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吗？”合羌扯了扯唇角，“当年你本家的那些个长辈，如果不是因为怕你被一个废物给缠上了，怎么会那么着急地给你挑选结婚对象？”
“我那时都已经二十五了，结婚不是很正常吗？”凛越不想再跟他掰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问你的是那个腺体置换手术的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还有小若，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哟，心疼啦？”合羌轻笑了一声，他在视频中推着轮椅又朝摄像头逼近了一步，整张邪肆的俊脸上写满了不屑，“你当年那么急着结婚，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一下我呢？”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屏幕，似是隔着屏幕轻佻地点到了凛越的脸上一样，“可惜你当初不肯跟着我，不然现在也可以和我一样年轻了。”他说完又神经质地笑了，“不过也没关系，等我将来再给你找一具年轻英俊的身体。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跟以前一样，醉卧星辰，把酒言欢。”
他说完便切断了视频通话，凛越望着已经黑了的手机屏幕，久久地陷入了沉思。
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吗？如果自己当年没有结婚，也没有和他渐行渐远，那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吗？
可是自己只是把他当朋友啊，又有谁能受得了一个知道自己恋爱后就偏执到近乎疯狂的朋友呢？所以自己当年才会慢慢地跟他断了联系，这难道有错吗？
凛越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活到了这把年纪，竟还有这般的困惑，只可惜，也没人能给自己解惑了。
白若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等他终于睁开眼时，牧枫檀刚好出去买午餐了，让何羽帮忙照看一会儿。
“若若，你终于醒了啊。”何羽开心地像个小鸟一样扑向了他的床边。
可是白若此时看向他的目光却很奇怪，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个濒临发疯边缘的猛兽，他原本清凌凌的桃花眼里甚至浮上了些许红血丝，看起来有点吓人。
何羽被他这凶狠的小眼神给震住了，“若若，你......你怎么了啊？”
他的话音刚落，汹涌如潮的攻击性信息素瞬间就将他压迫得双腿发软，差点跪到地上，“若若！”何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白若，他的性子虽然一直都是清冷疏离的，但却端方雅正，斯文有礼，绝不会露出像现在这般凶狠如猛兽的神情，就像是......疯了一样。
白若从床上坐起身，然后掀开被子走下床，一步一步的就像是影片中设定的慢动作那般，每走近一步，就让何羽心中的惊恐增加一份。可是他的双腿实在是软得跑不动，只知道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泪汪汪地叫他，“若若......”
白若个高腿长，没几步就走到了他的身前，他的目光冰冷又凶猛，馥郁的蔷薇香席卷而来，甚至蔓延到了病房外，威压性信息素让何羽都喘不上气来，可他直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白若此刻竟然真的想要杀了他！
“小羽！”盛灵急速冲进来一把拉过何羽，然后便被白若用强烈的攻击性信息素轰了出去，如果不是他及时用自己的信息素阻挡了那一记猛烈的攻击，他和何羽现在估计都爬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牧枫檀吃惊地问道，他刚买回来白若爱吃的午餐，就看见盛灵抱着何羽从病房里狼狈地滚了出来。
“......不知道，白若的信息素浓得都飘到病房外面了，我就过去看了一眼......”那场景盛灵都不愿意去回想，白若陌生又凶狠的目光，实在是让自己这个多年的好友都感到难以接受，牧枫檀看到了心中又该作何感想呢？
病房内依然在源源不断地溢出浓烈的蔷薇香，牧枫檀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但也仅仅是一瞬，很快就掩去了。他甚至都没有犹豫，就迈开长腿朝病房走去，无论白若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永远是自己的omega。
白若此时正一动不动地站在病房里，眼中冰冷又凶狠的神色并未褪去，他看到这个S级分化型腺体的alpha走进来后隐隐感觉到了威胁，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原本潋滟无双的桃花眼此刻却让人觉得一片寒冰。
“收一下信息素，你刚才都吓到小羽了。”牧枫檀凝视着他的眼睛，温柔地哄道。
“......”白若也不知听没听懂，也不收信息素，只是瞪着一双桃花眼猛瞧他。
牧枫檀见状又往前走了一步，白若立刻警觉地释放出了更浓烈的威压性信息素，可他毕竟是个omega，若是压一压A级的盛灵还管用，对和自己同等级别的alpha就有些不够瞧了。
“......”白若眼见着他马上就要走到自己的跟前了，立马抬起手，严厉地用手势制止了他，不准他再继续往前走了。
牧枫檀在距离白若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看他，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凶狠又警惕，就像是......一只机警的警犬。这个比喻有些不太恰当，可他现在也找不出别的形容词来，只觉得白若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动物，而不像是人。
想到这里，他的心微不可查地钝痛了一下，哪怕白若变得如陌生人那般清冷疏离，他也不希望白若变得像现在这样懵懂如小兽。尽管白若的目光很凶狠，可是却让他感到很心疼，自己踏进这间病房后甚至都没有听到白若说过一句话，他是不想说话，还是......已经不会说话了？
牧枫檀勉力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小若，你理理我，和我说说话啊。”
白若眨了眨眼睛，原本凶狠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疑惑，他听不懂眼前的这个alpha在说什么，可是对方脸上悲伤的神情却让他感到有一点难过，为什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