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艘即将起到摆渡作用的船上方的光屏,仍然在继续播放着一创视频。

  珊瑚宫心海很是不确定地问了句:“这个东西,应当不会再出现在五郎面前,播放一遍一模一样的吧?”

  随着赵姑苏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如今的她已经没有那么介意被人知道光屏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了。

  所以,在光屏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现在的她已经会破罐子破摔,根本不考虑自己面部的神情会不会暴露她很清楚这玩意和自己有关系这个问题了。

  珊瑚宫心海擅长察言观色——细节也是一个军师需要很认真纳入考量范围的,否则胜利就没那么容易获得了——她方才看着赵姑苏的反应,觉得这事大概和她有点儿关系。

  唔……如果只是用“有点儿关系”可能不太合适。

  听说这位最近在稻妻火的不行,甚至很快就要冲出稻妻走向全体瓦特,堪称八重堂当代当家花旦的画手在画风上与目前八重堂其他的插画师有些不尽相同——很巧,这光屏上出现的作品的绘画风格也和提瓦特先前出现过的各种画风都不怎么能对得上。

  所以……是作者本人吗?

  这是承载她作品的平台?

  或许,这玩意和她的关系,完全就是从属关系……?不过,看起来不是能够彻底掌控的从属关系,珊瑚宫心海扯了扯嘴角,她有点好奇赵姑苏和面前这东西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不过,按照她现在和赵姑苏的关系,应当不会很容易就能够从对方口中问出些什么答案来?

  珊瑚宫心海将注意力转回光屏上。

  说回五郎的问题。

  心海其实是知道五郎正在给八重堂写栏目的,同时,她也知道,八重堂那边最近有一个报刊栏目火得简直不正常。

  这两处的信息对在一起,直接就能够推出“五郎大概就是希娜小姐”这个结论——好吧,其实这个答案,还是她在刚才电光火石之间想明白的。

  毕竟,不管是五郎在写栏目还是八重堂的报刊,这些的信息对于珊瑚宫心海来说,其实并不是非常需要重视的类型。

  她看着屏幕中的五郎,走路走得非常摇曳生姿,抬起手来的姿势相当优雅,路上遇到别人都会很客气地抬起手来打招呼。

  笑容甜美,挥手的动作也很是可爱,整体看起来就是个身材超辣超正点的甜妹。

  说实话,她心中第一时间转过的念头是:要是自己不知道这个漂亮的正点甜妹的原型是五郎,说不定她都会出于人类颜狗的天性,在第一时间对这个漂亮妹妹释放好感。

  嗯……之前怎么没有意识到,五郎的五官那么具有可塑性呢?少年模样下俊俏可爱,有一种温暖的可靠感;转成了女性之后,则是兼具了温柔大姐姐的包容和俏皮邻家甜心少女的可爱——

  珊瑚宫心海蓦地想到了个很严肃的问题。

  说起来,在海祇岛的士兵中,绝大多数都是单身汉吧?

  单身汉的话……

  像希娜小姐这种,原本因为性格好,引起了相当多读者注意和喜欢,然后又在八重堂的推波助澜之下,推出了个非常漂亮的立绘——这两点,对于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有点儿需求的青年,是可以形成特攻的。

  倘若希娜小姐这个形象,成了海祇岛士兵中的白月光,那仍然无所知觉,和士兵们打成一片的五郎,又应该如何自处呢?

  这种事情……真是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啊。

  *

  在光屏上的内容终于播放完毕:画面中的希娜小姐用很是大家闺秀的姿势梳理完了尾巴上的毛、但随后又被一只从屏幕边上伸过来,看着隐隐有一点儿熟悉的手突然将尾巴见攥在手里然后猛地就黑屏了。

  珊瑚宫心海还在思考着这么突然的黑屏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做为一个其实还挺纯洁,甚至看轻小说也是看偏热血、权谋这个方向而不是恋爱言情方向的少女军师,她对于各种暗示可谓是不甚敏感),却听到赵姑苏颇为突然地说了一句:“我不能保证。”

  她这一句话接得突然,心海不可避免地愣了愣,又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没有办法保证……这个东西不会在五郎面前出现?”

  赵姑苏点点头。

  “是啊,它并不怎么受我控制。”

  倘若是在之前,她或许会觉得:光屏不会把已经播放过的视频再播放一遍的。

  但是先前,光屏可是顺着克利普斯的好奇——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有她内心控制不了的活跃活动——将曾经在凯亚和迪卢克面前播放过的那个新娘之辩重新播放了一回。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赵姑苏悟出了一个道理。

  光屏这东西,属实不是正常人能够驾驭的住的。

  它真的非常随心所欲,说不定哪天把他以前做过的所有一创进行一个融合剪辑大串烧的操作,也不一定呢。

  心海的眉头一下子就锁紧起来了。

  这对于她来说,可绝对算不上是个好消息。

  且不说如果让五郎知道了,他已经在八重堂的一手包办式安排下,成为了月匈大腰细腿长的宅男宅女幻象,这个相对单纯也没那么容易承受偌大冲击的少年可能会有的反应会是怎样;就单单把光屏出现的时机设想的再坏一点吧。

  如果,珊瑚宫心海心想,就是那种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的如果。

  假设光屏是在海祇岛和鸣神岛双方就某些很是重要的问题展开会谈的情况下,也和今天这样没有一丝征兆,无声无息但又非常丝滑地出现……

  这时候光屏将海祇岛大将其实是八重堂推出的好身材高情商甜妹少女偶像这一点进行个彻底的曝光,倒是可以直接将会谈双方都打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但是这种措手不及,珊瑚宫心海觉得不要也罢。

  她叹了口气,看起来仿佛是想要找旅行者贴贴一下恢复点儿能量值,先把自己给彻底充满了,再来思考光屏、五郎以及希娜小姐这个令人非常头疼的问题。

  赵姑苏摸摸鼻子,像珊瑚宫心海提出另外一个可能有机会见效的解决办法。

  她说:“或许……你还可以尝试背刺八重神子,毕竟只要完成了对她的刺杀,没了这根顶梁柱的凝聚力和指挥能力,整个八重堂就不过是一盘散沙,一旦八重堂开始走下坡路,没有那么高的影响力,他们塑造的美女偶像形象也很快会被稻妻的大家遗忘。”

  赵姑苏说着说着,觉得自己的提议其实还蛮有实践性的。

  “这一整个计划最大的实施难点就在如何刺杀八重神子上,只要完成了这万事开头难的第一步,之后的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除非八重堂出现天降猛男……欸不对,八重堂要是没了就没人给我出漫画搞分成了——不好意思,你就当我没有说过这个提议,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怎么让全稻妻希娜小姐的粉丝们失忆吧?”

  至于说从光屏这个角度入手,通过制约住这个玩意,不让它再有机会随时出现在任何角落,在任何意想不到的时候背刺任何人……

  赵姑苏心想:哪怕她成为穿越到提瓦特的玛丽苏,像是哈利波特那种一根魔杖里面有七八种上古神兽的毛啊神经啊什么的女主似的,获得了所有神明的注视,和圣诞树似的身上挂着七种颜色的神之眼,而后又成功用这七枚颜色不同的神之眼召唤来了神龙——神龙都解决不了光屏的问题。

  想什么呢。

  光屏这玩意有多离谱,还有谁不清楚吗?

  那可是可以把现在还活着的两个初代尘世七执政给一同霍霍了的东西!

  *

  这事挺愁人的。

  至少珊瑚宫心海从接过了海祇岛现人神巫女这一职位,开始带领着海祇岛上的大家谋发展、求出路、为己方争取到更大的利益之后,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

  要说这问题的严重性吧,其实还真不怎么严重。

  至少比起海祇岛的士兵在战场上拼杀,同幕府军奋战的时候,她应该采取怎样的计划、进行怎样的设计,才能够让海祇岛这边在占据人数、装备等劣势的前提下,减少损失,避免伤亡,且能打出更大的收益这种要是一有失误,结果就会相当惨烈的、需要她深思熟虑,考虑到每一种可能性,每一步都小心推算的情况不同。

  就算有很多人知道了五郎就是希娜小姐——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五郎本人也很震惊,他也不是故意要变性成为元气超甜美少女来骗大家的真心。

  最多就是八重堂被希娜小姐的粉丝(划重点,那些被骗了的)诟病一番,然后再催促他们早点把虚拟偶像这个业务推出来罢了。

  反正都是虚拟皮套人了,搞快点搞快点,大家还能看在八重堂有技术有审美还能稳定出更新的份上既往不咎。

  但是,倘若只思考利益,那么珊瑚宫心海也就不会成为如今这个,让海祇岛上下都对她交口称赞的领袖。

  以少女之龄能够做到这一步,很明显,心海并不仅仅是靠着自己的智谋上位的。

  她同样对身边的友人非常真诚——甚至不仅仅是有人,那些与她萍水相逢的点头之交,在被她确认了彼此之间不会产生过大的利益上的冲突之后,她也会竭诚待人,付出真心。

  而五郎,作为海祇岛的大将,她在工作中最好的助手、生活中也相当靠得住的伙伴,珊瑚宫心海自然是要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保护好他的心情。

  当然了,或许还有三观。

  显然,心海并不觉得,五郎在得知了这个事实之后,能够很快从这样的阴影中走出来。

  就看看他才认识八重神子多久,就已经被那个狐狸女人弄出了那么深厚的心理阴影吧。

  “这件事……”

  思考片刻之后,珊瑚宫心海低声对赵姑苏道。

  “我想,上岛之后,我或许会把你和五郎尽量隔开。”

  光屏的存在是事实。

  五郎被八重堂捏成了希娜小姐,也是个事实。

  她无法从源头上改变事实,那就只能尽量在五郎身边竖起一道保护墙,让他不要那么快的就接触到残酷的真相。

  赵姑苏露出了个无奈的苦笑。

  “如果能够见效的话,我也想啊。但是你猜我为什么会一路从蒙德来到稻妻呢?”

  还不就是因为这个光屏,虽然也会有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但是,或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更多人成为光屏的受害者啊!

  换言之,虽然把她和五郎隔开,尽量不要给她见到五郎的机会这种措施能够有效减少她的潜意识活动,从这种层面上杜绝五郎看到那些和他有关的一创的可能是存在的,但还有更大的可能,比如说她的潜意识并不是那么的听话——不在眼前的人,她就偏偏忍不住去想他。

  珊瑚宫心海的心跳直接给这油盐不进、难对付到了极点的光屏干得漏跳了一拍,呼吸也跟着停滞了一瞬。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她转头看向赵姑苏:“原来如此——”

  而后,赵姑苏只听得心海话锋一转:“你再从蒙德一路赶来稻妻的途中,想来也在这东西上吃了不少苦头吧?”

  怎么说呢,到了这时候,赵姑苏就只能感叹心海不愧是心海,不过这么短短的时间,就已经将她曾经的窘迫推测得差不多了。

  她点点头,露出出一副忆往昔,不堪回首的表情,感慨道:“那可真是……说来话长啦!”

  心海颔首:“是啊,哪怕我只是看了这么一个……作品,我都能感受到你在初次见到这东西开始播放时的绝望。”

  背后做点一创什么的,原本也没有什么。

  不管是稻妻的雷电将军大人、狐仙宫司八重神子,还是隔着遥远重洋的璃月,那位最近才渡劫失败驾崩的岩王帝君,这些大人物心胸开阔,思想开明,属于是并不介意自己的一创会被做成什么个乖样子的类型。

  五郎当然,也不会很介意。

  但这一切不介意,全都是都是建立在这些一创不会直接捅到他们面前来的基础上。

  ——看笑话,大家都会笑,哪怕觉得缺德也还是会笑。

  但倘若这个让大家笑起来的因素是自己……这就没那么好笑了。

  而作者本人呢?

  想来是和主角对上目光之后,会尴尬到想要用脚趾在地面上抠出个洞,一路逃跑到世界的另一端去吧。

  心海:“……辛苦了啊。”

  赵姑苏:“……”

  这话让她可怎么接呢。

  她……她虽然现在已经加入了受害者之列,并俨然有成为其中最受害的之一的趋势,但她以前毕竟是罪魁祸首……

  她只能哈哈讪笑着挠了挠脑袋。

  “啊……那个,你看时间是不是也差不多了,现在的风浪也比之前小了点,我们要不……上船?”

  还是去船上吧。

  赵姑苏心想。

  一上船她就装晕,然后闭着眼睛,往身后的椅背上靠过去,将这个话题暂且压下,权当在方才的这几分钟时间里,她其实只是和珊瑚宫心海这么默默地对站着,将彼此的容颜镌刻在了心里。

  *

  没能成功。

  一上船就装晕,确实在一开始给了赵姑苏片刻的安宁。

  但是就在这片刻的安宁之后,船只离开岸边,悠悠然撑开水波,朝着远处海祇岛的方向驶去的过程中,赵姑苏因为船头被突然的一个浪尖抬起之后,船身产生的那个摇晃给颠着了。

  那一下船身突如其来的摇晃,让赵姑苏这个没怎么做过这种出海船的人当即心跳就加速了不少。

  那一瞬间的生理反应让她下意识抓紧了座椅边上的扶手,眼睛也睁开了。

  珊瑚宫心海就是在这时候,转头出声问她:“刚才我还没想到这点,不过——那个光屏中播放的内容,其实都是你内心最真实所想的东西吧?”

  赵姑苏:“……”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只千里奔袭前来,撞树桩子的兔子,而珊瑚空心海就是守在树桩边上的老农民。

  她还真的就被心海给逮着了!

  赵姑苏叹了口气。

  其实她并不想在现在动用这样沉重的杀手锏的。

  但是,很明显,倘若她现在不拿出这样的“核威慑”的话,之后她还很有可能会被心海再多追问些东西。

  她一边用力握紧身边的扶手,将船只颠簸带来的下意识地恐慌压在心下,一边凑在心海耳边,小声道:

  “希望心海小姐,在观看完我对你的喜欢之后,能够感觉到能量值+5哦?”

  在那一瞬间,赵姑苏能够感受到:

  心海全身上下都在那片刻之间僵硬住了,就像是突然吃了一发石化咒一般。

  这种就连旅行者,她都不想让对方知道的黑历史,为什么赵姑苏这个从未来过海祇岛,甚至才来稻妻不过几个月的外人会知道!

  但……但是!

  但是现在的大脑已经处理不了那么多的信息和问题了——

  心海的耳朵涨红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滴下血来,她抬起手来,捂住了脸颊,声音小到轻若蚊蚋,喃喃的没有比自言自语号多少:

  “请……请不要再提起这个了……苏小姐……”

  她都快要变成一壶烧开的水了QAQ

  ——于是,赵姑苏从现在开始,同心海非常默契地在彼此都没有说些什么的前提下,达成了一致:

  不提了。

  这下是真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交流过。

  光屏是怎么出现的,赵姑苏是怎么知道这些秘密的……这些问题,暂时就封存起来,等到时机成熟再进行讨论也不迟。

  赵姑苏也在这段交流中,意识到一点:

  八重神子把她从花见坂派出来,到海祇岛这边来,果然是个很不错的决断啊。

  赵姑苏:对珊瑚宫心海特攻加成已获得。

  *

  之后的航程,赵姑苏也没再用得上装晕。

  因为她是真的晕船了。

  她将脑袋歪在身后的座椅靠背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是睡得很好,也没有什么突然的意外发生,她就很单纯地一梦黑甜,这么沉沉地睡了下去。

  连绵的浪尖被船只破开,更多的涟漪朝着更远处的岸边推送,朝着那涟漪朝向的方向望锅,在千里波涛之外——璃月的崇山峻岭之间,自山岩深入地下,就连沉默着照耀一片的寒天之钉都无法探入的深邃地下。

  几个灵魂凑到了一起,一起悠悠闲闲地飘去一枚白色的长方形屏幕之前。

  倘若有研究璃月历史服装变化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瞪大眼睛。

  因为,这几个灵魂身上穿的,全都是五百年前时候,守卫璃月的千岩军们的衣着——哦,当然也是有特例的,这群千岩军中,还围着一个穿着五百年前很流行的长袍的术士。

  千岩军灵魂中的一个抬手指向前方的白色长方形屏幕:“哟,这玩意刚才不是飞走了吗?怎么又飞回来了?”

  术士打了个哈欠:“飞回来就飞回来呗,你看那位夜叉兄弟,对这里面的东西多感兴趣啊。”

  那位夜叉兄弟在临终前其实倒是和他说了自己的名字。

  他摸摸下巴。

  但是……他当时其实并未能够挺清。

  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呢,夜叉兄弟已经一口鲜血吐出,没了生息。

  他总不能再问一个已经无法说话的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而到了现在……

  术士伯阳再一次摸摸下巴。

  他现在再去问夜叉兄弟的名字,好像也不是很好——最好是让别的千岩军去问了,然后回来再告诉他,这样,既不伤了夜叉兄弟和自己之间的友谊,又能得知对方的真实姓名,而不暴露自己其实有点儿耳背的身体状态。

  多好啊。

  他这么想着,就听到一旁另一个千岩军道:

  “老哥啊,你说……咱们这位夜叉兄弟,脑子是不是还没被治好啊?”

  伯阳:“什么治没治好的,乱说什么呢?”

  他在这群千岩军中虽然颇有声望,但也是因为整个人瞧起来太有兄长的气质,所以就算这样用稍微呵斥一点儿的语气,其他人也并不在意,反而嘻嘻哈哈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夜叉兄弟吧,能打是能打,但是我们看着他……这喜好很是有点儿古怪啊。”

  别的不说,就论那在醒过来之后,一天到晚扑在那屏幕前,看着个少年在屏幕中扭来扭去的行为……

  好怪。

  真的好怪。

  虽然那少年瞧着的确面目俊秀,但面目姣好的女子又不是没有!

  “这审美……咱们是真的很难不感觉到奇怪啊!”

  不过吧,他看归看,好歹没有做出什么更奇怪的动作,只是一直盯着屏幕,盯一会儿就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戳中了哪里的笑点。

  哎,奇怪,当真奇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