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是在半天前,他刚从第二个世界脱离出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系统塞进了新世界,说是为了凑上其他任务者们的空档期。

  而穆予秋揽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心境与他迥然不同。自己上一个位面通关后,辅助系统告知他,下一个世界会分配一名玩家,作为他的爱人身份。

  于是他用积分兑换了绵绵第二个世界的部分片段,对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爱人”十分满意,对现在的姿势也很满意,只需要微微耸动鼻尖,便能闻到绵绵身上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沁人心脾的香味。手掌不动声色地抚过绵绵肚子上的软肉,就像是雄狮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侵入自己领地的猎物。

  绵绵已经忘记自己花了多长时间,才说服少年不要再唤自己老婆——至少公共场合不能。当时穆予秋眼神闪烁几下,挎着脸不愿答应,僵持几分钟后才委屈巴巴的说想要绵绵主动抱抱他……总之事情解决后,劳累了一整天的绵绵,几乎是沾床就陷入了梦乡。

  至于他在睡着后是怎么被男人搂着腰嵌在宽大的怀里,只有不会说话的月亮姑娘目睹了一切,它摇曳着身姿想要唤醒沉睡的美人,却只换来少年更加香甜的梦呓。

  ……

  夜深,床边不知何时出现的黑影,看着“相拥”的两人,像是存心想刺激自己一样,静静地伫立在床侧。

  随后就着这个姿势,薄唇印上了粉红色的唇瓣,浅蓝色的眼瞳注视着少年的睡颜。黑夜是他的领域,连少年被唇部贴上的冰凉触感惊扰,睡梦中轻颤的睫毛也看得清清楚楚,禁不住伸手去拨弄绵绵乱颤的睫毛,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自己童年时期从橱窗里见到的芭比娃娃。

  乖巧,安顺,任人摆布。

  凯并不懂亲吻,他只是吻上绵绵的唇部,就再无动作。只是绵绵对嘴唇上这块捂不热冰凉的触感很不满意,抗拒地偏过头,想要蜷缩身体贴近穆予秋散发着热意的身躯。

  他的行为无疑是使山体崩塌的最后一颗石子。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或者说放弃了抑制自己。

  直到将绵绵完全从陌生男人怀里“剥离”出来,凯还在心里想着:我只是讨厌别人抗拒我,就好像我是什么垃圾一样。

  绵绵因寒冷而微开的唇缝,给了凯有机可乘的机会。该说不说,或许攻占是男人的本能,他很快探进了湿润温热的口腔,动作生疏又亢奋地挑弄着里面的软舌。

  甘甜的汁水是给凯最好的回馈,绵绵禁受不住伸出手臂想要推开男人,却如同蚍蜉撼树,被男人轻易抓住,单手扣住两节纤细的手腕,束在床头。

  凯停下动作,看着满脸红潮,嘴角还带着可疑津液的绵绵,联想到他在穆予秋怀里酣睡的模样,眼睛像淬了火,恶狠狠地咬住了绵绵的唇瓣。

  “骗子。”

  “不许,再忘记我。”

  ……

  漆黑的走廊上,一束微弱的亮光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周齐被同房的罗斌杰挽着肩膀拉着,走出房间, “哥,好大哥!!陪我一下,我一个人害怕……”罗斌杰举着手机,豆大的眼睛疑神疑鬼的四处张望。

  “成成成,你快点吧,大晚上的,我还想回去睡觉呢。”周齐顶着鸡窝头跟罗斌杰走到了楼下。

  等他们走到大厅,才发现客厅的电视机居然开着,荧幕泛着微光,音量开的极小,不靠近根本难以察觉。沙发上还坐着一道人影,烫着当下最时髦的卷发。两人马上反应过来,应当是加缪的夫人卡米拉。

  昏暗的灯光让他们看不真切,只能从背影猜测是个美人。联想到卡米拉先前对外乡人的排斥,他们也不好上前打招呼,罗斌杰迅速喝完水,便跟周齐轻手轻脚地走上楼。

  等上到第楼梯转角处,周齐明显松懈下来, “你快点,冻死我了,我先上去了。”然后就着手机灯光,三两下跨上阶梯,推开房门钻进被窝,动作一气呵成。

  在他身后的罗斌杰刚开口想让他等等自己,嘴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手紧紧捂住,他惊惧地开始剧烈挣扎,来者不满他的反抗,另一只手转移到他的颈部,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颈。

  不知过了多久,扭动的双腿无力地瘫倒在地。周齐在入睡前还在心里想着罗斌杰怎么还没上来。

  ……

  清晨,绵绵在一阵喊叫声中苏醒,床铺另一侧早就不见了人影。迅速洗漱完,穿戴好衣物。

  整理着装时,顺便对着镜子观察自己隐隐作痛的嘴唇。镜面上,被掀起的唇肉有一处凸起的红肿, “嘶,我这是口腔溃疡了?”

  直到出门还在念叨“不能再吃面包了,都上火了”之类的话。知道实情的系统,碍于限制,只好沉默着,给绵绵兑换了伤药。

  刚拉开门便碰见作势要敲门的穆予秋, “呃,你醒了呀。”穆予秋收回手,上下打量穿戴整齐的绵绵,扬起一抹和煦的笑容: “刚刚还准备来叫你。”

  “下面怎么了?”

  “不清楚,我听见那个旅馆主一直在喊他妻子名字,刚刚出门看见他们都聚在大厅,我就回来喊你了。”说到这,穆予秋的神色也变得严峻。

  两人又一齐去敲隔壁的房门,待他们走下楼,剩余队友早已集聚在大厅。

  加缪不复昨日的热情,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放下架着的长腿,食指不耐地敲击着涂着漆面的小圆桌。

  “人都到齐了吗?”

  “你这有什么事情啊,一早就在那嚷囔。”周齐打折哈欠,睡眼惺忪道。

  “砰——”的一声,拳头落在圆桌,连带着桌面的杯具也震的“嗡嗡”作响。加缪站直身体,足有一米九高的个子,被他视线扫过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浓郁的压迫感。

  周齐缩了下身子,瞬间清醒过来,不敢再多嘴。

  “我的妻子卡米拉——失踪了。”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难言的静谧。

  队伍里并不起眼的小女生,推了推眼镜,怯怯开口道: “会不会是,上街买衣服包包去了?女生爱打扮,可能是一时耽误了时间,还没回来。”

  “对啊!况且这才几点,也许她出镇了没来得及跟你说。”周齐附和道。

  “我去了所有她有可能去的场所,都找不到人影。至于出镇?她不可能会出镇。”前半句是回答奚梦,后半句是回应周齐的话,只是他并没有意向解释妻子为何不可能出镇。

  队友们都相视一眼,昨日才因反对他们这些外乡人入住与丈夫发生争执,今天人就失踪了,怎么想他们的嫌疑都很大——显然加缪也是这样认为。

  “给我一个能证明你们与此事无关的证据,要么,替我找到我的爱人。”

  【叮——】

  【支线任务已触发,颁布支线任务——替加缪寻找到他的妻子。】

  “好,我们可以帮你找你妻子,但是你得解决我们的住所问题。”系统发话,游见川没有拒绝的理由。

  听到他的回答,加缪缓和了神色,重新戴上伪装: “当然。那么,就麻烦你们了。”说完就敛合起外衣,离开了旅馆。

  ……

  人流涌动的街道上,封珏,穆修闻和绵绵三人,小心地穿插在其中。已经记不清是问到第几个路人,不论他们是拿钱财诱惑,又或者是让封珏出卖“美色”勾搭,只要对方听到他们外乡人的口音,马上脸色大变,头也不回的离开。

  绵绵泄气地踢动路边的小石子,下一秒却被石子绊倒“啪”的一下摔到了地上。封珏走在前头,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扶起绵绵, “没事吧?”

  抬眼正好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穿梭在马路间,匆忙对穆修闻留下一句: “帮我照看一下他。”说完就追了上去。

  待她离去,穆修闻双手交叉在胸前走到绵绵跟前,黑色裤腿将男人的长腿修饰的极好,浅色的眼瞳自上而下睨视着绵绵, “啧,这么大个人走路还能摔跤。”

  绵绵抬起因痛感而变得水雾雾的眼睛,不带感情地看了他一眼,被人屡次无故恶意的羞辱,加上隐隐作痛的膝盖,让他鼻头也跟着发酸,心下委屈起来。

  “……”

  穆修闻又觉得没意思起来,各种卑劣的恶意倒显得自己像个小丑。

  穆修闻人高腿长,步子又迈的大,绵绵很快觉得跟上他的速度有些吃力。开始还会勉强小跑跟上他的速度,到后面就变成了他在后面走,穆修闻停在前面的路口等他,明明是两个相识的人倒是弄得像陌生人一样。

  寒冬凛冽,路面还堆积着昨夜下的雪,绵绵一双白嫩的手被冻得通红,所以当他看见路边的小孩问他要不要买报纸时,甚至没有问价就答应了。

  等在前头的穆修闻烦闷地踢动路面的积雪,他本来并不想管绵绵的死活,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封珏的委托对他来说并不生效,只是到底顾忌兄长追责。

  “真是麻烦。”他转过身,往相反的方向迈步。

  大致走了五十余米,他远远看见绵绵在同一个小孩交谈,最后那小男孩还在离去前还抱住了他。

  绵绵闷头往前走,路边不知何时出现道身影拦到自己前方,绵绵看清来者,不待他说出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便放软了语气: “天气很冷,我看他一个人在路边,就忍不住买了份报纸。”

  穆修闻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同自己说话,就像路边祈求怜爱的小猫一样,到嘴边的话被堵住,最后化成一声清咳。

  “走快些,天要黑了。”

  “啊,我的钱包不见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道。

  “你刚刚碰到了别人吗?”这话一出两人都想起了刚才抱住绵绵的小男孩。环顾四周,周围都是些陌生面孔,只得作罢。

  回去的路程要经过一片老居民区,一条街道的距离,划分成两种不同的区域。一面光鲜亮丽,一面破败腐旧。

  街边卖艺和推销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却又在瞥见高大的穆修闻后,放弃上前。

  一辆老式汽车照常行驶,大抵是走到熟悉的街道,司机还抽空点了根烟。等他回神,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车前的小男孩,刹车被踩到底也无法阻止行驶中的车速,他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瞳孔因恐惧而放大,在他忍不住闭眼不愿面对接下来的血腥场景时,隐约看到车前闪过一道人影。

  接下来便是一阵刺耳的滑行,等司机推开车门,忍着恐惧,从被拥簇的人群里,看见少年正揽着完好无损的小男孩后,腿像面条一样彻底软了下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穆修闻两三步赶来,便看着绵绵抱着小孩,那小孩手指揪紧他的外套,眼神复杂的扶起了他们。

  最后的结果是司机赔了钱,抹着额头的汗珠两股颤颤地走了。人群也渐渐散开。

  穆修闻注意到绵绵的手一直放在身后,蹙眉拉过他的手,刚开口“你怎么了……”便看见了绵绵手臂发颤,血迹顺着细白的手腕滴落,穆修闻的喉咙像堵了棉花,半响也说不出话,还是一旁缓过神的小孩说手在流血要止血穆修闻才回过神。

  后来他们才得知,他们以为的小男孩已经13岁了,只是营养不良个子瘦小让他像七八岁的小孩。路上,小男孩也就是安迪,扭着衣袖羞愧难耐地跟绵绵道歉,声细如蚊地告诉他其实是自己偷了他的钱包。

  绵绵说完全不生气也是不可能的,自己好心不忍他受冻,买了他的报纸,他反过来还要偷走自己的钱包,再加上安迪正处于尚未完全建立正确三观的年纪,于是他不想轻飘飘略过, “那你为什么要,要拿呢?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老师也教导过这是可耻的行为吧?”

  安迪看着绵绵刻意板着脸想让自己显得更威严,可话语上却把“行窃”替换成了“拿”,鼻腔蓦然上涌起一股酸意,脸上连带耳尖也羞得蔓上粉意: “我们昨天刚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他们找各种理由推辞,不愿意再支付我祖母的退休工资。莱特斯小镇基本与外界断绝了联系,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

  话说完,也刚好到了安迪家。开门的是个戴着眼镜的老太太,见到孙子人影后将他们迎了进来。

  房子不大,但胜在东西都被收拾的井然有序。穆修闻向她转诉事情的大概经过,至于安迪偷拿绵绵钱包的事,心照不宣的选着了隐瞒。玛莎奶奶得知事情后,当下红了眼圈,不住抓着绵绵手说感谢的话,又急急忙忙拿出药箱给绵绵包扎。

  盛情难却,他们又被留下来吃了晚餐。室内篝火静静燃烧,暖和的室温让绵绵的大脑也生出倦意,玛莎奶奶却像犹豫了很久似的, “你们什么时候旅游完?我想或许可以早一点回去,离家太久,家人应该会很思念你们吧。”

  话里话外隐约透露着催促他们离开的意向。

  或许是绵绵与穆修闻脸上不解的神情太过明显,玛莎奶奶又开口道: “你们不知道吗?”随后又低头呢喃: “也是,要是知道,怎么会再来到这个该死的地方……”

  奶奶的目光像是透过眼镜想起了什么,随后受惊似的打了个哆嗦,娓娓道: “其实小镇以前的名字叫‘罗尼尔斯’,五年前小镇频繁发生的凶杀案,让我们戴上‘杀人魔镇’的恶名,迫于压力镇长决定更改小镇的名字,在当时确实起到了作用。可好景不长,不知道是谁意外走漏了风声,秘密被公之于众。”

  “那为什么大家不搬离出去?”

  玛莎奶奶推了推眼镜,这次沉默良久才回答: “死亡的,都是外乡人。警方找不到凶手,就只能压着跟外乡人接触过的镇民审了又审,我们不堪其扰却又找不到解决办法。”

  “外界排斥我们,我们厌恶外界,逐渐就发展成了如今的局面。”

  “……”

  临走前,玛莎奶奶还强硬给他们塞了几瓶红酒。在出门的时,绵绵弯腰手撑着膝盖,抚摸安迪的头,轻声道: “可以麻烦你每天都来给我送报纸吗?我很需要它。”

  安迪何尝不知道他的意图,心里淌过一丝暖意,眼睛又开始泛酸。这个哥哥想帮衬人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理由,这个年头,还有几个人会看报纸,心里是这般想着,可是面对那份真挚又笨拙的好意他无法拒绝。

  出了门,室外温差体现出来,绵绵只觉得寒风像是刀子似的划过脸颊,手指被冻的失去知觉,放在口袋里半天也捂不热。

  前头的穆修闻倏然停下脚步,朝后头的绵绵道: “过来。”

  绵绵便小跑追上他, “怎么了?”

  穆修闻不作声,抓住他的手塞进自己口袋, “你走太慢了。”

  “噢。”

  雪地被踩的“吱吱”作响,一个稍大的脚印旁边跟着一个小一号的脚印。雪又开始下了,脚印逐渐被积雪覆盖,最终失去痕迹。

  ……

  待他们离去良久,玛莎奶奶起夜喝水时——老人家总是睡得格外早,在水壶底下,发现了压着的两叠纸币。

  ————————

  支线:假如队友派遣绵绵,向小镇的臭屁叛逆男人询问信息点

  霍尔喉咙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轻笑捧住了绵绵的脸。他看着在自己掌下,五官被遮个大概的白净脸庞,愉悦地迷起眼瞳,像圣经里描写的恶魔一样,放轻嗓音朝无知的羊羔抛出绳索: “那你让我亲亲。”

  “什,什么?”绵绵只觉得他这话说的莫名。

  “我并不是同性恋,你可以放心。我只是想体验接吻的感觉,刚好你就是个合适的对象……”

  “……不需要确认关系就可以体验亲吻的对象。”绵绵在心里补充了他的话语。

  “你看上去很漂亮……让我亲亲,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霍尔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挑弄着绵绵的头发,看着细软的发丝缠绕住自己指节,又因为长度不够滑落,深蓝色的瞳孔像见不到底的漩涡。

  只是想获取更多世界背景的绵绵,并未想过将自己当做“报酬”,于是皱眉推开这个举止轻浮的男人。刚走没几步,身后的男人蓦然出声——

  “小镇可不欢迎外来人,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他们不但不会告诉你,可能还会大声呵斥你,让你放弃掀起他们破烂的遮羞布。”

  “或者说,你想听他们精心编织的差点把自己都骗过去了的说辞?”

  “问我吧,我知道的,都能告诉你。”

  “只需要一点点报酬。”

  绵绵的脚步像是被灌了铅水,半响也移动不开。绵绵知道,这个时候他本应该大声斥责男人无耻轻浮,然后扬长而去。可男人的提议却控制不住地不断在脑海里翻腾。

  要不试一试吧,只是被亲一下,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

  “说到做到,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霍尔满意的看着少年回过头,用一声轻笑代做回答。男人长腿一迈,如愿的俯身吻住红润的唇瓣,犬齿不轻不重地咬祝了唇肉,在听到他呼痛才松开。

  “娇气!”霍尔淡淡点评着,修长的指节捏住白皙的耳垂,安抚性地轻轻揉搓。

  霍尔忽视少年的闪躲,再次贴上了唇瓣,舌尖顺着唇缝像要探柔软的内里时,身下人却抗拒地抿紧了唇瓣。

  “张开嘴。”霍尔不自觉带上了命令的语气,深蓝色的瞳孔自上而下地睨视着羊羔。

  只是想给人亲亲应付过去的绵绵,用力抿紧了嘴唇,不愿意如他的愿。

  可霍尔并没有在意他的小脾气,大手扼住少年脸颊两侧,迫使少年无法并拢嘴唇后,稍重的探进了温热的口腔。里面的“主人”试图驱逐闯入的外来者,却被侵入的舌尖挑逗着失去了反抗地力气。

  ……

  男人忘情地搅动着温热的舌尖,被刺激到的小舌便会无法自控的分泌汁水,霍尔像是饥渴了数日的落难者看见沙漠里的水源一样,几近迫切地将汁水卷入腹中,有时候部分透明津液挂落在嘴角,又被男人抵着唇肉舔舐干净。

  霍尔感觉自己就像是吸食某种上瘾药物的瘾君子,被夺走了神智,只知道重复着舔吮的动作。等他视线上睨,才发现绵绵已经是满脸涨红,眼神迷离,一副喘不上气来的可怜模样。

  连忙捏了下绵绵的鼻子,给人腾出呼吸空间,没好气的训道: “笨蛋,连呼吸都不会了吗?我堵住是你的的嘴,又没堵住你的鼻子。”

  连霍尔这种第一次接吻的人都知道亲吻需要换气,霍尔甚至在想绵绵的笨蛋脑子是不是晃动还能听见水声。

  绵绵脑袋昏昏,被说了也只是咬住嘴唇不吭声。

  “再让我亲亲。”霍尔等确认他恢复以后,便迫不及待佝着脑袋请求道。

  说是请求,其实也没怎么征求主人的意愿。

  “你是不是偷偷吃了糖,为什么嘴这么甜……”男人放肆的说着下流的话语。

  “好软好香啊……流了好多水,我的嘴巴里面全是你的口水了……”

  “——够了!!”绵绵猛然推开身上的男人, “你亲亲就亲亲,哪里来那么多话,我就很愿意吃你口水吗?”

  他看着霍尔惊愕的被自己推开,额角青筋鼓动,衣角被自己无意识揪紧,好半响才软下声线,低着脑袋声音很轻: “你亲人好用力,我的嘴巴好痛啊……身上全是你的味道,你还要嫌弃我的口水……”

  “啪嗒——”温热的液体沿着脸颊,集聚在细白下巴尖,像断线的珍珠,接连滴落在自己手背上,霍尔什么也顾不着想,脑袋空空僵着身子愣了半秒,才笨拙又别扭的揽住了绵绵。

  宽大的手掌学着记忆深处里长辈的模样,缓缓拍打着绵绵的后背,就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物品一样。

  “没有嫌弃你。”

  “……呜呜呜你说我,是,是爱流口水的小狗……”

  霍尔捧起他的脸,粗粝的指腹沿着眼眶,控制着力道擦拭绵绵脸颊的泪珠, “谁说你是小狗了?”声音闷闷的,露着与他外形极为不符的懊恼。

  “就,就有呜呜呜……”说完这句话,绵绵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霍尔肯定会很生气。揪紧手指准备等待男人发怒的绵绵——

  却听到头顶还带着变声期沙哑声线: “好了,对不起,是我的错,不生气了好不好?”

  来来回回就会那么几句话,连哄人都不会哄,可是,可是眼泪怎么就不会流了呢

  (剧情:死亡的都是外乡人,小镇排外的原因是怕惹上麻烦。)

  “你以后,每天都要到这个地方给我亲亲。”

  “为,为什么?”绵绵吸了吸鼻子,眨着湿润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因为你把我衣服弄脏了。”

  “可是我没有……”话刚说完就被伊恩摁住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现在有了。”

  “好了我不管,你过来找我,我就过去找你。”

  END

  作者有话说:(哈哈哈哈我像个神经病,自己打这个,我晕)虽然我慢慢,但是我长长[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