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重生后我富可敌国>第143章 气人

  被薅上马车的三个半大孩子,有点儿懵圈儿。

  “祁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祁秋年笑他,“怎么?在学校乐不思蜀了?”

  晏承安嘿嘿两声,“学校确实很有意思,有了汉语拼音,以后的蒙童,要学识字就简单多了,二十多个字符,根据声调,能组合成所有字的读音。”

  孙礼和周武也跟着,说那个阿拉伯数字,还有乘法表,都特别有意思。

  只要背熟了,日常简单运用的算学,都是完全可以心算出来的。

  祁秋年嗯了一声,“那你们觉得,这汉语拼音和阿拉伯数字,是否值得全国推广?”

  晏承安举手,当即表决,“祁哥,我觉得很好,特别好,如果能推广,百姓们的识字率一定会提高许多,说不定,要不了多少年,还能实现全民脱盲呢。”

  孙礼和周武倒是停顿了一下,才举手表决,他们也觉得这个是值得推广的。

  祁秋年能理解他们的停顿,他们都来自世家,朝中也有身居要位的长辈。

  而世家,长盛不衰的秘诀,就在于他们对知识的垄断。

  贫民科举,已经开放出一个口子了,是从前那些世家对皇权的让步。

  毕竟他们心里也清楚,即便是贫民可以科举,能考得过世家子的几率太小了。

  就算是考上了,在没有背景,在能力不突出的情况下,同样会泯然于众生,甚至是沦为世家的养分。

  但读书识字的人越来越多,那必然会有天资聪颖的人出现,如果新帝再稍微扶持一下,也足以和世家抗衡了。

  可是,如今的世家逐渐落寞,早就已经成为了定局,当今陛下当初刚登基不久,就整顿了不少狂妄的世家。

  现如今,又整顿了土地兼并的问题,多少世家龟缩做人。

  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晏承安这个小殿下能顺利即位,必然也会承接当今圣上的宏愿。

  所以,他们的反对,完全是无意义的。

  还不如顺势而为,如此,世家垄断的优势虽然没有了,但新帝至少会看在他们追随的份上,让他们的家族得以延续。

  可别像那些顽固不化的家族,罚没了半数以上的家产不说,三代人还都不能科考,久而久之,他们真的就要彻底泯然于众生了。

  老皇帝还是有些手段的。

  祁秋年轻笑了一声,“那这推广的事情,以后就交给承安了。”

  晏承安稍微愣了一下,“承安一定不辜负父皇和祁哥的期待。”

  祁秋年rau了他一把,“不用这么认真严肃。”

  晏承安嘿嘿笑了两声,“祁哥还没说今天去哪儿呢。”

  他们是突然被祁哥从学校薅出来的,前一刻还在教室里学习呢,这会儿都坐上马车了。

  祁秋年理直气壮,“承安,你是替父出巡北方的,怎么可以就留在北宜学习呢,得去别的地方看看,我看北方边境就很好。”

  晏承安:“……”

  虽然但是,他确实是想过要去北方几个州府都看看的,也好跟他哥哥和祁哥打理的北宜,做出一个比较。

  但是这出来巡查,又不是一两日的功夫,少说小几个月呢,这么着急干什么?

  而且还是去北方边境。

  这么快就要跟那个李国公遭遇了?

  晏承安已经知晓,当初他们被劫杀是李国公的手笔。

  但是他们也知道,李国公不是完全的幕后主使,幕后主使还另有其人。

  否则,这李国公只是为了八皇子和九皇子,就直接对他痛下杀手,这是不值当的,除非李国公现在就要造反。

  可现在情况明眼人见到,就不是这样的。

  既然不是为了八皇兄和九皇兄,李国公还能对他痛下杀手,必定会有更高的利益,摆在他们面前。

  至于那两个死士的供词,确实没有太多的效用。

  死士而已,这些个有权有势的家族,哪家没养几个死士呢?

  所以现在还缺少物证。

  晏承安的心里沉了沉,大概是明白,他祁哥今天为什么突然要拉着他们直接去边境了。

  只有到了边境,他们才更方便寻找证据嘛。

  他稍微用眼神跟他祁哥交流了一下,他祁哥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晏承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祁秋年看着这小孩儿又在琢磨什么鬼东西了,他不排斥晏承安心眼儿多一点,心眼儿多,才不会吃亏嘛。

  不过嘛,这次的事情,也不方便让小孩去涉险。

  祁秋年看着面前的三个年轻人,语气严肃认真,“记住了,这次你们去边境巡查,那就是巡查,不要做别的动作,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三个年轻人都听话地用力点头。

  那李国公毕竟手握兵权,他们之前被劫杀,虽然虚惊一场,但确实是有些被吓到了。

  不过少年人的热血,不允许他们退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这李国公仗着祖上的功绩,在北方为非作歹,也不把皇权放在眼里,如今更是做出了刺杀皇子,这样诛九族的大罪。

  这样的人,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祁秋年看着三个人眼中的斗志,一人拍了一下脑门,“都说了让你们什么也不用做,一切以你们自身的安全为主。”

  三个半大年轻人,缩成鹌鹑,乖乖巧巧地噢了一声。

  祁秋年满意了,“你们该巡视就去巡视,记得,每次出门都必须带上大批量的人马,而这个人马,一定要找李国公给你们安排。”

  既然到了李国公的地盘儿,让李国公出兵保护皇子,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如果在李国公的保护下,皇子还出了意外,那李国公也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了,陛下和他给承安安排的人,也会随时保护他们的安全,明里暗里的都有。

  不能彻底把希望寄托在李国公的士兵身上。

  晏云澈看着他家年年把事情安排得这么妥当,恍然间倒是生出他这个王爷没有用武之地,像是在吃软饭的错觉。

  不过这种感觉,细品之下,倒还是挺不错的。

  他带着揶揄的笑意开口,“那么,年年,你有给本王安排什么任务呢?”

  祁秋年啧了一声,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那你负责就跟李国公周旋吧。”

  晏云澈这次不是用太守的身份去的,用的是安北王爷的身份去的。

  虽然北方,还没有正式成为晏云澈的封地,但几乎已经板上钉钉了。

  无论下一个继位的皇帝是谁,这安北王这封地是跑不了的。

  即便是退十万步来说,承安没能继位,继位的是其他的皇子,但是安北王的封号,是当今圣上亲自封的。

  其他的皇子不可能不给当今陛下这个面子。

  除非说是改朝换代了,大晋的江山不再姓晏。

  安排晏云澈去跟李国公周旋,这其中,还是因为他们家阿澈会读心啊。

  好牛批的作弊神器。

  如果李国公有什么异动,晏云澈也能及早地通知他们,他们也好做调整和安排。

  总归,他们这么些人去李国公的地盘,就算不能把证据找回来,也不能在边境吃了亏。

  晏承安又问,“那祁哥你呢?”

  祁秋年笑得奸诈,“本侯这次是带着公务去的。”

  晏承安好奇。

  祁秋年解释说,“北方关外的蛮夷,对咱们高产量的粮食,早就已经虎视眈眈了,先前因为军事演练的事情,将他们震慑住了,否则他们为了这个粮食,怕是迟早都会与大晋开战的。”

  但现在不是情况不同了吗?

  火。药是什么东西,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彻底摸清楚呢,只知道威力很大,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那火。药的威力,在山丘上炸出来的痕迹,他们可都是见识过了。

  如果贸然行动,无异于是来送人头的。

  晏承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祁秋年又继续说,“不光是北方关外的蛮夷,咱们大晋周边的诸国,都对这粮食有想法,正好借着如今这个机会,咱们好去跟他们谈判,咱们拿到了好处,这粮食自然就可以给他们。”

  晏承安还是有点气愤的,“这么好的粮食,这么高产量的粮食,就这么给他们,还是有点可惜。”

  祁秋年笑了笑,“承安,你要记住,这粮种,终究是会保不住的,咱们大晋的境内,必然有其他国家的细作,即便是他们每次只能小批量地带走,但承安啊,你也知晓,这三种农作物的产量如何。”

  即便是只有一筐土豆,这一年下去,就能有百倍的增长。

  到时候被他们培育出来,他们就失去了谈判的价值。

  若是真的为了这件事情就对那些国家出兵,同样也是得不偿失的。

  晏承安叹息了一声,“那既然如此,咱们的好处就得要好好算算了,祁哥,你准备找蛮夷要什么呢?”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骑兵,一直都是我大晋的短板,金银财宝咱们可以少要点,但是这马匹的数量,咱们或许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关外的马儿,从血统和基因上来说,就是比他们本地的更加强壮,耐力也更好。

  只要一次性拥有足够的数量,这一批好马,他们就可以带回来,和大晋本土的马儿进行杂交。

  长此以往,也能改变本土马匹的基因。

  晏承安是万分佩服他家祁哥了。

  他家祁哥,居然想得这么长远了。

  这次,几万匹马儿,可能不敢想,人家也不会同意。

  但哪怕是只有几千头马儿,不论是公马还是母马,都可以用来培育新的马儿,改善大晋马屁的基因。

  这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看到效果的,但长此以往,肯定能造福后人。

  马车摇摇晃晃,过了一会儿,祁秋年有些犯困了,拉着晏云澈,准备去后面的马车。

  晏承安探头,“祁哥,你为什么不开你的那辆黑色的车出来呢?那辆车速度又快,而且更加平稳。”

  祁秋年笑着说,“那个叫汽车,需要用到一种能源,叫做汽油,没有汽油的话,那车就不能行驶了,我这里汽油有限,咱们能省就省吧。”

  晏承安哦了一声,缩了回去。

  祁秋年和晏云澈回到后面的马车,拉过被褥就躺下了。

  晏云澈却在琢磨着汽油的事情,显然,他也对汽车很感兴趣。

  大概是,没有男人不喜欢车吧。

  再说了,他那辆越野车,是改装过后的,几乎适应全地形。

  祁秋年看了他一眼,都不消读心酥,光靠他们俩之间的默契,他就能明白晏云澈的想法。

  然后解释了两句,“那汽油,在你们这儿,应该说叫石漆,石油是用石漆提炼出来的,不能直接使用,不过,这石漆也是不能再生的能源了。”

  晏云澈点点头,“如此看来,这石漆也是重要的资源了。”

  祁秋年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在未来,石油可是让一个国家富得流油呢。”

  真正的富得流油啊。

  大晋的境内也有石漆,否则晏云澈也不会知道石漆是什么东西。

  他略微琢磨了一下,“如今的石漆,倒也没有太多的用处,不妨先禁止,然后等石漆有用了再来开采?”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现在的石漆大多用于工艺制品,确实是有些浪费了。”

  石油是不可再生的资源,能别浪费还是别浪费了。

  都不说他们大晋的发展,未来能用不用得上,但至少说,还是多给后人留一点吧。

  北宜离边境,中间还有两个州府。

  正好晏承安要巡查,祁秋年在路上也陪着他们去城镇看了看。

  确实是比不上北宜的,要差太远了。

  祁秋年毫不怀疑,他们这一行人的行踪,肯定是落在了李国公和燕云耀的监视里。

  面对那些若有似无的监视,他们也不慌。

  他不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呢,晏承安本来就是到北方来替父巡查的,去周边城镇看看,完全是情理之中。

  晏云澈也配合,他除了是北宜的太守,还是王爷呢。

  如果在当地发现了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甚至是有作奸犯科的恶徒,他们也会直接出手,然后再去找当地的官员交涉。

  至于说他们在路上耽搁时间,会不会担心晏云耀偷偷离开了,这其实不重要。

  他们要找的,是晏云耀和李国公勾结的证据。

  如果能抓到晏云耀就在边境,那固然很好,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即便是晏云耀还在边境,他们要抓到他,也很难。

  不如退而求其次,找到证据。

  一路巡查摇晃,花好几天时间才到了边境。

  李国公亲自出城迎接,脸上也堆满了笑意。

  “下官拜见七王爷,拜见十三殿下。”说完,他又面色扭曲地拜了一下祁秋年,“拜见使臣。”

  祁秋年有陛下的圣旨,他是作为使臣,代替陛下来边境与蛮夷谈判的。

  尽管爵位没有李国公高,但是代替陛下,这几个字,就直接把李国公给比下去了。

  祁秋年也堆着笑意,“国公爷不必客气,陛下说了,这次谈判,还需要国公爷的配合。”

  李国公面容扭曲,“是,下官一定配合。”

  晏承安年纪小,“李国公,本宫是替父出来巡查的,过些日子就要走,国公爷也不必劳师动众地准备行宫,国公爷要是不嫌弃,本宫就去你国公府叨扰一段时间吧。”

  先前那黑衣人说是在国公府看到了跛脚的年轻人,还被安置在了一个偏僻的院落。

  住到国公府,虽然他们也有可能被监视,但这找证据的机会就更多了。

  李国公推拒了一下,“殿下,这行宫前几日就已经收拾好了,殿下与王爷身份贵重,怎么能住我李家的偏院。”

  晏承安抬了抬手,“国公爷既然过意不去,那也罢。”

  李国公松了一口气。

  但晏承安接下来说的话,直接让李国公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了苍蝇。

  晏承安说,“既然国公爷不想委屈我们住国公府的偏院,那劳烦国公爷把主院让出来,让我们暂时住一段时间吧,国公爷不会这么小气,不同意吧?”

  祁秋年都差点儿忍不住笑意,憋笑憋得肚子疼。

  最后还是晏云澈站了出来,“承安,不可无礼,国公爷镇守边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身为皇子,又怎可仗着身份地位,让国共将自己的主院让你给住。”

  祁秋年更想笑了,什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国公脸都绿了。

  晏承安秒变委屈,“可是这北方穷啊,行宫也是前几天临时找的宅院改建的,哪里比得上底蕴深厚的国公府呢?”

  他简直把一个骄纵,不讲理,仗势欺人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晏云澈像模像样的斥责了他两句,然后才对着李国公说,“国公爷见笑了,承安从前没离开过京城,不太适应北方的生活,改日本王定然奏明父皇,让北方赶紧发展起来。”

  他说着,还一边打量城内的环境,“北宜一年的发展都赶超边境了,改日本王怕是要接见一下当地的太守了,怕不是尸位素餐。”

  “就是就是。”晏承安像个无脑小皇子,“本宫下次来的时候,要是再这么破旧,哼哼。”

  说着,他还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父皇每年给北方拨这么多款项,都花到哪里去了。”

  李国公的脸色是青了又绿,绿了又红。

  孙礼和周武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嘀嘀咕咕的。

  “行宫有重兵把守吗?”

  “会不会还有人来刺杀我们?”

  “应该不能吧,这是李家军的地盘。”

  “说不准呢。”

  ……

  最后,祁秋年站出来做了个’好人‘,“承安,你也莫要为难国公爷了,即便是行宫不合适,那也不能住国公爷的主院。”

  他含笑看着李国公,“劳烦国公爷给我们在国公府安排一座偏院即可,前些日子承安差点儿被劫杀,本侯思来想去,如今这最安全的地方,肯定就属国公府了,料想那些宵小也不敢进国公府刺杀殿下的。”

  “侯爷说得是。”李国公即便是再不情愿,都只能把他们带回了国公府。

  但晏云澈却也注意到了,李国公给身边的侍从使了一个眼神,那侍从立马就离开了。

  祁秋年和晏云澈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过,他们也没做什么。

  虽然是说要一座偏院,但也不至于太过于偏僻。

  这一路看来,整个边境,最富裕的,也就是国公府了。

  也能理解,世袭的爵位了,家底儿厚,正常。

  穿过几道拱门,走过九曲连廊,这才到了李国公安排给他们的院子。

  装修得挺繁华的。

  也不像是近期有人在这里住过的样子。

  祁秋年的眼珠子转了转,问带路的小厮,“小兄弟,这院子不错啊,以前是哪位主人家住的?我们来李府叨扰,可莫要扰了主人家的清静。”

  现在知道是扰了主人家的清静了?

  小厮不敢多说什么,只说不知道。

  李国公的亲卫站出来,“这院子原本就是为小殿下准备的。”

  祁秋年故作诧异,“可不是都准备行宫了?”

  这亲卫大概是有点儿脑子的,“北方苦寒,国公爷也担心小殿下在行宫住不习惯,故而做了两手准备。”

  这回答,滴水不漏的。

  祁秋年眉目染上笑意,“那既然如此,你去替本侯谢过国公爷了,这院子很好。”

  侍卫表现得也很恭敬。

  过了一会儿,还送来了一些丫鬟婆子和小厮。

  侍卫又解释了一下,“这些都是原本安排去行宫的,刚刚才接过来,伺候几位贵人衣食起居。”

  晏承安点点头,“那就留下吧。”

  这些人里,必然有探子,但他们并不想把这探子给踢出去,反而想将计就计。

  等差不多都安排好了。

  祁秋年拉着晏云澈回了他们的卧房。

  两人都不需要说话。

  祁秋年:【怎么样?晏云耀还在吗?】

  晏云澈颔首。

  李国公身边提前离开的侍从,就是回来通知晏云耀了。

  而他们现在住的院子,是李国公原本给晏云耀准备的,但晏云耀是偷偷来的,想低调,于是才去住了一座离这里老远的偏院,那偏院还有后门,可以随时放晏云耀离开。

  祁秋年也有点疑惑。

  晏云耀既然要刺杀承安,可是这计策已经失败了,短时间内,应该也不可能会有更合适的机会刺杀晏承安。

  至于晏云耀和李国公究竟是否达成了合作,都应该有准信了,晏云耀在明知道他们会来的情况下,为什么还继续留在这里?

  这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当晚,李国公还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