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妄凑过去听。
“去哪？”
无人回应。
江一妄眼皮一跳，想到那天总统套房里，席司延浑身发抖，然后吃了白色药片的场景。
一个惊人的猜测在脑海里浮现——
反派有病。
还是会出现幻觉，各种失控的精神疾病。
只有精神疾病才能解释此刻反派异常的行为。
江一妄是医生，但对于这种精神疾病不是很了解，他无措的拉着反派，一遍又一遍问：“老大，我该怎么做？”
这是别人的地盘，想来也不会有席司延专门吃的药。
那只能看着反派寻死吗？
怀里的人，眼里流着泪，眼眸失神，一张漂亮的脸挂满泪痕。
江一妄控制着他，看他神情愈来愈绝望。
呢喃反复。
“不是带我走吗？”
“母亲，你不要了我吗……”
江一妄心尖触动，发病了是因为想到过世的母亲吗？
来不及细想，怀里的人忽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推开江一妄的控制，猛地往前面撞。
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咚”声。
反派的额头通红，他爬起来，摇摇晃晃打算再次冲/撞上去。
江一妄一屁股坐在地上，来不及心疼自己的屁股，赶紧爬起来，从后面抱住反派的腰。
反派剧烈挣扎。
那力气不知道哪来的，江一妄根本拖不住他。
眼看着再次被甩开，江一妄无计可施。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那天反派暴躁的拿刀准备杀他，是他咬了反派一口，才让反派清醒过来。
江一妄：试试？
反正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江一妄不纠结了，扑过去，整个人扒拉在反派身后，用力咬了口反派的肩头。
没反应。
穿书系统从江一妄脑子里钻了出来，小棉花看着这一幕，变成了粉棉花。
【两个人不穿衣服，羞羞。】
“你出来做什么？”
江一妄分出点心神给旁边的一小坨棉花。
穿书系统晃晃身子，【出来提醒亲亲，你上次是咬的反派嘴巴。】
穿书系统一向没什么作用，这次出来难得给了个建议，江一妄点点头表示了解，“感谢，我试试。”
穿书系统看画面越来越那啥，躲回了江一妄脑子里。
哎呀，羞死了。
江一妄赌一把，用全部力气把反派的脸掰过来，对着那张发白的薄唇吻了上去。
不对，是咬。
江一妄咬了口相同位置，那一块还没好，再次因为撕咬而破裂。
熟悉的鲜血在两人唇齿间流淌。
江一妄的呼吸与反派呼吸纠缠，血腥下，不见暧昧，只有野兽似的啃咬。
血色顺着下巴滴落……
“滴答——滴答——”
起初，反派还会反抗，随着两人唇瓣摩挲，他反抗的力度渐渐小了下去。
失神的眸子慢慢清明。
黑沉的瞳孔倒映着青年的脸。
他伸手，环住青年的腰。
脱力的靠在青年的怀里，他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抬眸，轻轻的吮吸溢出的血液，
江一妄呼吸一顿，离开反派的唇，声音很哑，“老大，你清醒了吗？”
席司延做了一场不算梦的梦，他的母亲来带他走了，可是，青年拉住了他，他咬他的唇，将他留了下来。
脑袋好痛。
浑身乏力。
他知道自己又发病了。
短短几天，已经发病好几次了。
依偎他身边的青年，就是罪魁祸首。
而这个罪魁祸首，一脸担忧心疼的问他，“老大你清醒了吗”。
席司延唇起嘲讽，假惺惺。
偏偏他又舍不得这份假的不能再假的温柔，他叹息，“江一妄，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他盯着青年艳红的唇，“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他眼睁睁看着青年关切的神色变得不自然，僵硬了那么一瞬，然后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温温柔柔，“你是我的老大，我的贵人，我肯定要关心呀。”
“至于得到什么……等出去后，给我升职加薪？”
席司延垂眸盖住眼里的失望，他在期待什么？期待青年承认自己不真诚？承认自己就是厉颂霆安排在他身边的卧底？
卧底那么爱厉颂霆，怎么可能暴露卧底身份。
颈部空荡荡，那枚伪造的假遗物项链，就是最好的证明。
席司延缓了会，有点力气后就推开江一妄，他走回浴池，随手清洗了会儿，接着用毛巾擦了擦，穿好衣服躺到沙发上合眼休息。
全程没有看江一妄。
江一妄洗掉身上的血液，神色恍惚。
反派那些话什么意思，他认为他是卧底吗？
“系统，看看反派杀意值。”
【来了来了。】
【目前反派杀意值：52。】
杀意值过半。
果然，是怀疑了。
江一妄说不清什么感觉，有点委屈吧，毕竟穿书到现在，他没有一次主动陷害过反派。
相反，还尽心尽力对反派好，照顾反派。
可多疑的反派还是认为……
算了，说到底他确实有点问题，反派在他身边，多灾多难。
他没有害过反派，反派却因为他，各种遭罪。
反派有所怀疑是应该的。
江一妄洗完澡，擦拭后穿好衣服。
他从柜子上拿了瓶矿泉水，“老大，喝点水补充体力。”
他想碰席司延的手，席司延睁开眼睛避开了，冷淡的拒绝，“你自己喝。”
江一妄蹲在席司延身边，小声道歉，“我说错话了，我是把老大当朋友，才想对老大好，不是为了升职加薪。”
他抿唇，“不生气好不好？”
哄人的语气就像哄男朋友似的，某人察觉不到，自顾自的说。
席司延很疲惫，难道他是因为江一妄想升职加薪生气吗？
他只是气江一妄是别人的。
气这份温柔照顾是假象。
气自己即便知道是假的，还乐此不疲的跟卧底纠缠。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
席司延低头，青年蹲在他身边，用圆润的大眼睛注视他，眼白分明，明晃晃的关心。
他像是这个人的全世界。
席司延捏住江一妄的下巴，淡淡开口，“盖子都没拧开，我怎么喝？”
傻逼又开始原谅卧底了。
席司延笑自己没出息，但嘴巴太疼了，没笑出来。
小卧底慌手慌脚的拧开盖子，举一反三，“我喂老大。”
席司延矜贵的抬了抬眼，“怎么喂？”
下一秒。
唇一热。
小卧底含了一大口水，吻住他，将水“喂”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