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徐裕霖是孕晚期才开始憋不住尿的，几乎隔一会儿就想上洗手间，整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连带着幸燊也没睡着。
在得知医生建议他提前剖腹后，竟然感觉松了口气，随即又生出了内疚感。
“医生说你的阴道太窄，胎儿又偏大，足月顺产非常危险，建议37周的时候提前剖腹。”听完幸燊的转述，徐裕霖没有异议，生育并不是一件易事，他确实时常感到痛苦。
幸燊倒是一脸担忧，觉得徐裕霖可能会接受不了，准备了一箩筐安慰劝导的话，但都没说出口。
“希望小森不要怪我。”徐裕霖靠在幸燊腹部，激素的不稳定让他的心情时好时坏，好在幸燊从来没有不耐烦。
“你给宝宝取名叫小森？”幸燊摸摸徐裕霖后脑勺，转移他的注意力，“为什么？”
“不论男孩女孩都叫徐森，”徐裕霖顿了顿，一副很大方的模样，“小名……我还没想好，可以给你取。”
幸燊开玩笑道，“你叫ta的时候不会觉得在叫我吗？”
徐裕霖抿嘴思考了会，默默强调，“不一样的。况且我也不会叫你小燊……”
幸燊笑了声，“好吧，也算有我的一部分了。”他捏了捏徐裕霖的脸颊，“别难过，ta应该会开心提前跟你见面的。”
“嗯。”徐裕霖强撑着笑脸点了点头。
离开医院，徐裕霖想去海边吹风。临城是个南方海滨城市，全年无冬，这对刚离开温度为零下的海市的徐裕霖有着巨大吸引力。
若不是海边湿度太大对身体不好幸燊坚决不让徐裕霖在海边住，徐裕霖很想租一栋房子定居在那。
趴在车窗上，入眼是一望无际的海湾，徐裕霖盯着太阳映在海面的倒影，眼睛有点花。
61
手术定在下个月末，恰好还有一周就过年了。
越是临近时间，徐裕霖越焦虑。
他最近总是刷到手术事故的新闻，加之孕期情绪起伏，导致徐裕霖情绪低落，害怕自己在手术台上出了意外，肚子里的宝宝应该怎么办？
“如果手术出了意外怎么办？”
就算不做爱，徐裕霖也喜欢坐在幸燊怀里，只是孕肚大了许多，他无法全部贴在幸燊身上，“你会继续认真把ta养大吗？”
更像是自言自语。
徐裕霖低声道，“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照顾好小森，毕竟也是你的孩子，你不会虐待ta的吧？”
“你可以给ta找一个温柔的妈妈，可以不用告诉ta我的存在，只要你能把ta好好养大……”
“徐裕霖。”幸燊打断他，沉默地看了尬徐裕霖许久，艰难开口道，“周爽让我不要给他找事，原本订好用来求婚的餐厅和表演都被迫取消了，想着等你生产完再说，但我现在不想等了，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啊……”幸燊就这么问问出口了，打了徐裕霖一个错防不及，愣愣地没有回答。
“在你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求婚像是乘人之危，那就让我再做一次恶人吧。”幸燊认真道，“跟我结婚之后，你不用担心任何事，我会照顾好你和小森，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徐裕霖，你愿不愿意？”
徐裕霖已然反应过来，脸上没有欣喜之色。幸燊一看就知他想拒绝，捂住他的嘴，“不愿意的话就不要说出来。”
徐裕霖只露出一双眼睛，弯了弯。
幸燊忽然想到，“你想看烟花表演吗？”
“你不是取消了吗？”
“取消了，但是烟花还可以让他们放，我们在外面看。”
时间不算晚，徐裕霖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才不是自己想看，是给徐森看。
幸燊摆弄了一会手机，直接抱着怀里的徐裕霖站起来，“换衣服吗？”现在是1月，临城算不上冷，但幸燊还是给徐裕霖的睡衣外面套了件衣服。
车开到徐裕霖经常散步的海边，幸燊把车篷打开，让徐裕霖坐在车上就能直接看到外面。
大约10分钟后，远处的海滩亮起了灯光，上百架无人机从海滩飞起，徐裕霖惊呼一声，看向幸燊，幸燊也有点愣，解释：“我没让他们飞无人机。”
徐裕霖转过头去，看着无人机摆出的图案，“挺好看的。”
他们没在无人机表演的正前方，看到的表演没那么完美，随着无人机摆出“marryme”的字样， 巨大的烟花在无人机后面绽放，整个海滩都被照亮了，无人机如同流星一般从天上降落。
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还能听见许多人的惊呼，议论是哪位霸总的求婚仪式，却没在现场找到主角。
喧闹过后一片宁静，驻足的路人离开。
徐裕霖盯着重新暗下来的海滩，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对幸燊说：“回去吧。”
拍偶像剧的时候看烟花和主角是自己的时候的心情真不一样，难怪剧本里总写女主角感动得落泪，他也要动摇了。
“嗯。”
幸燊关了车篷，开车回家。
“幸燊。”
“怎么？”
“结婚的事情，让我再想一想吧。”
“好。”
只要不是拒绝，想多久都没关系。
62
手术前一天，徐裕霖搬进了医院，私人医院保密性高，不用担心会被人拍到或是泄露隐私。
进手术室前，徐裕霖一直抓着幸燊的手，他有些害怕，直到护士过来推他进手术室，他忽然对幸燊说，“手术结束后我有话跟你说。”
“好。”幸燊没太在意徐裕霖要说什么，更关心手术，“我在手术室外等你。”
徐裕霖点了点头，笑道，“等我和徐小森一起出来。”
手术灯亮了将近一个小时，门打开，幸燊连忙迎上去，护士抱着孩子走出来，“是个女孩子。”
幸燊看了一眼皱巴巴的小孩，转而问道，“手术顺利吗？”
“已经在缝合了，等一会就推回病房了。”
护士把宝宝递给幸燊，幸燊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来，刚出生的婴儿身上还带着血水和羊水的腥味，一张脸黑红黑红的，看不出来像徐裕霖还是像他，幸燊朝她笑了笑，“徐森，你叫徐森。”
----
拖更作者出差途中惊坐起，于是课上拿手机码了短短一章。
预计下一章也吃不到肉……（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