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男人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饱含怒气的眼眸直直落在他身上,让柳杨有些茫然。
“你是谁?”
陆鸣径直走到了床边,伸手抓住柳杨的衣领,甩向了一边。
看着病床上朝思暮想的人,陆鸣阴冷的眼神终于有了温度。
“林南,去安排转院,别耽误时间。”
林助理没有看地上陌生的男子,走出病房开始向手下安排。
柳杨本就眩晕的脑袋被这一下甩的更是站不起来,只能狼狈的坐在地上,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要把他男朋友带走。
“你要把金阳带去哪?我是他男朋友,我有权利知道。”
陆鸣的气势直线飙升,眼神轻蔑的看向柳杨,犹如看一个死人。
“金阳?男朋友?你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敢说你是他男朋友?”
陆鸣走向柳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森然如刀锋。
“你是什么狗东西也配觊觎我的人?”
陆鸣没有再动手,怕吵醒刚做完手术的人,只是语气里的冷冽并没有收敛。
“你是金阳的前男友?我知道你,金阳他根本不爱你,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你这是强迫。”
陆鸣没再看这个小丑,而是回到了张渊的床边,搬过凳子就那么直直盯着床上的人。
“一,他不叫金阳,他叫张渊。二,我们已经结婚了,用你认为世俗的观点来说,你,才是那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陆鸣拉起张渊交叠在腹部的双手,摩擦着已经摘下戒指的无名指,声音的冷冽如寒冬腊月的大雪,冰冷刺骨。
“而且你说的爱,那是什么?重要吗?不管他爱不爱我,想不想和我在一起,这些都不重要,他只能留在我身边。如果你觉得这是强迫,那这就是强迫,而我,有强迫他的资本,没有任何人可以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他就算是死,都只能死在我的怀里。”
如此偏执如疯魔般的话语让柳杨瞪大了双眼,他终于在这一刻深切的体会到了张渊的层层顾虑,心神俱震。
“陆总,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陆鸣没有假他人之手,轻柔地抱起床上的张渊,向门口走去。
“如果不是你还有用,你觉得凭你刚才的动作,你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吗?”
柳杨看着门口的男人一脸惊惧,露出的半张侧脸犹如恶魔的窥视,冰冷又邪恶。
陆鸣没有再理会地上的人,如恶龙般稳稳抱着自己的珍宝,缓缓走出了大门。
林楠透过门口的间隙,看向地上惊恐交加的人,微微摇了摇头,他也只能做到如此。
“林南,查查他是什么人,既然敢动我的人,就该吃点教训。”
“是,陆总。”
林南以为老板看在张渊的面子上会暂时放他一马,没想到却这么的迫不及待。
***
“林助理,小少爷在里面等您。”
李亮轻轻推开套间的门,并没有进去。
“小少爷找我吗?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张渊疲惫的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
等到林助理声音,他才勉强打起精神。
林南看到张渊艰难的想要起身,赶忙过去按下床头的按钮,缓缓升起了病床,伸手拿过一旁的枕头,放在了张渊的身后。
“好久不见,林助理。我想要知道什么您也知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柳杨,他还好吧。”
林南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语气有些无奈。
“小少爷您该知道,他得罪了陆总,肯定是不太好的。”
张渊听到这话虽然觉得愧疚,但知道人没事,也放下心来。
“人没事就好,我以后尽量再补偿他吧。”
这话可把林南惊得不轻。
“我的祖宗哎,您就别再和他联系了,什么补偿不补偿的,能有小命重要啊。”
张渊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我连累了他,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我承受这些。”张渊的眼神看向窗外自由飞翔的小鸟,语带苦涩。“我不会去见他,只想让你帮我给他转些钱,虽然不多,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林南望着病床上的人,眼底也都是不忍,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想象,之后的日子,老板对他的掌控只会更加严密。
“小少爷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妥的,您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缓缓按下床头的按钮,张渊慢慢躺在了床上,直到再也看不到窗外,才轻轻扭过了头,闭上的双眼好像有泪珠划过,偷偷藏进了鬓角的黑发。
林南转身走向门口,假装没看到那滴缓缓落下的泪水,强忍着心底的酸涩,面无表情的走出了病房。
他知道,老板一定在暗中偷偷注视,所以不敢表露丝毫的不忍。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张渊还有些恍惚。
等到适应了眼前的光亮,也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一会回澄园。”
陆鸣按下床头的按钮,让张渊坐直身体,把一旁保温盒里的食物一样样的摆好。
张渊很配合的吃下准备好的食物,让陆鸣心里那只偏执的恶龙稍稍收拢了爪子。
粗暴地把东西扔到一边,陆鸣轻轻的把人抱起,坐上了开回澄园的车。
回到澄园的张渊有些过分的安静,他不再吵闹着要手机,也不再反抗陆鸣的任何事情,睡着的时候安安静静的,醒着的时候也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一天两天的时间过去,陆鸣终于发现了情况的不对。
太安静了,张渊就好像变成了一个等身的人偶娃娃,安静的伫立在那里,不言不语。
陆鸣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要的不是一个傀儡和玩偶,他要的是一个真实的人,是曾经和他斗智斗勇的人。
“张渊,你回来是不是还没联系过陈唯?要不要和他通个电话。”
张渊的表情有些诧异,没想到陆鸣会有让他联系外界的想法。
但已经不需要了,他觉得这样也不错,就让他的好朋友都以为自己已经逃了吧。
“不用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只要你想,我就在你的眼睛里。”
犹如情话般的话语确是富丽堂皇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