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淼站在钢化玻璃前踮脚把一小张漂亮的贴纸贴在玻璃上，杨扬看起来很好奇，盯着贴纸上小小的玫瑰花轻轻笑起来。
最近她的状态好了很多，也不像之前那么戒备，岁岁经常在实验室帮忙也会每天跟她聊几句。
旁边的显示屏上解读出杨扬的话，她问：你最近在做什么？
荼淼敲了敲玻璃“什么都没做，最近都没什么事。”
显示屏继续道“你看起来心情很好。”杨扬配合着小幅度歪了歪头，眼睛里疑惑满满。
荼淼笑起来“我离开暗巢后每天都心情很好……给你说点高兴的，我们可能要离开这里了，很快外面就不那么冷了。”
“离开？”
“你要去哪里？”
荼淼摇摇头“不是我，是我们大家，你也和我们一起走。”
女孩脸上有了一些惊喜的表情，很快眼神暗淡下来，她出不来了这里，外面的寒冷她也感觉不到，所以离开对她来说好像没有那么高兴，不过她知道对于荼淼来说是好事，所以又高兴起来。
“你会好起来的，要相信兰斯博士。”荼淼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里没有一丝怀疑，杨扬朝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像是认同也像是安慰他。
“在聊什么？”牧冶按着棉签走出来，自从上次坦白后，博士让他每五天过来抽一次血，今天刚好就是又五天过去。
“没聊什么。”荼淼凑过去看了看他抽血的伤口，牧冶扔掉棉签“已经不出血了，没事。”
牧冶抬头看了看杨扬轻轻朝她笑了笑，荼淼也摆摆手“我和哥哥还有事，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昨天周逸、吴毅、宋琦加上收云、折月还有丁营涛出发去对三个选址做更详细的调查同时针对转移清扫进行摸查，为了后续清扫，留下牧冶留守地下城，所以之前折月她们负责的那群孩子的训练就成了牧冶的工作。
不久前牧冶带着人劈了块场地出来，他们上次带回来的一些设备也已经投入使用，除了这些孩子，吴毅还组织原本自卫队的年轻人也加入训练，现在也已经步入正轨。
牧冶和荼淼到训练场的时候，一群半大孩子显得特别兴奋叽叽喳喳的，牧冶很少过来的，但是之前折月给他们说过一些牧冶当年在基地的事，都是十多岁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一群孩子又羡慕又崇拜，对牧冶自然是有一种对强者的向往。
“牧……牧队！”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看着走进来的年轻男人，脸蛋红彤彤的，看起来很高兴又有一点小女孩的青涩。
牧冶淡淡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集合整队，三十秒时间已经整整齐齐整理好队伍，选出的小队长一板一眼给牧冶报告情况。
牧冶还是点点头，让他归队。
“你们折月教官昨天出任务了，你们接下来的训练有我带，我希望所有人认真对待这件事，这是你们将来走出地下城活命的手段，也是保护重要之人唯一的方法……不过，今天我也是第一次正式带你们训练，所以允许你们提一个要求。”
下面第一队一个男生举起手，十分兴奋“是真的吗？牧队！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牧冶挑了挑眉，理所当然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当然不是，我酌情答应。”
气氛也一下子调节起来下面一群孩子哈哈哈大笑。
“那我们可以训练一点有意思的吗？牧队！”
“什么是有意思的？”牧冶抱着手，回头看了看荼淼，荼淼靠在旁边的围栏上，带着几分好奇一直看他，视线一下对上，牧冶朝他挑了挑眉。
荼淼咧嘴笑了笑，一直偷偷看他的小孩们哇一声，捂嘴笑，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牧冶也不管，脸上也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他在基地也带军校的学员，一套流程很熟悉，又因为性格使然，牧冶带的班要格外活跃些。
两分钟后他们商量出结果了。
“牧队，我们每天训练的项目差不多都是固定的，我们今天能不能体验一点不一样的？比如说一对一练什么的，能不能让荼教官也加入我们，我们也有好几个向导的！”
牧冶视线扫过去，一个个摩拳擦掌，看起来很想大干一番，证明自己的训练成果。一时不知道该好笑还是嘲笑他们自不量力，一群路都走不明白的小破孩子今天雄心壮志想跟他一对一练。
荼淼无故被安了个教官的名头，一时有些不适应，在暗巢的时候他的训练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不允许有人直接跟他接触，有一段时间连商煦都被禁止了，陪着他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说那是他唯一的机会，只有活着走出那个训练，才能真正获得活下去的机会。
牧冶摆摆手“那我们今天就来点刺激的？”
“好！”
“好好好，我期待很久了！”
“终于不用那么无聊了。”
“是啊，我那个灵活度训练每天八个小时，整整三个月了！”
结果一个小时后这群精力十足，信心十足的小朋友在训练室鬼哭狼嚎。
牧冶多损啊，他今天本来就是有备而来，几天前为了给兰斯博士提供实验样本，他带着荼淼折月他们几个人到外面捉了十几只丧尸回来，关在实验室那边嗷嗷嚎了好几天，岁岁第一天直接被吓哭了，昨天还催让牧冶赶快处理掉，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牧冶把他们带到了封闭的训练室，分三组分别关进一个训练室，每个训练室塞了起码八只丧尸进去，一边看小破孩们鬼哭狼嚎又躲又叫，一边站在二楼语言施压“我会记录下你们每个人的战绩，不过大家也发现了僧多粥少……一个小时以后没有战绩的，晚上也别睡了，留下了和我单练。
“一号训练室那个……嘶，对，蹲墙角抱头哭那个，你已经蹲那五分钟了，如果一分钟之后我还看你蹲那，明天给你一个人塞十只进去！”
“臭小子，腿软成这样？看看你旁边那个向导的小姑娘，人家快解决第二只了！”
荼淼站在旁边被下面抱头鼠窜的表演逗笑，笑得胃疼“你在基地也这样吗？”
牧冶也觉得下面特别好笑，眼睛里的笑意没收摇摇头“我基地里的学员可比他们惨多了，这样的根本不够格进我的班。”
荼淼靠在二楼的围栏上看着他笑，脑子里脑补了一下牧冶折腾学员的S操作，笑出声。
牧冶靠过去凑近他“这么高兴？”
荼淼退开一点，眼睛亮亮的“嗯。”
牧冶揉了揉他的头“有机会带你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