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这么对霍衍?霍衍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
在霍衍的记忆里,这是许景初第一次情绪这么激动,而且还是因为他。这一刻,心尖仿佛被温暖柔软的手轻轻揉搓,酸酸胀胀,酥酥麻麻。
“初宝,”霍衍把异常激动的人再次圈进怀里,嗓音沙哑,“我真的没事了,真的。”
许景初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被男人按在怀里浑身控制不住颤抖。
“为什么呀……为什么……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他紧紧攥着男人的衣服,滚烫的泪水很快洇湿了男人胸前的衣服。
因为喜欢霍衍,所以心疼霍衍。
“因为作者给他的设定就是如此!”
一道机械音蓦然响起。
相拥的两人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半空中,一团白光缓缓出现。
霍衍眸光骤寒,迅速将许景初护在身后,满含杀气地盯着白光。
大概是感应到两人身上出现了敌意,白光连忙解释:“你们别误会,我不是坏统。”顿了顿,“我和这个世界的主角受不是一伙的!”
霍衍微微眯眸,眼前的白光和先前那团白光很像,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些许不一样,眼前这团白光小了一些,光芒也更加柔和。
“你是系统?”霍衍并没有因为对方不是徐亦秋的系统就放松警惕。
“没错,我是系统,我叫小白,”白光似乎很怕他们会误会,“不过你们别担心,我真的不是坏统。”
霍衍不着痕迹看了眼许景初。
许景初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系统。
霍衍目光转回系统小白,“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系统小白浑身白光闪了闪,似乎有些心虚:“那个……我其实没什么太大的目的,我就是听到他的吼声,心生不忍,所以才忍不住现身的。”
霍衍盯着它没接话,这样的说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小白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说辞难以服人,嗫嚅:“那个……你们想知道那个坏统吗?”顿了顿,补充:“就是跟着主角受的那个坏统。”
“你刚才说作者给霍衍的设定就是这样,”许景初问,“你知道些什么?”
小白:“是这样的,每一个小说世界都是由作者笔下的文构造而成,霍衍在这个世界是反派角色,所以他才会遭受那些不公平的对待。因为他的角色就是为了衬托主角,给主角制造打脸和霸气侧漏的成长过程,继而增加剧情的爽感度。”
“总之一句话,反派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让主角变得强大,让读者看得爽。”
“难道就因为是反派角色就可以随意践踏?”许景初心底怒气渐涌,“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使是反派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小白有些无措:“这个……这个都是作者的设定,与我无关。”
霍衍轻轻拍了拍许景初的背。
许景初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霍衍看向小白,沉声:“徐亦秋为什么要杀我?”
“不是主角受要杀你,”小白晃了晃,“是那个坏统要杀你。”
“坏统?”
“这个坏统很坏的,我们系统部都称它为坏统。”小白道,“坏统曾经也是我们系统部的一员,后来因为不满上面分给它的任务所以叛出了我们系统部,游走在各个小说世界里当搅屎棍!”
“搅屎棍?”
“没错,就是搅屎棍!”说到这个,小白变得激动,“它的力量比较特殊,想要获取力量就必须让小说世界崩塌,所以它自从叛出系统部后就放飞自我,摧毁了一个世界又一个世界。”
霍衍恶补了不少带流行网文,不过其中并没有靠摧毁世界来获得力量这么缺德的系统。
“这么说来……”许景初皱眉,“坏统并不是在帮徐亦秋,而是为了它自己?”
小白:“没错,它坏事做得太多,已经成为了我们系统部的通缉犯,追捕过程中受了伤所以才慌不择路进入了这个世界。”
它的声音忽然严肃:“如果它没有受伤的话,你们早就已经死了。只要你们死了,它对付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就更加容易,到时候摧毁这个世界就轻而易举。”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霍衍目光变得锐利。
小白抖了下:“我……我是追捕坏统的其中一员,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有共同要对付的敌人,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一起对付坏统。”
许景初问:“你想怎么帮我们?”
小白:“我们系统不能随意插手不归自己管辖的世界,所以……”
它飘到霍衍跟前,“所以我们得先绑定关系,我才能帮你们。”
霍衍脸上没什么表情,“必须要我?”
小白看了眼许景初:“一个人不能绑定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系统。”
言下之意也表达了它知道许景初身上有绑定的系统。
许景初抿唇,眼前这个系统出现得蹊跷,他并不完全相信对方的话。
霍衍同样没有全信。
小白眼巴巴看着两人:“你们……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霍衍一针见血:“你需要我们,但我们并不一定需要你。”
小白哽住。
霍衍说得对,它想要对付坏统就必须和霍衍绑定关系,成为与这个世界有联系的一份子,否则就会被这个世界的意识当成怀有敌意的异物毁灭。
而霍衍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人,自身能力又很不错,加上……加上这段时间身份正在转换……
小白目光闪烁了下,如果这两个人彻底转变成为主角,那它就成了主角的系统,将来能得到的力量回馈也会多很多。
“看来你没什么好说的了。”霍衍牵住许景初的手,“我们走。”
看着两人从大厅缓步上楼梯,小白这才反应过来,嗖一下飘了过去。
“等等……你们等等……”
霍衍和许景初顿住脚步。
小白飘到两人跟前,急道:“我知道我的突然出现让你们很难相信我,不过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坏统,我也不会伤害你们,我找你们就是想对付坏统,仅此而已。”
这一套说辞刚才它就已经说过,霍衍并不稀罕。
小白急得不行,忽然想起什么,看着许景初:“对了,你第二次被撞死的时候还是我救的你,我真的不是坏统。”
许景初一顿,有些诧异:“是你?”
第二次被撞的时候小鱼已经陷入沉睡,他也曾怀疑那次不是小鱼让他再次重生,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让他再次重生的竟然会是另外一个系统。
小白问许景初,“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自己穿进这个世界后到底要做什么样的任务吗?”
许景初确实有这样的疑惑,不过他的小废物系统不靠谱,资料库里别说任务,就是连这个世界的剧情都没有。
小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严肃道:“我可以把你的任务告诉你,但是我要和他绑定关系。”
许景初其实并不是那么想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所以对小白的“谈判筹码”也不是那么感兴趣。
“我可以和你绑定关系。”霍衍突然开口。
许景初扭头看过去,“霍衍?”
霍衍揉了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慰,对呆愣住的小白道:“我可以和你绑定关系,不过……”
还没等到后半句话说完,小白就兴激动地叫起来:“你你你真的愿意和我绑定关系?”
“你如果觉得吃亏,也可以不绑定。”
“不不不,我不吃亏,我不觉得吃亏!”生怕霍衍反悔,它忙又往男人跟前凑了凑:“那我们……我们现在绑定?”
“不急,”霍衍拉着许景初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可以和你绑定关系,但是我有条件。”
小白急切:“什么条件?”
霍衍:“第一,我要知道他的任务是什么……”
“这个没问题,他的任务是……”
“慢着,”霍衍打断它的话,“这件事你告诉我一个人就行。”
“啊?”小白看了看旁边的许景初,“那……那他呢?”
“看来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霍衍咬字清晰,“我说的是只跟我一个人说。”
小白作为一个系统并没有人类的情感,可现在它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它有些无措地在空中晃了晃。
许景初并没有问霍衍为什么不让他听,他知道男人如果想让他知道的话就会主动说。
“第二,”霍衍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随意出现,更不可以随意插手任何事。”
这些听着不像很过分的事,小白忙答应:“可以!”
“第三,”霍衍黑沉的眸子沉沉盯着它,“我要你保护他。”
他,许景初。
小白懵了懵,“你让我保护谁?”
霍衍紧紧攥住许景初的手,“他。”
“不是,他又不是我的宿主,我怎么保护他?”小白急得上蹿下跳,“我们系统是不能随意插手宿主以外的人和事,否则同样会遭到世界意识的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