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温思惟整理好情绪,照常去参加训练。

  一进门,他就发现何迟迟看他的眼神有点不自然。

  温思惟想起在走廊听到的那道惊呼声。

  虽然他当时没看到人,但从声音上也能判断出来,当时走廊里站着的就是何迟迟。

  只是不知道杨煜知不知道何迟迟的身份,他那么做,是不是故意的。

  温思惟在心底叹了口气,朝何迟迟安抚地笑了一下,继续朝里面走。

  刘经理迎了上来。

  “温教,那个参赛材料……”

  他刚开口,温思惟就麻利地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了过去,“在这儿呢,我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交上去吧。”

  “哦,那就好。”刘经理庆幸点了点头。

  多亏杨总靠谱,按理说这么重要的文件他应该亲自交给温思惟才对的,不然出了什么问题,被人不小心动了手脚,他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哦对了。”刘经理又想到了什么,“杨总说一会儿有个赛训总监要来,咱们下午的训练是不是要稍微暂停一下,等人来了再说?”

  “赛训总监?”杨煜上午怎么没跟他提这件事,“谁啊?”

  他这几年虽然一直活跃在美区,但对中区的比赛一直都有关注,没听说哪家赛训总监有要变动的啊。

  “不知道啊,我问了,杨总说保密。”刘经理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还搞得怪神秘的。”

  温思惟也跟着笑了笑,“那行,那等人来了再训练吧,正好让他参与一下。”

  这个时候温思惟还不知道杨煜为什么要搞故弄玄虚这套。

  直到这位赛训总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明白,杨煜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因为这位赛训总监不是别人,而是他的老朋友,薛晴。

  几年不见,薛晴看上去外貌几乎没怎么变,只是从长发变成了短发,显得整个人更加干练了。

  她一见温思惟,脸上就绽开了笑容,上来给温思惟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哎哟,好久不见,你可想死我了。怎么这次回来都不跟我说一声?上次也是,一声不吭就去美区了,害得我担心了你好久。”薛晴半是埋怨,半是关心地道。

  “我也想你了。”温思惟和她抱了抱,真心实意地跟她解释:“之前去美区是因为太匆忙了才没跟你说的,不是故意瞒着你们。”

  可不么,在他签完离婚协议书的第二天,杨煜就派人开飞机送他去了美区,好像生怕晚一秒温思惟会反悔似的。

  薛晴瞅他:“那你回来呢,怎么也不联系我?”

  温思惟真挚道:“忘了,这个是真的忘了。我刚落地就来找工作了,你也知道刚入职一堆麻烦事,我到现在还没忙完呢。”

  薛晴带着怀疑的神色将温思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才终于轻哼一声道:“哼,行吧,那就勉强原谅你了,不过你得请我吃饭,好好补偿我一下。”

  温思惟这两年在美区打比赛也攒了不少钱,不至于一两顿饭的钱都拿不出,况且他和薛晴真的很久没联系了,就算薛晴不开口,他也打算请她吃个饭。

  “行,等哪天闲了,我请你吃大餐。”

  “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薛晴爽朗一笑,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怎么来杨煜手底下工作了?你俩现在什么情况?”

  温思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两人这复杂的关系,抿了抿嘴唇,“他没跟你说过吗?”

  “他只说你们之前结婚了,但后来又离了,别的就没说了。不是,你俩离了还在一个俱乐部里共事,不尴尬呀?”

  温思惟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尴尬,怎么可能不尴尬。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现在除了北芒,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公是公,私是私嘛,都是成年人了,谁还会把私情带到工作上啊。”温思惟强撑起笑意解释道。

  薛晴一脸学到了:“太有格局了,你和银霜姐都是狠人,小的佩服。”

  说完还作了个揖。

  冷不丁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温思惟还愣了一下:“银霜?银经理怎么了?”

  “啊,你不知道啊?也是,你都两年不在中区呆了。”薛晴说,“当年银梦破产后,银霜就新投了个俱乐部,叫银迹,把我和蒋旭又签了回去,她还想把庄教也签回去,不过庄教的态度特别坚定,说什么都不肯回来。”

  “签庄教?”他记得在俱乐部破产之前,两人可是大吵了一架,闹得相当不愉快。

  “是啊。要不怎么说银霜姐是个狠人呢,你看,和庄教闹那么僵,为了给俱乐部找个好教练还是低三下四的给她打电话,请她来执教,而且还不止打了一个。”薛晴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几乎隔三四个月就要给庄教打一个呢,这么些年从来没停过。”

  温思惟皱了皱眉。

  不知为何,他直觉庄梦妍和银霜之间的纠葛,绝非薛晴形容得那么简单。

  不过他现在也没时间深究,他自己手头还有一堆事没忙完呢。

  只能等哪天闲了,再找时间约庄梦妍出来问问了。

  两人简单寒暄了一下,就开始正式投入工作了。

  以前还是选手的时候,两人就很有默契,现在做了赛训,配合程度也不减当年。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很快就把底下这帮小孩训得服服帖帖的了,薛晴的威严也算是暂时立住了。

  “哎,好累哦。”终于等到训练结束,已经快九点了,薛晴一头栽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好久工作量都没这么大了,果然是老了啊,身体扛不住了。”

  “你才多大啊,就讲这种话。”温思惟一边笑着,一边去冲了杯咖啡,他一会儿还得复盘,不喝点咖啡根本提不起来精神,“你要来点吗?”

  “不了不了。”薛晴连忙摆手,“我不爱喝这玩意儿,再说一会儿回去还得睡觉呢。哎,你都不知道我退役这几年过得有多滋润,要不是这回杨煜开了高价,非求我来,我才不来呢。”

  温思惟加水的动作一停,抬头看向薛晴,语调有点奇怪:“他求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