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第五博弈[电竞]>第51章 (三合一)痛快

  【真的吗,真的上场吗!】

  【从未想过有一天拨云会和替补监管这个词放在一起说】

  【我靠,我真要泪目了,拨云从手伤后就没露过面了】

  【坚强少女身残志坚打电竞好好笑是怎么回事】

  【拨云——】

  【不是说不上场吗,我靠,早知道抢票了】

  【她的手真的能打吗,都赛点局了,我都不敢想要是输了果汁得有多大压力】

  【压力太大果汁也不行,压力太小果汁也不行,果汁发挥的空间也太小了】

  【我天,真裹着纱布上来的啊】

  【不然再养养呢?决赛还得靠拨云呢,果汁打打MK的人队勉强还行,真的打不了麒麟的人队啊】

  那当然不是纱布,符晏卿的伤早就拆线结痂了,只是贴在手腕上的肌劳损膏药贴,一直覆盖到手背上,这会让她更轻松一点。

  解说甲感叹道:“好久,真的好久了。”

  解说乙感叹道:“那个女人,她一点也没变。”

  解说丙:“你们两个醒醒啊!拨云也就几场没打而已!”

  乔妤和队友坐在备战间里,喻妍她们几个都没有打闹,回来连水也没喝,头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符晏卿比赛,大家都知道这场比赛对符晏卿的重要性。

  一个手伤的职业选手回归赛场的第一场比赛,所有人都会恨不得逐帧分析她任何一个退步的点,任何一个错误的走位,甚至刀气红光都会被仔细审判,打得好还另说,万一输了可就玩大了。

  备战间暖气很足,乔妤甚至有点出汗,其实她的头确实很晕,看东西也有点集中不了,这个状态不是上赛场的状态,符晏卿也确实够了解她,才把她摁在备战间里。

  乔妤回想起符晏卿上台前说的那一句话,心里也知道她和符晏卿之间还是有没办法跨越的隔阂。

  一个人的一辈子,外界环境的影响都是其次,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会根深蒂固地伴随一生,就像一棵小树,外面看上去再怎么枝繁叶茂,根里烂成什么样,只有自己知道。

  乔妤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有时候和符晏卿吵架,她会毫无由来地升起一股暴虐之心,有一次控制不住地对符晏卿举起手掌,符晏卿倒是没怎么样,乔妤自己吓得不轻。

  那栋总是昏昏暗暗的小房子已经在时光里走远,烟头烫在灵魂上的伤却永远也好不了。

  乔妤昏昏沉沉地往前走,走了半辈子,发现世界之大,并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

  除了符晏卿。

  赛场上的拨云一如既往,熟练地调试自己的设备,和Jam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阵容,让人感觉她从未离开。

  解说甲:“怎么回事,明明才几天而已,怎么感觉好久没见到拨云了,真是怀念啊。”

  解说乙:“我知道,你这叫相思病。”

  解说丙:“哎哎,先别相思,人家solene还没思呢,你俩先思上了怎么回事?”

  【解说,我承认你是个好解说】

  【哈哈哈哈哈】

  【我说你们CP粉是什么病毒吗,怎么连解说也染上了】

  【拨云一上镜头全对着她拍,说实话,真的对我的眼睛很友好】

  【据说今年决赛之后还会有周末派对,期待一个拨云松松双屠皇】

  【双屠皇手都这样了,放过他俩吧】

  解说甲:“还是让我们回到这场比赛啊,超级赛点局,这一场对MK来说基础任务就是保平,保平就行,保平就能打下一把。一旦让拨云拿一个多抓,JT将直接锁定胜利晋级决赛啊。”

  解说乙:“没错,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MK人队的紧张啊,感觉此时应该配一个表情包。”

  解说丙:“我打拨云?jpg。”

  解说甲:“哈哈哈,不过MK人队也是很有翻盘经验的一支队伍,他们挺会打逆境局的。具体如何还是得看发挥,不过真的可以期待一下,因为这一局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绝活监管局了,拨云会掏出什么角色呢?”

  解说乙:“不好说啊,红教堂这张图能打的监管还是很多的,我看双红就不错。”

  解说丙:“别开玩笑啊喂!真掏双红可就玩大了!”

  BP环节,先上ban位依旧是歌剧鹿头,大副前锋,祭司和先知在全局禁选稳坐小黑屋,MK人队首先抢下病患邮差。

  解说甲:“病患邮差啊,感觉有点想针对一下女巫,怎么说,红教堂确实完全可以打女巫。”

  解说乙:“拨云这边后手ban掉园丁,MK抢下教授,教授啊,有一定容错,打女巫也算舒服。”

  解说丙:“最后MK补了一手救人位佣兵,这个阵容怎么说呢?嘶……是不是缺一点强控?红教堂这张地图,其实要说的话,还有一个拨云的绝活角色。”

  解说甲:“难道是雕刻家吗?雕刻家的刀前摇太长了呀,现在这个飞轮版本雕刻家是很难玩的,人队这边为了防女巫绝对会带飞轮,我不敢说。”

  解说丙:“但是没有强控雕刻家打起来是很舒服的啊,而且这张地图还是红教堂,怎么说,拿不拿?”

  解说甲:“拿双红是玩大了拿雕刻家就不是吗?现在这个版本明明还有更合适的强势监管嘛,而且这只是赛点局又不是生死局,没必要拼嘛。”

  解说正在激烈讨论,弹幕也在激烈讨论拨云回归的第一场会拿什么监管,这是一个必须要争多的局,女巫似乎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也是拨云的拿手监管。

  片刻后,角色锁定——雕刻家。

  解说甲惊呼:“真的是雕刻家?!真玩大了呀拨云!你这角色拿出来很容易晚节不保啊。”

  解说乙:“哪有这么严重,拨云的雕刻家熟练度可是很恐怖的,她可是有JT冠军皮肤的雕刻家,全自动轮椅跟你闹着玩吗?”

  解说丙:“但是说真的,雕刻不适合版本,她刀前摇太长了呀,而且面对的可是职业四黑队伍,人均走位狂魔,你一阶想撞到人有点难的。”

  解说乙什么也不管了,恨不得站到椅子上:“你说的对,但她是拨云,她掏出绝活角色,就是要带着胜利回来!”

  雕刻家在这个版本掏出来是很难赢的,必须得是屠夫天秀人类犯病才可能有赢面,但反过来说,雕刻家也是个上限很高的角色,她除非不开二阶,二阶只要开出来,人类任何一个失误都有可能成为雕刻翻盘的节点。

  所以这把前期是打的很揪心的,职业选手人均都会躲一躲雕刻家的雕像,一阶雕刻的追击能力实在是太弱了,刀前摇又很长,首追邮差也有点吃力,终于在板子前夹到一下。

  解说甲:“这个追击节奏明显没有上一把酥酥好啊,虽然雕刻并不看追击节奏就是了,这样密码机已经有两台半但是还没有拿到刀啊……这个地方邮差想过窗,雕像先封板但是雕像又撞到一下!翻窗直接出刀邮差被震慑了!”

  解说乙:“哎呀!不要送震慑呀这是雕刻家!一旦二阶开起来和一阶就完全不一样了!感觉都是吃刀邮差这个窗可以不用硬翻的呀。”

  解说丙:“但是人队节奏还算可以,密码机是可以的,得看救人和二溜了。”

  解说甲:“但是还有一个问题,现在人类还不知道雕刻带的是失常啊,他们很可能会误判机子进度的,到时候随便踹一脚节奏可就乱了!”

  震慑可以增加监管的存在感,这个震慑一送,拨云的压力立刻肉眼可见地小了,队友过来救不管怎么样都可以拿刀,拿刀就开二阶,人队再有一点失误的话雕像唰唰一碰很容易打个双倒出来。

  佣兵弹腕来救人,雕刻半途拦人一刀,雕像再一夹佣兵直接两个搏命出来,雕刻家反身一个蓄力刀再带走邮差。

  解说甲:“真的双倒了!!这个反身蓄力刀太细节了呀!这是什么啊。”

  解说乙:“人队有点给机会了呀,那个震慑就亏麻了,佣兵救完人还没躲开雕像,他们四个现在带化险为夷的全倒了,这怎么救?”

  解说丙:“而且雕刻还可以远程干扰电机,手里还有失常,二阶再一开起来……说实在的,我觉得是有多抓面的。”

  雕刻在守椅,佣兵倒得远肯定是要派一个队友去摸的,另一边要卖的话还得有人来卡耳鸣,那就相当于邮差剩下的这半个屁股求生者一点电机都没摸上,比被打了震慑还亏。

  邮差起飞之后,雕刻家也起飞了,先踹了一台将近满了的机子,几个雕像卡着板子抽掉祭司一刀,雕像再撞上来两下秒了。

  解说甲:“雕刻家她是可以秒人的,这个时候尽量要抓紧抢机子啊,就算拨云没带挽留,她完全可能拖不到开门战!”

  解说乙:“这完全就是非常直观猎人和猎物的感觉啊,追击,压迫,走位,简直赏心悦目。”

  解说丙:“怎么说,谁还敢说我雕刻家是逆版本?看看这两个雕像的准度,她打雕刻完全是全自动化,顶级熟练度,拨云秀翻了。”

  最后一台机子永远开不掉了,雕刻家最后一刀把没有自起的祭司击倒在地后,全场观众欢呼,大家一齐叫着他们的名字。

  她拿出绝活角色,就是要带着胜利回来。

  解说甲:“任何逆版本的绝活角色掏出来我觉得都应该尊重一下,简直要泪目了,拨云带着她的冠军皮肤,在赛点局拿下一个四抓!让我们恭喜JT晋级决赛!!!”

  解说乙:“恭喜JT!!!”

  JT3:0抬走了MK,正式晋级全球总决赛,备战间里的大家嗷呜一声跳起来,佐伊半掏不掏的速效救心丸终于放回了包里,喻妍和张婵月已经掏手机开始选饭馆子了,憋屈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说也得吃顿大的。

  果子和子梵差点哭出来,这两个新人第一次世界赛的成绩都算亮眼,私底下压力有多大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唯一算得上冷静的就只有排排坐在沙发上的乔妤和Jam,乔妤是头晕的症状还没太缓解,实在蹦不起来,Jam则是在一片嘈杂里感叹地看着屏幕里的拨云。

  或许有的人就是生来不一样。

  符晏卿笑着冲观众席打了招呼,又引得一片欢呼,然后回头走向后台,在离开观众席的视线后,攥了攥一直控制不住颤抖的手。

  比赛的强度对她的手来说还是太高了,外人看来很精彩的一场翻盘仗,只有符晏卿自己知道有多勉强。

  再勉强也得打下去,不光是这一场,后面决赛果汁肯定是上不了了,bo5如果打满也是一场苦战。

  那就打到自己打不动为止,符晏卿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不过现在,摆在面前的不是下周的总决赛,而是另一场苦战。

  乔妤仍然不太舒服,上了车之后就一直迷迷糊糊地打盹,符晏卿看她的脑袋一直东倒西歪,直接伸手摁在了自己肩膀上,喻妍在帮她的右手换膏药贴,幽怨道:“战队车不是法外……”

  符晏卿立刻“嘘”了一声,转头看了看乔妤,见乔妤没被吵醒,这才瞪了喻妍一眼。

  喻妍歪着嘴捋好膏药边,双手抱胸上一边哼哼去了。

  乔妤本身一坐车就有点不舒服,再加上头晕,眉头一直微微蹙着,符晏卿就是想聊这会也舍不得打扰她休息,抽空摸了摸乔妤的手,感觉有点凉,把自己带来的厚外套盖在乔妤身上,盖住了大半张脸。

  这会功夫,符晏卿已经想好回了酒店怎么跟乔妤聊了,既然平时正常说话乔妤不愿意敞开心扉,那索性就在床上说,到时候什么童年创伤啊,什么原生家庭啊,什么心理问题啊,符晏卿就不信,自己那一套黑色蕾丝一穿,乔妤还能有什么烦恼?

  符晏卿计划得美滋滋的,脑袋靠在背椅上,美滋滋完又忍不住叹气。玩笑归玩笑,她真的有点拿乔妤没办法。

  和有心理问题的病人相处本身就需要小心,符晏卿自认虽然性格强势,可面对乔妤基本没说过什么重话,但乔妤看起来仍然没什么安全感,有时候甚至会因为自己明明很和缓的一句话流露出明显焦躁的情绪,符晏卿感觉自己应该抽空去考个什么心理咨询的证……或者到沈容那里进修进修。

  符晏卿正不着边际地想着,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脖颈里腻着舔了一口。

  符晏卿:“……”

  乔妤仗着大半张脸盖在外套底下别人看不见,鼻腔里又都是符晏卿的味道,忍不住想亲一口。她有时候太冲动,说话不讨人喜欢,尤其对着符晏卿,总是控制不住想说一些赌气的话,其实她本来没有那个意思。

  在备战间休息了那么一会,乔妤也冷静下来,正思考着怎么不着痕迹地哄哄符晏卿,既然人家把脖子凑上来了,不吸一口实在有点亏。

  符晏卿知道乔妤一向是闷骚的,但实在想不到乔妤胆子这么大,她面上又不能做什么反应,以防同车的队友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好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乔妤的手指。

  乔妤一开始只是试探地亲一口舔一口,后来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叼着符晏卿锁骨那块的一小块肉来来回回地舔舐,用自己的尖牙时不时搓磨几下,弄得符晏卿心猿意马,恨不得立刻下车回酒店。

  佐伊坐在副驾驶上看了看地图,招呼大家拿好东西,马上到餐厅了,回头看了看所有人的状态,疑问道:“你怎么了晏卿,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

  佐伊这一嗓子引得全车人都转头看她,符晏卿恨不得立刻捏着佐伊的脖子打爆他的头,乔妤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符晏卿感觉自己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喻妍也看了看:“是有点红,不会真发烧了吧,我看看?”

  眼见喻妍要伸手过来摸,符晏卿立刻调度起这辈子的演技,略带不耐地转过头去,额头往自己手背上一靠:“是吗?只是感觉有点困。”

  她这个样子谁敢马虎,谁也想不到打场比赛还打出病来了,再加上乔妤也不舒服,喻妍提议道:“要不还是先回酒店吧?不舒服早点去医院看看,可别马虎啊,咱们队一贯脸黑。”

  符晏卿一摆手:“不用。不都到了吗,你们去吃吧,我回酒店睡一觉就好了。”

  张婵月:“这哪行啊,再说你回酒店吃什么?总不能生着病还吃外卖吧,要不进去打包带回酒店吃?”

  符晏卿:“我说你俩一个个的没事吧,来都来了打什么包,带回去还好吃吗?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再说乔妤也该休息休息,我让沈容来一趟。”

  符晏卿怀疑是自己演技太好了,那虚弱劲有点不像演的,这些队友真信了,非上赶着关心一波,这下有点搬石头砸脚了。

  符晏卿越说这一车人越觉得她在硬撑,已经完全不管她怎么解释了,佐伊和大家商量一番,决定还是回酒店,吃饭的事大不了叫附近的私房送上门来,只是他们本来要来的这一家餐馆太火爆了,取消位置要付一点违约金。

  这事一说定,司机掉头掉得比驴都快,喻妍已经和Jam讨论上违约金的问题了,符晏卿瘪了瘪嘴,有气也只能自己吞。

  乔妤还闷笑了一声,鼻息喷在符晏卿的脖颈里,符晏卿恨恨地使劲捏了捏乔妤的手,生无可恋地抬头望着车顶。

  本来符晏卿的计划是跟着队友们去吃饭,吃完饭回来再跟乔妤好好聊聊,谁知道乔妤在车上给她上了一波强度,当下饭也不吃了,满脑子就想着回酒店。

  谁知道演过了头,现在好了,一群人跟着浩浩荡荡回了酒店。

  佐伊订好了饭菜,大家准备在喻妍房间吃,她带了一个投影仪,还可以一起看个电影什么的,喻妍正拿着手机点奶茶,招呼了符晏卿一声:“你俩要喝什么,一起点?”

  演都演了,符晏卿干脆演到底,半死不活地摆了摆手,要拉着乔妤回自己房间。

  张婵月:“诶?不吃饭了?吃饱了再睡啊。”

  乔妤被她拖着,回头应付了一句:“你们吃吧。”这边刚说完,符晏卿就已经一把关上了门。

  喻妍“嘶”了一声,问张婵月:“大冬天的,符姐脖子怎么还给蚊子咬了,车上暖气太足了?”

  张婵月不想跟这个母胎solo的人解释为什么大冬天符晏卿脖子上有蚊子疙瘩,抢过喻妍的手机:“我要喝最贵的多肉葡萄。”

  喻妍嗷嗷叫:“喝就喝嘛,你凶什么凶!”

  一道酒店门隔离开了队友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乔妤想去洗把脸,被符晏卿拽了回来,轻轻往墙上一抵,伸手挑了挑乔妤的下巴:“乔乔,你现在真是出息了啊。”

  乔妤无辜地看着符晏卿,盛着水一样的眼睛从符晏卿的眼睛扫到鼻尖,再扫到嘴唇,慢慢向下,停留在自己吮吻出的一点红痕上。

  符晏卿捏着乔妤的下巴,迫使她把目光从自己脖子上离开,在她嘴角亲了一下:“干嘛勾引我?”

  乔妤轻轻道:“哄哄你。”

  符晏卿又亲了一口:“哄我什么?”

  乔妤一下一下地回应着她,含糊道:“我讲话这么不好听,干嘛不发脾气?”

  符晏卿愣了一下,意识到乔妤这个“讲话不好听”里包含了很多东西,没回答,先哄道:“谁说我们家乔乔讲话不好听了,我去揍他。”

  乔妤笑了笑:“职业选手也能打人吗?”

  符晏卿又在乔妤嘴角亲了一口:“职业选手不能,乔妤老婆能。”

  乔妤被符晏卿几句话撩得晕头转向,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静默了片刻,把话题扯回来:“为什么不对我发脾气?”

  乔妤这话说得实在太像撒娇,她本身声音就偏甜,轻轻的一句话飘出来,说得符晏卿心猿意马。

  符晏卿搂着乔妤的腰,贴上乔妤的嘴唇,一下一下地碾磨,含糊道:“还能为什么,舍不得呗。”

  符晏卿意识到乔妤有一些转变,心里软得不行,忍不住就想亲她吻她,让她先把那些沉重的话题含在喉咙里,最好顺着破碎的轻吟往外冒,这样能沉重得更旖旎一点。

  两人抵着鼻尖亲了一会,符晏卿放开乔妤,在她嘴唇上舔了一口:“饿不饿,先吃饭?”

  说不饿是不可能的,她们从下午就去场馆,第五人格一贯的比赛五分钟,开场两小时,再加上赛后采访互动,这会儿回来已经挺晚了。

  符晏卿掏出她的订餐电话,两句话的功夫定了一桌满汉全席,想起刚才喻妍那点奶茶的劲,给乔妤也点了一排奶茶。

  眼见她真要付款,乔妤赶紧拦下来:“这么多奶茶,我们俩怎么喝?喝不完都浪费了。”

  符晏卿想了想:“喝不完给喻妍喝?”

  乔妤黑线片刻:“十个喻妍也喝不完!不许点了!”

  乔妤不知道符晏卿什么臭毛病,花起钱来根本停不下来,符晏卿倒是一点也不心虚,她乐意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花钱。

  另一边喻妍陪着张婵月回房间拿充电器,在走廊上碰见了往符晏卿房间送的满汉全席,喻妍摸着下巴“嘶”了一声:“你觉不觉得,这俩人古怪得很。”

  张婵月:“有吗?哪古怪了?人家小情侣一起吃个饭还古怪?”

  喻妍:“话是这么说……大冬天的真的有蚊子吗?”

  张婵月揽着喻妍的脖子:“你管人家有没有蚊子干啥,快点快点,我手机要关机了!”

  饭菜还是一贯的符晏卿特色,五道小炒一盅汤,煲得香嫩均匀的米饭,乔妤爱吃的虾球和各类海鲜,还有一份拼了各种口味的甜点。

  跟符晏卿一起吃饭太省心了,她完全对你的口味了如指掌。什么菜里不能有蒜,什么菜的辣椒该用多少量,全都是根据乔妤的喜好来的,调味的花椒和姜丝只能吃到味道,永远也不会混着菜吃到嘴里。

  符晏卿看乔妤吃得香,把一个虾球夹到乔妤碗里,不经意道:“打完比赛想去哪玩?”

  乔妤愣了一下,没想过打完比赛还能出去玩,又考虑了一下,感觉符晏卿并不是在说去哪玩,恐怕和之前说的想让她休息一个赛季有关。

  乔妤淡淡地笑了笑:“可能先去沈老师那边看看情况吧,我这个药吃得也差不多了,说不定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好了?”

  乔妤说完这话,自己也感到很无奈,从前她害怕符晏卿知道自己心理有问题,现在害怕符晏卿因为心理问题让自己强行休息,以至于关于自己的心理问题这件事,现在都可以毫不避讳地说出来了。

  吃药,看病,甚至是颅磁刺激治疗,这些话不管是因为自尊心还是别的,乔妤以前从来不在符晏卿面前说。

  队友因为上次受伤的事,多多少少也了解了她的情况,但从没人会当着她的面说,只有符晏卿,毫不掩饰……毫不避讳,就像她只是普通地生病一样。

  乔妤感谢符晏卿,但不代表她能接受休息。

  面对乔妤的委婉拒绝,符晏卿继续温言劝道:“沈容也说了,任何治疗手段都不如好好休息静养一段时间,一辈子这么长,总要先把身体养好才能慢慢过呀。”

  符晏卿语气很温柔,但乔妤听完却淡淡地放下了筷子。

  符晏卿见她的动作,止住了话头不再往下说了,笑着剥了一个皮皮虾,递到乔妤嘴边:“尝尝这家的皮皮虾好不好吃?”

  乔妤没应,在阴阳怪气和阴暗发病之间头一次选择了心平气和:“晏卿,你能不能听我说话。”

  符晏卿笑了笑:“我听着呢。”

  乔妤深吸一口气:“每次你都是这样,看着温柔又善解人意,其实你从来都没好好听我说过话,我不想面对的东西你非要逼我面对,我不想做的事你非要逼我做,你每次都说让我考虑,可你给我考虑的空间了吗?你总是想让我做你认为最好的选择,可这是我的人生,我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乔妤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符晏卿愣了愣:“乔乔,你是这样看我的吗?”

  乔妤不答,继续道:“我承认我打职业有很大原因是为了你,我想回来找你,我想为当初的不辞而别道歉。但我既然进入了这个行业我要为我的事业负责,你也是职业选手,你知道我们现在都二十多岁了,没几年能打了。休息一个赛季意味着什么,你一定比我更清楚。”

  符晏卿是这样的,她的强势和掌控欲与生俱来,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锋芒毕露,面对乔妤的时候或许可以把方式转变得更温和,给人一种看上去是在商量的样子,实际上如果乔妤不按照她希望的方向进行,她绝对不会轻易罢休。

  看上去偏执的是乔妤,其实符晏卿也好不到哪去。

  符晏卿听完乔妤的话,默不作声地也放下了筷子:“你认为我是在强迫你吗?我只是担心你。”

  乔妤:“那我现在说,我不答应。我不会休息,下赛季不会,下下赛季也不会,我会打到最后一场,打到自己不能打为止。”

  符晏卿抓着乔妤的肩膀,忍着心里的怒火,尽可能不表现在脸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妤看着她的眼睛:“我回答你的问题,我不会休息。你下一步要怎么做?找其他的机会再旁敲侧击?还是直接联系佐伊不让我打了?”

  乔妤这是在说半决赛她干呕之前符晏卿就私自和佐伊商量了下把不让她上,她自己难受是一回事,符晏卿擅自替她做主是另一回事。

  符晏卿这次是真愣了,她的脸上甚至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慢慢松开了抓着乔妤肩膀的手,她当然觉得自己是为乔妤好,从未料到乔妤会指责这一点。

  符晏卿撇开了头,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好像有点受伤。她从未处理过这种事,如果面对的是别人,这种指责她大概会回一句“别给脸不要脸”,然后从此再也不管这个人的事,但面对乔妤,她总想着怎么样把对方放在心尖上,脸子当然是一点也舍不得给的,由此人生头一遭觉得有点茫然。

  符晏卿沉默地坐在一边,手随意搭在膝盖上,卷发挡住了一半脸,什么都不真切,只有手心里的伤真真切切。

  乔妤忽然心软了,她觉得自己不该对符晏卿说这样的话。

  可话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是泼完的水,泼都泼了,当然收不回来。

  两个人沉默地并肩坐着,气氛有点难捱。

  片刻后,乔妤自暴自弃道:“那你给我个痛快吧。”

  乔妤把脑袋往沙发上一靠,心想不管是发脾气还是分手,只要不是死生不复相见之类的,都还算能承受。

  符晏卿磨了磨后槽牙,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揽着乔妤的腰把乔妤提起来,然后往床上一扔,冷着脸道:“想要痛快,那我就让你痛快痛快。”

  狠戾又充满压迫感的亲吻铺天盖地而来,乔妤有点想推开符晏卿,却被符晏卿捏着手腕摁在头顶,另一只手从乔妤的衣摆里伸进去,在紧实的腰腹上狠狠捏了一把,又疼又痒,让乔妤忍不住想躲,却又被符晏卿禁锢着嘴唇,一点也躲不开。

  乔妤喘不上气,意识渐渐有点模糊,恍惚间看见符晏卿起身,从抽屉里拿了个什么东西戴在手指上,还没看清楚,又被符晏卿堵住嘴唇。

  乔妤很快就知道符晏卿戴的什么东西了。

  隔壁Jam和佐伊已经回去睡觉了,白藏也回房间陪田疏雨,喻妍和张婵月看完电影一起打游戏,打着打着叫了两瓶酒来喝,两个人喝开心了,喻妍趁着张婵月上厕所,要叫乔妤来一起打游戏,刚走到门口,听见乔妤骂一句:“符晏卿,我草你大爷!”

  喻妍听着乔妤好像哭了,吓了一大跳,以为两个人吵架了,刚要敲门,被出来找她的张婵月带了回去:“干嘛呢?回去接着打联合狩猎,给你看看我的S1祭司多牛逼!”

  喻妍反驳道:“是S1吗你就吹。我听着她俩好像吵架了啊,咱不管管吗?”

  张婵月莫名其妙地看了喻妍一眼,揽着她的脖子回屋:“人家小情侣的事自己会解决,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上号给我打辅助,别的啥也别管,哦对了,再点两瓶啤酒,崂山的我喝着不对味啊……”

  喻妍被她拖着挣不开,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想符晏卿应该再怎么样也舍不得欺负乔妤,安安心心地和张婵月回去打游戏去了。

  符晏卿关了灯,房间里没什么光,她附身舔了舔乔妤的眼角,轻轻笑了笑:“不是要痛快吗?痛不痛快?”

  乔妤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来回倒气,脸上全是泪痕,脖子后面出了一层薄汗,奈何符晏卿根本不停,还要一直问痛不痛快,乔妤只能用眼神求饶,惹得符晏卿又一阵轻笑。

  符晏卿咬着乔妤的耳朵,淡淡道:“再给我说这种话,我就把你关起来,别说打比赛,门也不让你出,每天只能跟我说话,再不喜欢听也得听……”

  符晏卿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乔妤偏头看了看,借着房间里空调的微光,看见符晏卿眼睛里的一片潋滟。

  符晏卿哭了。

  乔妤轻轻挣开双手,环在符晏卿脖子上,抬头吻了符晏卿的额头,用气声抱怨:“明明欺负人的是你,你还哭上了。”

  符晏卿手指一动,乔妤立刻紧绷起来,她听见符晏卿黏黏糊糊道:“就哭,哭都哭了,姐姐可得疼疼我。”

  乔妤被她叫得天地都不分了,只知道木然地抱着符晏卿的脖颈,在一轮轮的漩涡里迷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