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醒来的时候浑身疼痛,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身体像是散架了又重新组装好了一样。

  “醒了?”陆景修穿着家居服就坐在旁边,这让楚寻万分尴尬,昨晚疯狂的记忆重新浮现出来,让人羞耻的场景历历在目,简直让他无地自容,什么“你不用动,我自己来就行”。

  天哪,这是什么话,楚寻现在就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么能那么理所应当地说出那样的话来。

  楚寻把脸埋在枕头上,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缩成一团,他还没想好怎么跟陆景修道歉——实在是羞耻地不知道怎么开口,都怪自己高估了他的自制力。

  他本来以为自己在冷水里泡一会就好了,没想到药效这么强,到了后来看到陆景修进浴室的时候,他根本就是脑袋一热,直接扑了上去。

  他现在身上一丝不挂,身后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明明昨晚没那么痛的,不然他也不会在药效卷土重来的时候求着陆景修要了好几次。

  陆景修看楚寻把脸埋着撞鸵鸟,不搭理他,便知道楚寻是害羞了,他心想着,现在倒知道害羞了,那昨晚死不肯去医院的人是谁?

  可能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陆景修现在怎么看楚寻怎么顺眼,但又忍不住欺负他道: “醒了还不去洗澡,不难受吗?”

  “难受”两个字就像导火线一样,霎时间让楚寻迅速脸红,楚寻本来都已经拥着被子坐起来了,听闻这句话又羞耻地想埋回去。

  “那你能不能先出去啊……”楚寻小声道。

  好久没看到楚寻这么乖巧了,看着楚寻脸红跟番茄一样,陆景修终于大发慈悲地什么都没说,关上电脑后想起了什么,正经道: “要不要我帮忙?”

  楚寻吓得被子都要裹不住了,陆景修这是要帮他洗澡?他连连摇头,拒绝了陆景修的好意,可陆景修正色道: “后面不太好清理吧,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楚寻脸更红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陆景修心里怪可惜的,但是楚寻脸皮薄,他还是尊重楚寻的意见,但是楚寻毕竟还小,估计这次也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他叮嘱道: “那你自己仔细清洗一下,不然东西留着说不定会发烧。”

  门被咔嗒一声带上,陆景修终于出去了,卧室的锁类似于安全锁,门锁好后只有从里面才能直接开门,楚寻听到陆景修故意加重的脚步声后,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下床。

  ——结果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这就是长期缺乏锻炼的后果,猛然间加大运动量,腿又酸又软,根本站不起来,而且跪的动作太猛,不小心扯到后面,黏糊糊的非常难受,楚寻真的欲哭无泪。

  楚寻颤颤巍巍地走向浴室,活像跑了一千米似的,浴室已经被陆景修打扫过了,整洁一新,昨天楚寻脱在浴室的衣服也被陆景修洗完挂在了晾衣架上。

  楚寻把浴缸的水龙头打开,水流冲刷过全身,特别舒服。

  泡了一会,楚寻想起来陆景修说要洗后面,便跪在浴缸里,右手小心翼翼地往后面试探——太紧了伸不进去,楚寻要被气哭了,他忍住羞耻回想昨天陆景修怎么做的,然后才试着将后面稍稍放松。

  终于进去了,楚寻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清理才算干净,便胡乱地扣了一扣后就把手指退出来了。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楚寻慢慢地在身上抹上沐浴乳,开始忧愁一会怎么跟陆景修道歉。

  他们本来是纯洁的朋友关系,这下可好,自己把这道界限打破了,以后见到陆景修他们俩得多尴尬?

  楚寻后悔来的太迟,也没心思泡澡了,他匆匆擦干身体,披上了陆景修留在一旁的浴袍。

  他的衣服还没干,不知道陆景修愿不愿意借衣服给他穿,他还记得之前不小心把陆景修衬衫弄脏了他生气的样子。

  还是问问比较好,昨晚已经擅自太主动了,今天得将功补过,不能再放肆了,楚寻把头发吹干后便把卧室门打开。

  陆景修此时坐在沙发上无聊,虽然把游戏打开了,但也不怎么能静下心来玩,卧室门响动后他便第一时间抬头,看见了楚寻还没擦干的毛茸茸的脑袋。

  楚寻一半身体掩在门后,问客厅里的陆景修: “能借件你的衣服穿吗?我的还湿着没法穿。”

  人都睡了穿件衣服算得了什么,陆景修当然毫不介意,看楚寻踌躇地在门口不肯去换衣服,就知道还有事,陆景修问道: “又怎么了?”

  “那个……你有干净的内裤吗?”楚寻声音更小了,他总不能挂空档啊。

  陆景修沉吟了一下, “有是有,可能你穿不上。”

  内裤不都是均码的吗?还能穿不上?楚寻按照陆景修给的指示在床头柜第三格找到了新的内裤,都还未拆包装。

  他抽出来一条自己穿上后才明白陆景修为什么会说他可能穿不上了——内裤里面空荡荡的,楚寻想到昨晚陆景修的尺寸,又是羡慕又是恼怒地找了一个别针将内裤边缘稍稍收紧。

  这样也有点大,但比没穿内裤强。

  楚寻又去陆景修衣柜里找能穿的衣服,打开衣柜便看到一排大同小异的衬衫,楚寻的选择困难症差点发作,最后挑了成套了家居服。

  楚寻在外面跑公告时都是赞助商提供服装,有的时候那些衣服好看是好看,但由于面料问题舒适度不高,因此楚寻在家更注重衣服材质的舒适性,他喜欢软软的纯棉的料子。

  而陆景修的家居服和他在外穿的衣服差不多,质地硬挺有型,楚寻挑了半天才找到一件藏蓝色带白色封边的纯棉家居服。

  原来他对陆景修的身高腿长没什么研究,穿了他的衣服才发现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楚寻个子一米七八,不算高但因为身材比例不错,看着和其他人的差别也不大。

  但他没想到陆景修的腿比他这么多!!!

  楚寻把家居服的裤腿折了三圈还有些掉掉嗒嗒的,看着就很没精神,可是再多折几圈裤腿就很臃肿了。

  楚寻收拾好自己后,陆景修已经把“早点”摆好在桌子上了。

  清一色的清粥小菜,看着好清淡的样子。

  陆景修解释道: “你现在还是吃点流食比较好。”

  楚寻坐在一旁僵了僵,为什么陆景修提起这种事总是一副很云淡风清的样子?

  可能陆景修真的不在乎这种事?他都已经二十八岁了,不可能没有经验吧,对于陆景修而言,这仅仅就是一次419?

  如果是这样,楚寻的罪恶感轻多了,他心里自嘲了一下,自己因为是第一次便把对方也代入第一次,这样实在是有点想当然。

  昨天晚上陆景修的样子也不像是没经验。

  心里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高兴,楚寻呼出了一口气,他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结果完全没在意是陆景修给他盛的粥。

  往常都是他给陆景修盛饭的。

  陆景修以为楚寻还是不好意思,便善心大发地等他自己缓过来,然而楚寻只是沉浸在自己一会怎么跟陆景修道歉的思维里。

  两人倒是相安无事地吃完了这顿早饭。

  饭毕,楚寻终于鼓起勇气要跟陆景修道歉,结果陆景修先发制人,道: “昨天怎么回事?谁给你下的药?”

  楚寻刚鼓起的勇气便跟气球一样被戳破了。

  他蔫蔫道: “我不是去参加综艺节目了吗?节目里的嘉宾还有顾元安,拍摄结束后他就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我想着拒绝也不太好,然后就去了……”

  “哦……你觉得拒绝他不太好意思,放我鸽子就很好意思是吧。”楚寻话完没说还就被陆景修给打断了。

  这一副秋后算账的语气,楚寻缩了缩脖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辩解道: “我和他也不太熟嘛,所以,所以就不太好拒绝……咱们之间多熟悉啊,跟你说一声你也不会生气的,是吧?”

  顾元安的名字家喻户晓,不用介绍陆景修也知道他是谁,他听到楚寻因为顾元安而放了他鸽子的事应该生气的,但是楚寻一说“咱们”,便让陆景修有一种他们两个是一体的感觉,这个词莫名取悦了陆景修,陆景修“哼”一声,没抓着这件事不放了。

  但是举办生日聚会还能让客人被下药,陆景修心里暗自鄙夷,嘴上也叭叭道: “下药的肯定也是他身边的人,同性相吸,说明这个顾元安也不是什么好鸟,呵,贵圈真乱。”

  被放在“贵圈”里的楚寻解释道: “我知道是谁给我下的药,这个和顾元安没关系,下药的是他弟弟,他弟弟和他关系不好的,我也是在门口被他缠上的。”

  自己被下药了还给别人开脱,他弟弟和顾元安就不是一体的了?陆景修气的想把楚寻脑袋瓜子扒开看看,这里面究竟被这个顾元安塞了什么迷魂汤。

  “你倒替他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被下药了!”陆景修口气不虞,脸色也不好看,楚寻头埋得更低了,只能保证道: “我以后一定会和他保持距离的,除了工作上的必要接触,其他时候都会警惕的。”

  “你还想跟他有接触?”陆景修不可思议道, “看来这次还没给你教训。”

  “我参加《求生挑战》是签了一年合同的,不能解约,不然要付赔偿金的。”楚寻思来想去,觉得陆景修有些小题大做了,做坏事是的顾元畅,和顾元安没关系啊,但这个时候陆景修在气头上,楚寻要这么说,陆景修得更气。

  陆景修呵一声, “谁说要你解约的。”

  楚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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