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8。”黎洺和对方确认了彼此的代号之后，就听对方担忧地问，“听说你昨晚被那个尤少带走了，你怎么样，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黎洺想说该做的都做了，面上还是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我没事。”
电话那头的人了解黎洺就是这个冷淡的性格，但到这个点了，黎洺都还没有来上班，第一通电话也没接到，估计昨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也没好意思细问，而是抓紧时间交换情报：“材戈你别接触了，何总要对肥猪下手了。”
黎洺应了一声，想起了昨晚尤恺说的那句话——“盛剑武也活不久了”。
看来这一次盛剑武真的触到大霉头了。
黎洺也把昨晚获得的信息告诉了对方，对方一阵沉默，再次确认：“来源可靠吗？”
黎洺：“姓尤的亲口说的。”
“……好，我找机会调查一下，你好好休息。”
“嗯。”
挂了电话，黎洺长吁一口气，找领班请了两天假。
忽然，手机响了一声，是他新办的工资卡收到了一条入账短信。
他点开一看，有些诧异。
二十万？
像他们这种带出去过夜的MB，市场价一般在5万到6万，最终成交价超过18万的，公司会抽成20%，最后的价格才是员工的到手金额。
都抽了20%了他到手还有20万，看来这个尤少虽然心眼小，但出手是相当阔绰啊。
刚这么想着，不出几秒他就改变了想法——昨晚他被那样折腾，早上还被那疯子继续折腾，这20万分明就是他应得的。
——两天后，黎洺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有后庭在坐下去时还会传来轻微的疼痛。他抚摸着脖子上依旧泛红的吻痕，选了一件高领针织衫穿上。
他走进龙潮国际的员工通道，正要推开休息室的门，就被领班叫住了。
领班递给他一套服务员的制服，十分可惜地说：“你去一楼服务岗吧，这是尤少的意思。”
黎洺眉头微蹙，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接过了工作服，自觉地去更衣室换上。
更衣室里有其他人在换衣服，不知道进来的人是黎洺，依旧明目张胆地聊着他。
“……长得妖艳就是好啊，啥也不会都能让尤少给他花二十万。”
“怎么可能啥也不会，肯定是装的，尤少又不是傻子。”
黎洺选了最里边的隔间，默不作声地听着。
“也是，估计就只在我们面前装纯，在金主那儿指不定玩得有多花呢。”
“请了两天假呢，屁股都玩烂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但是吧，如果是我，就算屁股会烂也要跟尤少打一炮。”
“这么执着啊？”
“当然了！我可喜欢尤少的脸了，一看就是做爱很猛的类型，而且他那么高，身材又那么好，鸡巴看着也很大，被他操肯定会爽死的！”
黎洺：“……”
“你就做梦吧，人家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嘁……哎我要不干脆去整个容算了？整成像苏贤那样的，说真的，他那个鼻子一看就是整的，哪有那么精致的天然鼻啊！”
“是哦，那他整得还挺好啊，看不出来动刀的痕迹。”
“可能去日本整的吧……唉，长得漂亮就是命好，你知道吗，尤少本来是不会和同一个人上两次床的，这次他竟然让苏贤去当服务员！”
“当服务员？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肯定就是不想让他被别人操呗！只能自己操呗！”
黎洺听得阵阵头疼，正了正脖子上的领结，打开门走了出去——
“……”
“……”
好巧不巧，刚才聊天的二人也走了出来，猝不及防地与他打了个照面。
场面一度变得无比尴尬。
黎洺无视了他俩石化的表情，从中间穿过径自离开了更衣室。
——另一头，尤氏集团副总办公室。
尤恺专心地看着手下送来的调查报告，发现有关于这个“苏贤”的资料少之又少。
派去调查的人根据苏贤的体型确认了他用过的几个身份，这几个身份有的是普通公司职员，有的是基层司机，从体型上看确实都和“苏贤”的体型一样，脸却是各不相同。而关于他的真实姓名、家世背景，调查员也查不到一丁点皮毛。
尤恺从资料中得知，“苏贤”真的是第一次做这种卖身的工作，以前并没有什么老板，他不禁猜测：难不成……他有对象？
那他对象心胸可真宽广，自己老婆在别的男人身下浪叫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不能接受？
忽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是调查员，他接起：“什么事？”
“老大，苏贤的同事打算在他下班之后找他麻烦。”
尤恺闻言，看了一眼手表——接近傍晚，马上就要到苏贤的下班时间了。
他勾起一抹兴味十足的笑，回道：“你继续帮我盯着，我很快就到。”
黎洺收拾好最后一桌酒瓶，擦了擦手，前往更衣室，准备下班。
他已经老老实实做服务员做了一周了，这一周他只获得了零零星星一点信息，照这样的进度下去，他这辈子都无法为韩洲报仇。而且不知是尤恺故意放出的消息，还是他被调岗的事被太多人口口相传，只要他去送餐，就总会听到那些客人突然把话题转到他的身上，窃窃私语地说着一些“尤少的人”“包养”“不能动”之类的话，让他很是火大。
前往更衣室的走廊有些昏暗，黎洺正松着脖子上的领结，背后突然袭来一阵风，电光火石之间，他抓住了来人的手腕，毫不客气地将其压制在了冰冷的墙上。
“啊——！”那人吃痛地叫了起来，黎洺一看是前几天在更衣室里议论他的，再三犹豫之下，还是松开了手。
“操，什么鬼啊……”那人揉着被扭疼的胳膊，看着黎洺的眼神多了些警惕。
“你有事？”黎洺冷声问道。
那人上下打量着黎洺，忽然笑起来，说：“没事就不能找你玩吗？好歹我们也是前同事吧？”
黎洺不答，沉默地看着他。
那人自顾自地说：“哎，这几天尤少没来找你啊？不会吧，你和他不太顺利？”
他的眼中透出了一丝幸灾乐祸，他抬起手，试图揽过黎洺的肩膀，却被黎洺躲开了。
他穷追不舍：“跟我说说嘛，你之前不是把尤少哄得很开心嘛，怎么做到的？”
黎洺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脚步下意识加快，衣袖却被一把扯住，他刚想挥开，旁边的茶水间就被人打开，一只手用力把他拽了进去——
“砰！”
茶水间的门被身后跟进来的人重重关上，黎洺反应迅速地躲过迎面而来的巴掌，目光冷冽地盯着眼前的四人。
“不简单啊你？”
领头的是连续几个月业绩排名第二的MB，听说他也被尤恺点过一次，但是没能过夜。他盛气凌人地交叉双臂，双眼直勾勾地瞪着黎洺。
四人迅速把黎洺包围在一个小圈子里，二话不说就要动手。
黎洺敏捷地避开从背后伸来的手，抓住那人的衣领直接甩到旁边的人身上，两人被撞得节节后退，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惊讶。
突然，一声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响起，黎洺转头一看，就见那个领头的MB手握一个碎裂的酒杯朝他冲了过来——
黎洺紧急躲闪，却还是被尖锐的玻璃划伤了脸颊，血沫瞬间从细小的血线里冒了出来。
他一脚朝那人的肚子踹了过去，那人顿时被踹开两米远，就在这时，茶水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好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