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归好奇，兰斯博士还是给牧冶抽了血，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结论是很健康，没有什么问题。
兰斯博士摸了摸他秃了一圈的头，他从来没有见过或者说听说过进化后精神体具象化会出现两只量子兽的。
不过好奇归好奇，现下也解释不了。
荼淼盯着女孩看了半天，“你……记得我吗？”
女孩动了动嘴唇，旁边的显示屏上通过液体振动解读出。
她说，记得，你……是荼，淼。
反应过来后女孩的神情变得很紧张，情绪波动很大，她目光扫向荼淼旁边。
岁岁一脸疑惑“她在害怕吗？”
荼淼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把手贴在钢化玻璃上，声音提高了一点“他不在这里，你是安全的。”
女孩轻轻眨了一下眼，慢慢平静下来，有些疑问的神情看着荼淼。
荼淼指了指旁边的牧冶“我逃出来了，你看，我找到哥哥了。”
女孩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牧冶，很快意识到她见过这个人，就在不久前。
兰斯博士沉默着看完了整个过程，把目光转向荼淼沉声开口“孩子，你……真的是参与过他们的实验？”
荼淼看了兰斯博士一眼，看向牧冶，牧冶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示意他实话实说就行。
荼淼点点头“是的。”
兰斯博士皱着眉头看了看女孩，又看向他。
荼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讽刺地笑了笑，直言道“你们没见过，不代表他们还没有成功，或者说他们能做到的应该远远超过了你们的认知，兰斯博士，您不会觉得暗巢躲在暗处十多年就弄出几个半成品吧？”
荼淼扬手脱掉了身上松松垮垮的T恤，毫不避讳地露出自己肩膀上的青色纹身S—7。
“我是第七个成功的试验品，您知道这份成功对于他们来说是几年前吗？”
不仅仅是兰斯博士，还有其他人也是脸色铁青，宋琦握紧了别在的腰间的刀，吴毅反应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荼淼的目光扫过宋琦的刀，眼睛里没有一丝惧色。牧冶下意识把人挡在身后“吴队……”
吴毅看向他的眼睛完全没有阻止宋琦的冷静，里面是满满的仇恨，他们因为暗巢所谓的实验死了多少人……
牧冶还在思考怎么解释，荼淼丢出了另外一个炸弹。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哨兵的二次进化？”
“什么？”牧冶回头看向他。吴毅还没有从仇恨中回过神，再次被二次进化砸懵了。
荼淼穿好衣服，从牧冶身后出来，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神情放松看向每一个人“之前牧哥和吴队碰上的那个人，他是暗巢直接行动的总负责人，叫商煦，据我所知他是目前唯一一个二次进化的哨兵！”
“……二次进化真的存在？”兰斯博士以前不是没有这种猜测，甚至觉得是未来的进化方向，但是并没有找到打开二次进化契机的钥匙。
牧冶也明白了，当时荼淼是不建意他们硬碰硬的，没说理由，原来是二次进化，原来暗巢已经找到了二次进化的方法？那基地呢？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到过一点消息……牧冶回过神来，感觉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湿了。
“当然，暗巢关于进化的实验其实是两种，他们通过基因筛选来决定进化方向……”
“等一下，”牧冶打断他，“你的意思是暗巢的进化实验不仅仅是把向导变成哨兵这么简单？”
荼淼点点头“你说的是其中一种，哨兵的身体素质一直都强过向导，人类基地的训练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是有些东西是有基因决定的，不是简单通过后天训练可以弥补的。”
“……所以，并不是把所有向导都变成哨兵，暗巢通过基因筛选，确定一个人更适合的进化方向，一方面培养战争和杀戮机器，另一方面……就是培养能够促使这些哨兵二次进化的向导！”
一阵沉默，几人都在消化荼淼刚才的信息，岁岁在旁边擦了擦眼泪，她哽咽着打破沉默“……所以，哨兵二次进化的钥匙在向导身上……如果要获得二次进化，那么……”
荼淼有些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突然哭，但是看她迟迟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再次开口不过这次解释的是营养液里的女孩，他目光看向女孩，像是一个没有触碰的无声拥抱“她叫杨扬，是三年前被带到暗巢的一个试验品，她就是那些被培养的向导中的一个……”
荼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视线垂落，没有看任何人盯着地板看了一会儿，轻声补充道“……我也是。”
牧冶心脏疼了一下，明显感觉到精神域里两只量子兽的躁动，隐隐想要冲出来一般，他突然扶住桌子，吴毅手疾眼快扶了他一把“呃……”牧冶头疼得像是要炸开，心脏也像是被人用刀划了，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捂哪里。
“牧冶？！”吴毅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抖，荼淼在反应过来就赶紧站起来过来查看“哥，这是怎么了？”
一时几人手忙脚乱又不敢随便动他，也不知道他哪里不舒服。
很快两只量子兽猛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白虎一声长啸，岁岁下意识捂住耳朵，牧冶像是脱力一般，但是头疼倒是缓解了不少。
只见那只小熊猫，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从虎背上掉下来，也没有睡觉，它自己翻身从白虎身上跳下来，十分灵活，一点也没有平时的迷糊样，手疾眼快蹿到荼淼腿边，也不消停抱着荼淼的腿往荼淼身上爬，荼淼不明所以，还是伸手把它抱起来，小熊猫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它窝在荼淼怀里不够，伸着两只手抱着荼淼的脖子。
甚至力气还有点大，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像是说话一般，可惜连他的主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牧冶平静下来，看着抱着荼淼脖子的小熊猫若有所思，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吴毅放开他，岁岁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兰斯博士看向他“刚才怎么回事？”
牧冶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但是不是第一次了，荼淼恢复记忆那天，他看着缩在角落里的人也是这样的，突然控制不了他的量子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