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尾巴好了,想撩什么花花绿绿的小蛇都小意思

  寂文嫣倒是真的动了想培养刑越的心思, 刑越现在却没有那个想法。

  她放下筷子,看着刑越,唇角上扬, 眼底没有半点笑意:“你喜欢唱歌?那你说说,我们家的产业谁接手?你以为不关你事?跟窈宝复婚了那你们就是妻妻,不关你事关谁事?还是你有更好的想法, 拱手相让,送人?”

  那么大的产业, 外人跟亲戚都虎视眈眈,刑越想什么都不干, 就顾着跟步窈结婚谈恋爱?未免太自私, 该负的责任是一点都不想承担, 这让她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刑越?

  这餐饭来的时候就不大开心,三言两语交谈下来,更是让刑越不爽。

  “您说话真有意思, ”刑越回凝寂文嫣,黑眸涌动,“是我不愿意学吗?你所谓的培养我,就是把我叫去一群精英人群里, 听他们互吹我听不懂的功绩,要我给他们唱两首曲子, 拿我取乐,你就是这样让我学东西?我不去。”

  刑越拒绝的干脆利落,也给步窈夹了一筷子菜。

  是她不想学?十年前她跟步窈刚结婚那会, 什么都听寂文嫣的, 以为寂文嫣真的要带她管理公司, 学习中吃苦头那是必然, 但她吃的不是苦头,是漫无休止的打击嘲讽。

  寂文嫣向来傲慢,轻视一切,哪里容得下刑越这样挑衅:“你如果接受不了,可以让有能力的人来上位。”

  跟步窈结婚,就是要承受这些,刑越既然不愿意,那就换愿意的人来。

  她以为这样说,刑越会为了能顺利跟步窈复婚选择妥协,没想到刑越面色沉抑,放下筷子就走了。

  这让寂文嫣霎时失了态:“你不要以为这样很威风,窈宝不会离开家,更不可能放弃一切跟你在一起,真要步家跟你二选一,你们早晚还是要分手,我看你还有几年能耗。”

  刑越走得越来越快,仿佛身后是什么吃人骨头的地方。

  还真被寂文嫣说对了,在她唯一一次提起,让步窈做选择的时候,步窈毫不犹豫拒绝了她,选择要爸妈要爷爷,根本不可能和她走。

  她不向寂文嫣妥协,也只是在为难步窈而已,她还能拖几年呢……

  这些问题让刑越脸上毫无笑意,愈发烦躁,她不喜欢这种没有选择权的问题。

  刑越走得很快,连身后的步窈什么时候跟上来都没发觉,直到手臂被陡然用劲抓住,她微微吃痛,这才从沉浸中回过神。

  “跑什么?”步窈气喘不已,脸闷红,“一直叫你也不回头,跑这么快,想甩掉我嘛?”

  步窈体力不好,还穿着六厘米的小高跟,鞋子是绑带式的,缠绕到脚踝,哪里经得起她这么跑,就这么几步路,把自己脚都勒红了。

  刑越垂眸就能看见这双被磨得发红的脚,眉头一蹙:“怎么跑出来了?吃完饭再聊也不迟,我又不生你气。”

  准确的说,也不是刑越要走,是寂文嫣把她赶出来,毕竟是步宅大府,不是她的地盘,主人家下逐客令,她厚不下脸皮赖着吃饭。

  步窈小嘴一撇,显然对刑越的说法持有质疑,嘴上说不生她气,可她跟妈妈哪能彻底分开个体看待。

  她妈说的话,多多少少会影响刑越对她的态度。

  就和之前一样,说不定哪天就爆发了。

  “你现在就是在生气,我妈让你进公司你还不开心,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在我妈手底下做事?”步窈双手还抓着刑越,气息急促,缓了缓接着说,“干嘛跟钱过不去?人都是想往上爬的,有钱有地位,光鲜亮丽,有什么不好?”

  而且刑越过去那么多年都在拼命工作,本质不还是为了赚钱吗?

  刑越拿开步窈的手,眼底的心疼也渐渐消失:“我在饭桌上说的话,是没说清楚,还是你没听见?你妈不是想培养我,是借机奚落我,打击我,把我踩泥里,我才是那个受害者,你怎么向着欺负我的人,不向着我?”

  是她想跟钱过不去?刑越说着说着,冷淡的情绪微微波动。

  第几次了?第几次了!抛开十年前的不谈,就最近一次,还让她卖房卖车欠大几十万,现在还来?这机会谁敢要?

  寂文嫣手段了得,她是教训没吃够吗?连步窈也一脸,进步家的门已是光荣至极,步家公司,更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嘴脸。

  那大小姐脾性,惯性恶劣。

  “还说不生气……”步窈小声嘀咕,软着嗓音劝,“那都是以前,现在不会了,你不信我妈,也不信我?那我跟你一块去公司?”

  这样刑越可以放心了吧,有她在,谁敢欺负刑越。

  步窈的提议没有得到认可,反而让刑越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你跟着我,我怎么学?”刑越反问,“哪里有人上班带女朋友的?”

  不是没有人上班带女朋友,是没有人上班带着董事长千金,这不是在告诉全公司,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吗?

  公司的人可以知道她们这层关系,但她不能走后门还高调走,到处示威,让别人怎么看她?

  左右横竖都不行,看刑越铁了心拒绝,步窈也生气:“我看你这意思,是打算一辈子都在酒吧唱歌是吗?”

  刑越冷漠张脸,眸光转向别处:“嗯。”

  步窈还是不死心,手握上刑越:“是置气还是真话?如果我想要你跟我一起呢?和我爸妈那样互相扶持……”

  今晚刑越身上穿着浅灰无袖挂脖衫,搭配烟粉色包臀裙,修长笔直的双腿在夜间很扎眼,她的身材比例很好,妥妥的大长腿。

  此刻肌肤上面长出来的零散几片蛇鳞,本是常态,在她身上很是妖冶。

  刑越是典型的风情万种姐系美人,有尾疾的原因性情孤僻,才不太敢谈恋爱,怕谈到最后也是一场空。

  现在尾疾已好,她的外形跟蛇体可以说毫无缺点,会吸引更多的蛇为她前仆后继。

  步窈感觉刑越态度变了,现在的刑越能跟别人交尾,不交尾也能满足她的特别点,对刑越而言,已经不特别了。

  刑越面无表情:“真话。”

  “多说两个字要收费吗?”她眼眶湿润,难以言喻的酸涩感蔓延,“你根本就不爱我,不想为了我努力,唱歌是爱好,不是你的梦想,你完全可以把唱歌当娱乐,再不济也可以把唱歌当副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谁会在意你怎么上位的?你站的位置不够高才会听到不喜欢听的话,要是跟我妈一样厉害,谁敢在你面前乱讲?”

  刑越之前做网红不露脸,本来也就没想当歌星,只是喜欢唱歌,刚好这个爱好能赚钱,才当成工作。

  并不是想在乐坛做出什么成就,没想在这条路有多大抱负。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把唱歌当娱乐或者副业,归根结底就是不够爱她,根本没有考虑她的处境。

  刑越说不过步窈,每次吵架她都占下风,有理变没理,现在连她拒绝不喜欢的工作,都能被步窈扯成不爱。

  “不想跟你吵,你先回去吃饭吧。”她把手抽走,故意不看步窈。

  步窈哪里还有心情吃饭,说软话刑越也不听,她质问:“你就只顾自己开心,是不是我和别人联姻你也无所谓?反正你尾巴好了,想撩什么花花绿绿的蛇都小意思……”

  她还是说出来了,心里不是滋味,眼眶都装不下翻涌的洪水。

  昨天晚上刑越还抱着她,一副什么都依她的样子,又哄又亲,稀罕得跟宝贝似的,一吵架就冷脸,说两句就逃避。

  生气就不喜欢她了吗?刑越的爱,真是瞬息万变。

  高挂的月亮很圆,很亮,满天无云,是难得的好景。

  刑越听着闷噎的抽泣,顿足几秒,还是离开了枫叶林。

  独自回到出租房,刑越栽到床上,给薄雾雪拨去电话,把今晚吃饭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哇阿越,你真的拒绝了那个老巫婆?哈哈哈哈,她肯定气死了,全世界都没有两个人敢这样跟她吵。”

  刑越在步夫人身上吃过太多亏,受了太多气,浅浅报复一下也不过分。

  薄雾雪好奇问:“对了,步大小姐那边怎么办?你就说服她,让她站你这边好了,不然老巫婆不长记性,又欺负你。”

  刑越趴在床上,旁边的床位还有小火蛇的气味,她抱着被子,脑子里想的全是步窈控诉她的画面。

  “咳……明天我再答应步夫人去公司,不用说服步窈 ”她讪讪说着,尾巴卷着被褥,似乎也在想念某人。

  薄雾雪马上换了个面孔,满嘴嫌弃:“切,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把步夫人拒绝到底呢,能不能有点出息?今天拒绝,明天就答应?你再摆几天脸色,气气老巫婆!”

  雷声大雨点小,刑越这脾气发的太特么收敛了。

  刑越也想多拒绝几天,最好让寂文嫣沉不住气,再来找她商谈第二次,第三次……

  她一开始,是真的不想理会。

  可是步窈那么伤心,那么想要她一起打理家业,她想跟步窈复婚,就不能只管自己的想法。

  步窈今晚说的话,无时无刻都在透露大小姐的劣性,看起来哭哭啼啼,被她伤到了,话里话外的傲慢和优越,那是半分不减。

  有什么办法,她还是对这样的步窈,倾心不已……

  刑越狠下心,决定冷落步窈一个晚上,辗转难眠,这个夜晚漫长又煎熬,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她又足足等了一个上午,这才化妆出门,去找步窈。

  再次踏入步府,她没能和以前一样进出随意,被人拦了下来。

  李管家脸上挂着官方式笑意:“抱歉,大小姐不在。”

  刑越:“去哪了?”

  “和关家三小姐出行游玩,归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