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快穿之渣渣反派在线洗白>第11章 宴会

  “万幸沈大人的伤没有伤到骨头,老夫给开了几副药,一天一次。这几日里沈大人要注意伤口,切忌吃辛辣刺激的食物,避免剧烈运动。”

  听着太医的话,沈秋言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满脸凄苦。

  太医走后,秦景川偏过头来,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遍,沈秋言一身青白月牙长袍,此时那张脸正憋屈得皱巴,秦景川脑中忍不住想到了初春的糯米团子,白白软软的,很像他现在的样子,忍不住想让人上手捏捏。

  意识到不对劲的秦景川突然有些尴尬,用手抵拳清咳了一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沈秋言郁闷地转过了脑袋。

  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中药,秦景川的声音不期然飘进他耳里:“明天晚上宫中宴请西域外使,你也来赴宴。”

  沈秋言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眼睛看他:“我手都这样了,去赴宴那不是丢脸去了吗?再说了我这样干点啥事也不方便啊……”

  “参加宴会能让你干什么事?坐那闭嘴吃饭就行了。再说了西域外使要是看见你这样还来赴宴,倒显得我们也很有诚意。”

  “……”

  一番话让秦景川说的理直气壮,大有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

  沈秋言第一次这么直白的体验到了被人利用的滋味。

  看着沈秋言抑郁离开的背影,秦景川陷入了沉思。几个月来,他悄无声息在宫中重新安插了自己的棋子,为日后翻盘做准备。太后一党对朝中大臣盯得紧,而这次西域使者来访中原,来的不仅是西域人,还有远在西域边关镇守的西南侯费应宫,费氏家大业大,距地西州,世代忠良驻守边关十年,手中精兵八万余人。太后掌权后,秦景川一直被局限宫中,远在西域的费应宫知道此事,悲愤暗中联结秦景川,欲助其重夺皇权。

  这次借西域使节来访,秦景川不想打草惊蛇,便一纸密信送去西州,只等到达中原后借机暗中商议。

  因为要办晚宴,宫城内外一派森严,作为朝中太尉,本应该由沈秋言负责,奈何沈秋言以自己手受伤的由头,把差事全权交给了金城。相反自己在家不急不躁,等待晚宴开始的同时还特意给自己选了身新衣服。

  其实沈秋言压根就不想去,一是不想见到太后和丞相那些反贼的嘴脸,二是晚宴人太多,自己多少有点抵触。

  任何宴会都是大型的社交场合,更何况是这种宴请西域使者的皇室晚宴。

  社恐归社恐,既然答应了秦景川,晚上沈秋言还是按时去了。

  抬脚迈上长阶,远远就听见一声钟鸣之响刺破天穹,沈秋言还是忍不住对宫楼上下人山人海的热闹场面所震撼。

  最高处的看台上,秦景川和太后皆已落座。

  平日亲近的大臣看见沈秋言的手,纷纷关切其缘由,沈秋言一路以练功不小心伤到为由,打着哈哈赶紧找了位置坐下。

  等使者入席后,秦景川作为皇上开席,宴会就正式开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宴会是自家人办的,朝中大臣个个腰杆儿挺得特别直,只要是敬酒都来者不拒,喝得十分畅快。

  沈秋言不爱喝酒也不胜酒力,按秦景川事先说的,索性一屁股坐在位子上安静吃饭。

  “沈大人。”沈执不知道何时朝自己走了过来,拿着酒杯跟他碰杯,“好久不见。”

  “很久吗?昨天上朝不还见了一面。”沈秋言直接拆他的话。

  没想到沈秋言居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沈执一愣,眼神里满是阴鸷的试探:

  “以前沈大人总是时不时的就来府上找我,最近倒是不怎么来了。”

  半晌,沈秋言动了动,将碗里的排骨划拉给了他,绷着脸道:“沈丞相,你吃。”

  沈执一顿:“???”

  “公事繁忙,还望沈丞相见谅。”沈秋言尴尬着给完肉,迅速低头。

  他不是会耍嘴皮子的人,况且他这心眼子也耍不过沈执,沈秋言只希望自己的这块排骨能堵住沈执的嘴。

  只可惜沈执显然是不吃这套,看着眼碗里夹来的排骨,冷笑道:“沈大人就别搪塞我了,不来我这,最近去皇上那倒是很勤。”

  沈执说着,夹起排骨便吃进了嘴里。

  沈秋言攥紧酒杯,只感觉自己的这块排骨进了狗肚子。

  就在这时,沈秋言的目光突然被前面的人所吸引。只见一个头发高束,配戴黑色抹额的西域男子站在场地中央,一手取下背上的长弓,一个抬眸将弓弦拉得饱圆,手指一收,一瞬之间,羽箭铮如闪电,一箭射下了高空悬挂的金乌绣球,那箭仿佛穿云破日,竟直接将绣球射穿了过去。

  绣球当空坠下,随之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声,沈秋言垂眸看去,那男人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泼墨挥豪的霸气更是让人惊心动魄。

  沈秋言对宴会这段描写有些印象,原著中这个穿射绣球的男人是费应侯的二公子费鸣修,年纪轻轻就一身傲立姿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虽然武功不奇,但剑术已有超越年龄的锋芒气势。

  沈秋言不想来这个晚宴,还有一个很大的顾虑,就是怕遇上这个费鸣修,因为原主在西域时曾和他切磋过武艺,不仅打过了,还把人直接摁在脚下羞辱,沈秋言生怕他找上门来报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秋言低着头,尽量把自己缩得可有可无。

  只可惜手上如同包子一般的包扎,让耍尽威风的费鸣修一眼就看见了他。

  “不过三年时光,沈大人的变化倒是让我着实惊叹。”

  费鸣修的话,突然让在场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突然被直接点名,沈秋言浑身一震,双唇紧抿,心底忍不住将他八辈祖宗都照顾了一遍。

  酒量不好,还要乱喝,也不知道他这垃圾酒品是怎么在西域混大的。

  “沈大人是忘记我了吗?我随父亲前来中原,其中一个愿望就是能再见到你一次。”

  “当年你说我这辈子都别想赢了你,今天我就是来推翻你论断的。”

  费鸣修斜目瞥来,目光与沈秋言的视线短兵相接。

  见他这副自信的派头,沈秋言一个头两个大,尬笑一声打着哈哈:“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当年多有冒犯费公子的时候,还望你见谅。”

  沈秋言说着举起酒杯,直接仰脖饮下,烈酒入喉,呛得沈秋言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没忍住握拳抵嘴,咳了两下。

  费鸣修饶有兴味地审视了他一番,笑着拍了拍掌。

  “沈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好酒量!”

  沈秋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费鸣修走到自己面前,笑道:“听闻沈大人回来武功日益精进,宫里没几个人是您的对手,不知大人可否屈尊降贵与我在皇上,太后以及诸多大臣面前切磋一番?”

  沈秋言沉了脸,冷冷注视着他。以前西域一战俩人交过手,那时的沈秋言能打过他,可现在的自己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见沈秋言不动也不说话,一时宴会中一片沉寂,没人料到费鸣修会安排这么一出。

  沈秋言抬起眼皮朝他看去,敛了笑意,“费公子也看见了,我的手昨日受了伤,恐怕也发挥不出什么能力了。”

  言外之意就是即使你费鸣修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费鸣修一只手攥紧酒杯,骨节发白。

  一时之间,两人的气氛僵持的不上不下,就在这时,金城突然走到这边,出口道:

  “既然沈大人手受伤了,不如我来替沈大人和您比试如何?”

  “这是为何?”费鸣修转头看向说话的金城。

  “前几日我和沈大人切磋武艺,侥幸略胜一筹,本将军不才,既然武艺在沈大人之下,费公子若能赢了我,便说明也能赢了沈大人。”

  沈秋言抬起头,知道金城是有意帮自己掩护,偏头看向高台上的秦景川,只见对方也看着自己,一双黑眸掩在阴影里,深沉了些,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沈秋言看了看已经摩拳擦掌的金将军,敛了眉,他怎会知道自己打不过费鸣修,多半是秦景川暗中授的意。

  既然秦景川有意帮他,沈秋言心里一乐,开口道:“既然如此,费公子就和金将军比试一场如何?我这胳膊着实有些不方便,万一和你切磋再添新伤,恐怕我是更难受了。”

  既然沈秋言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人所难,费鸣修咬咬牙,只能闭上了嘴。

  得逞了的沈秋言则轻笑一声,在桌上悠闲的倒了一杯酒。

  他等了一会儿,见大家的注意都被金将军和费鸣修的切磋所吸引,于是转头,遥遥朝高台上的秦景川看去。

  感受到沈秋言的视线,秦景川也跟着看向他。

  沈秋言黑眸微亮,暗中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不加掩饰的笑了一下。

  晚风拂动,秦景川忍不住勾唇,垂眸看着台下的沈秋言,莫名掀起了一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