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柔的话音落下，包厢内的气氛再次多了几分微妙。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看过楚凝。
哪怕楚凝主动伸手问好，都被她无视了。
现在又一口一个家教的这么称呼对方，说话很温柔，可语气里多多少少都带了几分不屑一顾。
苏允川扬了扬眉，看了一眼姜雨柔，视线又落在凌司夜身上。
就连凌小宝和凌小贝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楚凝的神情一片平静。
凌司夜俊美凌厉的脸上是温淡疏冷的笑，嗓音低沉的说道：“但是很显然，我没学会。”
姜雨柔微微一笑，“嗯，那只能辛苦家教了。”
依旧没有正眼看楚凝一眼。
凌司夜拿着酒杯，神情辩不出喜怒。
姜雨柔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似乎对这个家教并没有那么上心，她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在这个圈子里面，哪个男人身边没有过女人？
一时冲动是有的。
姜雨柔将心思掩藏起来，笑着问道：“这几年你们都在忙什么？我一走就是三年，一回来还是觉得家里好，到处都很是亲切。”
一旁的小姐妹说道：“我看不是家好，而是人好吧？”
“是啊，雨柔，谁不知道你当年为什么出去，现在又为什么回来，你可别装糊涂啊，到时候有什么好消息，可一定要告诉我们。”另外一个女生说道。
姜雨柔较忙说道：“你们可不要胡说，我三年前离开是出去散心的，现在回来，是觉得应该回来了而已，哪里有那么多理由。”
“为什么散心呢？”女生看了看凌司夜，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姜雨柔捏了捏胳膊，打断了。
姜雨柔直接转移话题，聊起了这几年众人的发展和变化。
气氛逐渐融洽。
所有人都和姜雨柔聊得来，只有楚凝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哪怕身边是凌司夜和凌小贝，和莫名的孤独感还是将她包裹起来了。
这个圈子，不属于她。
楚凝起身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忽略掉心里奇怪的感觉，就在这时，一个女生走了过来。
她叫冯乐乐，是姜雨柔的好闺蜜。
她拿着气垫补妆，看着楚凝要走，便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感觉到差距了么？还留在这儿干什么？不属于你的圈子，哪怕你在这儿，也融入不进去的。”
楚凝的脚步一顿，这是在敲打她了。
冯乐乐合上了气垫的盖子，走到她的面前，“我知道你，你是周泽的前女友，既然都已经和周泽在一起了，何必分开呢？我听说，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
楚凝淡淡看着冯乐乐，“我的事，好像和你没关系吧？”
冯乐乐嗤笑一声，“是没关系，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一下，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小心撑死。”
说完，她转身就走，还撞了楚凝的肩膀一下。
楚凝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随即出了洗手间。
外面已经在玩游戏了。
他们要打麻将，不赢钱，输了就在脸上印乌龟。
冯乐乐说道：“雨柔的麻将还是凌总教的，不如今天凌总继续做雨柔的军师吧？”
其他人哀嚎起来，“那我们还活不活了？岂不是要满脸乌龟？”
冯乐乐笑了一下，“谁让他们最有默契呢，雨柔，你说是不是？”
姜雨柔无奈地看着她，“乐乐。”
冯乐乐立马举手，“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两个人无奈的样子，却带着几分欲盖弥彰，什么意思都看得出来。
包厢内有四个女生，他们打算四个女生玩，然后四个男生做军师，输了的，军师脸上印乌龟。
此时，三个女生都已经坐下了。
就差楚凝一个。
苏允川开口道：“楚小姐来么？”
楚凝勾唇一笑，“好啊。”
姜雨柔的眼神一闪，看了冯乐乐一眼，冯乐乐的眉头蹙了起来，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几个女生坐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男生了。
苏允川随便坐在一个女生的后面，陈泊言坐在了冯乐乐的后面。
还有一个男生叫沈一凡，看了看姜雨柔，随即直接拉过椅子往楚凝的身后坐。
现在，只剩下凌司夜一个人了。
其他人都纷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情。
姜雨柔看向凌司夜，“司夜，我出去几年，有点忘了，等下就拜托你了。”
冯乐乐趁机说道：“都是老熟人了，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多见外啊。”
姜雨柔含笑的视线落在凌司夜的身上，期待着他过去。
楚凝低垂着眼眸，手指把玩着麻将牌，仿佛与世无争。
苏允川的眼底闪过一抹兴味，只觉得有点修罗场的味儿。
凌司夜站起身走了过来，踢了一下沈一凡的凳子，“过去。”
他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姜雨柔的笑差点僵硬在脸上，她的手指骤然收紧了几分。
司夜没有选择她……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沈一凡不敢耽搁，急忙坐在了姜雨柔的后面。
冯乐乐没忍住说道：“凌总不坐雨柔后面么？我记得，你们很有默契的。”
凌司夜俊美的脸染着淡淡的慵懒贵气，嗓音温淡的说道：“既然是我教的，那就让我看看有没有长进。”
他直接坐在了楚凝的身后，姿态贵气从容。
视线扫过楚凝没什么表情的脸，他的眸色幽暗了几分。
冯乐乐还想要说些什么，姜雨柔便按了麻将桌上的洗牌按钮。
“这位小姐应该是不会吧？司夜打牌很厉害，你可以让他教教你。”
她脸上是温柔和善的笑。
明明凌小贝已经介绍过了，可她还是叫楚凝这位小姐……
明显是没把人放在眼里的。
楚凝神色淡淡的，“我还行。”
冯乐乐忍不住说道：“不要充大头，到时候输了把乌龟印在你脸上么？”
楚凝看向她，漂亮的桃花眸多了几分冷，“可以啊，我要是印了，你也不能跑，不然好像输不起似的。”
冯乐乐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敢还嘴。