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喝了一杯梁远就觉得精神开始涣散。不过他一向也很容易喝醉,谢之靖是不允许他在外面喝酒的,今晚回家估计又有的折腾。

  想到这他不免有些厌烦。

  梁远晕晕乎乎地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出来洗手时看着镜子里面色晕红的自己。他觉得很疲倦,想要休息,但是比起来这个时候回去,他宁愿在这里忍着头疼再混过一段时间。

  他又低头洗了把脸,弯腰起身时感觉大理石的台面摇晃了下。下一秒就被人半抱着捞了起来。梁远条件反射地说了声谢谢,抬起头看见抱他的人,又镇定地补上了后半句:“程旭。”

  程旭只穿了件衬衫,外套应该是脱在了外面。袖子弯起来露出一段精壮的小臂,他朝着梁远伸出手。后者本能的想躲,刚刚伸出手来阻挡,却发现对方只是伸手替他解开了最顶端的那颗衬衫扣子。

  “系的那么紧,一会就要喘不过气晕过去了。”程旭漫不经心地说。

  梁远看着他那个样子,莫名其妙有些气恼。这人较十几岁的时候完全长开了,五官漂亮到有侵略性,随着岁月的增长又增添了许多成熟男人的稳重。这两种气质矛盾地融合在他身上,让他站在那就像个发光体似的。

  他正想就对方这明显越界的举动说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程旭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地拉着梁远进了狭窄的隔间。

  门被人推开后从洗手池那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听聊天的声音是一个客人的衣服袖口被弄脏了,所以来这里简单冲洗下。

  梁远和程旭挤在隔间里,他比程旭矮一些,现在这动作下他简直像是被人拥在怀抱里一样。

  梁远被他捂着嘴,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程旭朝他笑了下,露出一对虎牙,用气音在他耳边说道:“你也不想被谢之靖知道我们俩单独出现在盥洗室吧?”

  耳朵被那人说话间吐出的热气蒸红了,梁远受不了地扭过头去。两人贴的极近,身体摩擦间他明显感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抬头朝程旭看去。

  程旭脸上看上去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梁远还是从他那通红的耳垂上看出来一些尴尬来。这样子的程旭难免让梁远想起十几岁时的初恋,以至于推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那个瞬间被程旭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迅速地将人搂得更紧,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梁远身上。常年的锻炼下尽管外表看不出什么,程旭的体重却是不容小觑,以至于梁远的双腿被他压得发软。

  外面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老李,衣服还没弄干净呢?”

  洗漱台旁的人叹了口气:“你们先聊,我不把这个洗掉回家肯定要被老婆唠叨。”

  “唉,好吧。”男声说:“那你慢慢洗,我把你喜欢的酒给你留着。”

  梁远愤怒地抬起头,小声道:“你适可而止。”

  程旭趴在他肩膀上无声地笑了下,在他耳边提醒他:“你也硬了。”

  梁远当然发现了自己下半身的变化,他想要把程旭推开,硬着头皮道:“不用你管。”然而程旭像个石头一样压在他身上,梁远又不敢用大力气怕发出声音,以至于推了半天也没推动。

  “嘘——”程旭小声安抚他:“动静再大一点就会被发现了,到时候你怎么跟谢之靖解释呢?”

  梁远已经没有精力想这些了,酒精的作用下他的大脑中一片浆糊。只感觉自己的右手被程旭拿起来,对方顿了顿,又换了他的左手。

  手里被塞入一个滚烫的、又硬又粗的东西。

  梁远的头抵在程旭的颈侧,他一动不敢动,浑身僵硬地任由程旭拿着他的手在那根阴茎上套弄。那股热度像是要把他灼伤一样,从前端流出来很多黏糊糊的透明的液体,手心盛不了,慢慢地沿着指缝流了下去,将他的整只手都弄得一塌糊涂。

  程旭在他的耳边低喘,感受着那只手无名指侧那圈戒指的金属硌在他的肉棒上,一点点微弱的痛感,冰凉的金属触感提醒着他自己拥抱的这个人已经结婚的身份,然而此刻他背叛了自己丈夫与自己在厕所里苟合,戴着代表忠贞不渝爱情的婚戒。

  这个念头让他更加亢奋起来,在数次混合着痛意的摩擦之后,他抓着梁远的力道情不自禁地加重,对面昏昏沉沉的人却突然清醒过来一样,突然用两只手整个包住了他的肉棒和龟头,让那些喷涌出来的精液都射在了他的手里。

  那种感觉像是整个世界都沉没,而他在轻盈地上升。

  从高潮中缓过来的程旭仍然懒洋洋地抱着梁远不撒手,餍足感迟迟不退,他的余光看见梁远放纵那些浑浊的白色液体从自己手上流到马桶里。期间他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将自己的袖口拉高了点,像是极力避免那些东西沾到自己的衣服上——

  程旭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满意了?”梁远抬起脸,他脸上仍然漾着醉酒的红晕,质问道。

  刚才的满足感已经尽数褪了下去,程旭低头看着梁远,忽而笑起来,他伸手从梁远西装裤的腰边滑了进去,在他耳边带着些恶意地说:“放心,我会记得投桃报李的。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不会发现的。”

  那天梁远走的时候宴会还没结束,徐教授像是有些不安的样子。梁远当时已经头疼的要死,但还是撑着面子安慰了他几句,并且再次表达了对他的感谢。

  宴会的主人一路将他送至门口,他抬起头看到程旭一脸乏味地站在落地窗前往这边看过来。梁远与他视线交汇,冷漠地移开了目光。

  反正也只是露水般一时的情迷意乱,他也跟程旭讲了,今天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这样对谁都好。

  真正难应付的还是那一个。

  回到家的时候谢之靖已经回来了,梁远看着他,还有时间分神想程旭的情报真是十分不准。谢之靖穿着休闲的居家衣服,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在看手里的一叠资料,见梁远回来,笑着坐在沙发上朝他伸出手。

  梁远将手搭上去,被拉着弯下腰。谢之靖靠过来,在他领口处嗅了嗅,慢吞吞道:“嗯……难闻的味道,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