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拨云几场游戏打下来，大家都又累又饿，成员们在客厅吃饭。佐伊把自己以前带LPL队伍的阿姨挖了过来，烧得一手好菜，还给女孩们熬了红枣梨汤，吃得每个人都美滋滋的。
符晏卿和佐伊Jam三人已经吃过了，现在坐在一起指定成员们的针对性训练计划。
Jam年纪轻轻，保温杯里泡着铁观音，指着张婵月刚刚的数据说：“婵月意识有，牵制也还行，救人差了点，上赛场的话可以一溜，但是角色池比其他人还是稍微浅了点。”
符晏卿直接道：“走位一般，很容易吃刀，练习不够。”
Jam笑了：“行了，也别太苛刻了。你那监管是一般人能溜的吗？人家已经很不错了。”
符晏卿不赞同：“那乔妤怎么就能溜？”
Jam噎了一下：“那人人都是乔妤吗？！”
佐伊及时打断：“停停停。说着婵月呢，怎么又往乔妤身上扯？这都扯了第几回了。”
Jam赞同地点点头，瞅着符晏卿：“是啊。是谁扯的呢？”
符晏卿无语片刻，比了个请的手势：“您继续。”
Jam列举了几个适合张婵月的角色，掏出了几套体系方案，又把白藏拉出来搭配一番，终于清清嗓子，说到了乔妤。
“solene选手嘛，优势很明显，缺点也很明显。就说第一把，拨云明明要佛的，她非要挑衅一波，能一跑的局变成四抓，赛场上任何一个小积分都可能决定成败的。”
符晏卿不赞同：“赛场上不会有人佛的。”
Jam喝了口茶：“我知道！我是批评她这种态度！”
佐伊说：“其实solene挺稳的，除了喜欢挑衅人家，很容易被监管针对。”
符晏卿挑眉：“挑衅完能溜，难道不是战术吗？”
Jam“嘶”了一声：“我发现你怎么总帮她说话，旧情难忘啊？”
符晏卿被说中不吱声了，难道要说自己刚刚被慈善家那贱嗖嗖的拍屁股挑衅挑心动了吗？
符晏卿对感情一向拿得起放得下，谈的时候不会让对方吃亏，结束了也体体面面。即使当年被甩了，这大几年过去，她确实也不放在心上了。
说得好听，其实到底还是不够喜欢罢了。
对前几个前任这样，对乔妤也是这样……好吧，乔妤可能更让人心动一点。
主要是乔妤这一手技术真的很令人难忘。脸也难忘。
符晏卿想起第一局最后慈善家那个挑衅的样子，突然脑子一通电，仿佛窥见了乔妤甜美外表下反叛的心。
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佛我我也不要。我会在下一把光明正大赢回来。
乔妤确实也做到了，第二把拿舞女成功双跑。
见符晏卿走神，Jam叹了口气：“天要亡我JT。”
佐伊不明所以，也跟着叹气：“天要亡我JT。”
符晏卿白眼道：“能不能滚。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俩接着讨论吧。”
乔妤在客厅喝汤，阿姨看起来很喜欢她，拉着她聊个不停，从自己的大侄子说到大外甥，恨不得把亲爹都介绍给乔妤。
符晏卿走出来，看见乔妤本来抬着头，瞥见自己后不太自然地低头喝汤，和中午在川菜馆的时候一模一样。
佐伊在后边喊：“哎！嘛去啊这么晚了？”
符晏卿懒洋洋地摆摆手：“约了朋友，不回来了，不用给我留门。”
符晏卿走了，乔妤静静听着喻妍和张婵月聊天，见两人都对符晏卿出门见怪不怪，等了半天也没聊到，于是轻声试探道：“我们俱乐部允许选手在外面过夜？”
喻妍噢了一声：“没有硬性规定，但一般来说佐伊是不让的。拨云嘛特殊一点，她有个朋友最近住院，家人又都不在，几个亲友商量了一下轮流陪房，再三跟佐伊保证就待在医院哪也不去，还手写了三页保证书，佐伊这才放行的。”
乔妤点点头，拿汤匙又喝了两口，炖梨甜甜的，她却没喝出什么滋味来，半晌后又道：“…男的女的？”
拨云朋友的话题都过去一会了，喻妍正在和张婵月聊预选赛的事，乍一听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才明白乔妤指的什么：“噢，唔…是男的。哎应该还有别的朋友也陪房吧，要不然这男的爱上我姐怎么办？”
是男的我就放心了。乔妤默默地想。
张婵月不动声色地看了乔妤两眼，笑道：“放心，拨云有分寸，出不了什么事。”
这话就有点说乔妤多管闲事的味道了，喻妍没感觉出来，乔妤却眼睛弯弯，乖乖道：“嗯。刚才打完的时候佐伊哥说我和婵月姐姐的祭司还可以再磨合磨合，一会要双排吗？”
她这句婵月姐姐喊得甜丝丝的，饶是张婵月这种直女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人乔妤笑得眼睛像月牙一样，谁看了也不忍心拒绝。
张婵月意味不明地撑着头看了乔妤一会，笑了：“好吧，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咯。”
喻妍笑嘻嘻道：“我也想和婵月姐姐双排。”
张婵月毫不客气地一指白藏，笑嘻嘻道：“你的白藏姐姐等着你跟她练双救人流呢。”
喻妍和白藏手牵手走了，乔妤也和张婵月去双排，两人在自定义里练了几个小时，张婵月顶不住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我不行了，再不睡要猝死了，你随意吧。”
张婵月拖着残破的身躯上楼了，乔妤自己又在自定义里练了一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一点多了。
符晏卿对自己和其它队员一样，乔妤本该觉得高兴才对，她凌晨坐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里，却觉得很难过。
乔妤希望符晏卿能骂自己，或者排挤自己，穿小鞋霸凌都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当成和所有人一样的普通队友。因为这说明符晏卿真的放下了。
乔妤去厨房倒了杯水喝，打开了微博。她的微博账号是新建的，连VIP也没有，但粉丝已经涨了十几万了。
关注的人就那几个，乔妤一划拉，刷出一条符晏卿的微博。
是不久前刚发的，还是转发官博的欢迎帖子：【欢迎solene。】
不是新成员，不是小Jam，是solene。
【什么情况，怎么重发一遍？】
【浅浅磕到了是怎么回事。】
【佐伊哥让改的吧？】
【你们不了解佐伊还不了解拨云吗？谁能使唤动她？】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条微博的时间，正是晚上刚打完训练赛的时候。
乔妤一个人坐在训练室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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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因为那条简短的微博睡得格外甜，等乔妤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她下了楼，除了喻妍和符晏卿不在，其他人都在客厅，佐伊一见她就招手：“快来快来，这个赛季的直播合同下来了，就等着你呢。”
JT是顺锦俱乐部的下分部，顺锦是个大公司，有自己的直播平台S站，所以旗下的选手直播合同全是S站出。
符晏卿当然不用说，不光开出的价格是天价，规定的直播时长还比其他选手少很多，甚至每年都有一个固定的直播代言，代言费快赶上底层选手的签约费了。
乔妤就是那个底层选手，因为自身之前没有热度，又是新人，所以就按底线来，签约费一赛季是一百万，直播是二百万。
佐伊安慰道：“这只是开始，等咱们打出了成绩，这些合同可都得翻着倍往上涨呢，不用着急。”
乔妤笑着说：“谢谢佐伊哥。”
张婵月兴致勃勃地端着咖啡过来：“上号上号，排位车队可别错过！”
第五人格的排位只在规定时间开放，中午十二点到两点，晚上六点到十点，大家都会赶在这个时间冲分，错过就没了。
张婵月一边给手机安散热扇一边抱怨：“路人队友操作太迷了，快来乔乔，咱们一块上分！”
乔妤应了一声，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没有看到拨云，于是跟着张婵月走了。
两人分段都在巅七，排起来也慢，好不容易进去了，队友秒选了古董商和祭司，张婵月“哎呦”了一声，发送了消息：“我想玩祭司。”
祭司没理她，估计是不换。
乔妤打圆场道：“没事，正好玩点别的，婵月要玩飞行家吗？”
张婵月一听又来劲了：“好好好，早就想玩了，让他们看看什么是世一飞行家！”
乔妤选了舞女，选完点后看了一眼监管的ID：秒倒就别求佛。
张婵月也看到了，惊呼道：“这不拨云吗？好家伙，在医院还偷偷上分？哎我去，这把要凉了啊。”
乔妤抿了抿嘴，手心又开始冒汗。
路人队友就这点不好，状态不稳定，溜鬼的时候乱跑，技能乱放，古董商溜到舞女的机子旁边，乔妤替她挡了一刀，最后还是没跑掉，就倒在遗产机附近。
张婵月道：“乔乔过来，我先摸你，卡半再救。”
天不遂人愿，飞行家还在给舞女摸血，祭司那边就已经去救了，被安的猫咬到不说，救人还被震慑，直接双倒。
张婵月骂了一句，机子都没开两台，这还玩什么？
就算对面监管不是拨云，开局双倒也是个玩完，舞女和飞行家强救给续了一波，但结局还是可想而知。
最后只剩舞女自己走静步，想翻窗走地窖，突然眉头一跳，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
果不其然，翻过窗后，安正站在打开的地窖上，看见舞女过来，转了两个圈。
——要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