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尘星>第40章 74-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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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的夜风微凉,谢尘星久坐了一会儿,收拾着东西回家了。他没有联系陆洲,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知道有没有解释的必要,但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谢尘星给保姆打了电话,他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有见到孩子了,现在很想念他们。不知道两个想不想他。

  保姆接了电话,回复的语气似乎很惊讶,“谢先生,老先生他们带着孩子出国玩了。”

  谢尘星满头雾水,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出国?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两天前,陆浧少爷刚刚放假的时候。”

  陆浧放假?谢尘星恍然想起沈启之前是提出过要带着孩子们出国玩一玩,等陆浧有时间的时候,但是动作这么快的嘛?已经去了吗?

  “孩子们都去了吗?”

  “是的,谢先生。”

  但是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呢?这简直太不真实了,保姆像是在和他开玩笑。

  “老先生们和陆先生都去了,您没去吗?”

  谢尘星挂断电话的时候脑海一片空白。他又一次被排除在外了,这么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

  陆洲只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丝毫没有提及出国的事情。

  眼泪毫无征兆的滚下了眼眶,一滴一滴砸到衣服上。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他为丈夫吃了发情药,却又被独自扔到家里熬过发情期。然后他的丈夫带着孩子和自己的父母出国旅行。

  谢尘星还要从保姆的口中才能得知这些事情。

  陆洲真的会轻贱人,他知道他最在乎什么,也知道怎样最能伤人心。他在乎孩子,陆洲就把孩子带走;他想要归属感,得到认可,陆洲联合父母孩子将他排斥在家庭之外。陆洲在报复他,报复他在吃那些药的行径。也许是他在医生的质问声里丢了人,也许是为自己的隐瞒而愤怒。

  陆洲在逼他认错。

  可难道这件事情全是他的错吗?陆洲就什么错都没有吗?

  他的丈夫甚至不会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吃药,有什么原因,这个alpha只愤怒、咆哮。他们连坐下来的机会都没有,连解释的时间都不给他。如今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无声的胁迫他。陆洲打定了注意他这个软弱没用的Omega会服软,会向他乖乖低头。

  谢尘星哭的很厉害,陆洲总是这样,一旦出现问题只会采用逃避冷暴力的手法,他甚至幼稚的伙同父母孩子一起排斥他。

  可他不想就这样服软,他的确不对,可这里面有多少心酸无奈,有多少情非得已?

  谢尘星眼睛肿胀,浑浑噩噩,他知道自己不该由着小性子,应该把事情讲的明明白白,这样子对大家都好。

  可是他又不想这样做,但这样不合适宜的倔强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他都知道的,只是他太难过了,茫然与不知所措交织着,这种悲伤来的很强烈,霎时间就把他淹没了。

  当天夜里他又起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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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背心和短裤都觉得燥热难耐的夜晚,谢尘星用棉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他很冷,手脚都在发抖,青白的唇哆哆嗦嗦。

  他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起高烧,然后一两个小时之后退去。他去医院检查了好多次却没有发现病因,整个人恹恹的,缩在被子里没有一点精神气。

  空空荡荡的别墅里又只有他一个人了。

  沈启给他打长途电话,旁敲侧击询问他和陆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夫夫之间没有隔夜仇,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沈启说了他几句,叫他不要和陆洲闹得太厉害,他甚至以为这次旅行是因为谢尘星发脾气才没有来。

  谢尘星沉默不语,他没和陆洲闹过,在陆家人面前他连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他没有上流社会Omega那些娇惯出来的毛病,唯一一次争吵也不过是讲话声音大,语气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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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他会和远在异乡的孩子通视频。

  陆浧和他通视频时是沉默的,谢尘星能够感受到他的不情愿。陆浧会把平板放到离他很远的地方,然后开上半个小时,时间一到他就挂断。

  谢尘星隔着屏幕远远的看着他的大儿子。

  七岁的孩子身量已经很高了,穿着白色的短袖,牛仔短裤,端坐在书桌前看书学习。冷静自持的样子像极了他父亲。

  谢尘星其实最爱他第一个孩子,那是他第一次做爸爸,初为人父的喜悦是非常奇妙的,那是双胞胎无法带给他的。他对第一个孩子给予了太多期望,后来幻想破灭时受到的伤害也是最大的。他爱孩子,但他表现出来的太少了,年幼的孩子身边围绕了太多人,似乎感知不到他的爱意,两人之间又因为那些事情,导致父子关系冷淡。

  后来他又有了双胎,他把陆浧不要的爱倾注在了双胎身上,便有些无暇顾及大儿子了。这样不对,可是陆浧不接受他,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他不敢打扰陆浧做事情。他亏欠他的大儿子,因此做事情总是小心翼翼,局促居多。

  他之前讲十句的话,陆浧最多回他三句,后来也许是嫌他话多,觉得烦了,干脆在通视频的时候就开始写作业,谢尘星识趣的闭上嘴。可是陆浧直截了当拒绝的态度让他很伤心。

  两个小的还正是粘人的时候,在平板上看见他的时候开心的不得了,围着平板转圈圈,似乎在疑惑为什么可以看见爸爸的脸,却看不见爸爸的人,还边喊着“爸爸抱抱,爸爸抱抱。”

  谢尘星只能从他们身上获得那点可怜的慰藉。

  通话或者视频的时候他没有见到过陆洲,沈启告诉他陆洲一下飞机就去忙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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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启夫夫归国之后,就要把双胞胎接过去住。

  谢尘星听到消息的时候不觉得意外,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他没有同陆家夫夫叫板的能力。他们的孩子陆洲是由父母带大的,也许是想弥补不能陪儿子长大的遗憾,他们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孙子身上,也不在意谢尘星需不需要他们帮忙。

  他们残忍剥夺了谢尘星同自己孩子相处的权力,只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受害者却无力反驳。

  谢尘星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就叫司机送了过去。

  孩子们的东西全部带走之后,别墅一下子空荡了好多。

  谢尘星坐在房间的地板上蜷缩着腿发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作用好像只是生孩子,只是为陆家诞下所谓的继承人。

  他不讨厌孩子,几个孩子可以说都是他执意要生下来的,这是他自愿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他甘愿当一个生育工具,他想自己养育自己的孩子,甚至为此做了许多准备。

  带走陆浧,他们说是要培养继承人,带走双胞胎,他们说要孩子身体不好,要仔细着照顾。可他是孩子的亲生爸爸,难道还会亏待孩子不成?

  夜晚的时候,别墅特别安静,除了一两声有气无力的蝉鸣,就只有他的呼吸声了。

  陆洲归国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了,两个人的关系又降到了冰点,可谢尘星一点都不在乎。

  夜晚太安静了,他有些睡不着,于是他起身把整栋别墅的灯全部打开,从一楼客厅开始,赤着脚板推开房门,观察每一间屋子。除了陆洲的书房和卧室。

  边转悠边哼着歌曲,“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这是从前他爸爸哼给他的。

  有时候哼着哼着就泪流满面了,他还浑然不觉。

  他走啊走,走啊走,走到腿脚酸软,脚底磨出了水泡,走累了,就随地躺着休息一会儿,恢复了力气就继续走。

  他像是孤魂,在被人遗弃的废旧城堡里四处游荡,黑夜沉寂,不见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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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尘星把自己闷在画室里,他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去创作了,什么都不用他去操心。但他开心不起来,因为除了画画之外他甚至都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在恍如白昼的别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把那些温暖的、明亮的、可爱的东西和物件都换掉了,它们与这间别墅并不相匹配。

  他也不喜欢了。

  他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半夜在别墅里晃荡或者呆在画室里,白天休息或者坐在园子里看着玫瑰花田发呆。他没有什么精力去养这些娇贵的东西,但它们却意外得长的很旺盛。

  谢尘星有时间很庆幸这里的别墅得距离很远,他绝对自由,并且不会打扰到邻居。

  但有时间又很很茫然,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谈话交流的人,他是被遗弃的人。

  心血来潮时,他会在别墅周围转转,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次选定一个,走几百米,走几个来回,然后回家。他把自己完全困在了这方寸之地。

  他只在周五外出,出去买一些小玩具和食材,周末双胞胎会回来陪陪他,陆浧偶尔来。

  那大概就是每周最开心的日子了。

  他和陆洲仍旧处于冷战的状态,两个人不见面、不交流。

  这次没有人先低头。

  他会定时向周澜报平安,会和他偶尔通个电话,周澜问他,新年的时候会不会回来。

  谢尘星说陆洲太忙了,说自己要准备比赛,说孩子生病,他用了各种各样的借口,一次次推脱。新年结束的时候也没有回去。

  周澜埋怨他几句,才挂断电话。他的爸爸不怎么干扰他的生活,几乎是他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谢尘星撒谎的技能越来越熟练,他甚至可以面不改色的告诉周澜陆洲对他很好,带他和孩子出去玩,还会在节假日准备各种新奇的小礼物给他做惊喜。

  有时候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信了。

  可只要周澜稍微找人查一查,就知道他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是流落孤岛,被人抛弃遗忘的日子。

  谢尘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他是被所有人忘却的。

  沈启给他打电话,叫他过去陆宅过年。谢尘星依旧拒绝了。他之前说过,自己不会再去陆宅了,陆浧会不开心。

  他的性子总是使错地方,就像现在,他应该去的,好好陪陪孩子们,热热闹闹过一个年。

  可他选择自己一个人,过一个清清冷冷的年夜。

  新年夜,谢尘星裹着薄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电视上的主持人正在和大家一起等待新年的钟声,新春到来时,谢尘星低声对自己说:“新年快乐。”

  79生日改编

  钟表滴滴答答转动,转到了午夜十二点时,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谢尘星瞬间就清醒了,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掀开了灰色的小毯子,发觉自己手脚冰凉。细瘦伶仃的手拿过了手机,屏幕显示3.21日。是春分,同时也是他的生日。

  那双灰暗的眸子有些轻微的亮光。

  他想要给周澜发送一条信息,却又担心吵了他睡觉,毕竟他爸爸睡觉手机一直放在床头,不开静音,不开免打扰。

  他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老师给他们讲,每个人在生日这一天都会收到祝贺,家里人会庆祝他们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过生日的人会收到漂亮的鲜花,有趣的礼物,还有甜甜的蛋糕。

  谢尘星成年之前没有过过生日,也从来没有收到过鲜花、礼物和蛋糕。他在成年的时候收到了第一份生日礼物——是一个当时最受Omega喜欢的八音盒,谢尘星很珍惜,那个八音盒他一直都留着。

  以往他生日的时候,家里总是阴沉沉又寂静,爸爸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年幼的谢尘星专注地听老师讲话,她说这一天是最受小朋友们欢迎的日子,因为可以大胆的向家长提出一些愿望,并且很可能被满足。但是同时也不可以忘记,这一天同样是母亲们的苦难日。她们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生下各位小朋友们,她希望在这一天,小朋友们开心的时候不忘感激母亲,给她们一个甜甜的吻或者一枝漂亮的花。

  谢尘星在那一天,拿出自己攒了好久的零花钱,去花店挑了许久才挑到一只他认为开的最漂亮的康乃馨,将包装好的花朵悄悄塞进书包里,等着回家给爸爸一个小惊喜。

  星星要记得爸爸的辛苦和伟大。

  他回到家里,周澜正在收拾屋里碎掉的花瓶,谢尘星跑过去,从书包里拿出花朵送给了周澜,才喊了“爸爸……”康乃馨就被从二楼下来的谢琢抢走了。

  谢琢比谢尘星大好几岁,仗着身高腿长轻而易举就从谢尘星手里抢过来花,他满面怒容,把花朵扔到地上,狠狠碾碎,连带着将谢尘星推到了地上,“怎么,这个日子送什么花?你是在讽刺我没有爸爸吗?”

  “你爸爸不过是谢家的佣人,你有什么好高兴的?”谢琢把矛头转向周澜,恶狠狠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盯出两个洞来。

  周澜扶起谢尘星,什么话也没说。

  可是谢尘星好生气,谢琢莫名其妙抢他辛苦挑了好久的花不说,还要欺负他,他立马爬起来同谢琢扑打在一起,不过他人太小,很快就被谢琢压在身下动弹不了。

  周澜急忙分开了两人,纠缠中谢尘星生气推了谢琢一把,竟然真的推动了。谢琢摔到时碰翻了装着碎瓷片的垃圾桶,然后在混乱中被碎瓷片划伤了脚腕。

  谢尘星吓坏了,虽然他讨厌这个人,但是他不想别人受伤。急忙要扶起谢琢,谢琢推开他,望向他们的目光冰冷凶狠,倔强又不甘,“起开,脏东西。”然后自己站了起来上了楼。

  周澜急忙提着医药箱跟了上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澜打了谢尘星,谢尘星抽抽噎噎趴在床上,周澜打的狠,臀肉表面一片通红,孩子的皮肤又娇嫩,伤处触目惊心,骇人极了。周澜边打边问他,“以后还和哥哥打架吗?怎么能害哥哥受伤呢?”

  他哭着说不敢了,周澜打了很长时间才放过他。他在房间里趴了好几天,连学也没上,屁股实在是太疼了。

  伤好之后他就向谢琢道了歉。

  后来谢琢骂他欺负他,谢尘星不敢还口不敢反抗。等他懂事的时候,周澜才告诉他,他生日那天碰巧是谢琢爸爸的忌日,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可以过生日。

  谢尘星在谢家不过生日,在陆家也不过。陆家不兴这个。算起来,他只过过18岁的生日。

  谢尘星回忆完往事,脑袋还有些懵。他爬起来,打开了所有的灯,整个一层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亮堂堂的。

  他今天想过生日,过他26岁的生日。

  过生日是要吃蛋糕的。谢尘星走进厨房找东西,厨房里什么都有,面粉,奶油,鸡蛋等等,他一直都在练习小饼干,小蛋糕的做法,所以买了很多食材。他现在已经可以做的很好吃了。

  他开始打鸡蛋,分离蛋清和蛋黄,称量面粉,每一步他都烂熟于心,他知道食材的比例多少合适,多少口感最好。

  他做了好多次。

  他做了五块四寸的蛋糕,每一块蛋糕口味装裱都不同,他的丈夫他的孩子们,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口味。谢尘星都记着的。

  然后他把每一块蛋糕都切出五分之一,把五块蛋糕拼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大蛋糕。他切的工整,还算好看。

  谢尘星将蛋糕小心翼翼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在上边插了“2”和“6”两根彩色的蜡烛,他在心底小小的期盼着,会有人陪他来吹蜡烛。

  蜡烛燃完没有关系,他买了好大一袋子彩色蜡烛,足够它们燃上一整天。

  忙活完之后已经三四点了,他裹紧了毯子,将自己缩起来,靠在沙发拐角睡着了。

  早上谢尘星醒的很早,去附近超市买了好多的菜和糖果,提回家费了他不少力气。回家之后他就钻进厨房开始忙活。

  他做了孩子们和陆洲都爱吃的东西,将菜品摆在了餐桌上,把蛋糕放在了最中央。接着摆好了每一份餐具,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着不知道会不会来的人。

  等啊等,等啊等,手机的定点报时响了一边又一遍,蜡烛燃尽了一根又一根,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了,不好看也不香了。

  晚上11点了。

  谢尘星看着满桌已经不精致的菜肴,有些自嘲,怎么会有人来呢?他们都不知道他的生日,他在幻想些什么?

  谢尘星缓慢移动到了餐桌旁,插上了新的蜡烛,然后用手机放了“生日歌”,在循环播放的歌声里看着蜡烛一点点熄灭、燃尽,最终连一点火苗都看不见了。他换了三次蜡烛。最后蛋糕都被蜡油染花了。

  他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蛋糕,那上边只抹了厚厚一层奶油,没有什么点缀。他在里边放了许多糖,大概是其他蛋糕的好几倍,因此蛋糕甜到让人发腻的地步。可是他喜欢。谢尘星用勺子一口一口吃完,真的很甜,虽然他有些想吐。

  吃完之后,他才想起来,好像没有许愿。

  不过许不许愿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实现的可能性太少了。

  不会有人记得他的生日,不会有人为他唱一句生日歌,同样的也不会有人为他实现愿望。

  钟表所有指针重合,发出“滴答”的声响,午夜12点,新的一天又到来了,他没能等来一句生日快乐!

  谢尘星站了起来,明亮灯光下的身影是那么落寞,他把剩余的蛋糕连同那些残羹冷炙打包好起来,用垃圾袋装好,然后穿着单薄的睡衣和拖鞋走出了门。

  料峭春风寒,外边吹的还是冷风,谢尘星却不觉得冷。他找到相对应的垃圾桶,把垃圾扔了进去。这些东西明天就会被收走。

  他转身走的时候,听见了孱弱的叫声,“喵呜喵呜”像是幼猫的声音。

  谢尘星围着垃圾桶转了一圈,又在附近找了找,在树下找到了纸盒子,里边有一只巴掌大的幼猫。猫咪眼睛才张开了一条缝,看了看他,昂起小脑袋四处嗅了嗅。

  “喵呜~”小猫呜咽着。

  谢尘星把抱幼猫抱在怀里,力道很轻,他又害怕猫冷,干脆将它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和他泛着凉意的肌肤相贴。又在纸箱子里翻了翻,找到了还带着温度的小奶瓶。

  谢尘星四处张望,没有看见任何人的声音,这只幼猫才刚被人遗弃了。

  他眼眸有些哀伤,神色黯淡,“小猫咪,你怎么在这里?”

  谢尘星痴痴的看着小猫,仿佛看见了自己,“被遗弃了吗?那你要和我回家吗?”猫咪舔了舔他的手掌心。

  小家伙很小,缩在他怀里颤颤的,虚弱的叫着。

  谢尘星用自己的毯子把小猫咪裹起来,放在沙发上。他用手试了试奶瓶里汁水的温度,觉得合适才给幼猫喂。

  猫咪昂着头,吃的很香甜。

  他没有养过猫咪,尤其时这只小猫这样孱弱。趁着猫咪休息的间隙,谢尘星用手机搜索养幼猫的注意事项,他已经决定收养这只黑不溜秋的小家伙儿了,他实在太孤独了,不幸的是小猫咪也没有了家。

  猫咪趴在毯子上,睡得香甜。谢尘星照着手机上的提示给找来棉签,浸湿之后帮助它排便,动作很轻柔。

  这是他26岁最好的生日礼物。

  睡觉的时候,谢尘星开着楼下的灯,带着猫咪爬上了自己的画室。

  画室拐角处有一堆毯子和衣服,谢尘星蜷缩着把自己塞了进去,然后将裹着毯子猫咪放进了纸箱里,听着小猫的呼噜声进入了梦乡。

  他少见的睡了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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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在502-504之间反复横跳,我的妈呀,终于发出来了。呜呜呜,大家还记得可怜的受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