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性事持续得并不长久，beta清理完身体出来时，裴澈正坐在落地窗旁的浴池边沿抽烟，烟圈融合着金融街的夜景，在他脸上飘散成迷离的模样。
Beta换好衣服，坐在床沿换他那双发旧的板鞋，他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老板，那个酬金，你转给Allen哥……”
“就好了”三个字还没出口，就被裴澈一个回眸打断。
他真的很胆小了，做什么都战战兢兢，也是他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后总结的生存经验。
裴澈把星火摁灭在了烟缸里头，看着他道，“你认识我吗？”
Beta点点头，“您是最当红的明星，没有谁不认识的。”说完beta又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紧摇摇头，“老板您放心，我嘴巴很严的，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走漏了风声。”
“……”裴澈压根没想这么多，“我的意思是，你在私下见过我吗？”
裴澈知道，像他们这样在娱乐圈混迹的MB，大多数也是个八十线小艺人或者网红，打过照面也不稀奇。
Beta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有的老板，在一档户外的综艺节目里，不过您可能不太记得了。”
裴澈的确是不记得了，可按beta的这张脸来说，他看过一次就不该不记得。
他参加的综艺很少，特别还是户外的，“你当时都做什么了？”
“我是那个提词器。”beta的手指尴尬地比划着，“举着的那个。”
“……”
像是要为自己争回一点颜面，beta又道，“游戏里我还做了群演……”
裴澈瞥了他一眼，“除了卖，你还做什么？”
“卖”这个字，beta听起来格外刺耳，他低着头，“我拍过广告，做过练习生。”
裴澈嗤笑一声，这种八十线的小透明谁会找拍广告啊？电线杆上的山寨海报么？练习生？大约也是做背景板永远出不了道的那种。
“你多大了？”
Beta比划着两个手指，“二十。”
裴澈打量着他，完全看不出这只温顺的小猫是个二十岁的成年人，他带着满满的少年气，像是十七八岁的中学生，而这个年纪，在练习生里，不算小了。
“你会什么？”
“唱歌，跳舞，演戏也会一点。”如果那种十八线视频网站角落里无人问津的网剧里的路人甲也算的话。
裴澈知道国内的练习生是什么水平，文娱沾边的他大概都能会一点，而且，裴澈点起新的一根烟，眼角瞟了他一眼，他很符合隋心提出的那些要求，不是吗？
还有一个恶作剧的理由，一个婊子，很配谢棂那条张扬跋扈的狗。
“你叫什么名字？”
“闻稚。”beta心里嘀咕，刚才不是不让他说名字吗？
“你有兴趣加入男团吗？”
Beta一愣，“男……团……？”
裴澈点点头，“swing。”
Beta瞪大了眼，不敢太相信，毕竟有的客人喜欢戏耍他们，他指着自己道，“我吗？”
裴澈再次点了头。
裴澈的再三确认让beta心中忍不住悸动，语无伦次道，“我，我可以吗？”
他都差点忘了，不久前他才被他的客人骗到得不偿失，好了伤疤忘了痛，又要轻易去相信他的恩客了吗？
可是对方是裴澈，他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欺骗自己，就算是玩弄，他在裴澈眼里也怕是不够格。
裴澈抖了抖烟灰，“我们团本来要加入一个新成员，你该知道的，再过几天就要官宣了，可是新成员突然放了我们鸽子，我们需要一个像Omega的beta做新成员。”
Beta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可他还是不敢高兴太早，“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
Beta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唱歌一般，跳舞也不算特别好……”
裴澈嗤笑着，还真有人以为踏踏实实一丝不苟地就能在这个圈子熬出头么？
“我说可以就可以。”
Beta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那可是男团啊，顶流的男团。
虽然他们总是被粉丝诟病，戏称为散装男团，团魂支离破碎，各凭各的资本发展，可是在这样一个团里，怎么都比他现下的处境好太多了。
简直是质的飞跃！
对裴澈来说，团内三个成员靠钱砸出来的男团，各取所需的平台，要塞一个或者减一个小透明艺人，实在太容易了。可他不懂，这对于一个圈子底层摸爬滚打的小beta来说，意味着什么。
Beta要重新收回对裴澈的评价，这个alpha是个天大的好人，在泥泞中解救了他，简直就像救世主一样闪闪发光。
他觉得今天太幸运了，是除了被养父收养那日以外，最幸运的一天。
他接到了很高级的客人，这位客人还为他赋予了新的，他不从来敢奢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