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晚上鱼鱼会出来吗？”一声稚嫩的童声成功唤醒了叶子黔。此时两人的距离还有半个手臂那么远。
“晚上鱼鱼要睡觉，小朋友也要睡觉的。”
“那鱼鱼有小床吗？”
“当然有了。”
“那……”
母子两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
叶子黔面上一热：“咳……”他用手握拳抵在嘴边咳嗽一下。
“我看看河流是不是有鱼。”说着还往河流瞅，看似是真的在看鱼一样。
季云白也不戳破，接过话问他：“那叶医生看到了吗？”
黑黢黢的河面什么也看不见，就算真有鱼也看不见。
叶子黔有些心虚，胡诌道：“太晚了，应该是睡觉了。”
越发觉得那个妈妈说的有道理，鱼鱼也是要睡觉的。人要睡觉那鱼也是要睡觉，叶子黔想着底气又足了。
“对，肯定是睡觉去了。”
季云白轻笑一声，没说话，看向叶子黔的目光意味深长。
叶医生的心思好像不纯粹啊。
“回去了吧。”季云白对叶子黔说，疑问的口气但说完人就朝来时的方向走。
季云白颇冷的语气让叶子黔感觉刚才青年的融化只是幻觉，想不出个所以然，叶子黔赶紧跟上去。
叶子黔开车送季云白回去，回去的路上两人还是沉默，叶子黔拿不准机器云白的态度，不敢轻易开口。
只到校门口季云白就让叶子黔停下，下了车，季云白礼貌地道谢，不带留念的进了学校。
这疏离的态度，让叶子黔明显感受到季云白并不想跟他说话。
叶子黔只觉得燥热的夜晚抵不住周身退却的温度，半颗心都凉了。
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又变卦了。他很郁闷，但又不敢在这里占用交通，只得先开车离开。
回到家的叶子黔没有理会扑上来的比特犬，整个人仰面躺在沙发上，望着头上的日光灯一句话不说。
细细回想今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今天去接季云白下课，吃饭的时候点了他喜欢的，给他烫碗，坐车的时候还帮他开车门。
这不是十佳好男友吗？多贴心。
还互相说了中秋快乐。季云白笑得犯规，然后自己没控制住差点亲了他。
亲？那不成是季云白觉得我太迫不及待了？他害羞了？
有道理，叶子黔大脑清奇，觉得自己想的很对。
季云白虽然话不多，但其实很害羞，不好意思说。
得好好护着才行，姚好好照顾他的情绪。
像通得叶子黔从沙发上爬起来，精神满满，哼着歌撸了一把一旁趴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比特犬。才去洗漱。
季云白回到宿舍，就看到自己桌上放了一个月饼，他有些疑惑拿起来看了看，整个宿舍就只有两个人，谁给的显而易见。
季云白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对赵与阳说了声：“谢谢。”
从季云白拿起月饼，赵与阳就在观察，竖起了耳朵仔细听季云白的动静。
听到谢谢，不自在地回了句：“就是买多了，怕浪费才给你的，别想太多。”
季云白没什么表情，随手放回桌子上，反正他也不喜欢吃，不过为了不必要的争吵，暂时放着也没事。
看时间还早，季云白打开电脑摆弄了一会，处理完今天的顾客发来的翻译订单，就去洗漱准备休息，他定了明天一早回家的高铁，还要早点起来。
把手机充好电，季云白戴好眼罩，什么也没想，静静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季云白起得早，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出门了。
虽然是邻省，但从云华坐高铁到沧市还是花了三个多小时，下了高铁，季云白又出门坐公交，一路辗转才到家。已经中午一点多了。
季云白拖着行李箱走在布满青苔的小巷子了，周围是破旧的救民楼，
行李箱的轮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发出扰人的响声，沿着小巷直走又转弯，季云白停在一处老旧的楼房前，提起箱子爬上二楼。
这处楼房只有两楼，二楼住了两户人家，除了季云白的外婆，而另一户是他的舅舅一家。外婆跟着二舅舅住在一起，只是二舅舅很少回家。基本只有季云白和外婆两个人。
等到季云白大学开始去外省上学，就只剩下外婆一个人。
季云白自己摸出钥匙打开门，里面是熟悉的摆放，外婆养的狸猫懒懒的趴在年代久远的沙发上，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看了一眼，又趴下去。
季云白拖着行李进门，大声喊几声：“外婆。”
去厨房看了看，没有，推开外婆的房门还是没有。
季云白只好先把行李放好，外婆腿脚不好，不知道去哪里了。
正想着打个电话，才调出手机拨话页面，门响了。
“云白回来了？”
“外婆”
两人同时出声，季云白收好手机，走到外婆面前。
“外婆，你去哪了，我回来没看到了。”回了家的季云白不再如学校那般冷漠，面对养育自己的外婆，眼里柔软，都是温情。
“你舅妈说中秋一起吃个饭，我刚在那边吃饭回来。”
季云白牵着外婆的手，认真听她说话。
“你吃饭了没有嘛？我去跟你做。”
“我还没有吃，外婆，我自己去做就好了。”季云白牵着外婆，照顾赵外婆不活泼的腿，走的很慢，移到外婆常躺着的摇椅上。
外婆一坐下，沙发上的猫就跑过来，想要往外婆怀里钻。
刚坐下，外婆对季云白说：“我去煮完面给你吃，晚上再煮饭，你看行不”说着就要站起来。
季云白微微用力把外婆按回去。
“不用，我自己去煮就好了。”
“您坐着，我自己去。”
“那行，那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去弄，冰箱里还有点肉，你去弄来吃。”外婆拗不过，就嘱托他几句，让他自己去弄。
“我知道的，您坐着休息就好。”
季云白先去打开冰箱看了看，找到外婆说的那块肉，沉思片刻又放回去。只拿了颗白菜。
简简单单煮了个面，季云白端到客厅，一边吃，一边跟外婆说着话。
但外婆耳朵不好，没聊两句就去看电视去了，电视的声音很大，季云白也觉得心烦，反而很平静。
他一向不喜欢吵闹的环境，但独独能忍受外婆看电视过高的音量。
吃过饭，叶子黔回到自己的卧室，把行李整理好，找来床单铺上。
闲下来才有时间看手机。
打开聊天框，叶子黔发了几条消息过来，问他在干嘛，加上昨天晚上的几条消息。
季云白看了几眼就退出了，转而去刷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