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身为一个无名演员，徐裕霖在幸燊的帮助下事业逐渐有了起色。但幸燊的限制实在是多，周爽看不下去了，打电话问幸燊能不能让徐裕霖出去接戏。
“多久？”
周爽看了看合同，“拍前有个集训，加上拍摄时间大概小半年吧，中间请一两天假出来跑个商务也没啥影响。”怕幸燊不同意，他继续补充道，“接到这戏可不容易，小群像，戏份可多了，男女主是有名的演员，也不会压配角人设，算了，说这么多干嘛，反正对小徐非常有利。”
“那就去吧。”幸燊如今不是非要徐裕霖陪着睡觉，自认为让徐裕霖出去也没什么，迟迟不解除合同或许有私心的原因，但并不算重要，便同意了。
“好嘞。”周爽满意地挂了电话，转头跟旁边的徐裕霖说，“你领导同意了。”
徐裕霖没有很激动，但还是高兴的，“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签得晚，导演说马上进组集训，最晚的话周日也要出发了。”
也就是大后天。
“这么快？”徐裕霖惊讶。
周爽点他，“你怎么看着还不愿意呢？别人恨不得签了合同马上就走。人家请了有名的老师在组里上课，对你之后有很大帮助。”
徐裕霖乖巧点头，“嗯嗯知道的。”
幸燊同意，徐裕霖觉得出乎意料又在预料之中。对方并不那么需要他了，他莫名失落。
但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他可以接很多戏，挣很多钱，说不定哪天就能自己租一个大房子。虽然周爽是幸燊带来的，但对方之后应该不会让周爽走，他愿意自己给周爽发工资。
生活都在变好。而且他觉得幸燊不会真的把他在外网擦边的事情透露出去，最多是拿来吓吓他，相处了那么久，他已经悉知幸燊的人品了。
走之前徐裕霖跟幸燊报备，前一天晚上被幸燊弄得腿到现在还软着，他不敢凑得太近。
倒是幸燊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唇，“不走吗？要晚点了。”
“好，我走了。”
25
集训的日子过得很快，徐裕霖感觉眨眼就第三个月了，他忽然意识到他没跟幸燊联系，幸燊也没跟他联系。
感觉两个人好像不认识一般，但徐裕霖不会主动去打扰。
再过两天就开机了，徐裕霖也没时间去想别的，专心拍戏。同组跟他差不多的青年演员都挺自来熟，徐裕霖经常跟他们一起吃饭，听他们说今天的趣事，偶尔能得到男女主给全剧组投喂的甜品，生活十分充实。
特别出演当红女演员杀青时请剧组的主要演员吃了饭，徐裕霖看起来没啥名气也没有后台，被灌了几杯酒，到后半场都还晕乎着，回房间都是被隔壁房间的小演员扶回去的。
他喝了酒不闹，被人扶着就跟着走，回了房间躺了就睡。
实在难受，徐裕霖就想打电话周爽配给他的助理杨晓打电话让她给她买盒醒酒药，大约实在是头晕眼花，徐裕霖拨给了通讯录下面的幸燊，电话响了四声才被接起。
“睡了吗？”徐裕霖听听对面没有出声，还以为杨晓睡了被他吵醒，晕晕乎乎说，“对不起啊，打扰你休息了，我头好晕啊，你给我买点醒酒药回来吧？”
电话那头的幸燊这才听明白徐裕霖是打错了，压下先前的那一点惊讶，“我给你买，你用得上吗？”
听到久违的声音，徐裕霖一惊，发现自己打错了，但道歉的语气还是慢慢吞吞，“幸总……我打错了，对不起……”
幸燊没挂电话，一边给周爽发信息，一边问他，“怎么喝酒了？”
徐裕霖也不会跟周爽说自己有时候会被火一些的演员指使或者欺负什么的，但有人关心他，他就忽然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黄老师杀青，请大家吃饭，我玩游戏总是输了，喝了好多杯酒，他们几个联合来打我，不然我才没那么容易输……”
徐裕霖说话颠三倒四的，但幸燊好歹听出来前因后果，“都欺负你？”
“那倒也没有，”徐裕霖也不是盲目告状的人，“只是他们更熟一些，所以就一致对外了。”
幸燊给他出主意，“下次请剧组吃东西吧，吃人嘴短，之后总不好再欺负你。”
“嗯……”幸燊倒是提醒他了，徐裕霖想了想，其他演员好像都请过一轮了，男女主也都轮流请了两三次了，他不请客确实说不过去，这两天得跟周爽说一说。
“你是不是休息了被我打电话吵醒了？”徐裕霖想起来这通电话的原因，“不跟你聊了，我要给我助理打电话让她给我买药回来……”
话音刚落，徐裕霖的房门就被敲响了，过了一会，房门被房卡打开，杨晓的脑袋探出来，“裕霖哥，我给你买了醒酒药，你起来吃？”
徐裕霖疑惑地看着杨晓，他不是还没联系她吗，电话还在耳边，他小声问，“你叫人买的吗？”
“嗯。”幸燊没有多说，“吃药去吧，好好休息。”
徐裕霖坐起来，接过杨晓给他倒的水和药片，“谢谢，你回去吧，打扰你休息了。”
杨晓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本来在追剧呢。更何况这些事本来就是助理要做的。”
徐裕霖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醒，脸因为喝了酒有些肿，幸好今天没有他的戏份，他收拾了一下出门准备观摩别人演戏，在剧组门口看到摆了一排桌子，徐裕霖还以为是男女主今天又请客了，一路走过去有人朝他说谢谢他才猛的去看牌子，发现原来是他请客。
他请客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徐裕霖躲去角落给周爽打电话，后者告诉他是幸燊吩咐的。
“啊……”徐裕霖呆了呆，他还以为幸燊只是给他出主意，没想到直接就帮他请了。
“幸总大手笔，请全剧组的人吃午饭，定的餐顶你一半片酬，看起来就不像你请得起的，”周爽那电话那头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该夸他大方还是缺心眼，回头看看剧组的人不传你背靠金主……”
“他本来就是金主嘛……”徐裕霖诚实道，“哪里会想到我这样的小糊糊的工资连X记都请不起。”
“……行。”周爽噎了一下，无法反驳，“那你回头谢他吧。”
徐裕霖默默挂了电话，拿了一份“自己请客”的餐盒回了酒店，他怪心虚的，不好意思在剧组待着。
徐裕霖给幸燊打电话表示感谢，没想到隔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给对方打了第二通电话，徐裕霖怪不好意思的，所以开口先喊了“哥哥”。
对面静了静，“怎么了？”
“谢谢您的午餐，太破费了。”
幸燊那边时不时有键盘的声音，“你吃到了吗？”
“吃了。”徐裕霖觉得回答有些平淡，又补充，“很好吃。”
“那就好。”
幸燊不是爱闲聊的人，徐裕霖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又说了两句谢谢才挂了。
26
徐裕霖在剧组待久了都快忘了之前的生活习惯，快杀青的时候还怕回去之后不适应。
但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见到幸燊之后，所有的生活习惯都会瞬间被记起。
幸燊是跟着出品方来探班的，正好碰上徐裕霖在拍威亚戏，他便跟着其他资方看了一会。徐裕霖演戏很认真，完全没往这边看，倒是周爽到处闲逛，看到他之后装作不经意走了过来，跟其他几个资方打了招呼，再若无其事跟幸燊交谈。
“来看小徐？”
倒也不是特意，幸燊淡淡道，“路过，顺便。”
“行吧。这路顺得还挺远。”周爽看徐裕霖从威亚上下来了，不再跟幸燊说话，走回去给徐裕霖披衣服。
幸燊两人说了些什么，徐裕霖忽然瞪大眼睛，自以为悄咪咪的往这边看了好几次。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
幸燊没注意听旁边的副总说些什么，就答应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歪了，当晚的饭桌上除了既定的导演制片人和男女主，还多了几个小演员，徐裕霖赫然在其中。
徐裕霖被叫来吃饭，不知道幸燊也在。白天和幸燊打过照面，但对方没联系他，他也不好意思上赶着问他来这干嘛。他默默坐在背对着门口的位置，打算吃饱了就走，谁知道他们不让服务员进来接待，导致徐裕霖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喊起来倒茶，挨个倒了一圈终于消停了，坐回去吭哧吭哧埋头苦吃。
手机响了一声，徐裕霖解锁手机，看到幸燊给他发了消息：「脸都埋碗里了。」
徐裕霖脸歘红，抬头看幸燊泰然自若地跟别人聊天，好像发信息过来调戏他的是别人一样。
吃饱了徐裕霖也找不到机会溜，只好跟其他人一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听他们唱歌。幸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周围的人慢慢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凝固。
徐裕霖转头发现幸燊坐在自己旁边，中间隔了半个位子，徐裕霖低头发信息：「你怎么过来了？」
幸燊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直接对徐裕霖说话，“那我走？”
徐裕霖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很快恢复正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又没有说赶你走，我哪里敢……”
说着，他感觉许久未见，幸燊似乎有些不一样，“您最近睡得不好吗？”
幸燊靠在沙发上，手随意地搭在膝上，“嗯，很不好。”
“哦。”徐裕霖忽然感觉到了幸燊的危险性，默默离远点，“不是已经戒断了吗？”
“怕是戒不掉了。”
27
幸燊确实戒掉了阿贝贝，睡不好不是因为安抚物。徐裕霖要是没有把电话错打给他的话，他或许没那么快意识到徐裕霖的特殊性。
来这里是路过，他跟这部戏的出品人张栋是生意上的伙伴，对方是个富二代，最近喜欢上了投资影视行业，还想拉着幸燊一起。碰巧两人最近来M市出差，对方顺势邀他来剧组逛逛。但如果徐裕霖不在，他也不会来。
饭局结束得早，徐裕霖和幸燊前后脚离开。剧组只有一辆七座的车，来的时候有人打车来的，回去的时候徐裕霖最后上，没有位置了，刚想说他打车吧，就被导演喊去后面的商务车一起坐。
因为是最后上车的，中排坐了幸燊和出品人，幸燊没下来让他上车，徐裕霖只能尴尬地直接挤进商务车的后排，经过幸燊时被捏了一下大腿，徐裕霖差点绊了下，偷偷看向幸燊，后者若无其事，他只好也装作没事坐下。
不知出品人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一路上点了徐裕霖好几次名，徐裕霖装鹌鹑快装不下去了。
好在终于到酒店了，徐裕霖跟在他们身后下车，打算找时机离开。出品人和导演在前面交谈，没注意到有两个人落后了。
幸燊：“你住哪？”
徐裕霖报了自己的房号。
幸燊把自己的备用房卡递给徐裕霖，没说什么，但徐裕霖懂。
前面的导演终于发现旁边少了人，喊徐裕霖走快一点，瞥见他旁边的幸燊，心中有点异样，但很快消散。
徐裕霖先下电梯，他离开后，张栋才出声问道，“看上了？我就说来一趟肯定有收获吧？”
幸燊没说话。
导演在旁边不满道，“你们能别当着我的面拉我手底下的皮条吗？”
张栋对导演说，“拉不拉又不是你说了算，得看人家小朋友愿不愿意。”
“别，人就一单纯小孩，”导演提醒张栋，“家里有点小钱，片酬都拿来请剧组吃饭了。娱乐圈多的是想走捷径的，别打他主意了。”
说罢，两人都看向幸燊。张栋问：“你家里不是有一位吗？”
幸燊看他的眼神略显嫌弃，“我说什么了吗？是你自己臆想了半天。”
张栋明显不信：“那你干嘛给他房卡？”他都看见了。
得，导演看明白了，单纯小孩也不单纯，“我到了，先走了。”
张栋还在追问，幸燊约莫是嫌烦，直接说，“不止酒店房卡，家钥匙我也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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