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又合上，外面有广阔天地。
2022-01-24 05:3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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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来看过姜砚，检查了一番之后说是无大碍，只有小腿上的烧伤要小心养着。至于赵旻，只有几处烫伤。
说来好笑，姜砚以为等火起了他就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化成一捧灰烬，为此他专门挑了赵旻出门的时候，支走了所有人，选择了没有窗户的画室，甚至担心火势不够大还倒了酒。但他以为的万无一失，其实只是赵旻付出一点点很小的代价就可以打破。
姜砚没有想到赵旻出门后还会回来，但他也不再想这些了。这次自杀似乎是他最后的挣扎，他在花园中哭过闹过之后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仿佛认命了一般，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但这只是表象。姜砚开始很频繁地做噩梦，有时惊醒还会很急促地说些什么，赵旻一句也听不懂。这是姜砚身上最有活人气的时候，等他从梦中缓过神来，就有成为了一具石雕，一根木头。
姜砚现在就是一个提线木偶，让吃就吃，让睡就睡，只是吃进去的东西很快就会吐出大半，一睡熟就是接连不断的噩梦。姜砚本来就瘦，再加上积郁，很快就形销骨立，脸颊都凹陷下去，面上病气很重。
赵旻没有办法。小腿上的外伤可以用药，总有好的一天，但他没有办法把姜砚从他为自己设置的小小牢笼中唤醒。
他尝试把人带出门，姜砚也随他牵着手，一步步走到大街上。只是在听到嘈杂人声之后，姜砚迷茫地四处环顾了一番，低头反应了一会儿，拽着赵旻要原路返回。发现赵旻不愿回去之后，姜砚也就不再要回去了，只是跟着赵旻走，问他要不要吃的没反应，问他要不要玩的也没反应，赵旻只当他要，全都买了，但没走几步，姜砚手里的东西就不知道丢到哪里了。
回去后，赵旻发现姜砚小腿上的伤口似乎是剐蹭到了，又有些出血，他急忙拿了药来，让姜砚赤着脚踩在自己怀里，手法轻柔地上药，涂完后还在伤口上吹了两下，吹完才觉得好笑，姜砚木木的，未必觉得痛，他倒替人痛了。
赵旻觉得很无力，这些日子，他看着姜砚一日比一天虚弱，却只束手无策。他把姜砚的裤腿折好，低声说：“等你好了，我放你走，好不好？”
姜砚依旧没有回应，赵旻自嘲地笑一笑，站起身时感觉姜砚好像看了他一眼。
***
姜砚小腿上的烧伤并不严重，只是人太虚弱，伤也好的慢，赵旻中途请了许多名医来，折腾了不少功夫。请来的中医又是药又是药膳，这边喂东西进去，那边又开了许多开胃止吐的药。请来的西医开了一堆药丸，吃下去后姜砚耳边的声音倒是少了很多，人也稍微精神了，赵旻悬了许久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
夏末的时候，姜砚的烧伤彻底好了，只留下一块不甚明显的瘢痕，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看着精神多了，对旁人说的话也会有回应了。
赵旻知道自己要履行诺言了。他吩咐人收拾东西，自己叼着没点的烟在姜砚的床边坐了一晚。那次之后，他已经把烟戒了。
第二日姜砚醒来，洗漱吃完早饭后，赵旻把收拾好的小箱子拿出来，里面有换洗的衣物和钱。
赵旻说：“如果想走就走吧。”
姜砚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箱子，没什么留恋地出门了。
门开了又合上，外面有广阔天地。
想看自由的可以这里停了，后面大概还会有个几百字的类似true ending的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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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2022-01-24 06:13:55
2023-03-30 10:3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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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章
前面还有一章，以及本章类似于true ending，可以根据上章作话决定看不看
赵旻在姜砚出门后立刻后悔了。
他其实派了人跟着姜砚，保护帮助监视皆有之。姜砚从小就是养在宅子里的，外面世道他一概不知，如果他被人欺负了，被人骗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可是赵旻不能把姜砚抓回来。他不能看着姜砚在他面前枯萎。他现在只希望姜砚能活着。
前一晚赵旻一夜没合眼，准确说自从下定决心放姜砚走后，他就没怎么睡过好觉，赵旻本是想等他派出去的人回来回话的，但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说来有趣，姜砚还在身边时，他总是患得患失，担心姜砚做噩梦魇着了，总是睡不好。现在人走了，颇有尘埃落定的意味，他靠在椅子上倒是睡了一个安稳。
他一觉睡到了天暗，是惊醒的，醒来时下意识想去看看姜砚，起身走出两步才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赵旻长舒一口气，有些低落。
他下楼随便吃了些，又回书房处理事务了。他现在需要忙起来。
但他其实是对着一大堆需要处理的事务发呆，直到听到副官的敲门声才回过神来。
单文打开门，说：“小少爷回来了！”
赵旻愣了，旋即站起来，一把推开单文冲出门去。他在楼梯口停下了。
姜砚提着早上带出门的行李箱站在楼梯下，抬头与他目光相接。
赵旻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看姜砚一步步走上楼，把箱子递给他。赵旻接过箱子，一把抱住姜砚。直到把人搂了满怀，他才有了姜砚自己回来了的实感。他怎么也想不到，姜砚会主动回来。
姜砚随他抱着，没有回抱也没有拒绝，和之前的许多次单方面拥抱一样。赵旻放开他，姜砚就自己回了房间，顾自洗漱了。
直到晚上睡觉之时，赵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姜砚回来不是因为他愿意回来，而是他认命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
但是，赵旻看着睡在他旁边的姜砚，有点难过又很安心地想，认命也好，其他的也罢，回来就好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正文完】
总算完结了————
这个结局我个人还是挺满意的，过两天写个后记，第一篇完结文虽然写的糟糕又仓促，但可把我牛逼坏了（叉会儿腰先）
后续应该会修文（除非我是在受不了了决定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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