燊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可以构筑最为真实的幻术世界,只需要有相应的媒介,那么他能够将他幻术的范围辐射致整个世界。

  而他重新构筑的幻术只设置了一个基点,那就是让人们体验自己和自己最重要的人作为少部分人而被代表了大部分人们立场的几个人给强制性牺性的感觉,至于幻术里具体的内容将由他们的潜意识自己补充完整。

  二代目抱着双手冷笑一声,明显无法相信;“宇智波小鬼,你以为我们会信吗?”

  棠平静地扫了二代目一眼后淡淡道:“我想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说出来并不是想让你们相

  信,仅仅是认为说了也无所谓而已。”

  “.…嗯,原本召唤您们是准备对付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的,不过现在情况有变,希望您们可以在战争彻底结束后保护我们片刻。”我态度有礼有节地说,毕竟是前塑,总要注意点礼貌问题。

  “早,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三代目深深地看着我们,就像是看着自家误入歧途的孩子似的,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愧疚与无奈。

  是因为宇智波一族的事吧,我冷冷地想到。三代目过于软弱,仿佛遇到事只能采取牺牲这个办法似的,不断不断地牺牲着少数,无论那个少数是否无辜。

  我轻笑了一声,笑得过于显眼后便使其中讥讽的意味变得不言而喻,这样不太好,于是我又将笑意

  收敛到最合适的范围之类。

  “三代目大人,这个世界是扭曲怪异的,我们只是想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问题而已。”说着,我把视线移向了宇智波斑,“其实您的某些想法是正确的,木叶的建立是为了和平,但木叶内部也逐渐孕育出黑暗,既然这样,是不是说明了有的事一开始就错了。”

  三代目怔愣片刻,叹了一口气后问:“是宇智波一族的事吗?是啊,你向来聪明,在这件事你早

  应该发现了其中异常。”

  “宇智波一族?”柱间左右望了望,露出不解的神色,“宇智波一族怎么了?”

  随即就是三代目解释宇智波灭族的事,柱间开始回忆有关木叶建立的一系列往事,不时还有宇智波斑在一旁搭腔。

  我对此毫无兴趣,偏过头看了眼巢,他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故事结束,看他们一副想要开解我和棠的样子,无奈叹一口气,不要觉得我们和宇智波带土那个家伙一样是可以口遁的对象啊!

  无论是宇智波带土,又或者是佩恩,他们能够被说服是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对这个世界缺乏冷静理智的思考,在压倒性的痛苦来临之时便只能慌不择路地走向别人所指引的路。

  而我和燊,我们的目的是由我们自己所选择的,清晰明确。

  原本寂静的空间中传来了查克拉的波动,对抗外星人的那几个人回来了。

  四代目看见鸣人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冲我略带歉意的笑了一下后就瞬身消失,去和鸣人、卡卡西叙旧了,在说到带土时,脸上的表情又难免唏嘘。

  宇智波佐助则朝着我和棠走来,在看见我们面前的历代火影时眉头微蹙:“你们还想要做什

  么?“

  之前大战的时候我和染致力于让十尾成为完全体,虽然佐助答应过会站在我和染这边,但他还是无法接受所调的无限月读,最终选择了和忍者联军一起阻止我们。

  不过他到底没有对我和棠出过手,甚至合理怀疑如果我和棠受到致命咸助时,还会反过来帮我和棠一把。

  “染,时间足够了吗?”

  “嗯,够了。”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佐助不爽地问道。

  我弯着眉眼对佐助说:“佐助,和鸣人一起解开无限月读吧!”

  “嗯?”他迟疑道,眼神狐疑地从我和桑身上扫过,而后神色松懈下来,“你们想通了就

  好,…之后,算了,到时候再说。”

  淡淡的红晕逐渐在天边浮现,像是大众喜爱的有着完美结局的小说一样,故事的最后黎明终将破

  晓。

  “早希,最后用这把苦无吧。”

  棠递给我一把苦无,是当初他送我的那一把刻着向日葵的苦无,原以为已经遗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呢!

  我接过苦无,怀念地摩挲了一下后将它放进了忍具包里,

  六道仙人开始做四战总结,佐助和鸣人站在一起,周围还围了一圈的尾兽,看来是想等他们告别结束后再解除无限月读。

  “我很喜欢和早希一起看日出。”棠看着天边的红晕说,目光遥远得让人恍然,“这种由黑暗向光明过渡的时刻总会让我觉得其实未来也是能够触手而及的。“

  “未来什么的我们不是早已经握在手里了吗?”我笑吟吟地举起我和牵着的手晃了晃,崇怔愣一瞬后嘴角向上弯起露出了认可的神色。

  六道仙人消失,尾曾开始叽叽喳喳地商量归处,二代目想要自己解除秽土转生,发现解除不了后看着我戒备之色更浓。

  “佐助,不要浪费时间了,把无限月读解除。……还是爷望在太阳完全升起前让一切落幕。”最后一句话燊说得很轻,近乎自言自语的哺呢,我想只有我一个人听见了。

  “宇智波染。”鸣人神色复杂地看向我和粢,他还记得之前我们对立时的场景,除了佐助,其他

  活着的人都隐隐做好了继续战斗的准备。

  “鸣人,先解除无限月读。”四代目火影的笑看起来很是温和,恰如当年秋日晴空。

  鸣人和佐助合作结印,无限月读解除,人们一个接一个从之前的茧里冒了出来。

  “四位火影,接下来请保护好我和燊吧,我们不会主动发出攻击,但鉴于我们两个人算是众人的

  敌人,若是被围攻,仅靠我和染两个人可没办法。”

  “谁会想要保护你们?”

  二代目口吻严肃地说完后就不受控制地和其他三位火影乖乖配合,站在了保护者的位置。我感受到了初代目想要反抗,在发现反抗不了后就顺其自然地选择了暂且观望后续事态的发展。

  “我讨厌超出我掌控范围的事,所以我对秽土转生术在大蛇丸改良过后的基础上又做了点变化。虽然这个变化会导致你们的实力没办法完全发挥,不过这也够了。”

  说完,我还顺便剥夺了他们四个已死之人说话的能力,之前他们已经说得够多了,现在大可闭

  嘴。

  各国的忍者逐渐靠拢,神色复杂的交谈着无限月读的内容,没有参与到无限月读的几个人也从他们口中知晓了燊到底做了什么。而五影们更是站到了一起,和鸣人他们交换信息的同时也表明他们一致对外的立场。

  “宇智波燊,还有小鸟游早希,你们作为木叶的叛忍,参与掀起了四战,接下来我们将会对你们进行逮捕。”纲手看着我们,握紧拳头说道。

  “想必在场的诸位都通过幻术的内容感受到了被迫牺牲的感觉,口口声声说着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做足了伪善者的姿态去要求少部分人们牺牲,这是五大忍村的常态。”

  燊闭了闭眼才又抬眸接着说话,声音冰冷厚重得像是深海之下涌动的暗潮。

  “只要牺牲他一个人就可以救那么多人;这件事必须斩草除根,否则会有更多人牺牲;他们与生俱来的身份就是他们的原罪,杀了他们只是为了避免他们以后去杀更多的人……多么可笑,生命是简单的加减乘除吗?只要站在多数人的立场就可以义正词严地斥责不愿牺牲的少数人,说他们自私自利,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雷影立刻愤怒地朝燊发出指责,浑身上下肌肉紧绷,好像下一刻就会劈里啪啦地冒着电一样。

  “不过是一个小鬼罢了,有何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土影抱着手漂浮在空中,语气里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明明身上的伤还没好,却偏偏要花费着不必要的查克拉去装模做样。

  风影面色沉重地看着燊,细小的沙砾悬浮在他的周围,他沉声道:“的确,五大忍村有过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而牺牲少部分人的行为,但是不要小看人们的觉悟啊!

  愿意为了同伴而牺牲的觉悟,愿意背负那少部分人的生命继续活下去的觉悟。人的性命的确不可能以多少来放在天平上衡量,但就我而言,我愿意为了砂忍村牺牲我自己。而作为风影,我也会站在更公正的立场上做出抉择,绝不牺牲无辜之人。“

  燊轻笑了一时声,眼尾随之上挑出一个讥诮的弧度,他冷着声音自顾自地说:“这个世界上能够作为衡量标准的不是生命的多与少,而是这件事本身是否正确。如果是正确的,那就应该坚定不移地去坚持,哪怕为之产生牺牲。如果是错误的,哪怕它能够带来巨大的利益也绝对不应该去做。

  热爱和平是对的,为了和平去杀害一心一意生活着的普通人就是本末倒置,是错误的。我眼里的正确和错误明明就是泾渭分明的,但对于忍村绝大部分的高层来说,正确与错误的界限可以随着利益而随意调整。“

  属于燊的那一套死板的正论,哪怕此刻他把反派气质给狠狠拿捏住了,但他现在的样子依旧与他多年前稚嫩的他发生了重合,天真柔软但又总是故作成熟和冷漠的他。

  “宇智波燊,作为叛忍的你想必没有资格在此夸夸其谈。”纲手愤怒道。

  雷影的手直接冒着电,用力朝着燊砸了过来,其他大部分忍者也随着雷影的动作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即使他们很多人此刻都心有动摇。

  四代目拦住了雷影的动作,拳头砸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巨响过后一大片尘土伴随着碎石向四处扬起。

  “雷影,暂且先观望一下,看看他们接下来到底想做什么。”水影在一旁冷静地开口。

  雷影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做出其他行动,而四代在我的控制下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燊:“诸位,事实就是如此。若是在四战发生前,你们得到的消息不是八尾和九尾被捉后世界就会彻底陷入无限月读,而是如果敌人得到了八尾和九尾,那么整个忍界就可以避免四战。想必除了木叶和云忍村还会装腔作势地抵抗一下,其他忍村就事不关己地保持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当然,和九尾人柱力私交甚好的风影倒是会想要为木叶提供些许援助,但是砂忍村的长老团绝对

  会联合起来阻止风影那在他们看来过于不成熟的举动。”

  鸣人在一旁咬着牙,那双湛蓝色的瞳孔瞪着燊,身体因为情绪的过度起伏而发出了微微颤栗。

  “这种事,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必要。如果牺牲我一个人就能够拯救这个世界,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而且,而且大家才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冷漠,我的很多同伴还有卡卡西老师、纲手婆婆、好色仙人、伊鲁卡老师他们,他们至今为止一直都在包容着我的任性。在佩恩袭击木叶的时候,木叶的大家明明在面对佩恩时大都毫无还手之力,但他们还是坚定地维护着我。我绝对、绝对不允许你擅自否认他们。”

  燊和我相握的那只手微微缩紧,鸣人所说的那些人或许的确很好,但在他遇到他们之前,在他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和善良纯粹的内心之前,他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独自承受着来自村里人们那明晃晃的恶意。

  而燊呢,在宇智波灭族的那一夜,四处溅起的鲜血,将死之人临死前的呼救,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听见。死的人是宇智波,处刑的人是宇智波,根部的忍者们则冷眼旁观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他们沉默地守在宇智波族地外围,以避免留下任何一个多余的活口。

  “若是以前,我一定赞同没必要管其他忍村人柱力的死活,甚至觉得死了更好,可以削弱其他忍村的战力。但,但是现在,鸣人就是鸣人,才不能仅用什么人柱力去称呼他,我愿意为了他站在战场上,哪怕牺牲!”

  一个岩忍紧绷着身体大声喊道,随即,其他附和的声音也接连响起,声势逐渐浩大起来。

  这才是主角的待遇,即使知道他值得,可内心还是会有微妙的刺痛感。

  主角的天真一往无前,所有的挫折坎坷都会化为前进道路上的垫脚石,从最初的一个人开始,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多。

  他毫不吝惜地付出善意,不一定每一份善意都有所回报,但大部分的善意都变成了双向的给予。

  而最终,主角曾经缺失的都将被填补完整。

  燊不是主角,他只是木叶高层为了所谓和平选择牺牲掉的对象,甚至如果死了,死后还会被挖出眼睛,尸体不知道最后会埋葬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