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薄念想

  这趟旅行被装裱起来嵌入记忆之中,回到N城后那些画面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浮现于脑海中。随之而来的是一场高烧和感冒,南有岁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养病,睡了接近十多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很渴,嗓子干到冒烟。

  闭上眼后的黑暗中他听见放轻的脚步声,没想起来也没睁眼,他哑着嗓含混地说道: “哥哥你来了啊。”

  “把药吃了再睡。”压了压南有岁额前翘起来的碎发,江应浔捏捏他的手心,让他清醒一点, “吃了药好得快一些。”

  “太苦了,不想吃。”南有岁转头躲了一下,莫名地有了起床气。

  却被掰了回来,退烧后面颊还泛着微红,南有岁睁着疑问的眼睛望着江应浔,还没问出口,嘴唇就被指腹摩挲了一下,随后被轻柔地撬开,两只手指间夹了一颗白色的药片,本该用两三秒就能精准地送到嘴里,但这个动作却拖了十几秒钟。

  刻意的缓慢,拿开手指的时候被咬了一下,皮肤被牙齿刺到。

  药片在口中开始融化,苦味涌入嘴巴里,南有岁更说不出话了,他撑起上半身顺着江应浔递过来的水杯,迅速地咽了下去,缓了缓强烈的药味才渐渐散去。

  “宝宝,乖。”江应浔的手心里又多了另一个种类的药片, “这个也要一起吃下去。”

  南有岁没有怎么犹豫就把它吃了,喝的水太少差点被噎到,放下水杯,江应浔说话的语气似乎还环绕在耳边,说道: “你是在哄小孩吗。”

  “哄你。”江应浔把他按回了床上,让他躺好,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两度,离开前亲吻了下他的额头,提醒他中午和晚上也要记得吃药。

  感冒是最磨人的小毛病,像绵长潮湿的梅雨季,症状逐渐好转但就是好不透,南有岁用了半个多月感冒才彻底好,又一个明媚却冰冷的早上,他拉开窗帘,阳光平等地照射在每一个地方,嗓子再也没有任何不适感了,没有课业的周末他窝在阳台对着画架思考,洒下来的金色光线映在空白画纸上,思绪离家出走了好几次。

  时间已经转到了冬日的十二月中下旬,江应浔又多了件事情做,要在分公司实习,学校和公司两边忙,经常是南有岁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

  天气预报上显示了雨雪天气,结果只飘了一阵儿就结束了,只留下湿哒哒的雨,南有岁要参与展览的画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下意识就想给江应浔发消息,看看时间觉得他应该是在忙,就退出了聊天界面,却收到了朋友们发来的消息。

  [方湾: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我们打算在附近找个温泉酒店,同意你带家属来,心不心动!]

  发过来的位置的确不算远,但圣诞节不在周末,选在工作日时期会很麻烦,南有岁把消息截图发给江应浔,想问他有没有空。

  [耶:那天会不会很忙,没时间的话就下次再说吧。]

  [耶:探头。jpg]

  收拾好画架和颜料之后,南有岁不小心趴在床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拿起手机才恰巧收到江应浔回复的消息,一晃都四五个小时过去了,看样子着实是有很多事情要忙。

  [Saros:没关系,我可以请假。]

  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在预料之内,圣诞节前后他要跟着江唐岳回B市参加一场不得不去的会议,请假都请不了,南有岁也没怎么失落,毕竟还是这些事情更重要一些,去机场的那天,天气大降温,在户外穿着长款羽绒服都要冻得身体直抖,江应浔没让他跟着一起去机场。

  况且他还要跟着方湾一群人自驾到临市的温泉酒店,时间上有些来不及,驱车到市中心,街道上都是围着圣诞树拍照的路人,暖黄的灯光让寒冷的冬日变得多了好几分温暖,下车行走在冷冽寒风中的时候,南有岁围上设计简单的围巾,这条原本是江应浔的,但给南有岁围的次数多了,就长到了他的手里。

  鉴于大家都没有什么要紧事忙,这趟行程极度松散,一两天硬是拖到了五六天。

  “今年的最后一天!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一起跨完年再回去好了,或者你们有别的地方想去吗,现在就出发,选个晚上就能到的地方。”

  “投一票,我懒得动,在这里就很好,先想想今天晚上干什么比较好呢。”

  “不要最后又玩德国心脏病就行,太无聊了!”

  “都可以。”南有岁回答着他们,屏幕上是和江应浔的聊天记录,时间很阴间,基本都在凌晨。

  [耶:快新年了,在B市还要待多久啊哥哥。]

  [耶:好可惜今年不能一起跨年了。]

  “谈在星,你怎么不把你男朋友一起带过来玩,我还特地准备了很多问题想问你们!”看不了乐子了,林月一埋怨着。

  正在旁听的南有岁突然接收到了方湾的一个怪笑,这件事情怎么好像也和自己有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表情疑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

  “问什么啊,逮着我可劲儿薅呗,这里又不只有我单身。”谈在星摊开手装作无奈地笑了一声,同样看了南有岁一眼。

  “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不是家人吗!难道我是外人?你们谁偷偷谈恋爱了不告诉我是吧。”林月一佯装生气,将在场的方湾和南有岁打量了一下,皱着眉也想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新年都不能待在一起,异地好惨哦。”看热闹不嫌事大,方湾翘着二郎腿撇撇嘴。

  “扯吧,异地还能玩儿phone sex呢,想想就很刺激。”

  “……”

  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复,又和其他人闲聊了一会儿,他们便离开了,说是要各回各自的房间睡上一觉养精蓄锐,这样才能从晚上一直跨到第二天早上。

  左右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打开投影看了会儿电影,主角是最近势头正猛的新人,他习惯性地琢磨着构图和色彩,关注人物对话的台词,被催眠了一般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还保持着半坐的姿势,困倦中他强撑着回到了床上睡觉。

  和江应浔好几天都没有见面了,却如愿以偿在梦里见到了,唯一遗憾的就是面容模糊,努力想看清楚都是徒劳。见面的时候拥抱,交换了个带着凉意的吻,走势一切都很正常,梦境画面一转,突然就变得不可描述,后背冒出一层汗,旖旎的梦让体温升高,快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南有岁被来电铃声惊醒了。

  睡眼惺忪,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南有岁惯性接听了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后才意识到是江应浔给他打了电话,做的梦像是故意的一样,之前做的那些梦都是醒来就忘,这个梦却记得无比清楚,连细节都能复述出来,特别是江应浔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加工之后的过分景象不可控制地浮现出来。

  “抱歉,本来答应了你,但我没有做到,新年这几天我尽量抽空回去,你现在还在Y市吗,要和朋友们一起跨年?”

  低沉有温度的声音就像是催化剂,勾得心绪不宁,南有岁把手机贴在自己的耳边,汲取一般倾听着,翻滚的海水不断地撞击着礁石,躺在床上的身体浮浮沉沉,南有岁抓着手机似乎是在抓住水面上漂浮的游泳圈,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想到发出了一声喘息。

  “岁岁,怎么了?”

  “没……”南有岁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声音沙哑, “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才醒。”

  “给我看看。”通话被挂断,重新弹了个视频过来,南有岁犹豫着要不要接听,心理上抗拒,身体上却极度想要点下同意的按键,腿蜷起来一些,他按下了。

  “是不舒服吗,你的脸看起来很红。”镜头里的江应浔微微皱着眉,他穿着很正式的衣服,戴上了眼镜,手边有一沓看不清的文件, “过去了大半个月,按理说感冒应该恢复了。”

  “不是,”南有岁没什么力气地摇头, “不是感冒。”

  “那是什么?”

  “没什么…。。”话说得很艰难,看着江应浔舒展开的眉心,南有岁觉得他应该是懂了的,但江应浔又摆出疑惑的神情,这让南有岁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他揪住被子一角, “就是想你了。”

  “用这样的方式想我吗。”传来了几不可闻的笑声,江应浔的唇角依旧平直,镜头晃动了一下,声音低上几分,带着些蛊惑, “你现在想听我说什么。”

  呼出来的气息灼热,腿又缩起来了一些,南有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肌肤是烫的,心脏撞击肋骨的力度像是要震碎一般,他闭了闭眼睛说道: “哥哥,你别看我了。”

  “睁开眼睛。”江应浔的语气有些生硬,安静的环境下只有彼此的对话声,他又叫了一声, “岁岁。”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南有岁皱着眉,脸侧在枕头上蹭了几下,头发都变乱了,他紧咬着下唇,努力想睁开眼睛看镜头里的人,见到江应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种难忍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宝宝,不许。”

  不知道为什么从语气里听出了丝缕恶劣,这种类似禁止的命令让南有岁眼睛彻底睁开,难言的感觉却更加浓烈,他嗫嚅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忍住,等我回去,可以做到吗。”抬了下眼镜边缘,江应浔视线落在躲在被子里的南有岁身上,他又重复了一句, “我很快就过去找你,乖。”

  意识彻底清醒了,暧昧的氛围被驱散,南有岁直接坐了起来望着视频那边,惊喜地说道: “你要回来吗?”

  江应浔笑笑点了下头,很轻地说道: “你真是可爱。”

  衣服黏在身上很难受,南有岁把室内的温度调低一点,又进浴室洗了个澡,吹完头后过了好一会,方湾过来敲门找他过去一起吃晚饭,脚步踩在地毯上,方湾转过头扫视他,意味不明地问道: “你看起来好开心,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有吗。”根本注意不到自己表情变化的南有岁不知所措地整理着衣领,吃完后回房间和他们玩游戏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

  还是一样玩着充当老演员作用的无聊桌游,突兀的敲门声响起,在座的人都望着门口, “谁会敲门啊好奇怪,是不是走错了?”

  话音刚落,南有岁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拖鞋都没怎么穿好就跑过去开了门,一推开门,凛冽的风霜涌进,南有岁穿着的衣服很单薄,冷得抖了一下,眼前出现想了好久的江应浔,他直接抱了上去。

  江应浔穿着黑色的大衣,面料上带着从室外沾到的湿意,显得他很高挑又硬朗,一只手里拎着纸袋,他用另一只手臂搭在南有岁的腰侧,偏头亲了亲他小巧的鼻尖。

  垂下眼睛看了一眼,江应浔松开他蹲下了身,冰凉的手摸到他的脚踝,像是故意地握了一下,拿起旁边的拖鞋,说道: “鞋子穿好。”

  一只脚抬起,差点稳不住身子,南有岁靠在墙面上,江应浔帮他穿好了拖鞋,进来的时候姿态放松地脱下外套想把它放在衣帽架上,和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对上了视线。

  “打扰了!我们现在就走,那什么,咱们回去玩。”

  “啊,为什么要走,不是玩得好好的吗,一起玩呗?”林月一很是不解。

  方湾把他拖了起来,很快地跑到门口,末了转头说道: “祝你们有个愉快的晚上!”

  关门的声音响起,南有岁都没反应过来,房间里恢复了安静,他走到江应浔的旁边,看他摘下眼镜解下领带,动作完成的最后一秒,从身后抱住了他,持续的时间很久,直到不知道谁的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

  磨磨蹭蹭地结束了拥抱,江应浔回复了消息,手臂上挂着衣服走到浴室前,刻意地停下脚步,后背意料之中被撞了一下,他回过头对晃在自己身后的南有岁说道: “我要洗澡,你也要跟进来?”

  回过神来,南有岁耳尖红着,他退了两步,后知后觉,连忙摆手说不是。

  “没事,反正小时候我们都是一起洗的。”尾音有笑意,南有岁假装没听见他说的话,真的离开了,脚步加快地走回了沙发,对着不知疲惫在运作的投影发呆,眼睛盯着变幻的画面,思绪早已飞到了外太空,他听见浴室朦胧的水流声,脑子越来越混乱。

  沙发和浴室是相反的方向,电影的声音有点大,南有岁在神游,导致江应浔都走到身后了他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后颈被握住,上半身被迫向后,他仰起头和俯下身的江应浔接了个吻,这样的姿势让南有岁脖子有点疼,还有些窒息,混乱之中他手臂来回,终于抓住了江应浔的衣服,晃了几下想让他别再继续了。

  电影传来巨大的爆裂中,恰巧这个长时间的吻结束了,嘴唇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暧昧的水渍,南有岁抱住江应浔的腰靠在他身上喘着气,落地窗外是满城的亮色霓虹,点点光彩挨在一起,城市似乎永不休眠。

  突然就被抱了起来,南有岁立刻搂住江应浔的脖子,腿分开夹在他的腰侧,腿根的位置被手指挤压,闻见刚沐浴完的清新香味,发尾还在滴着水,南有岁盯着滑落下来的水珠沿着他后背线条消失在衣服之下。

  “宝宝,后来有乖乖忍住吗。”江应浔拍拍他的后背,站在原地,手臂隆起微微的肌肉,清晰的静脉血管凸起。

  面不改色地说出令人心跳的话,南有岁的脸埋得更低,颈侧都泛了红,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我现在帮帮你,还需要吗。”朝着床的方向走去,江应浔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他漫不经心地摸着南有岁的头发。

  “不……不需要了。”

  摸到颈侧的手沿着后背渐渐向下,江应浔坐在床边,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掀起上衣下摆,手在腰侧游移了几下,力度算不上轻柔,指尖转了个方向,勾着睡裤边缘,挤了进去,很快就收了回来,声音很沙哑道: “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不知道。”回答得颤颤巍巍,南有岁觉得被摸到的地方好烫,浑身的血液都在快速地流动着。

  “真的?”江应浔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和自己分开些距离,看他从颈侧蔓延到脸颊的红晕,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了, “好了,我开玩笑的。”

  时针指向十点,投影里已经自动播放了下一部电影,两个人靠在沙发上,无声地等待十二点钟到来的,南有岁没骨头一般地躺在江应浔的腿上,说不清到底是在看电影还是在看他。

  江应浔垂下眼睛和他对视上的时候,南有岁觉得被抓包了,迅速把视线移向了电影本身,实际上内心一片慌乱,想着想着他又起了层异样,于是爬了起来,平缓着自己的呼吸,但没什么作用。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是认识的人提前发过来的新年祝福,南有岁回复着他们,走神到差点连字都打错,回复完最后一条,他把手机放远,手指挤入江应浔的指缝,虚虚地牵着,凑近了些在他耳边说话。

  心跳的声音压过了音量,产生了眼前世界都在震颤的错觉,南有岁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说了哪几个字,血液又开始逆流,似乎能够听到它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哥哥,我想……”

  短短几个字的冲击力很大,江应浔扣住的手指紧几分,带着点危险的视线重新落在南有岁的脸上,柔和的灯光在他脸上洒了一层圣洁的光芒,在不可见的空气中飘散开来。

  紧抿的唇又放松,江应浔抚摸着他的脸颊,用着最后的忍耐力说道: “确定吗?也许会很疼,这种事情不需要着急,我可以帮你些别的。”

  “哥哥。”红晕越来越明显,南有岁的眼神躲闪,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但他湿漉漉的眼睛却让一切都失了控,像燃起了火焰,热情和炙热当做柴火,越烧越旺,逐渐走向无序的混乱状态。

  江应浔又询问了几句他的意见,得到肯定之后,他的手抚上南有岁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说道: “想停止的时候要说出口。”

  眼前的世界开始失真,只有触摸到的滚烫才具有提示存在的作用,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听见电影台词的声音,南有岁死死地扣住江应浔的手,说什么也不愿意松开,混乱间,他又咬到了江应浔的手指。

  濡湿的指腹在光亮下有一层薄薄的痕迹,他看着齿痕,嘴角带着笑意,在南有岁的耳边说话,声音沙哑到只剩气音, “Puppy。”

  “唔……”情绪比想象中更加混乱糟糕,抽出任何一种情绪都让南有岁觉得快要窒息,像一条离开了水面拼命挣扎着想回去的鱼,南有岁眼睛充满着水汽,暧昧的气息蒸腾着他的脸。

  双眼像处于雨季的树叶,湿湿的,很漂亮,江应浔俯下身吻着他的眼睛,感触到掉下来的泪水,和他相扣住的手交握得更紧。

  “你知道你后背有一颗爱心形状的胎记吗?”声音含混,江应浔看见他白皙的后背似乎收集了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发着亮,形状明显的胎记正被他亲吻着, “你背对我睡觉的时候,我总是会看见。”

  支离破碎的词往外冒,南有岁摇着头,不清醒的时候就一直喊“哥哥”,喊到嗓子都干了,升起又沉下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身体,奇怪的是他能够清晰得记得当下的每一秒感受。

  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腰窝的位置,南有岁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出幻觉了,下意识摸了一下,感觉粘粘的,转过头他看见江应浔的下巴沾了些血迹,吓得他清醒了一些,立刻凑上去用本能的方式亲昵地蹭着他的下巴,想了好久带着担忧地说道: “哥哥,你是不是流血了。”

  “没事。”绽开的血滴明晃晃地展示出他克制已久喷薄而出的欲望,江应浔抹掉嘴唇上方的血迹,用干净的手指将南有岁脸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迹擦去。

  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上了,世界变得更昏暗一些,南有岁全身一震,遮挡在眼皮上的物体很快染上自己的体温,他闻到熟悉的味道,呼吸又急促几分。

  脑袋即将一片空白的时候,他下意识将手向下移动,两只手腕却突然被江应浔的手掌握住,很难动弹,濒临溺亡,南有岁摇着头,渴求很多氧气,喘着气说道:

  “哥哥,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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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或后天完结咯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