么时候搬到我那里去?”

  梁远挑起眉毛:“我什么时候说要搬到你那去了?”

  程旭俊朗的五官皱了起来:“什么意思?你现在不是单身了?”

  梁远把车窗按下来透风,换了一个话题:“你这边连升三级,你父母没有说什么吗?”

  “你是在担心他们吗?”程旭露出恍然的神情:“不用担心,我现在自己在这边有我自己的事业,他们在另一座城市,两个人也老了这几年折腾不出什么来了,我们完全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他认真地说:“我会保护你,不会再发生以前的那种事了。”

  梁远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程旭,我现在有自己的工作,也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过去几年我被困在这些东西中间被搞得歇斯底里,现在虽然终于结束,但是我的感觉就像,”他停下来去找形容的句子,最后有些疲倦地说:“就像死了一次一样。”

  “我现在要慢慢整理我自己。”梁远说:“我不觉得现在是开展一段新的稳定关系的好时候。”

  程旭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越来越不好看,最后脸上已经气出了薄红:“那你对我做出那些动作做什么?看到我的车停在这就上来?还直接掐我的烟?你前夫没进监狱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做过,现在搞这些东西勾引我然后又摆出这幅架势拒绝?”

  梁远在他一声声的逼问中感到局促不安——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那些。谢之靖倒台之后一直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身的冰冷的束缚没有了,他精神难免放松下来,很多行为都没有过脑子就去做了,以至于甚至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放在他们两个之间是不合适的。

  梁远假装镇静道:“认识太久了,肢体记忆,我讨厌你吸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喜欢我以后和你保持距离就好了。”

  “只是我可能确实不适合跟人长期发展性缘关系,”梁远解释道:“你看,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已经尝试过了,你还是我的初恋呢,但是我们确实不合适,相处久了总会产生矛盾的。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程旭冷冰冰地盯着他,这人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皎如春月,一旦不笑就变成高不可攀的高原雪山。

  梁远被他看得压力倍增,正要说话时,就听见程旭开口说道:“你说长期的关系不行……那我们就搞短期的好了。”

  他探身过来,压在梁远的身上手伸过去,把梁远刚才降下来的玻璃升了上去。梁远顿觉不妙:“你要干什么?”

  “露水情缘的情夫碰到姘头离婚了还能做什么。”程旭一边说一边不耐烦地去撕梁远的衣领:“这么好的时候,你前夫就在200米开外的地方,正好帮你回忆回忆‘肢体记忆’。”

  光天化日之下——尽管知道外面的人应当看不见车里面的人在做什么,梁远还是涨红了耳朵,他的胳膊肘抵在后面的玻璃上,两只手抓着程旭后背的衣服将那块布料绞紧成一团,颤颤巍巍地骂道:“你简直——不知廉耻——”

  程旭扶着自己的屌往那个被扩张的又湿又软的穴口里插,一边感受龟头被吸吮的头皮发麻的快感,一边嘴上还不忘怼回去:“老师,你期待你的婚内出轨炮友懂什么廉耻——嘶,不要夹那么紧!”

  车内的空间过于狭窄,两个人衣服都没脱。被撞得晕晕乎乎的时候,梁远还分出一份心思想到精液混着肠液都流到程旭的座椅上去了,这要是送去洗车别人要怎么想。但是很快,巨大的快感就让他无暇顾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了,整辆车都在他的视线里摇晃,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在灭顶的高潮带来的冲击中,他脑子里的所有混乱的思绪都被洗刷的一干二净,只剩下空空荡荡的一片纯白。

  高潮后梁远浑身都如同泡在温水中一样,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程旭也射完了,但是还是把全部体重都压在他身上,像只大猫那样和他挤在一起不肯起来。他伸手越过梁远打开了一点车窗散味道,从那一丝车玻璃缝隙中间挤进来暖洋洋的风。

  离最后一场雪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寒冷的冬季已经悄无声息地在与时间的赛跑中停下脚步,目送着人们渐行渐远。

  梁远转过头,看着窗外染上薄薄一层绿意的树冠。

  春天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