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安听到祁秋年这边会来接应他们,霎时就松了一口气。

  他身上背了这么多证据,但是却只带了四五个人,而他自己也不会功夫,除了暗一,另外那几个都是傅正卿派给他的。

  若是真遇到大规模的围杀,他们这四五个人,是真的不顶用。

  更何况,这次,大家都心知肚明,证据比人命重要,若真到了关键时刻,保护好手里的证据,比什么都重要。

  否则,还不知道那些贪官污吏会迫害多少百姓,又要有多少的百姓牺牲在他们的贪欲之下。

  比起他们这几条人命,在数以万计的百姓面前,也算不得什么了。

  但他还是想要活着的,他的妻女都还在等他回家,话又说回来,谁又不想活命呢。

  还是他们的小侯爷好啊,全心全意的为国为民,也能为他们这些下属着想,苏寻安想,若是他有一天能入朝为官,那祁秋年必然会是他的榜样。

  但是苏寻安听到了佛子也与小侯爷一同出发了,他心里有几分诧异,这诧异中又带了几分果然如此的模样。

  不论是作为祁秋年的下属,还是作为祁秋年的朋友,他都为祁秋年感到开心。

  人生能得一知己爱人,比任何风花雪月都要来得美好。

  祁秋年这边,又大致的和苏寻安确认了一下路线,确保两人不会因为各种意外而错过了。

  结束了通信之后,祁秋年长吁了一口气。

  恰好,晏云澈推开马车的车门进来了,“吃些东西吧。”

  祁秋年瞧着一个素的白面大饼,表情上略有几分嫌弃。

  晏云澈瞧出来了,“暗七和暗九出去打猎去了,等会儿你再与他们一同吃一点。”

  “也不用,反正我也不爱吃肉。”

  说完,祁秋年又叹息一声,“这出门在外啊,就是不方便。”

  他确实不重口腹之欲,但是这一点味道都没有的白面大饼,他也是真的吃不习惯。

  想了想,他背过身,假装在自己马车上的行李箱里翻翻找找,然后弄出几包泡面。

  条件有限,现在没办法烧水,但泡面干吃也不是不行。

  他将泡面拿给晏云澈,“你给大家分一分吧。”

  晏云澈看着包装袋上写着什么什么红烧牛肉面,泡椒牛肉面,眼睛里尽是无奈。

  他带来的人都是武僧,虽然不知道这些武僧会不会背着他在外面破戒吃肉,但总归不好他亲自带着人破戒。

  祁秋年理解的笑了笑,旋即拆开一包泡面,将里面的辣椒油和干料包都拿了出来,“不放这两样就行了,另外一包是调料粉,调料粉都是素的,将这个调料粉撒在面块上就能直接吃了。”

  至少比这白面大饼多些口味。

  毕竟这次奔波,都是因为他,他对自己人向来都很好,等回去之后,谢礼不会少,但这会儿,他能做的,也就是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晏云澈明白他的好意,不由得又为他的温柔而臣服。

  他替武僧们道了谢,然后才接过剩下的那几包泡面。

  随后祁秋年又说了,“等下吃完,记得要将这些包装袋全部扔到火里烧掉。”

  借着微弱的火光,晏云澈初略的瞧见了那些生产地址,生产日期等小字样,知晓这些小字可能不适合暴露在人前,索性直接就将包装全部拆掉,只拿了面饼和调料粉出去。

  祁秋年理解到了晏云澈的好意,心底又是一暖。

  他和晏云澈的日常接触太多了,晏云澈聪明,必然能从他的言行举止,甚至是偶尔闲聊的话语中,窥探到他其实并非来自大晋的海外。

  他没有对此做过任何解释,而晏云澈从始至终也都没有问过。

  这大概也也是一种默契。

  马车外,收到面饼和调料包的武僧们??各个大着嗓门儿,谢了祁秋年的好意。

  出门在外,条件有限,但祁秋年是个有良心的人,出发前特地带了几顶帐篷,分发给了暗七暗九,还有晏云澈带的几个武僧,挤一挤,也能睡。

  天这么冷,荒郊野岭的,总不好让他们就这么休息。

  至于祁秋年和晏云澈,他们两人只有在马车里将就一下了。

  白天赶路的时候,祁秋年还靠在人家肩膀上睡觉,那时还不觉得尴尬,可是当夜晚来临,两人要一同在马车上睡觉,祁秋年后知后觉的,突然间感觉有点儿尴尬了。

  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毕竟马车里就只有这么大的位置,真要躺下来,那跟同床共枕有什么区别?

  再则,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原本就多少是有些暧昧了。

  祁秋年此刻是尴尬中,又带着一丝十分微妙的兴奋感,跟个愣头青似的。

  至于晏云澈,他读到的就是他心头小鹿正在没头没脑的尴尬乱撞。

  一时之间有些无奈,其实他也没想到过还有风餐露宿在马车上的这一茬。

  过了一会儿,见祁秋年还是有些不自在,“你先睡吧,我去外面守夜。”

  晏云澈正要转身出马车,便被祁秋年眼疾手快拉住了胳膊。

  祁秋年知晓,是晏云澈看出了他的尴尬,可是更深露重,他又怎么忍心让晏云澈坐马车外头守夜呢?

  于是只能厚着脸皮让人拉了回来,“要不还是你先睡?我下午赶路的时候睡过一觉了。”

  晏云澈也谦让了一句,“还是你先睡吧,下午在马车上奔波,你也没睡好,你不常出远门。坐了一整天的马车,身体会吃不消。”

  祁秋年这回直接啧了一声,那点儿尴尬也没了,“咱俩也别谦虚来谦虚去的,将就靠一起睡吧,在出门在外,就不要讲究那么多了。”

  再拉扯下去,外头的武僧还以为他俩在里面打了一架呢。

  两人并肩躺在马车里,四周万籁俱进,只隐隐能听到些许的风声。

  或许是下午刚睡了一觉,祁秋年这会儿并没有睡意。

  而旁边的晏云澈,似乎也没有睡着,好像在盯着马车的顶棚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氛围和谐中,又带着些许的尴尬。

  过了一会儿,祁秋年又悄悄凑过去,“你都不好奇吗?”

  他云里雾里的问了这个问题,晏云澈愣了一下才回神。

  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无所谓好奇与否。”

  显然,他们两人都知道这个好奇指的是什么。

  可是祁秋年却不太明白晏云澈的回答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想再继续问,却被晏云澈制止住了,“他们都还没睡。”

  他们是指外面的武僧和暗卫,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在寂静的深意,即便是说悄悄话,也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所以这不是一个可以聊这种私密话题的地方。

  祁秋年噢了一声,然后又缩回了自己的被窝儿。

  四周都太安静了,安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大概是身边有熟悉的气息,还有熟悉的味道,祁秋年朦朦胧胧中,又再次睡了过去。

  而一旁的晏云澈,却是毫无睡意,略微转过身,借着窗外昏黄的火光,看着睡得毫无防备的祁秋年没忍住,伸手在他鼻尖上点了点。

  这大概是晏云澈现在能做出逾矩的最大的尺度了。

  直到后半夜他才缓缓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又是简单收拾了一下,马不停蹄的赶路。

  能早一点接到苏寻安,祁秋年也就能早一刻放心。

  连续奔波两天,祁秋年和苏寻安都保持着联络。

  晏云澈也不得不感慨,这电报机,实在是太好用了。

  “你为什么没同国公爷和止戈兄说起电报机?”祁秋年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晏云澈理所当然的回答,“这是属于你的东西,你是否要将这些物品拿出来,都取决于你。”

  他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将祁秋年的事情说出去的。

  这话说的,让祁秋年特别窝心。

  沉默了一会儿,“再过些日子吧,如果机会合适的话,我会将电报机交给国公爷,或者止戈兄,我相信,电报机在他们手里,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作用。”

  他没说要交给皇帝,晏云澈也明白他的意思,只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的言语。

  不过他还是叮嘱了一句,“莫要让你自己为难,或面临任何危险。”

  如果这些东西拿出去,会让祁秋年有危险,他宁可祁秋年将这些东西守好,永远不见天日。

  祁秋年笑得特别舒心。

  他找来地图又看了一眼,“如果我们没走错路的话,苏寻安那边也没出意外的话,我们大概还有两三个时辰,就能到约定地点了。”

  晏云澈点点头,“那便休息一刻钟,继续赶路吧。”

  想到这几天的奔波,马上要接到人了,祁秋年陡然都整个人都放松了。

  可下一秒,他的心肝儿又整个都提起来了。

  电报机那边传来了苏寻安的信息,他们遭遇了劫杀,苏寻安和暗一先带着证据逃了,傅正卿派给他的那些高手,还在拖延时间。

  祁秋年眉目凝重,“我要去接他们。”

  晏云澈没说什么,立马下去安排去了。

  兵分两路,留两个人带着马车和行李接应他们,剩下的,全部快马加鞭,先去救人。

  如果坐马车还需要两三个时辰,若是快马加鞭的话,估计能在一个时辰内赶到,人命关天,不敢再耽搁了。

  可是马匹数量有些不够,祁秋年的马术也不见得多好。

  晏云澈先是跨坐上马,然后朝着祁秋年伸出了手,是要邀请他同乘一匹马。

  祁秋年愣了一下,也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别扭,当即就将手搭了上去。

  一个眨眼间,视角便不同了,他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晏云澈的身后,他下意识的,抱住了晏云澈的腰身。

  晏云澈的身子紧绷了一下,随后双腿夹紧马腹,快速飞驰而去。

  太快了,祁秋年都没骑过这么快的马,他怕自己被颠簸下去,只能紧紧的抱住晏云澈。

  很是奇怪,明明是这么危急又紧张的时刻,祁秋年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一首老歌。

  大概是如今的画面与歌词太过于契合了。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青春年华。”

  晏云澈听着他被颠簸得完全调不成调的歌声,也没忍住笑出声音。

  祁秋年知后觉,脸都臊红了。

  “专心起骑你的马吧,管我做什么?”

  晏云澈又笑了一声,然后再次策马扬鞭。

  寒风吹的人脸瓜子都疼。

  祁秋年身上还穿了件斗篷,前面还有晏云澈给他挡了大半的风。

  而坐在前面骑马得晏云澈,却只穿了很单薄的两件衣裳。

  祁秋年动了动胳膊,把自己的斗篷扯到前面,将两个人都裹在了一起。

  他和晏云澈,此刻严密不可分。

  晏云澈感受到腰腹的温度,顿时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大抵是心暖吧。

  后面跟着的暗七和暗九,还有武僧,也都一刻不敢停歇。

  就一直这么跑了一个多时辰,突然间听到前方有兵戎相见的声音。

  祁秋年暗骂一声不好。

  晏云澈也再次提了速度。

  一转过弯儿便,瞧见暗一浑身是伤,还在奋力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那些黑衣人的功夫都不差,暗一明显已经很吃力了。

  而苏寻安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这一刻祁秋年的心肝儿都拧巴起来了。

  暗七和暗九,见到自己的兄弟深受重伤,还在拼死抵抗,立马便坐不住了,直接从马上翻身下来,提着自己的剑就冲了上去。

  武僧们也当仁不让,拎着自己的武器就冲了上去,别看武僧是出家人,但下手可一点都没有慈悲。

  暗一和苏寻安这边,说时迟那时快,暗一刚击退了一个黑衣人,但另外一个黑衣人的剑却指向了躺在地上的苏寻安。

  现在再拔剑抵挡,那必然是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际,暗一直接扑了过去,用身体替苏寻安挡下了那一剑。

  祁秋年几乎是目眦欲裂。

  暗一,虽然曾经是被别人派来刺杀他的,可相处这么久,总归是有感情在的。

  他也从未将暗卫当作是下人,也不会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们就该为自己卖命,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

  暗一也才十八九岁的年纪呀。

  祁秋年快速翻身下马,将扶了起来。

  不知道那刚才那黑衣人的那一剑是否伤到了暗一的肺腑。

  暗一大口的吐着献血,到祁秋年的第一反而,居然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侯爷,暗一做到了,幸不辱命。”暗一眼神,看向了躺在旁边的苏寻安,说道:“苏先生只是从马上摔下来,晕过去了,应当是没有大碍的,证据也都还在。”

  祁秋年的眼眶子都红了,“你别说话了,我们后面有马车跟过来了,车上有各种伤药,本侯爷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

  暗一扯着嘴角笑了笑,“侯爷,你曾说过,有些暗卫都是为虎作伥的伥鬼,现在暗一不是了,暗一可以做一回英雄了吗?佛子也说过,死有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能保护好苏先生,保护好证据,暗一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祁秋年心里不好受,“别说丧气话了,本侯不准你死,那你就不可能死。”

  说罢,他便大量抽取四周动植物的生机,通过他自身转换,然后直接灌入了暗一的身体里。

  暗一原本痛的已经快没有知觉了,精神逐渐开始涣散,可突然却感觉到自己好像又有力气了。

  他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祁秋年。

  祁秋年对他微微颔首,“放心,你不会死了。”

  对于他来说,这些暗卫和大源没什么区别,都像是他的弟弟,虽然他们没有共同话题,做不了朋友,但他们都全心全意的为了他这个侯爷,甘心替他卖命。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暗一死在他的面前。

  暗一这回是真情实意的笑了出来,他死不了了,他知道侯爷出手救他了。

  虽然不知道小侯爷是如何做到的,但应当和那晚,他刺杀侯爷,结果却突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不论如何,这都将是小侯爷的秘密,他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旁边的躺着的苏寻安,晏云澈也将他扶了起来。

  脉象还算平稳,只是有些惊吓过度,还有额头被磕了一下,起了个包。

  晏云澈给他灌了一点清水,祁秋年也顺道给他灌了一把异能,苏寻安这才醒了过来。

  苏寻安见到祁秋年的第一眼,他便激动道:“侯爷,快去追那些黑衣人,他们将电报机抢走了。”

  他们身上背着两件东西一件,一件是电报机,一件便是一箱子的各种证。

  那些黑人见他似乎将电报机那个箱子保护的很严密,错把电报机当成了证据,抢着就跑了。

  祁秋年看了一眼晏云澈。

  晏云澈会意,立马让那些武僧赶紧去追。

  剩下的这些黑衣人,有了暗七和暗九的加入,已经不足为惧了。

  暗七和暗九,身手矫捷,快速绞杀了黑衣人,原想留一个活口,却不料那人咬破了嘴里的毒药,当场毒发身亡。

  没得救了。

  暗七和暗九也不管了,然后迅速的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伤药,替暗一包扎一下。

  祁秋年的异能有治疗作用,但是总体确实从肺腑开始修复的,他也不好直接让暗一的外伤全部治好,这个节骨眼上,人多眼杂的。

  所以外伤还是要养一段时间的。

  暗七和暗九,见到暗一还在傻笑,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来侯府的时间没暗一长,但是和暗一相处得十分不错,就跟亲兄弟似的。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亏你笑的出来。”

  暗一还是龇着牙傻笑,“有侯爷在呢,我死不了。”

  说完,他也红着眼眶,“辛苦兄弟跑这一趟了。”

  暗七和暗九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歇会儿吧。”

  祁秋年见暗一和苏寻安都没有大碍了,那口气儿,瞬间就松懈了下来,然后身体直接脱力,差点儿直接坐在了地上,倒了过去。

  晏云澈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腰身。

  “你没事吧?”

  祁秋年摇摇头,“没事,歇会儿就好了。”

  他这纯粹就是刚才使用异能过度,身体有些被掏空了。

  等过会儿再缓一缓,他也能在吸取周边的生机,将自己养回来。

  问题不大。

  晏云澈给他喝了口水,让他缓了口气儿,靠树边歇会儿。

  然后吩咐暗七和暗九,“你们去查一查这些黑衣人身上有没有什么证据。”

  他们后面的马车还没赶到,他们得就地歇息一会儿,而且还要等那些武僧去追电报。

  苏寻安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他将匣子里的书信证据全部交给了祁秋年,“侯爷,幸不辱命。”

  祁秋年将盒子抱在怀里,也没打开,只叹息了一声,“这次辛苦你们。”

  等过了这次,大概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暗七和暗九检查了那些黑衣人的死尸,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有指向性的东西,但是这些黑衣人身上都有刺青。

  “扶我过去看看。”祁秋年有些好奇。

  黑衣人的刺青,都在胸口,看不出是什么图案,更像是一种图腾。

  “你见过吗?”祁秋年问晏云澈。

  晏云澈的目光凝重,“此事莫要声张,将这些人的尸体都带回去。”

  如此,祁秋年就知晓,这其中恐怕有更深的牵扯了。

  现在还有人在,他也没问出口。

  又过了一阵,去追电报机的武僧还没回来,跟着他们后面来的马车却是先到了。

  “你们扶寻安和暗一上马车休息吧,这盒子也放马车里。”

  暗一和苏寻安都不肯。

  那是侯爷的马车,若是没外人,他们也厚着脸皮蹭一把马车了。

  但这不是佛子也在嘛,而且他们都认得出,这马车不是侯府的,那就应当是佛子的了。

  他们要是坐了马车,佛子和小侯爷怎么办?

  祁秋年却板着脸,用着不可反驳的语气,“本侯叫你们上马车就上去,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废话。”

  被训了,暗一和苏寻安相视一笑,到底还是上了马车。

  祁秋年凑到晏云澈身边,“等会儿又要劳烦阿澈带我骑马了。”

  晏云澈莞尔,“年年要不要试试看骑马带我?”

  祁秋年想了想,“如果不策马狂奔的话,带你应该没问题。”

  从前也学过马术,但是就只能简单的在草场上跑几圈,马术肯定是跟这些古代人没法比的。

  很快,武僧们也回来了。

  “佛子,小侯爷,黑衣人跟丢了,他们到了江边弃了马,直接上船逃走了。”

  武僧们一脸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