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还想继续邀请。

  完颜鹤也开口了,“我们的长相,与你们大晋的百姓略有不同,贸然上街,怕是会引起轰动。”

  他们现在刚到大晋两日,大晋堤防他们,他们虽然不惧,但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事端。

  祁秋年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也略带抱歉地说道,“是本侯考虑不周了,不过今年的寒衣节,会有烟火盛会,即便是在行宫,里也能欣赏。”

  完颜鹤没听说过烟火,只当是焰火,大致与他们草原上的篝火有些相似。

  所以,他并没有太感兴趣,又再问起了关于茶树的事情。

  祁秋年也顺势留下了,“这茶树,只有本侯这里有,是从海外带回来的,大晋其他地方或许有,但还没经过培育,若是直接挖过来种植,怕是很难存活。”

  这一下子,就把这茶树的逼格给拉高了。

  完颜鹤也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这茶树可能不会便宜。

  祁秋年又提议,“今日本侯说了这么多,完颜大王还没尝过这茶水吧,不若先试试看?”

  完颜鹤颔首。

  很快就有下人送来了茶具,俨然是大晋流行的款式。

  祁秋年嘴角挂起笑意,这算不算也是文化入侵呢?

  瞧这些外邦人,处处瞧不起大晋,大晋的文化风俗习惯,他们也嗤之以鼻,但是学东西还学得挺快。

  晏云澈对茶道略有钻研,“本王亲自喂完颜大王烹茶一杯,以尽地主之谊。”

  主次还是要分明的。

  再则,这是他家年年种的茶,这次本就收获不多,他自己也只留了一小部分。

  这茶虽然比不上他从前喝过那些贡茶,但口感是绝对不差的,甚至别有一番风味。

  要是给这些不懂茶道的蛮夷人泡茶,岂不是糟蹋了。

  祁秋年能读懂他们家王爷的脑回路,心里有些可乐。

  一套烹茶的动作,行云流水。

  博尔夜看得目不转睛。

  晏云澈适时开口,“博尔大人喜欢喝茶?喜欢大晋的文化?”

  博尔夜这才察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回神,“老夫年轻的时候,曾经来过大晋游学。”

  晏云澈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祁秋年倒是顺势跟他们聊起了大晋的文化发展。

  还是祁秋年说的那句话,这些外邦人,表面上唾弃,看不上大晋,偷偷学东西,那可快了。

  再按照祁秋年的话来说,其实都在神州大地之上,只不过,如今还没像后世那般大统一罢了。

  如果等承安即位,过些年,等内政发展得差不多了,打他一两场,干脆把这片土地给统一算了。

  也省得那么多麻烦。

  当然了,如果顺利的话,大晋发展迅猛,能让其他国家望尘莫及,那么其他国家有求于大晋的太多,说不定会主动俯首称臣。

  到时候都不用再动用兵力了,祁秋年总觉得,能不打仗就不打仗。

  这都是遥远而美好的设想。

  但是文化入侵,却是可以潜移默化,慢慢来了。

  晏云澈的茶泡好了,然后是分茶。

  首先来说,其实是有个主人杯的,原本这是招待使臣的行宫,再按照地位来说,这主人杯是该落到完颜鹤手里的。

  但是晏云澈动作十分自然地,就把主人杯落在了他家年年的面前。

  祁秋年恍若未觉,端起茶杯,做了个请的动作,“完颜大王请品茶。”

  完颜鹤心口堵了一下,倒是不好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清茶入口。

  原本就不错的茶叶,在晏云澈高超的泡茶技术下,更显美妙。

  博尔夜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完颜鹤同样舒展了容颜,显然是对这茶水很是满意。

  一个好的茶艺师,能把三分茶泡出七分茶香。

  祁秋年也满意了。

  这生意能谈。

  不过嘛,土豆红薯玉米,是大晋和蛮夷之间的拉扯谈判,这茶叶,是他个人的东西。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肯定不能单独跟蛮夷做生意,而且他想要的,也不是个人利益。

  得把茶树也搬到谈判桌上去,加到筹码里去。

  今天就是来探个路,让完颜鹤知道他这里有好东西。

  别看他今天说了这么多的种植之道,但大部分的问题,他都只说了一半。

  剩下另一半他没说,完颜鹤他们迟早也能发现,如果只是靠他们自己摸索,也有可能走弯路。

  茶也喝了,这时间也差不多了,祁秋年的铺垫也刚刚好。

  就当完颜鹤准备再次问价格的时候,突然间砰砰砰的几声巨响。

  行宫埋伏的侍卫,瞬间窜了出来,把完颜鹤围在了中间,甚至对祁秋年和晏云澈拔刀相向。

  他们可都听说了,那个会爆炸的武器,就会有很大的声响,如同夏日闷雷。

  祁秋年丝毫不慌,手里还端着茶杯,只是微微指了指天空。

  又是砰的一声,只见一簇火红升入半空,啪的一声,炸开成五颜六色的烟火。

  祁秋年笑着,“完颜大王对我大晋的烟火盛会感受如何?”

  完颜鹤的拳头都捏紧了。

  祁秋年还在自顾自地说,“这烟火,就是先前那火。药的衍生品,也是一场意外,才知那火药发射到夜空,会是如此的绚烂。”

  完颜鹤的手,捏得是更紧了。

  若不是烟花还是绽放,必然能听到指关节被用力捏响的声音。

  他如何能看不懂,这烟花也是祁秋年对他们的震慑。

  晏云澈望着天空的绚烂,浅浅开口,“这烟花倒是比黑。火。药复杂一些,产量不高。”

  完颜鹤的脸色更黑了。

  这嗖嗖嗖地往天上放烟花,就这一会儿,已经数不清有多少烟花绽放了,就这还产量低?比不上黑。火。药。

  祁秋年忍笑,论戳人肺管子,他们家王爷也是专业的。

  可就在这时候,李家一位小将却带兵冲进了行宫。

  一日之间,双方剑拔弩张。

  祁秋年挥了挥手。

  “李小将军。”祁秋年见过这人,好像是那李国公的子侄,“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小将眉目有些凝重,“末将不知小侯爷与王爷在行宫,只是奉命探查这天空上的繁花,是何人所为,”

  祁秋年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都怪本侯,今日本是寒衣节,本侯想着,又有使臣来我大晋的边城作客,便弄了点儿新花样出来,这烟火应当还算漂亮?”

  李小将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觉这小侯爷深不可测。

  而完颜鹤,心中更是惊骇。

  原来,那会爆炸的武器叫做火。药,而这火药的衍生品是烟花。

  都可用来做武器的东西,而边境的守城大将却对此一无所知,而这小侯爷,居然有支配的权利。

  不,或许是这安北王爷有支配的能力。

  完颜鹤与博尔夜对视一眼,心中百转千回。

  当年,完颜鹤争夺王位的时候,与那李国公有些合作,都是暗中进行的。

  他知道这李国公有些野心,否则也不会跟他这个蛮夷的王,与虎谋皮。

  却不承想,如今这李国公,居然连这点儿权力都没有了。

  晏云澈暗中捏了捏祁秋年的手。

  祁秋年会意,他们今天的目的,是达到了。

  正好烟花也放完了。

  李小将略微有些尴尬,“今日误闯了行宫,还请完颜大王恕罪,改日我李家国公爷定然登门道歉。”

  完颜鹤心思转了转,“既是误会,便不必多说。”

  祁秋年也顺势起身,“今日天色已晚,这烟花也赏了,茶也喝了,本侯今日就先告辞了。”

  完颜鹤想再留他谈茶树的事情,可是被博尔夜拉住了袖子。

  现在显然不是说茶树的时机。

  祁秋年和晏云澈离开行宫,跟着那李小将一起回了李国公府。

  李国公也在等着了,之前他还以为是那蛮夷王搞出的事情,所以才派人出去探查的。

  祁秋年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

  李国公脸色有些黑,“既是如此,小侯爷为何不提前与我商议?”

  祁秋年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他抱歉道:“本就是试验品,先前陛下用火。药震慑的边关,如今要谈判了,本侯才想出这办法,再震慑他们一次,好在谈判的时候,多为大晋争取一些利益。”

  他说得太过于冠冕堂皇了。

  李国公那漆黑的脸,几乎都快滴墨了。

  这哪里是在震慑蛮夷,分明就是在警告他这个国公。

  祁秋年打了个哈欠,“时辰不早了,本侯与王爷就先回院子歇息了,过两日还得跟蛮夷谈判呢。”

  李国公能说什么?难不成还不放他们走嘛?

  回到校园。

  晏承安为首的三个小伙子都围了过来,目光灼灼的,噢,还得加一只花花绿绿的胖猫咪。

  祁秋年挨个摸了头,“事情办妥了。”

  三个小伙子更激动了。

  嘿嘿嘿,今天在城中点烟花的,就是他们三个呢。

  小猫咪也蹭了过来,刚才有些被烟花吓到了。

  祁秋年抱进怀里,耐心安抚了一阵。

  过来一会儿,小猫咪叼着项圈出来了,高傲的扬起了下巴。

  晏承安惊讶,“这小猫咪怕不是成精了吧?”

  祁秋年莞尔,“煤球却是比其他猫咪聪明一些。”

  今日,那李国公见识了烟花,也知道这是黑。火。药的衍生品,必然会有算计。

  估摸着,还是会去找晏云耀商量对策。

  如今这一场震慑,李国公应该是不敢贸然行动了,那完颜鹤如果要跟李国公合作,也该要掂量一下了。

  这时候,确实适合再去探一探情况。

  “等晚一些吧。”祁秋年拍了拍煤球的脑袋,“总之,你也要注意安全,莫要急于求成。”

  煤球喵呜一声,那小模样,就像真的听懂了似的。

  晏承安笑得不行,“祁哥,你养的猫咪怎的都如此与众不同?”

  越说越想笑,“就是这花花绿绿的,你是怎么想的啊。”

  祁秋年也笑了,这可不是没办法嘛。

  那晏云耀见过煤球,若是不乔装打扮一下,怕是有危险。

  幸好猫咪都是色盲,看不出自己现在花花绿绿,特别滑稽。

  嘿嘿。

  到深夜,装扮过后的煤球,藏进了黑暗里。

  李国公那边也出动了。

  煤球到半道上,还碰上李国公了。

  夜晚,视物不清,李国公也只是看到一只花猫一闪而过,并没有多注意。

  至于祁秋年院子里养了一只猫的事情,他也不在意,不就是猫,大晚上的,猫出来活动,不是很正常?

  完全是吃了没见识过高科技的亏。

  煤球也是聪明的,直接偷偷跟在了那李国公的身后,这次就没有走错路了。

  还是房梁上,煤球蹲在老地方。

  镜头里的晏云耀,脸色似乎更难看了,而且苍白得毫无血色,甚至是躺在床上的。

  这次,林生没被支出去,还在给晏云耀针灸。

  “郡王爷这是?”李国公明显不满,这怎么还有外人在?

  晏云耀其实也不想把林生留在屋内,但是之前放烟花的时候,他正好在院子里复建,拄着拐杖慢慢走路。

  结果突然间砰砰砰几声,他被吓到了,一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

  当时便疼痛难耐。

  他便是知晓,之前手术在体内打的骨钉肯定是坏了。

  可现在却没有再次手术的条件。

  林生有一套独门的针灸之术,可以缓解疼痛,而他派给林生的几个‘小厮’,全部被林生派出去买二次手术需要用到的东西了。

  晏云耀眼中满是恨意,原本再休养几日,他就能离开了。

  可不承想,出了这样的岔子。

  至于现在把林生留着,无非是想着,等这次手术之后,这人再观察一段时间,若是能留便留,不能留,杀了就是。

  林生在他眼里基本上就是个死人了,还怕死人的嘴巴不紧吗?

  “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夜空中盛开的繁花,是何人所为?是那蛮夷?”

  李国公张了张嘴,“是那祁秋年做的,只说那是试验品,但那却是黑。火。药的衍生品。”

  晏云耀拳头都握紧了,又是祁秋年,又是他。

  林生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是个聋子。

  过了一会儿,晏云耀嗤笑一声,“祁秋年来了这么一招,国公想要跟蛮夷王合作的事情,怕是不顺了吧。”

  李国公也想得到这个问题。

  他准备明日去见了那完颜鹤再说。

  不过,还是得做二手准备。

  李国公沉思片刻,“这祁秋年,决计是不能放他离开边境了。”

  晏云耀又嗤笑一声,“那国公爷要如何?派人暗杀?他虽没带多少人过来,却个个都是高手。”

  李国公冷笑,“谁说要杀他,这些日子,京城里并没有来人,祁秋年却在今天搞了烟火,这就很有可能,他自己就会做黑。火。药。”

  京城里,知道那黑。火。药是黑人阿普做出来的没几个人,大多数都以为是祁秋年上交的配方。

  李国公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所以他的策略改变了一下。

  与其杀了他,不如把他囚住,那祁秋年不是能拿出很多好东西嘛,死了可惜了。

  晏云耀也觉得这方式不错,杀了祁秋年,还不如留下他,慢慢折磨。

  至于要他如何招供,这事情也简单,找到他的软肋便是。

  李国公和晏云耀的第一反应,他的软肋应该是晏云澈。

  可旋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真有那么情比金坚,为何还要手下李国公送过去的小伙子?

  除非,那两个小伙子都是假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

  随后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的细节,比如说如何让祁秋年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

  半夜,功成身退的煤球在呼呼大睡,祁秋年和晏云澈还在看视频。

  今天的视频有点儿长。

  听了他们的密谋,祁秋年本人还没什么反应,晏云澈却是气得不行,估计比那李国公的脸还黑。

  祁秋年赶紧哄人,“别慌,稳住,咱们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了。”

  晏云澈叹息,“他们不该朝你下手的。”

  祁秋年讪笑了一下,“我这不是早就跟他们结仇了,他们现在才想到绑架我,都只能说他们脑子不太行。”

  都这个节骨眼了,他们身边跟了多少人。

  哪里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把他绑走?还神不知鬼不觉?

  祁秋年眼珠子转悠了两下,反手掏出两个对讲机。

  这无线电对讲机,原理其实和电报机类似的,不过这是民用对讲机,只能传十里左右。

  古代没有电子信号的干扰,应该能传更远一些。

  他空间里其实还有更高功率的,但是不太合适,因为这对讲机还算是高科技,可以连蓝牙耳机。

  他们走在外头,总不能拿着对讲机直接呼叫对方吧。

  这配上蓝牙耳机,不就方便多了,而且这民用的也小巧,续航也不错。

  祁秋年稍微调试了一下,然后又想办法把耳机做了改装,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装饰品。

  “之后咱们出门就把这个带上,如果要分开的,随时保持联络。”

  晏云澈对此的接受程度十分良好。

  “那今日的视频,也要给陛下发过去吗?”

  祁秋年想了想,“先不了,不过,我们还有件事情。”

  晏云澈明白,“明日就让承安他们出发。”

  接下来,或许会有些凶险,承安年纪太小了,两个哥哥都十分默契的,不想要他去冒险。

  其实祁秋年还有一瞬间想过,让晏云澈和晏承安他们一起离开,但这个想法也只是转瞬即逝,他知道他的阿澈不可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说出口来伤害彼此的感情了。

  想到这里,祁秋年悠悠叹息,“也不知道陛下那边的安排怎么样了。”

  在他观念里,这李国公和晏云耀密谋造反,而李国公手握重兵,陛下肯定会派能敌得过李国公的强将出动。

  如今,这朝堂上,也只有战家了。

  晏云澈的看法有些不同,“外祖父和小舅舅还要守卫西北边关,应当不至于贸然调兵。”

  西北这两年因为羊毛生意,确实平稳了许多,又有了火。药的震慑,应当不至于乱起来。

  但难说呢?

  西北那边不也在谈判吗?

  祁秋年想了想,也确实是有道理,“那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安排?”

  晏云澈:“我想,如今最好的办法,是把李国公调离边城。”

  祁秋年眼睛亮了亮,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还能有这个办法呢。

  调虎离山呢。

  只要把李国公调走,这李家军几乎是群龙无首。

  至于剩下的李家后人,其实不足为惧。

  不过,这都是他们的猜测,还是得等陛下的圣旨过来了再说。

  还得看陛下是用什么借口把李国公调走。

  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

  第二天一早,晏承安得知两个哥哥要让他先回北宜,他说什么都是不答应的。

  他已经不小了,脑子也好使,他祁哥和哥哥要做什么,即便是没明说,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晏承安不愿意走。

  祁秋年叹息,“承安,不是不要你涉险,是你祁哥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晏承安愣了愣。

  祁秋年继续说,“北宜的守将,刘猛,是陛下派过来的人,他的并也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你是皇子,还是陛下委派过来巡查的钦差大臣,若是边关有异动,你得要带着刘猛撑住。”

  晏承安原本以为他祁哥只是想胡乱找个借口把他送回北宜,但是仔细听完,却是有道理的。

  他们这次过来,只有几百人。

  他知道他祁哥手里有秘密武器,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呢?

  而那刘猛那边,至少都还有几千将士,刘猛虽然算得上是李家军麾下的,却是他父皇亲自指派的。

  他身为皇子,紧要关头,是可以进行调动的。

  晏承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周武和孙礼站出来,“小侯爷,我们会跟殿下一起回北宜,一定不辜负小侯爷的期望,也会保护好小殿下。”

  祁秋年颔首,“你们保护承安的同时,也莫要忘了保护自己,收拾东西吧,最好明天就走。”

  原本打算今天让他们走,但突然离开,怕是会被李国公察觉。

  那就今天去李国公面前晃悠一下,找个合适的理由,让这三个小伙子先走。

  而与此同时。

  被李国公派过来跟着祁秋年和晏云澈的那两个商户庶子,今早刚离开院子,就被李国公叫了过去。

  李国公怒不可遏,“让你们跟在祁秋年身边,你们居然连他做了烟火都不知道。”

  昨夜满城的烟火啊。

  百姓们到今天还津津乐道呢,如果不是祁秋年提前派人在民间解释了一下的话,甚至还有人说那是神迹。

  如今,这烟花的事情被摆了一道,李国公的计划是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