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感受到叶臻腹中胎儿的动作,顾笙几乎是上头一般,一有空便去秦府照顾叶臻。

  他羡慕地看着叶臻锦衣下的腹部,一边幻想着自己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该多好。

  时间久了,他每次来秦老夫人就叫他和叶臻一起过去,每次都让他带些小玩意回去,有时是不可多得的点心,有时是绣着当季最流行花纹的布匹,有时是些做工精巧的首饰。

  秦家的府医每天都会过来给叶臻把脉,顺便说了一些养胎的事宜,顾笙听得比叶臻还要认真。

  他这些天都在铺子里跟陈长安学习打理生意,其间还去见了几个香商,在陈长安的帮助下拿下了几笔订单,每天和惜容流枝一起忙的不可开交,在照看铺子上愈发得心应手。

  由于每天都很忙,所以晚上回家以后,只有短暂的一段时间是属于他和夫君的。自从上次感受到了叶臻腹部的胎动,他心里那个想要孩子的想法愈发强烈。

  不过晏辞看起来似乎已经忘了孩子这件事,他这几日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又开始往外跑,白天跑去秦家的船坞,要不就是和他们那个秦家小舅舅出门,今早顾笙还看见他们两个鬼鬼祟祟商量着什么就又跑出去了。

  他问过叶臻,叶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还说小舅舅每日都是行踪不定的,习惯就好了。

  顾笙可习惯不了晏辞乱跑还不告诉他,尤其是前几次他一身伤回来,胸口洇了一大片血,还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可把顾笙给吓坏了,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一直到晚上,晏辞才回来,他穿着一身新的蚕丝袍,与顾笙草草闲聊几句,吃过晚饭后便上床休息了。

  顾笙熄了烛火,褪了衣裤鞋袜,光着脚上了床。

  接着便像一只灵活的猫儿,娴熟地缩进晏辞的怀里,夫君刚刚沐浴过,身上残留着好闻的梅香,微湿的黑发垂在肩头,有几缕溜进顾笙的领口,贴在皮肤上带起一丝凉意。

  顾笙伸出手将他微湿的长发扒开,露出他的面容来。夫君微阖着眼,头靠在软枕上呼吸清浅,这么快就睡着了。

  “又睡着了。”顾笙有些不满地想,明明先前还每天拉着自己要死要活,每天都折腾到半夜才允许自己去睡觉,当时自己也不知他哪来的精神,每天只睡半宿白天还那么有精神。

  结果这几天他每次回来沐浴完就往床上一躺,等到顾笙爬上床想跟他亲热一番,就发现对方已经去见周公了。

  顾笙从他怀里爬起来,就着月光仔细端详着自己夫君。

  银色的月光从窗棂间落下,落在床上的人微敞的领口间,给他白皙的皮肤上披上一层薄薄的银辉。晏辞半张脸隐在散落的乌发间,胸口平缓地一起一伏。

  顾笙细细看着他,只觉得自家夫君真是好看的很。他用膝盖往前走了几步,凑过去故意用牙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结果这一口下去,晏辞毫无反应,睫毛都没动一下。顾笙心里痒痒,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明明在店里忙了一天,此时却毫无睡意。

  “夫君。”他不甘心地小声唤了几声,结果后者依旧安稳地睡着。

  顾笙低下身子,将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感受着脸颊处传来的温度,闻着他皮肤上淡淡的香味,又提高声音唤了一句:“夫君。”

  后者依旧没醒过来,顾笙瘪了瘪嘴,伸出手探进他的衣襟,摸上他的腰间,在他腰侧的软肉上轻轻捏了一把。

  这一下用了些许气力,腰间本就敏感,果不其然后者用鼻子哼了两声,终于动了动身子。他伸手下意识扣住顾笙的手腕,无意识地喃喃道:“...别闹...”

  顾笙不老实地抽出手腕,直接坐在他腰间,去亲他的鼻子,语气间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夫君,我不想睡。”

  晏辞感受到腰间的重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接着就看见顾笙凑得极近,用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眨了眨眼,感受到离开的睡意,伸出一只手扶在他的腰上:“...不睡觉,你想干嘛?”

  顾笙没有回答,双腿却用力惩罚似的夹了夹他的腰,牵动下边某处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摩挲着身下的人敏感的地方。

  晏辞轻轻吸了口气,他动了动身子,这回彻底清醒了。

  夫夫生活已经过了许久,自家夫郎最开始还会娇羞一下,任凭他逗弄一番,脸红的像个柿子,或者缩在被子里不敢说话。

  如今自家夫郎似乎已经食髓知味,眼见顾笙将上半身的重量全部依在他身上,柔软的身子就差缠在他身上了,手还不老实地往他衣襟里面钻。

  夫郎很主动,真是好事。

  可是,他是真的好困啊。

  “明天吧。”他有些敷衍地脱口而出,接着便感觉到身上的人不满地用手在他腰间又掐了一下。

  “你...”顾笙咬着牙哼唧道,“你上次就说明天,结果明天又说后天。”

  “...”

  他低头看了看晏辞的身子,颇有些担忧地问道:“这几天你都去干嘛了,怎么累成这样,要不明天去找郎中看看?”

  “...”

  为了自证清白表示自己身体没问题,晏辞这回就算不想醒也得醒了。

  他半支起身子,一只手慢条斯理地用指尖贴着他的肌肤,顺着顾笙的腰往下探,一直到顾笙轻轻“呀”了一声,身子一软将上身彻底放松伏在他身上。

  晏辞用另外一只手勾起他的长发,往一边拢过去,露出顾笙雪白的侧脸。

  “你去把蜡烛点上。”他就着月光凝视着他半晌,忽然开口。

  顾笙在他的手中早已经软了身子,他轻轻喘息着,闻言用手撑起身子,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晏辞忽视了他的眼神,还伸手在他薄薄亵衣下某处圆润的曲线处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催促道:“快去。”

  顾笙勉强爬起身子,裸着两条白皙的腿下了床,走到桌边将桌上的蜡烛点上。

  柔和的光线一瞬间盈满屋子。

  在这半明半暗的烛光中,顾笙转过身面对晏辞,眼尾的孕痣愈发娇艳,他只穿着一件稍长的亵衣,堪堪遮住腿根,整个人仿佛一朵已然准备好盛开的花,等着那个来采蜜的蝶。

  他在晏辞并不掩饰的视线中,朝着床榻走过去。

  ------------------------------------------------------

  “今天,外祖母又找我去聊天了。”

  顾笙放松身子仰躺在床边,柔顺的黑发垂在床沿,他两条手臂自然地垂在床边,胸口还因为方才的行为一起一伏着,带着水汽的瞳孔里倒映着房中的景象。

  身上的亵衣早已经被汗浸湿,头发贴在雪白的皮肤上,四肢无力,劳累的感觉一波一波袭来,顾笙强忍着不断涌上头的睡意睁开眼,半支着身子看着面前的人。

  晏辞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外衫,正跪在他□□,细心地用干净柔软的丝绸帕子一点点帮他擦拭着身子。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于是顾笙半阖着眼,动了动身子将两条小腿分别放在他身侧,感受着他的指尖拂过自己下肢内侧柔软的皮肤,惬意地嘟囔道:“外祖母说,她想看曾外孙了。”

  “腰抬抬。”晏辞一边说着,一边一丝不苟地将他身下的泥泞清理干净,直到顾笙放在他身侧的腿一勾,环着他的腰坐起身子。

  两人就这样面对着面看着对方,顾笙面上还带着运动后的潮红,白皙无暇的皮肤宛如染上胭脂的美玉,愈发显得惹人怜爱。

  他晶晶亮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晏辞的神色,试探道:“夫君,我们也要个小宝宝吧,好不好?”

  晏辞将帕子叠起来放在一边,仔细思考了一下顾笙的话:所以真的要是开始备孕的话,以后用作小雨伞的羊肠是不是就不能用了,还要多健身,多补充蛋白质,早睡早起?

  他有点苦恼,没这方面经验啊。

  于是他伸手将顾笙揽进怀里,低头吻了吻他:“我不是说了吗,有没有孩子我都无所谓的。”

  “你什么时候想当阿爹了,我就听你的。”

  “就像叶臻哥哥那样。”顾笙老老实实靠在他怀里,抬头任由他吻着。脑子里依旧不断回忆着抚摸叶臻肚子时,里面的小娃娃回应他时的感觉。

  一想到此处,他的心里就甜滋滋的,仿佛心间有一块融化了的甜蜜,散发着暖意的同时还带着甜味:“说不定要是进度快的话,我们的孩子和叶臻哥哥的孩子只差半岁,以后他们大一些就可以一起玩了。”

  晏辞闻言噗嗤一声笑了:“你说的孩子现在还没有影呢,就已经想他们长大那么远的事上去了?”

  顾笙扯过他的胳膊,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有些不服气地嘟囔道:“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小宝宝,万一已经有了呢...”

  晏辞笑了起来:“就算没有也没关系。”

  他低头看着顾笙的眼睛:“我再努力一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